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言

　　隨著網絡時代的到來，人們足不出戶便能暢游世界。可以觀看各類競技賽事，而成為足球明星，幫助中國獲得世界杯冠軍是很多中國人期盼跟渴望的事情。

　　足球明星和職業經理人以及足球教練在很多人眼里，是個形容很有知名度，很光鮮擁有粉絲光環，俊男靚女那一類人的代名語。在很多普通人眼里，他們擁有出色外貌、競技或人格魅力吸引著我們。

　　很多懷揣足球夢的年輕人，把足球當成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也是夢想很重要的一部分。只可惜，在中國要想踢一場足球，學一些執教的足球學，仿佛像電影中上映的夢幻情節，現實中卻很難實現，夢想往往遭遇殘酷的現實。

　　正如一句網絡流行語“國奧遭吊打，大腿都在哪？”每當看到這樣的橫幅，你們別怪球迷急功近利，我們可是十三億的大國啊！被德國打成那樣，你說拜仁很強是德國霸主，可我們恒大也是亞冠得主啊！怎么差距那么大。

　　真是丟國人的臉啊！如果可以，我們上。可我們要上的場地都給了房地產了，哪里會看到能有像西甲一樣，梅西和C羅可以到自己鎮上的足球場踢球，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

　　我們只能追追星，把足球放在心里最黑暗的地方，心怕一漏氣那點幻想都沒了。可追星跟想成為足球明星，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前者可以yy，后者卻需付慘痛代價。

　　這年頭，為了成為足球明星，上當受騙的不甚凡舉。那怕網絡上出現諸多此類報道，依然阻擋不了，一些年輕人心中對足球明星的渴望跟熾熱，反倒越來越多人加入其中。

　　曹倩倩，一個浙江大學的高才生，幾乎拋棄一切的追夢人。只不過，她追的還算早，追的還算理智，畢業后在一家廣州恒大俱樂部做足球寶貝，兩年前她懷揣夢想來到這里，不計報酬不分日夜，滿腦子就想著能賺點錢、學點知識，開一家足球培訓學校，做個足球職業經理人。

　　只是現實的殘酷，讓她在一次次失望，被撞的頭破血流后。最終為了活下來，才慢慢改變，眼下很多年青人所從事的，天天跑論壇，天天混盒飯的生活方式。

　　曹倩倩拿著這點微薄的工資，一邊上班，一邊在網上做翻譯。漸漸的，足球編輯似乎成了主業，足球寶貝的工作反倒成了副業。

　　2014年曹倩倩加入了虎撲足球做足球欄目兼職編輯，也是那一年剛剛升入西乙五年的埃瓦爾一路過關斬將，直到賽季結束前的兩個月還在積分榜上領跑，隊史上首次打入西甲的機會正在朝他們招手。第四十輪埃爾瓦隊主場1比0小勝阿拉維斯隊，提前兩輪鎖定本賽季西乙聯賽冠軍，并獲得下賽季西甲聯賽參賽資格。這也是埃爾瓦俱樂部成立74年以來首次殺入西甲聯賽。

　　然而由于西班牙職業足球聯盟的奇葩規定（球隊預算必須達到所在聯賽平均開支水平的四分之一），在今年3月的時候，埃瓦爾人發現，他們不僅很可能無法實現自己的西甲夢，甚至不得不在不到五個月的時間內募集到相當于他們年度預算總額四倍以上的170萬歐元，才能保住自己的職業聯賽資格。

　　直到五月中旬，埃瓦爾俱樂部建立了他們的籌款網站，正式向全世界球迷發出求援請求。最先將這個消息在虎撲網發表的網友JoseMariaGuti也是現在的曹倩倩?。在這個題為《[為了足球]SOS！埃巴爾!》的帖子中，他扼要地向大家介紹了埃瓦爾目前的情況，包括籌款原因、籌款目標、網站地址、認捐門檻等信息。這個帖子迅速引起了大家的熱議，大家在為他們的境遇感到不平的同時，被提及到最多的問題就是：言語不通，該如何實現認捐？

　　此時，一個回帖引起了大家的關注，被網友們通過“亮了”的功能迅速點到了回帖列表的前排。這個回帖來自四川省網名叫春田花花，回帖內容也只有短短的一句話：“我建了個qq群，有興趣入股的朋友們加一下啊。”隨貼還附上了群號。而這個名為“Eibar的小股東們”的QQ群，成為了他們相互幫助，一同成為“西甲球隊股東”的平臺。

　　在這個群里曹倩倩她找到了所有與埃瓦爾相關的社區內容，不厭其煩地招徠著志同道合的網友們。在宣傳的頭一個星期，隨著埃瓦爾逐漸成為虎撲足球用戶里無人不知的名字，他們Q群也迎來了一波申請潮。在一個星期內就有上百名網友申請加入，大家摸著石頭過河，除了有國際支付經驗的、有西班牙語閱讀能力的、有相關金融法律知識的大拿，更多的還是有耐心和探索精神的朋友們在信息上互通有無。

