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剛剛過去,這條荒廢了好久的廢道上邊傳來的行人走動的聲音。
這條道路崎嶇坎坷,早在十幾年前官府修好了管道之后就被荒廢了。天長日久,這里已經是雜草叢生,加上剛下過雨,路面變的十分的泥濘。這附近住的村民,年紀稍微小一點的都不知道還有這條路的存在,但今天卻有兩名神色匆匆的行人踏上了這條小路。
“嘩啦”齊頭并進的兩人踏進了泥濘的水洼,應為走的很快,這一腳踩下去濺起的水花飛的特別高,粘在了左面一人的唇上。那人立刻用提劍的手去瘋狂的擦拭,并一邊咒罵這這條小路。
同行的另一人看見伙伴如此,不僅嘆了口道:“大哥,咱們這是何苦啊,放著大路不走,走著條破道?!?/p>
左面那人面容灰白,雙眼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罵道:“你知道什么,這樣走才安全,你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咱這寶貝呢。別廢話了,快走吧?!?/p>
右面那青色臉龐的男子被訓的沒了脾氣,只好跟著他那位口中的大哥繼續往前走。
走在這小道上的兩人綽號“太湖爽梟”,臉色灰白的是老大銀面梟,青色臉龐的是老二青面梟,在這江南地界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可如今為了這偶然的來的珍寶,兩人不惜忍氣吞聲的走這種折磨人的道路,為的就是不被人所發現。
船過奉節,順流而下,遙望瞿塘峽口,但見長江北岸高聳的山頭上,有一幢幢飛檐樓閣,掩映在郁郁蔥蔥的綠樹叢中,這就是白帝城了,此刻在距離白帝城不到一百里外的小驛站里,一名青年道士慌慌張張的就跑了進去,在驛站里面一名身穿異族服裝的少年向他招手道:“道玄,你消息打聽夠了?!?/p>
那叫道玄的道士嘿嘿一笑,抄過椅子坐下喝了口茶后笑道:“我說哈庫,你知道么,這長生不老藥在江湖上失蹤了?!?/p>
那異族少年名叫哈庫,是南詔的苗人,聽到道玄說到這長生不老藥,哈庫微微笑了下,就沒再理會。而道玄則是在那里唉聲嘆氣的說道:“這藥本來應該到了太湖雙梟的手上,但是現在太湖雙梟已經暴尸荒野,這長生不老藥也就下落不明了,哎,你說這多么的可惜啊?!?/p>
哈庫哈哈一笑道:“沒了倒好,這害人東西最好就么沒了,你看看,這才出現多少時日,就有多少人為了爭奪它把命都丟了。”
道玄聽了,看著哈庫笑了笑道:“也是啊,想咱們這種渺小的跟沙子樣的人物,也就能看個熱鬧,這種靈藥到底是丟還是沒丟反正都輪不到咱們,哎,不過你說要是我真能得到這靈藥多好。”
哈庫一杯酒水下肚,哈哈笑的更大聲了:“你還說它是靈藥,這世上哪有什么長生不老藥,各個以訛傳訛,只怕搶來搶去,別搶回來一貼金瘡藥才是,哈哈?!?/p>
說到這,道玄可就不樂意了,立馬駁斥道:“你少胡說了,你可知道這藥是從南詔老仙那里傳出來的,那南詔老仙可是活了一百二十多歲的半仙啊,從他那里出來的藥,還能有假,縱然不能長生不老吧,但怎么也能在多活和百八十年的?!闭f到這里不由一頓,卻是哈庫在看著他。
