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學(xué)期開始了。
像往年一樣,又有新的大學(xué)生入學(xué),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滿滿的斗志與希望。但,大四的張菁宸卻像團肉一樣,癱在床鋪上,被吵醒的她,呆呆的盯著上鋪的床板。兩個月前,她還站在大四的歡送儀式上,聽著學(xué)哥學(xué)姐們,模糊的研討著對未來生活的被激情,她不禁冷哼一下,不知這算不算自嘲,三年前自己同樣,帶著斗志與希望來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如今自己大四了,收獲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想擁有什么?竟連自己也不清楚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隨著歲月迷失的,這種迷失讓她恐慌,她不知道,自己拿到大學(xué)畢業(yè)證又能怎樣,她不想一年以后,也要像學(xué)哥學(xué)姐們一樣,帶著一張蓋上紅印的紙,像個乞丐一樣,一無所有的被開除,所以她決定去改變生活。
學(xué)校商場,顏佳與崔子涵提著一袋水果。
“親愛的,人家這兩天總想吃酸的啦。”崔子涵裝嗲的說。
“我們怎么可能?!鳖伡训ǖ恼f。
“啊······”顏佳像崔子涵使了個眼色,崔子涵馬上懂了“什么呀,我們什么時候再去?”
“還去?。抠e館太貴了?!?/p>
“宿舍人太多了啦,多不方便,再說了,如果讓大家知道我愛你,誰還敢和我住一屋啊?!?/p>
“好,那今晚怎么樣?”
“好哇,好哇······”兩個人說著,看著一道而行的小學(xué)妹斜視后遠去的背影,兩人相識大笑。
隨后顏佳接了個電話。
“誰?。俊贝拮雍雴柭犕觌娫挼念伡?。
“張菁宸,說讓我去你店里。”
“去我店里?真是南方的駱駝——稀罕,我們?nèi)齻€十幾年,自從你們考入大學(xué),她那主動找過我。”
“誰讓你不復(fù)課,非去創(chuàng)什么屁業(yè)?!?/p>
“再來次高三?不死即傷······”顏佳與崔子涵吵著走了,直到三個人見了面,兩人才安靜下來。
張菁宸說出自己的想法,顏佳與崔子涵都為這個宅女吃驚。
“你知不知道,沒那張蓋著紅印的紙意味著什么?”崔子涵問
“有那張蓋著紅印的紙又能意味著什么?證明你會1+1,證明你會之乎者也,還是證明你會A,B,C,D?可你不會團隊合作,不會人際交往,不會任何的實踐工作,你見過哪個公司不是拿錢雇傭人才,而是培養(yǎng)人才的?”張菁宸振振有詞的說。
“你說的對,可有那張紙,可以坐辦公室,有成為人才的機會,沒那張紙只能像我一樣,拼死拼活的,掙點像老鼠屎般可憐的米錢?!贝拮雍岣吡寺曇?。
“可帶著那張紙被開除去喝西北風(fēng),還不如你那買老鼠屎般的米錢呢?”張菁宸低了一點聲音。
“兩人永遠都是一不見面想,只要一見亡,宸宸想怎樣呢?”顏佳問。
“想擁有改變現(xiàn)狀的能力,找回失去的自己,追回最初的夢?!睆堓煎反?。
“那你有改變現(xiàn)狀的能力了嗎?”
“有?!睆堓煎饭麛嗷卮?。
“去哪里?每天供你宅的家?”
聽到顏佳這句話,張菁宸愣了一下“這么多年我一直認為,最懂我的就是你們倆,原來我錯了,你們看到的也是那個被父母愛的‘權(quán)威’所捆綁的宅女,而非有很多想法等待實現(xiàn)那個我。”
“那好,既然這樣,那你想好具體去做什么了嗎?”
“開家婚紗店,給人一個充滿愛的地方,但做事需要時間,除了學(xué)習(xí)父母不讓我做什么?!睆堓煎反?。
“那就找個心理醫(yī)生,說你有輕度自閉癥,需與社會交流?!鳖伡颜f。
“可不可以想個有實踐性的答案,去哪找這樣的心理醫(yī)生?!睆堓煎氛f。
“學(xué)校女生拿的‘驢’(LV)有幾個真的?”顏佳停了一下,“要不你就先斬后奏?”
