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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至終點的旅途  文/蕭落琪

  一

  我是一直在行走著的

  片刻不停的行走著。

  有人說過,要么旅行,要么閱讀。身體和靈魂,必需有一個在路上。

  如今,我有了闖蕩的機會,我讓身體走在路上

  可是,我想,如果我的身體和靈魂都在路上,我是不是走得比別人快些。

  這是我的第五站

  也是我兒時最向往的地方——北京

  這真是個充滿歷史韻味的城市,我在這里租了間小屋子,屋內沒有多余的擺設,僅僅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個書桌。

  可房東奶奶仍然讓我小心些,別弄壞了她心愛的書桌,那是他兒子留下的。

  她是個可憐的女人,她說,我和他死去的兒子很像。

  我笑著對她說

  可我是個女孩子,如果我是男人,那我一定給你當兒子。

  她笑著答應了,可眼中的落寞卻怎么也掩飾不住,我怔了一下,我想,她是知道的吧,我終究是要離開的,我要繼續我的旅途。假如我真的是男人,那么我斷然不會說出那番話,因為我的旅行不會停止,我想,我是沒有時間再回北京的吧。

  我是用生命在旅行,我沒有辦法再回頭,就如同生命不會再來過。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變成了男人,我想,我還是會回來看看她的吧,就算是消耗生命,因為我是極重承諾的人,我不會背叛自己的信念,因為背叛了,我的旅途,便不會再有意義。

  夜晚,我坐在床沿,從背包里掏出幾本書,粗略地看了幾眼,便丟開了,這是我拜托房東奶奶為我買的,我的時間,大多用在旅行上,已在騰不出時間讓我去漫無目的的挑書,我太過挑剔,每每都會浪費我大好的時光。所以我只能讓房東奶奶幫我找幾本適合我的書,沒想到她竟帶回幾本科幻小說。

  培根說過:“書有可淺嘗者,有可吞食者,少數則須咀嚼消化。”

  我不是現實主義者,也并不排斥科幻,我同樣喜歡幻想,但我卻討厭那種弱肉強食,殘暴血腥的文字。所以,對于科幻,我選擇淺嘗。

  二

  我想,我會在北京多待些日子,因為我發現我已經漸漸喜歡上了這里。它與我的前幾站不同,它沒有安鎮的美麗,沒有南京的浮華,沒有東北的豪放,也沒有煙臺的喧囂。但我喜歡的,是它濃濃的古代氣息。

  寧靜而悠遠。

  兒時的我,便在書上看到了北京的圓明園,比起故宮,長城,圓明園只能算上是個倒塌的舊時代,但每每想起它,我就無法釋懷,可我沒有辦法改變歷史,只能默默的嘆息,默默的悲哀,那是個過去的時代,有著我最討厭的血腥。即使可以看到曾經圓明園的輝煌,我也不愿出生在那個年代。

  我沒有參觀故宮與長城,因為那種已被喧囂浮華掩蓋了的地方,已不值得我去欣賞,我只身走上圓明園,手里只有一支筆和一張紙,我想,文字比相片更能表達出圓明園的悲哀。我記錄著它的一點一滴,卻沒有寫出它曾經的輝煌。在這張紙上,圓明園是沒有曾經的。我把圓明園里里外外的看了不下十遍,卻總覺得少了些什么,無奈只好走出來,只在臨行時回頭又瞥了一眼,但就是這一眼,使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是多么強烈,多么駭人的悲哀感啊!

  我沒有把這種感情記錄下來,因為這種感情,已是文字無法表達的了。

  多少年之后,每每想起這種悲哀,照樣的心驚。

  回到小屋,熄了燈,便趕快的睡去,那種被悲哀籠罩的感覺的確不好受,希望明天會好些······但,我卻失眠了,那種濃濃的悲哀,令我恐懼,我想,我再也不會去圓明園了。裹著嚴實的厚被,卻不覺得暖和,我該去故宮或是長城的,即便浮華,也不會使我如此恐懼。

  第二天一早,我便沖出了門,尋求著太陽的溫暖,我想讓陽光將那種悲傷的氣息趕走。

  房東奶奶看到我便笑盈盈地說:今兒怎么起得這么早,你啊,站在太陽下,我都快認不出來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別整天那么陰郁,瞧今天,多陽光。

  我笑了笑,沒有多說,其實,我并不陰郁,只是北京的氣息總讓我不覺想起它的過去,輝煌而悲哀。但聽到她說今天的我很陽光,我便知道,那種悲哀已然散去,看來太陽真的是能驅除一切的東西。

  三

  我的北京之行到這里就算是結束了,向房東奶奶辭了行,便又踏上了我的旅途。

  這次,我想去東京,看看大和的櫻花。

  我沒有過多留戀的踏上了前往日本的飛機,無論身在何處,我只需要一支筆和一張紙,就足夠了。足夠紀念下所有的一切。

  東京的機場,異常吵鬧,但我卻并不排斥,那種急切的想要見到要見的人的心情,我想,我可以理解。

  分別以久的親人

  身在異國他鄉的愛人

  為合作為生意而到來的商人

  不管是哪一個,都足以使這里的人產生如此急切的心情。

  這是櫻花爛漫的三月,我想,該有不少人與我一樣來看這里的櫻花的吧。

  日本民歌里這樣寫道

  生命中最美麗的海

  一簇簇的歌聲,一朵朵的期待。

  花開時來,花落時也要來。

  因為,

  有許多故事,

  開始動人,結局更可愛。

  我一下了機場,便直赴櫻花盛開的上野,魯迅先生在《藤野先生》中寫道:上野的櫻花爛熳的時節,望去確也象緋紅的輕云。由此可見,上野的櫻花是多么美。

  交了門票,我便在公園里尋找櫻花,其實,櫻花滿園都是,并不需我刻意尋找,但我想看櫻花開放的一瞬,那種“為你獨放”的美麗,才是我此行的目的。

  一片花瓣兒落在了我的頭上,我沒有將它拿去,我不喜歡那種所謂的“來于塵土歸于塵土”。

  上野的櫻花,的確是東京最美的,但它太雜太多,使櫻花原本的清新脫俗全都消逝不見了。我再沒有賞花的心情了,這世間多少的美景,都被這浮華所破壞了啊。

  這大概是我最失敗的一次旅途了吧。

  我收拾好行囊,又踏上了征程。

  我的旅行不會結束,就算生命消逝也不會結束。

  至于它的終點,誰知道呢?也許在天堂,也許,會在地獄。

  但我仍會不停的走著。

  進行著我未知終點的旅途。

  

本章作者隨筆:

        其實生活很簡單,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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