“那南詔老仙不是也是死了么?!币豢诤雀删票锞频墓旌鋈坏某料铝寺曇?。
“這個……這個……”道玄沒有想到他會有這么一說,一時間沒有想到什么話來反駁他,只得卡在了那里。
“那是長生不老藥,又不是不死藥,那南詔老仙也不過是凡體肉身被人一刀捅進心窩哪有不死的道理?!闭數佬砬~窮的時候,一名素不相識的青衣少女端著酒杯毫不客氣的坐到了兩人的桌前來。一副明眸皓齒的笑臉湊了過來,這位少女任誰看了恐怕都會不由贊美一聲“真漂亮”。
道玄見如此美麗的女子來給自己解圍,不由甚是高興,忙接口道:“不錯,不錯,這位姑娘說的不錯。這位南詔老仙只能不老卻不能不死,要是沒人害他,他活上個一萬年又有何妨,哈哈。來來,姑娘,貧道敬你一杯。”
哈庫見兩人一見如故,不由冷笑道:“能長生卻不能不死,真是好笑,那這藥要他何用?!?/p>
道玄和那姑娘喝的正式開學,聽見哈庫牢騷,便詭笑道:“兄弟,你太過古板了?!?/p>
那少女也插口道:“這位小兄弟,你的想法也太過于世俗了。這藥有用也好沒用也吧,何必這么用去在乎呢,應為這藥并非是一定要吃了才有用的。”
此言一出,道玄立刻是雙眼放光,看其表情恨不得和著女子痛飲幾大碗酒不可,“姑娘啊,咱們真是相逢甚晚啊。實不相瞞,貧道也是這么想的。我要是能得到這靈藥,才不會吃呢,我拿著獻給當今皇上,那可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說不定我還能當當朝國師呢。”說著,眼神迷離,似乎已經開始做起自己當上國師的白日夢了。
哈庫拿著財迷心竅的道士沒轍,就放眼去打量這女子,問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忽然坐過來了?!?/p>
“哥哥,您問奴家啊。”那女子咯咯一笑,一陣昵昵耳語傳來“人家叫楚瑤,楚楚動人的出,瑤池仙子的瑤?!闭f著媚眼如絲,整個人就往哈庫的懷里倒。
哈庫不慌不忙的推開了眼前的溫香軟玉,略有諷刺的說道:“美人計對我無效,用你們中原人的話說是,我患有斷袖之癖。”
那名為楚瑤的女子被哈庫推的一陣踉蹌,不由氣的香腮一鼓,這時她又想到了道玄,剛轉過臉去,就見道玄也在沖自己笑,她剛想開口,卻沒想到道玄先開了口,而且話差點沒把她氣死。
只聽道玄說道:“姑娘,貧道賣藝不賣身,當然要看姑娘您出什么價格,要是價格高的話,身也是可以買的。”
楚瑤連碰兩個釘子,真是氣的一張俏臉都燒紅了,方才還鶯聲燕語的聲調全沒了,張口就潑婦罵街般:“一個南蠻子,一個牛鼻子道士,你們還真當本姑娘看上你們了,哼!”說罷,扭頭就走。
哈庫看著那姑娘的背影,沖道玄道:“你們中原的女子真會騙人,剛才還一副小鳥依人,現在轉身就罵。”
道玄也哈哈笑道:“這小女賊還想摸的錢袋,殊不知我道玄命可以不要,錢絕對丟不了。”卻是剛才楚瑤接近兩人是瞄著兩人的錢來的。
正當兩人胡鬧之時,店小兒忽然跑進門大喊道:“兩位客官,你們的馬被人搶了!”
