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窗遠遠望去,美宇鳳凰城的樓頂是像蠟燭燈光一樣顏色,天鵝堡一樣形狀的裝飾物,好似冬季里北方的冰雕,又有些近乎希臘神話里的某種紀念物的蠟像。紅色,橘色,藍色的煙花與這種別致的屋頂交相輝映,在漆黑一片的夜空里顯得尤其的惹眼,讓人疑心是夜幕里驚現的海市蜃樓。對面是一幢年成較久的樓房,樓層也不是很高,魚鱗一樣的屋頂在忽明忽暗的焰火光里若隱若現,讓人覺得似乎這個時候應該閃現一兩聲貓叫。“噗”,一顆爆竹似乎飛到了與蘇曉嫻聽覺相平的位置,炸開,把她從眺望的神思中拉回。蘇曉嫻望了望掛鐘,沒錯,十二點整。陰歷2010年的最后時刻,2011年的開始。客廳里,春晚和諧的歌聲與手機短信鈴聲此起彼伏,此消彼長。
新年快樂,恭喜發財,新春吉祥。還有奇葩的同學用C語言的形式編了一條奇葩的短信。蘇曉嫻以高超的指法輸入“同樂同樂”,并且以一條每秒的速度進行復制粘貼發送。
慢著,有些不對。還好,我們聰明伶俐的蘇曉嫻即使剎住了要按下發送的手指頭。
“喂,張小嫻,下來放煙花吧,我在樓下等著你哦。大年三十的晚上,你就不想和我一起度過嗎?”如此浪蕩不羈的語氣,還有張小嫻這個與蘇曉嫻貌合神離的綽號,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是誰發的短信,“張小嫻”在心里輕蔑一笑:楊大鳥。
“本小姐今天累了,就不陪你了。祝你的煙花放出你的桃花。”因為拒絕了楊大鳥,蘇曉嫻露出了有些得意的微笑。
“大作家智商見長哦,大冷天的本少爺才懶得出去,現在正躺在床上玩英雄殺呢,哈哈……”蘇曉嫻在心里臭罵了那張油嘴滑舌的嘴臉,將手機豪放地摔在床上,呈大字型倒在床上。
楊大鳥其實有一個挺文藝的名字,楊天羽。而蘇曉嫻的想象力很是豐富,將天直接抽象為大,羽嘛,鳥嘛。所以,楊大鳥這個與原名十萬八千里的別名便誕生了,并且硬生生地跟了他十來個年頭。
蘇曉嫻,楊天羽。不是冤家不聚頭,青梅竹馬用來形容他們似乎顯得有些太文藝。在這個小城鎮里,一所像樣的中學便理所當然地鶴立雞群。于是,這也成就了他們從小學到高中的同窗情。小時候,他倆常混跡于孩子群中,街坊四鄰在砌長城之余,總愛對這一群小孩像欣賞一件玩物一樣地評頭品足。蘇曉嫻因為個頭嬌小而淪為他們口中的豆芽菜,而楊天羽又因為他的調皮曾被懷疑有多動癥。于是自小,他們就有互相嘲笑的愛好,并且以此為樂。但這種緣分畢竟是難得的,他們在打打鬧鬧中互相陪伴,一起成長,如果有一種友誼不分性別,有一種情分在拌嘴的時候仍能喜笑顏開,那么說的就是他們吧。
高中時,他們的差異便體現出來了,同為理科生,楊天羽的殺手锏是語文和英語,而蘇曉嫻對理科里的各種演算推理卻情有獨鐘。高三后期,在鋪天蓋地的試卷海洋里,他們苦苦掙扎著,向著那并不清晰的遠方奔命。在楊天羽偶爾不騎自行車的日子里,他會和蘇曉嫻一起步行至學校,像朋友,又有些像……他們的談資頗豐,楊天羽有時候會很正經地向蘇曉嫻做一部電影的影視評析,似乎這個年齡的他們都愛在百忙的學習之余,看看美國文藝小片或大片來消遣這看似漫長的年華。在班主任老師互補政策的大背景下,楊大鳥和張小嫻光榮地成為站在同一戰線的同桌,他們擱下有些幼稚地拌嘴的孩子氣,為了各自的前途,互相協助,向著高考做最后一擊。
高考的結果也還不錯,雖然他們的雙親都不愿意孩子走的太遠,就像風箏的主人害怕松開了手,風箏會越飄越遠,最后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但是,是不是每個孩子都有一顆不安定的心,他們執著于自己的選擇,楊天羽飄到了那個他一直想去的北京,而蘇曉嫻卻奔赴了一年只有春夏兩季的廣州。
從廣州的春天回到家里的冬天,這個寒假就顯得格外的寒冷。一陣陣寒氣從沒有關嚴的窗縫漏進來,外面仍有隱約幾聲爆竹響,父母早早地就睡了。夜闌人靜,腦中閃現出一張張或清晰或模糊的臉龐,蘇曉嫻覺得有些傷感。寒假回來的各種聚會再多,也不能將那些飄散凌離的心再度聚集,離開的是人,剩下的是殘留在腦海里的深淺記憶。這一路走來,有多少人留在了自己身邊,又有多少人走進了自己的生活。
慕容曉算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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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你是我的緣
