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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  文/林孟

第一章    十年生死

  當已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狀態呢?

  或者說在某些特定的時間更喜歡停留在夢境中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呢?

  夢境是平日所思所想之體現,這是毫無疑問的!白天或喜怒、或哀樂,這些表現出來的心情是你真實的內心寫照嗎?白天或苦笑、或嬉鬧是你真正的內心獨白嗎?

  不知道別人,我知道自己不是......

  2015年6月14日凌晨5點,我再一次從夢中掙扎而出,淚流滿面。在夢中我和她在一起的所有畫面就像列車一樣從我面前穿馳而過,我就靜靜的站在一側看著畫面中的倆人一起經歷歡樂,一起分擔苦痛......沒有一個人打擾,就這樣靜靜的,靜靜的......直到看見我不愿經歷的那一刻,我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拉進現實,我要把時間定格在此刻,把記憶停留在美好的瞬間!

  世間的不幸千奇百怪,但是美好卻是大抵相同的吧!沒有理由,沒有起始,有的只是心中小小的幸福與滿足,感動與充實......

  經歷過的美好從來不會太長久,那些美好又會隨著時間變成一幕幕,再變成一個個瞬間,然后停留在我們的記憶中,再也不會減少或者增多,這些美好足以抵得上我們經歷過的所有悲傷與苦痛!

  當有人問道:你幸福嗎?

  相信第一時間映在我們腦海中的絕對不是那些成團的不幸,而是那些片刻的安寧!

  在我的記憶中,所有的回憶仿佛被時間尺精確的劃分開來,以五年為單位。五年前我經歷了自認為最難跨越的黑色與低迷;十年前我遇見了人生當中最真實的自己,經歷了人生當中最不舍往前的快樂和團聚。十年生死,十年苦樂,都交融在這把時間尺上。

  十年前的那天我寫下《初見》

  初見風臨月,

  云遮半顯怯。

  輕拂九月夜,

  人間清輝瀉。

  含羞星空列,

  隱浮心不滅。

  遇風遙相望,

  恨不能下界。

  若有攀云梯,

  九天定攬月。

  十年前的那天我寫下《再見》

  一瞬似曾現,

  十載漫長戀。

  席散各奔前,

  一去或十年。

  問君何時還,

  永不再相見。

  不再見,

  不再見。

  說好不見面,

  相約不互言。

  今世有虧欠,

  使我死不眠。

  愿化相思樹,

  死后把枝連。

  還記得初見時自己的心跳與惶恐,你的美麗與靈動。

  還記得再見時自己的絕望與心痛,你的決絕與掙扎。

  所有的悲歡離合仿在昨日,所有的苦痛幸福還在渲染。可是伊人不在,獨我在風中,隨著思緒紛飛,凌亂......

  十年之間,愛恨剝離,情仇浸沒,如同生生死死,從人世間來來回回,不斷經歷輪回的苦與痛,我好累!好累!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你不屬于我

  我們還是一樣

  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后

  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只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難免淪為朋友......

  鬧鐘響時夢漸醒,生活還要繼續,我還要面對現實......

  睜開眼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感受著心中的一絲溫暖和世界的諸多惡意......

  熟悉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里待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屋里的每一平方空間放置了什么我都知道,知道隨手扔掉的信件飄到了哪個角落,知道珍藏多年的物件封在了哪個抽屜;屋里的每一種味道我都了解,了解散發著淡淡香味的是從未換過的紅雙喜,了解絲絲蔓延到空氣中的腐霉味是終日不見陽光的黑暗......

  陌生是因為在這里我始終找不到歸屬,用過的舊物是陌生的,它們殘存有我的體溫卻不曾留下我的回憶,因為我的回憶早已定格在某個瞬間;周圍的環境是陌生的,他們進入過我的視線卻不曾在我的腦海停留,因為我的腦海早已被充斥的再也無法擠出一點兒空間......

  溫暖是因為我仍可以用腦海中的記憶來吊唁失去的過往,品味逝去的青春......

  惡意是因為世界再也不讓我記得現在所經歷的人和事,以此來懲罰我的過錯......

  聲聲念念生生

  絲絲憶憶死死

  凄凄慘慘戚戚

  一一別別依依

  人的喜怒哀樂均來自于內心深處的一個神秘神經,當看到的聽到的或者感受到的東西觸動它的時候,它就會做出相應的回應,或牽動肌肉微笑,或激發淚腺哭泣,這些都是我們的正常反映,無需壓抑,無需掩飾,可惜的是在經歷了多少事情之后我才明白這個道理,才明白順其自然的真諦!