“什么!”兩人聽了立馬奔出了屋子,果然看見剛才的楚瑤居然一人駕馭著兩匹馬飛奔而去??吹竭@么精致的騎術,兩人不由都呆了。
“倆位小氣鬼,這兩匹馬算給本姑娘賠罪了?!币呀浥艹隼线h的楚瑤不忘回頭調侃一下兩人。
這一下顯然熱鬧了哈庫,只見道玄還在一邊痛心疾首的為自己花好錢買的馬匹傷心時,哈庫聲也沒響的就一頭沖進了樹林中,看樣子是要抄近路去攔住偷馬的楚瑤。
不過好運好像并不伴隨著二人,等兩人走到一處開闊地的時候,才發現不知十步處,一個灰色的人影擋在了前面。
“大哥!”青面梟拉住了還一直盯著地面生怕踩到水洼里的銀面梟,銀面梟愣了下,剛想開罵就聽見前面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
“太湖兄弟,老夫恭候多時。”那灰袍人三十歲上下,一身道人打扮,幾縷清須微動,面容可掬,甚有些仙風道骨之感。
等銀面梟看清楚了前面人的長相之后,居然二話不說,一劍就刺了過去。對這這種話也不說,提劍就砍的人,這道人似乎已經見慣,臉色毫無驚愕之色,而是身子微側,銀面梟這一劍邊刺了個空。
這銀面梟也是闖蕩江湖的老手了,一劍不中,手腕立刻飛轉,將劍鋒橫掃向那道人。卻不料那道人的腳法甚是靈活,早早的退到了銀面梟的身后,冷笑一聲便一掌派落在銀面梟的后背上,銀面梟眼前一黑,一口血箭便從口舌中噴出。
眼睛兄長受傷,青面梟上來邊連刺三劍,一劍快過一劍,卻依然奈何不了灰袍人靈敏的步伐,眼見自己的招數根本傷不到對方,而兄長又命在旦夕,青面梟不由心中一陣火起,也不再估計什么招式,一味的舉劍亂砍,不要命的攻向灰袍人。
灰袍人沒料到對方會有這般膽略氣勢,心中微微一驚,被青面梟削中了肩頭,頓時鮮血迸出。惹得灰袍人勃然大怒,一掌直擊青面梟面門,打的青面梟面骨具碎,人整個橫飛了出去,命喪當場。
這時早先倒地的銀面梟已經爬了起來,在灰袍人身后便是一劍刺向對方后心?;遗廴寺牭蒙砗髣︼L呼嘯,身子頓時一斜,便閃過了銀面梟的長劍。銀面梟大驚之下,正與轉身,卻覺耳畔生風,回頭之時就見灰袍人的手掌已經到了眼邊。
一聲慘叫之后,銀面梟也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在地上,已經扭曲的臉上,雙目圓瞪,口中用最后的力氣罵了聲“雜種”便倒地七竅流血而亡。
灰袍人擊斃兩人之后,稍微擦拭了下肩頭的傷口,臉上又恢復了那可掬的笑容。然后信心滿滿的在兩人的尸體上摸索起來,看來是再尋找什么東西。
但隨這他摸的時間越來越長,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淡,當他從兩人尸身間站起來的時候i,其表情宛如被一桶涼水澆透了般。一張鐵青的臉看著在他摸索的時候已經被前后個一人包在了中間。
“呦,百手百眼也有失手走眼的一天啊,哈哈?!闭驹诨遗廴松砬暗氖且幻A裝艷婦,口音是軟軟綿綿的云南腔調,而在她的肩頭赫然趴著一只五彩斑斕的蝎子。
“這能使百手百眼,失手走眼的絕不是什么庸手,哈哈,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你老了?!倍诨遗廴松砗?,矗立這的是一個膀大腰圓的胖子,皮膚黝黑,滿臉的絡腮胡子,摟著發黃的牙齒呵呵笑著。
灰袍人被這兩人一陣諷刺,倒也冷靜,嘿嘿的冷笑了一聲,道:“二位跟蹤我這么久才露面,就是為了諷刺老夫么。”
美婦盈盈笑道:“我們可不敢諷刺您這種怪物啊,您說是不是啊,萬大人?!?/p>
那胖子也呵呵一陣憨笑,這不由引得灰袍人仰天大笑起來,道:“老夫縱橫江湖十年來,這倒真是第一次栽了這么大個跟頭,可到現在老夫也不知道是誰在暗中作梗,不成不成,怎么著老夫也要見上一見,這位奇人異士?!?/p>
“我們又何嘗不想一見呢,嘻嘻?!泵缷D嬌嗔一笑,臉上露出了殺意。那胖子也陰陰的吃笑著。
這三人本就是當今武林以陰險著稱之人,此時齊聚一堂,為的自然就是近來傳的沸沸揚揚的那長生不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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