斜倚著窗欞,看著窗外升空的各色煙花,在空中綻放出自己生命最華麗的精彩,慕容曉不由得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吶,不知道她,那個總是帶著溫暖笑容的蘇曉嫻現在又在干著什么。不過不管怎么說,她現在沒準正和某個家伙沒心沒肺地笑著,永遠那么開心,仿佛活在那悠悠的桃源仙境,攜著那永遠的甜蜜。一切,就一如兩人相見時那樣。
那是在學校的老鄉會上,其實慕容曉一向不喜歡老鄉會這種東西,因為一想到便會有種騙錢的感覺,不是常言道“老鄉見老鄉,背后捅一刀”么?但是,在這個遠離自己生活的故土的陌生的環境里,慕容曉卻一直無法很好的融入,總覺得那些明媚的笑顏屬于的是歸屬同地的他人,總覺得璀璨的繁星耀眼得只為自己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總覺得舞會的樂章從來沒有打算為自己奏響。或許,去老鄉會,自己還可以聽到同樣的口音,嗅到同樣的青草芬芳,拾起屬于自己的那葉溫暖吧……
可是終究是失望了,熟識的人依舊抱成一團,依舊遺落了自己,在角落默默地喝著奶茶(⊙﹏⊙b)。正當慕容曉失望地準備離開時,卻聽到一個明快的聲音:“嘿,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曉錯愕地打量著四周,看是不是叫著其他人,卻聽到那個聲音發出撲哧一笑,說道:“別看了,就是你哦。”
轉過頭,她看到說話的那個人,一手端著一杯和自己相同的奶茶,一手挽著一個看起來和她一樣活潑的女子,笑得很是燦爛。
“我叫慕容曉,你呢?”
“慕容曉,好詩意的名字啊……依依,這個名字很像英雄殺里面那個血厚技高的慕容誒……”聽了名字后,她立刻把自己的聯想說了出來,“嗯,我的名字叫蘇曉嫻……不過她們比較喜歡叫我張小嫻來著。”
聽到張小嫻這個名字,慕容曉也淡淡地笑了。畢竟,張小嫻是她最喜歡的女作家了。
“哎呀,張小嫻,你又丟下天羽去到處搭訕了,小心我告訴他哦……”一旁不知從哪兒跳出來的男的以一種“捉奸在即”的語氣開玩笑道,不過他走過來后,才發現和小嫻交流的是妹子,“沒想到小嫻你男女通吃啊……快來給我介紹下這個妹紙……”
“才不會讓別人受你這個花心大蘿卜迫害呢!”蘇曉嫻故作生氣地給了那男的背上一拳,痛的他嗷嗷直叫,“而且這是給你開了我和楊大鳥三年玩笑的懲罰。話說,你明明都有依依了還出來拈花惹草……依依快去管管他!”
說罷,便把他推給了依依。
看到此情此景,連慕容曉都忍俊不禁。
就是這場相識,如夢般歡樂的相識,讓慕容曉和蘇曉嫻相遇,進而成為了不可分離的閨蜜。而兩人住在同城的事實,讓二人的關系更加緊密了。原來有些人,在浩瀚的人生旅途中,總會出來照亮自己孤單的路。即使在同一個地方,也需要,某一個時機的一個轉角。
正在慕容曉望著天空發愣時,短信提示音就這樣掐斷了她的回憶,將她拉回了現實。
“曉曉,明天來我家玩吧……呵呵,我要讓你看一下以前說了好久的和你名字相似的那個慕容……”
發短信的正是蘇曉嫻,慕容曉看了短信很開心地笑著,真是想到誰誰就會出現呢。
輕車熟路地從自己家來到了蘇曉嫻家,二人免不了又是一陣絮絮叨叨東拉西扯,緊接著,蘇曉嫻就開始了她的教慕容曉玩會英雄殺的大計。
“你看,這個人用武則天的‘遷都’技能了,太過分了,又跳過了我的出牌階段……”
“這主公怎么這么坑爹,身為秦瓊居然用自己的門神去保護反賊西施,好不容易當會兒忠臣就這樣英年早逝……”
“曉曉快看,這就是慕容呢……傳說中的血厚技高之人……”
在蘇曉嫻的“教育”下,慕容曉看到了與自己名字相似的慕容,藍發輕垂,容顏精妙,手中的古笛仿佛正吹奏著悠揚悲傷的旋律,一如她眉頭的淡淡愁緒。放棄永生不滅的心魂,化蝶守護自己所愛的人。一切的一切,都令慕容曉無比喜愛這個令人心疼的女子。于此同時,慕容曉漸漸開始喜歡上這個游戲,用蘇曉嫻的話就是“你已經快要接近我了……”,心情很好地蘇曉嫻為了讓慕容曉更加體會到英雄殺的精妙之處,便果斷地把號借給了她。
或許,蘇曉嫻或許連慕容曉都沒有想到,這小小的英雄殺游戲,會如此糾葛地聯系著她們今后的一段奇妙的姻緣。
大學一個學期之后,寒假又回到久違的家中。見到高中的同學朋友們,又回顧大學半年的時光,總覺得思緒萬分,想寫下一部溫馨,清新的小說,算是對高中的追憶和對余下大學生活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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