“大學(xué)生現(xiàn)在都這么幼稚么,顏佳,你就慣她就行,你倆就作吧。”崔子涵說完長吸了口氣。
“支持朋友不需要理由,你沒上大學(xué),不也當(dāng)上小老板了嗎?”顏佳調(diào)皮地說。
“就這么小的一個店面,操多少心,費多少神,掙幾口飯錢你們知道嗎?”崔子涵委屈地說。
“差不多?!鳖伡汛蛑?。
“差不多?高中生什么素質(zhì),大學(xué)生什么素質(zhì)你真不懂假不懂?!贝拮雍瓎枴?/p>
“說實話,大學(xué)只是公式的積累處,并非素質(zhì)體現(xiàn)場,不然就不會有人為將助學(xué)金‘互咬’了,再說了,哪個貪官沒文化,現(xiàn)在文化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修養(yǎng),修養(yǎng)不夠,知識越深越是無底的涯,好了好了,蓋茨不也沒讀完大學(xué)嗎,來為我們張蓋茨干杯?!鳖伡颜f著把果汁放進崔子涵手中。
“熊架。”崔子涵說完三人相視一笑。
當(dāng)晚,張菁宸徹夜未眠,各種事在腦海翻滾,從小每件事都是父母說一不二的,可如今她卻要瞞著父母去創(chuàng)業(yè),忽然有種內(nèi)疚感,再說她該去哪找創(chuàng)業(yè)基金呢?本來感覺很簡單的事,做起來怎么就和翻山越嶺似的,大熱的天加上焦躁的心,讓她更煩躁,聽著舍友熟睡聲更不心安,她躡手躡腳下了床,倒了杯水,突然眼前一亮,她知道該怎么做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菁宸被舍友喊醒,迷迷糊糊睜開眼低喊了一聲。
“一大早發(fā)什么神經(jīng)啊?!鄙嵊寻桌蜻吺犷^邊說。
“每天滿懷期待等待夜幕降臨,可總感覺還未閉眼,朝陽便又對我們笑了。”
“好了,宸寶寶,起床上課了。”
“你去吧,我要去送水創(chuàng)業(yè)?!睆堓煎废铝舜?。
“什么?你去送水創(chuàng)業(yè)看來你的大腦還處于休眠狀態(tài),你還是接著睡吧,我替你答到。”白莉說。
“謝謝你,親愛的,不過這件事你會信的?!闭f完便去了洗手間,白莉也沒再說什么。
張菁宸簡單收拾一下后,直奔校門口的一家純凈水代購店,這是她找崔子涵的路上看到的一家店,可惜只賣不送,現(xiàn)在大學(xué)生懶的很,夏天就更不用說了,她自己是個大學(xué)生,她懂。
張菁宸有些怯怯的進去,店員是個二十左右的小伙子,看樣子應(yīng)該也是個大學(xué)生,張菁宸說明來意后,小伙子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畢竟她要送的是水,每個宿舍六層,就算要水的人全是一樓人士,那也要從這兒運到宿舍樓下,畢竟大學(xué)校園不是一般的大。
“你一個人送嗎?”小伙子問。
“對呀,怎么了?”張菁宸眨眨著大眼看著他。
“這么重的水你怎么送?”小伙子指了指水桶。
“萬事開頭難,我自有我的辦法?!甭牭綇堓煎返脑挘』镒右矝]再說什么,兩人商量一些合作問題后,張菁宸便離開了。
張菁宸打印了一些廣告,下午發(fā)完后便去了崔子涵的店里,借了輛三輪車。
一切準備好后,張菁宸便回了宿舍,這晚她睡得并不那么踏實。
第二天一大早便騎著三輪車去校門口運水,第一天她沒想到可以接25個單,她第一次因為1.5元錢滿頭大汗的奔跑,第一次中暑不舍得拿出幾塊錢買藥,第一次拿著藥難受的笑,晚上躺在床上很快睡著了,她太累了,最后兩單如果不是有個男生幫忙,自己可能回不來了吧,但不知為什么,她并不想放棄,或許這是“夢”的力量,可碎,不可斷。
清晨。
張菁宸剛下宿舍樓便碰到匆匆趕來的顏佳。
“佳佳,怎么了?!睆堓煎穯柕?。
“又不接電話,你要手機當(dāng)板磚蓋房子嗎?”顏佳滿臉的不爽。
“不知道,可能充電的事吧,手機沒電剛開機。”
“你那次沒理由,去哪啊?”
“工作?!?/p>
“工作?做什么?”顏佳打量了下張菁宸。
“去,送水?!睆堓煎酚行┬邼恼f。
“什么?原來小子(崔子涵)說的是真的,你真去做這個了,你一個女生,去送水,思維能正常一次嗎?”顏佳瞪著雙眼仿佛要吃了她似的。
“送水怎么了,對,我是個女生,人人都不看好自己去創(chuàng)業(yè)的宅女,可男生可以的女生就一定不行嗎?馬云說哪里有抱怨,哪里就有商機,送水就是商機,再說,我不已經(jīng)成功了嗎?”張菁宸反駁道。
“你什么成功了?”
“在別人睡覺時我已經(jīng)起床了?!睆堓煎仿柫讼录纭?/p>
“好大的榮耀,和你說話真是對牛彈琴?!鳖伡研币暳藦堓煎芬谎邸?/p>
“好了,好了,拿書一定是去圖書館吧,清晨記憶最佳,快去吧?!睆堓煎吠浦伡训募?。
張菁宸剛說完,顏佳的手機便響了,顏佳看了看是吳浩短信。
“一定是某人在圖書館等待佳人一起共進精神早餐吧。”張菁宸故意聲音很怪的說。
“他呀,自從我們在一起后,是開始知道圖書館的存在了,可每次都是看漫畫書,兩年了,那些書都不知讓他看了幾遍了,你看人福磊······”顏佳一臉陶醉狀。
“哎······打住,朋友夫不可負,就算子涵不翻臉,那吳浩與福磊之間,朋友肯定沒得做了。
“要不說你還小,這種事男生好說,女生倒是不好辦,還有朋友夫,我一定不會辜負的。”顏佳邊說邊走向圖書館。
“喂,我說的是欺負?!睆堓煎氛f完苦笑一下,騎著三輪車走了。
學(xué)習(xí),誰不想學(xué)習(xí)呀,主要是她張菁宸不管怎樣努力,都是半斤八兩,不過好在她有自知之明,她知道那條路是自己的,成功之前這點很重要,就像太陽的成功,是因為它知道光明的路才是它的風(fēng)格。
今天,天氣換了一種釋放熱情的方式,看著被壓的很低的云,讓張菁宸感覺心中仿佛蓋了一層棉被,又熱又悶,她清楚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在喊她神經(jīng)病,可這群即游手好閑,又眼高手低的家伙不懂,商機像是藝術(shù),他們的錢正在向她微笑,這種被充實所替代的虛度感,讓她剛到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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