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人。”
“我也是一個人。”
“看來這個作者很平庸，寫不出魔幻的味道。”
“這樣很好，你為什么說寫不出魔幻味道的作者就很平庸呢？”
“因為他讓我這樣說。”
“他會利用咱們上演一出怎樣的惡俗劇呢？”
“等等看吧，你說這個作者在那呢？難道是在天上，拿著一個大筆寫著咱們的人生？”
“不知道唉。”
“猜猜看，會發生什么故事？”
“沒個根據怎么猜？”
“你可以告訴我長什么樣？我能看到你。你是一個男人，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好像還挺帥，不過是個面癱。”
“什么！他為什么把我設置成面癱？我活著一定是要備受歧視了！我不活了！”
“你以為他會在這里讓你停止，然后封筆？不過，你并不是面癱，只是剛才沒有看到你的臉動。”[/p> “我長什么樣？我只知道我是一個女人。” “你呀，你的確是一個女人。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好像還挺漂亮。不過你放心，作者沒有讓我對你產生感覺，所以我不會對你非禮。” “美女呀，看來我得裝的淑女些。先生…” “得了，咱們為什么在這沒有人的大橋上坐著看江水呢？” “大概是比較有意境吧。我想。” 二 “你還記得自己以前的日子嗎？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好像剛剛到達這個世界。” “我也不記得，這很正常，這是開篇么，主人還沒有給咱們設置背景呢，唉，又得折騰。” “不能這么說，你看咱們說的話很有理性，所以這應該是一部反映真實生活的小說，不變態。” “他寫紀實的有前途嗎？真為他擔心。太陽好大。” “正午了吧，應該是下班時間了。可是沒有過去咱們該做些什么呢？” “我看還是不做的好，省的犯錯。睡吧，睡醒了他就該想出來咱們的過去了。” “犯錯什么呀，等咱們有了背景，咱們又坐在這里好像很傷感，說明不是什么好的事情發生導致的，那個時候咱們就笑不起來了，來，拉著我的手，咱們隨便走走。” “你這么反傳統會不會跳出他的小說？” “不合邏輯，走吧。” “你怎么不走了？” “我不知道上哪里去呀。咱們茂然進入別人的領地作者不管，咱們被人揍了可不好！” “那你說現在咱們做的事情是主人控制的還是咱們自己的行為？” “兩者兼有吧，如果真是咱們自己控制的，挨揍的可能性不小，咱們還是停下來吧。” “你說那些行色匆匆的人是不是小說里的人物？還有你怎么知道咱們在小說里？” “按照我的經驗，和主人公發生對手戲的人是小說里的人物，其余的是背景，應該是真的。至于后一個，我也不太清楚，就好像‘原罪’一樣，咱們就是在小說里，沒有緣故。” “咱們是假的？” “可是在小說里咱們是真的。” “你讀過什么小說？咱們不是還沒有過去嗎？” “不記得，他也該給咱們設計過去了。不過許多小說中的人是不講過去的，只講從敘述開始以后的故事，可是這并不意味著他們沒有過去。” “因為過去會指導著我們前行。你想自己有什么樣的人生？” “這好像不是我能決定的，是咱們的作者嚼著爛筆頭杜撰出來的，咱們還只能服從。” “說說有什么，說不定能讓他聽到真的如了你的愿？” “也好…不過沒有過去的人好像根本不會想出自己想要什么，我想我們想要的東西都是自己以前沒有的。如果可以，我想每天不太累也不太享受，不太束縛不太自由，不太成功不太失敗，不太有情不太無情…” “你還很年輕呀，就沒有沖勁了？我想，我還是不想了。” “嗨，你說咱們之間會有什么關系呢？” “你想干什么？” “我說過了我對你沒感覺。” “怎么我沒有魅力？” “這倒不是…” “反正咱們不是情侶。” “那是同學？” “那不還是情侶…。” “什么邏輯…我看咱們說不定是兄妹吧。” “不可能，應該是姐弟。” “呸，也可能是商業伙伴，同事，迷路的陌生人。” “別亂猜，你看他把咱們安排在大橋上，還有著夕陽，如此浪漫，會是什么關系？” “你意思咱們是夫…” “呸！