　　用他們開的玩笑來說：“費勁給西班牙人送錢。”確實，當時許多人并不清楚自己作為“股東”能獲得多少相關的權益，是否能通過入股實現盈利，而且一股50歐元的價格也并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最后留在群里的網友們，大部分都成功支付認購了股份，甚至有人一口氣購買了十萬元之多。對他們來說，這種入股與其說是投資、是獵奇，不如說是基于對純粹足球的熱愛，對創造奇跡的埃瓦爾人伸出的援手。

　　當然，來自五湖四海的球迷們聚到了一塊，足球肯定是少不了的話題。來到這個群里的不乏西班牙足球的愛好者，他們的認知范圍不僅限于皇馬、巴薩這兩家舉世聞名的豪門，青訓、文化、地方性球隊、政策法規……對于西班牙乃至歐洲足球更深層次的內涵，也成為了這些資深球迷的共同語言。

　　曹倩倩和他的群友們在支付成功之后，除了籌款網站每日更新的進度之外，來自巴斯克山區的回復似乎總是遲遲不至。但是就跟很多球迷俱樂部性質的QQ群一樣，他們也以足球為紐帶，時而從天南海北聊到生活瑣事，在屏幕前的對話框里感受到了彼此的溫度。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都擁有一個共同的身份：“Eibar的小股東們”。

　　這就是我們的故事，從這里劃上句號的同時，也將從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有時，人生就是這樣無常。當你覺得沒有希望時，機會的曙光卻悄然而至。

　　為曾經夢想的曹倩倩，她又會做何選擇呢？她的足球明星夢，今生她是否又有機會實現呢？

　　四月的杭州風景如畫，路邊垂柳依依，香樟碧綠，粉墻黛瓦與小橋流水相映成趣。下午兩點，曹倩倩悄悄地溜出浙大大門，前往一個叫玫瑰之家的地方，那是她和李先生約好的見面地點。

　　李先生，全名李雄歡，這，與她而言，是噩夢般的三個字，只是此時的她還渾然未覺。

　　春天花香逼人！可空中驕陽似火，腳下發白的水泥路面也翻騰著滾滾熱浪。她走在鋪滿樹陰的人行道上，白色帶碎花的襯衫沒多久就被汗水打濕。

　　她用手機導航了下百度地圖，玫瑰之家離學校五公里，走路大約一小時，她步行前往。一路上，被太陽烤著的她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在咖啡廳里等著自己的李先生是怎樣的人，也不知道這一去，自己的人生將會面臨怎樣的轉變。但自己必須去，自己要賭一把。

　　這個時候，她大學臨近畢業。與其他農村女生一樣，她也有夢想，但夢想之前：先找一份工作，掙錢孝敬父母，然后戀愛結婚。她找工作不可謂不積極，從大四下學期開始，便不停地穿梭于各種人才招聘會之間，扔出去的簡歷也是。可是，也許是所學專業不理想，直到臨近離校學校馬上就要清人的時候，她仍然沒有找到愿意接收她的單位。

　　她說她的要求其實不高，只要有地方上班就行，哪怕每月兩千元也好。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她沒有找到工作。她們宿舍里，家境好的同學暫時不急于上班，整天開開心心，找到單位的同學更是歡天喜地。看著她們的高興樣，曹倩倩的心情糟到了極點，巨大的壓力使她整天悶悶不樂。

　　正是在這樣失落的時候，她在網上碰到了李先生。

　　那天，她躲開同學們的歡聲笑語，在宿舍的一角百無聊賴地上網。她上網的目的一邊是打發著無聊的時光，一邊也想在網上尋找機遇。瀏覽了許多招聘網站無果后，計算機熒幕里的一行大字忽然映入她的眼簾：招足球寶貝，純補償十萬。

　　她好奇地點開網頁，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工作有這么高的報酬。原來這是一家給恒大俱樂部提供足球寶貝的網站，同時面向社會招收女志愿者。

　　剛剛看到這家網站的時候，她還在心里暗暗好笑。心想：有哪個俱樂部愿意要我這樣的農村娃子啊，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然而，網站上開出的報酬卻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十萬元！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她的老家在山區，從小到大，父母含辛茹苦，供她上大學更是不易。現在家里還欠著銀行四萬元貸款，這些貸款都是為自己讀書借的。母親前幾天還打電話來問自己工作有著落沒有，銀行的貸款在催。可是如今自己畢業了竟然連工作也找不到。如果這樣灰頭土臉地回去，父母說不定會是怎樣的失望。有了十萬，不是什么都解決了嗎？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然而，自己還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學生，連戀愛都沒談過，畢業了連個依靠都沒有？在這個城市有的只是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她雖然還在漫無目標的找著工作，可那家網站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腦海。特別是他們開出的報酬，那一個一后面的五個零，像五面光怪陸離的旗子，總在她的腦海里飄揚，揮之不去，走了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