  現在的我終于活在了我想象中的世界,這里有我設計的居所,有我渴望的環境,有我孤獨的靈魂......

  時間從來不會因為什么事情在任何人身上做一絲一毫的停留,不管我們向前還是停下,時間依然不緊不慢的往前推進。

  但是在這里,在我的世界,它總給我一種錯覺,讓我覺得一走進這個世界仿佛時間就凝固了,再也不會隨著我的思想往前走一步了,每天機械的做著同一件事,時間不就是一天一個周期嗎?

  當微信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我的思緒再次被無情的扯進現實,看見微信上顯示著家人們的群組不斷閃爍的時候我內心涌進一絲溫暖,其實我并不孤獨......

  “萬里,你看看下面幾個照片怎么樣?這可是我托了好幾個朋友介紹的,你要是再沒有相中的我可不依啦!你看看今年都三十好幾了,以前咱爸媽是為了你的事業不讓你談,你現在誠心賭氣是不是?”

  聽著姐姐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腔調,哪怕是問責也無所謂了......

  忽然間意識到自己的確老大不小了,三十而立,我快到而立之年,現如今家未成,業未立,家人們我如何給你們交代呢?

  世間從不缺少人,缺少的只是對的人......

  茫茫人海,我們都在尋尋覓覓,找到自認為對的人相守一生,可是對的人在哪?你又怎么確定現在的人是你的另一半呢?你又怎么知道你可以找到那個對的人呢?你又怎么曉得你錯過的人不是對的人呢?我們就在這樣的懷疑與不安當中不斷試探,不斷搜索......以為錯過的就是好的,目前的就是不對的,下一個就是值得的......

  “姐姐,你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讓我去哪再找一個比你還漂亮的呀,所以得等一等,等到遇見了一個比你稍差的再結婚也不遲嘛!”

  “臭小子,就你嘴甜,不過這次再怎么夸我也沒用,馬上你就奔三了,準備讓老姐伺候你一輩子呀!什么都別說了,過一陣我帶一個看好的女孩兒去你那,看著順眼的話就那個什么吧!”

  “姐,別這樣呀!你是我親姐嗎?”

  “哼!再吊兒郎當你就不是我弟弟!”

  就這樣的橋段隔幾天就上演一回,我早已輕車熟路,也早已見怪不怪了,姐姐的心情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心里再裝不下一個人!

  起身把被子扯開,睡眼惺忪的走進洗手間,把一夜的悲傷和醞釀的傷感統統沖掉,頓時渾身輕松了許多,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抹了一把布滿胡茬的臉,看著模糊的鏡子,昔日的陽光與帥氣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頹廢與落寂!

  “這還是我嗎?”我不禁問道。

  就這樣吧!難道因為滿臉的胡茬就懷疑自己了?因為青春不再就不認識自己了?

  此時沉浸其中的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領地已經被不法侵入,我的居所除了幾個要好的朋友知道,一般是無人問津的,所以我也從來懶得鎖門,開來關去太麻煩!正是這種肆無忌憚的心態,讓我無意識的系上一條浴巾就走出來了。

  “啊......流氓!不要進來!”

  言情劇里從來不缺少這種畫面,以至于太美有點兒不敢自曝。可是事情總會有出人意料!

  “不要!進來!進來!”

  “額,這是什么情況,想到了開始,卻沒有想到結局!”我自忖道。“這女人怎么一天天的發神經比來大姨媽還勤啊!天哪!”

  看著她勾引的手指,挑逗的眼神,系在腰上的浴巾不爭氣的掉落我竟毫不知情。

  直到又一聲大叫之后我才倉皇而逃,再次躲進洗手間。背后跟著的是毫不遮掩的陣陣大笑。

  完了,大早上的就出了這么大的糗事,還讓不讓我一天好過了!

  穿上美女遞過來的衣服,仔細確認了身上再也沒有破綻的時候方才推門出去,感受了一下房間的變化,覺得似乎有了點兒家的感覺!

  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桌上的垃圾也已不再,久沒拉開的窗簾已然大開,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房間的每個角落,把黑暗追的無處遁形......

本章作者隨筆:

        《現實與夢》 夢境里浮現 十六年 愛你不變 臨終前 恍如初見 到黃泉 同苦共難 轉來世 仙神侶眷 現實中看見 只一眼 不忘容顏 下一刻 無你不歡 歷七年 心癢意亂 十三年 一刀兩斷 恨聚散匆匆,怨昨日不返。 疑人間無情,盼緣在下站。 終孤往難眠,抵不過心倦。 熬不過石爛,看不穿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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