我是你老母呀！” “懶的理你，明天就都知道了。” “天怎么就黑了？” “小說里豈不是都這樣，時間可以無限延長也可以無限縮短。” “咱們睡在哪里？” “反正他不會讓咱們死，就睡這。” “可咱們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呀，走走看。” “去哪呀。等等我呀。” 三 “我突然想到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什么？” “你看現在，咱們沒有過去，也好像沒有經歷過過去，像突然誕生到這個世界，可是明天到來的時候，他給我們設置了過去，可是這過去我們并沒有經歷，到時候估計我們也不會產生自己沒有過去以及沒有經歷過過去的想法了，那我們可不是虧大了。” “好像是這樣。可是時光流失不就是這樣，你過與不過都不可能再回去，什么都不剩下，唯有了回憶。你敢說你曾經吃過的苦，嘗過的甜還能回憶起來如親身經歷般嗎？若干年后，咱們回憶起現在還能體會如今，此時呼吸的新鮮空氣還能體味？所以有回憶就足夠了，如你所說，那個時候就感覺自己有過去了。” “你這感覺有點自欺欺人吧。不過也只能這樣，咱們睡哪呀？” “進城吧，我感覺他給我們肯定安排的有房子，只是可能一時半會找不到。” “你以為咱們都是富二代呀，要去哪里呀。” “敲敲人家的門，看看有沒有善良的阿姨。” “你敲啊？” “我敲，你解釋，你是女生。” “我不做，想想都不靠譜。你看這家家大門緊閉，什么鄰居！” “那只能四處走走嘍，看看有沒有能睡的地方。” “全是水泥地？這能睡？” “看看人家的地下室有沒有人。沒有，進來，聲控燈。” “不行，這蚊子歡迎列隊我受不了。” “啪！是不行，太潮濕，問題也是水泥地。再出去找。” “要不咱們就這樣走一夜吧。” “明天該上演第一章了，發揮好點，給讀者一個好印象，說不定咱們就不朽了。” “啊，我的腿木了…困。” “真沒有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摸摸有錢沒…沒有。” “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睡覺！” “哪里？” “網吧。” “不行呀，這小學生太多根本沒有空位讓咱們睡呀。我大老爺們還能擠擠，你怎么弄？“ “等等看吧。…瞅什么呢？” “啊？沒事，這孩子怎么都這么早熟。…她，你睡這里吧，有一個位空出來了。” “我受不了煙味。” “那我去睡了？” “去吧。 “嘍～～嘍～～天亮了，呋～～人怎么死光了？腦袋，腦袋好大，好暈，不睡覺滋味真心不好？走，回去補覺…不對，那個女人不會還睡著吧？…咳…枕著人家的胳膊是挺舒服…早知道我也找個伴了…咋感覺這么不舒服呢？喂喂，該走了！” “天亮了？啊！這是誰呀！” “是誰你不知道。人家挺關心你。” “我不認識他。” “那還這么放心？” “我不和你說。走吧。” “去哪？” “回家呀。” “家呢？” “等等…什么都沒有發生…” 四 “這有玩頭了！” “你老哭個甚么！頂個毛用！” “沒有過去…哏…啊…” “老說廢話做甚么！我看你也不是為自己沒過去哭，你是哭如今什么都沒有，沒有身份，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家，沒有工作…哏…啊…” “呵，你也哭了？咱們可不都是俗人，主人沒給咱們安排過去也改變不了咱們是俗人的事實呀!你說就這腦袋，寫什么小說？老糊涂了吧，喂，聽的到嗎？你忘了給我們記憶了！喂！行了，別哭了。” “哏…啊…我到底是誰呀？是誰呀…” “你就當做自己是剛出生的，自然不知道自己是誰，然后開始成長，漸漸就明白自己是誰了。” “不對，你不對，那是靠外在的職位關系證明自己是誰，可是我是誰呀？” “你是你自己！怎么這么女人？！” “我自己是誰呀？就這一坨肉么？