我開始急迫的尋找原先的住所。
不幸的是,我迷路了。
驟風極速刮過的瞬間,讓我嚴肅止步,并產生某種不好的預感。現在,我像蜷縮在某個狹窄陰暗的地縫,被人點了穴道般,動彈不得。撲面而來的汽車尾氣沖撞著我的鼻腔,刺耳的鳴笛叨擾著我的神經,不斷有車輪滾動的震顫感從我腳下涌上來,遍布渾身每一個細胞。我清晰的發現川流不息的車輛正來來往往的從我腳邊駛過。
我站在馬路中間。
我聽見附近有警車大動干戈的指揮著交通秩序,擴音器傳出的聲音嗚啦啦一片,聽不清說的是什么。我捏緊右手中的導盲棍,不停探索著當下所處半徑圓圈外的其他范圍,我著急,我原地打轉。
在過去的幾分鐘里,我嘗試過就這么信步向前走,相信可以到達安全地帶。但每當時大時小的驟風刮過,都將我徹底打了回來。猶如潮水每每洶涌到岸,我始終被擱淺。
我不知道自己處于什么位置,渴望逃離目前的處境,我的內心在呼喊,可是沒有人聽見。我聽見不遠處有人群的說話和嬉笑聲,還有攤販叫賣的吼聲,我揮手,希望當中有人可以注意到我。我戴著墨鏡,手都揮累了,世界忙碌的一發不可收拾。
時間緩緩行進,我竟趕不上它。
“這人……”突然,有個女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仿佛目睹到一絲光亮,就在我激動萬分準備開口時,又一個男的說,“趕緊走,碰瓷的。”就這樣,那對腳步聲漸行漸遠。
接下來,每當有人從我身邊走過時,我都會聽到他們品頭論足,竊竊私語。取舍一番利弊后,依舊踏著匆促的步調堅實的離開。
我恨,我怒,我怨,甚至絕望。我厭惡自己手足無措,痛恨自己無能為力,我佝僂著蒼老的身體,再次一動不動了,我很疲憊。
二十幾分鐘過去,隱隱約約的人群鼎沸聲通過空氣,持續擴散。我感到陽光就照射在我的頭頂,卻覺得寒冷徹骨。
這時,我聽到一個童聲。
一股微小之力拽住了我,挾裹我前行。
最不落寞是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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