啊…” “我是誰呀？你告訴我，我是誰？！” “這些行色匆匆的人為什么不問問自己是誰？” “我是誰是一個很多人都不愿意回答的問題，因為根本不會有滿意的答案，他們有過去，有背景，沒有人會在繁華中迷失，他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咱們有了過去，是誰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好像并不能。” “那他們怎么不迷惑呢？” “我想…是他們所擁有的存在不會影響他們物理的生存狀態，而咱們受到了影響，所以雖然我們都面臨著自己是誰這個迷惑，但是他們懶的思考，咱們不得不思考。” “糟糕！” “時間、空間，這些問題，更費腦筋了，你想一想，不停運轉的地球，星球，星系，沒有起源沒有盡頭時間，沒人理解的源動力…我好頭痛。” “不要再去想了，反正咱們活不長。” “但是人類活的長，我們總得做點什么。” “做點有意義的事？” “什么是有意義的事情？” “對于不同的客體，會有不同的答案，我想，對于咱們，是找吃的，我肚子癟了。” “我…也是。” “你怎么不哭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還不是你先哭的。哭，沒有意義。” “這個意義是什么意義？你說哭和笑那個更有意義？” “哭吧，好像很俗套下流的東西也能讓人笑，可見笑來的容易，哭就不同了，一哭往往就牽涉到人類偉大的愛情、親情，甚至是兼愛。” “我認為笑更有意義，因為人們哭的原因往往是可笑的，比如咱們剛才，我們為沒有過去而哭，可哭了又怎樣？為一份失去的感情哭一次又一次，又能怎樣？又普天之下的蒼生而哭，又能怎樣？笑，雖然也通常沒什么意義，但最起碼會讓人亢奮。” “哭也是一種美，沒有哭泣的人生是一種殘缺，況且本來傷心的事非要笑，會壓抑死的。” “行了，咱們去找吃的吧。” “我好像不餓。” “作者沒讓咱們吃飯也不知道該不該吃飯，不過我真的好餓。” “咱們分開吧。” 五 “你可不厚道呀，擔心我需要你照顧呀？在這個世界上你還能找到和你有聯系的任何人嗎？兩天都不到，分開？好呀，你走吧，我看著。” “別生氣呀，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好像不得不這樣，你沒有這樣的感覺？我好苦悶，不想傳染給你。” “咱們的分別是作者的情節所需？剛開始以為你多么反傳統呢，現在反而懦弱起來了，既然你覺得離開我能讓你不苦悶，就走吧。做我的哥哥吧。哥…” “不是這個意思…也許我們本是兄妹呢？我拜你姐姐吧。” “誰年紀大？” “我。” “哥。” “在。” “行了，你說分開就分開吧，你說你叫什么名字呢，要不以后怎么找你？” “我想想…習暮吧。” “那我叫習…明。” “什么意思？” “你的什么意思？” “應該是主人給我安排的，他什么用意，我不知道。” “知道給咱們起名字就想不起給咱們安排背景了，什么人呀。” “被他聽到了，小心讓你吃苦頭。” “吃苦頭的最后都能修成正果。” “感覺是在扯。” “關鍵是有人信。” “走吧，你向左，我向右。” “為什么？” “男左女右。” “真的就這樣分開了？” “咱們又不是兩口子，這么煽情干什么。” “何時何地團聚？” “有緣自然相聚。走呀！” “你自己成嗎？” “走呀！” “那…那再見。。。。干嗎認我做哥呢？我都發現有點喜歡你了，唉，妹妹，可能我們都迷失了只能走一步問一步的尋找自己了，到時候我找到了自己就帶你離開這個狗血的小說，“尋找自己”，編輯看都不會看這樣狗血的爛文章！習明，你要是沒有男朋友，我就向你…雷拓，你內心怎么這么邪惡？雷拓？雷拓是誰？” “傻雷拓，我不想再陪你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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