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戰勝死亡的鮮花!
愛情,這個古老的永恒的生命主題,幾千年來在歷史進程的漫長歲月里,不知豎起了多少個情史豐碑!伊麗莎白.巴萊特是一個光輝的名字,她不僅讓白朗寧與她一道揚名史冊,更讓熱愛她的人,世代難忘她的愛情經典協奏曲:《葡萄牙人抒情十四行詩集》。白朗寧夫婦的愛情故事,是英國文學史上的佳4話。美國好萊塢曾根據同名舞臺劇《巴萊特一家》,把女詩人的這段羅曼史搬上了銀幕。愛情戰勝死亡這一主旋律響徹在詩集的每一首中是那么悅耳動聽。“愛情”與“死亡”又似乎是兩軍對壘,一場針蜂相對你死我活的較量后,愛情戰勝死亡的神話開出絢麗的鮮花。
湯顯祖寫《牡丹亭》卷首題詞:“天下女子有情,寧有如杜麗娘者乎!夢其人即病,病即彌連,至手畫形容,寧于世而后死。……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伊麗莎白.巴萊特(白朗寧夫人)不是杜麗娘,不是民間故事美麗公主,也不是戲劇傷春少女。她是以女詩人的才華寫下愛情組詩,她是把自己的靈魂交給詩歌傾訴,一個典雅的女詩人發自內心感情豐富的傾訴。
曠代才女,一代詞人,李清照深愛丈夫趙明城,她的“人比黃花瘦”的寂寞凄涼的心是美麗無邪的,她對衣冠禽獸的痛恨和回擊“將頭碎壁,失固可知”的表白,是對愛情的堅貞,讓茍且須眉無地自容。愛情不可欺,愛情不可辱。詩歌是愛情的忠誠衛士。
同在十九世紀中葉后的東方古國,也上演了一出精彩的愛情劇:《桃花扇》。男女主角都是一流的才子佳人。該劇作者是借他們的離合之情,寫南明一代興亡之感的。李香君是明末南京秦淮名妓,色藝非凡,候方域贈詩扇與李香君定情,本是純潔高雅的愛情象征。雖然他們的愛情是為統治階級的**做了犧牲品。但李香君以詩扇作武器,抗拒阮大鋮等對她的迫害,最后不惜血濺詩扇,以死守樓,不僅表現了她對愛情的堅貞,也顯現了一個才貌雙全的弱女子竟以大無畏氣慨挫敗了對手的卑鄙企圖。
“愛情”和“死亡”始終難分難舍,它們要共同組成人間最瑰麗的圖景。因此“多少閨秀,/為著愛不惜犧牲了/財富和身份;我也要放棄那墳墓——/為了你;把我那迫近而可愛的天國的/景象、來跟載著你的土地交換!/”(摘自14行詩第23首)
愛情的珍品在十四行詩中.
十四行詩的故鄉在意大利。原是配合曲調的一種意大利民歌體,后來才演變成為文人筆下的抒情詩。這一詩體在英國詩壇曾風行一時,而以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集》(1598)成就最高。但白朗寧夫人的代表作《葡萄牙人十四行詩集》歷來被認為是英國文學史上的珍品,和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集》相互媲美。《白朗寧夫人抒情十四行詩集》全詩44首。第一次發表是43首,取總名叫《葡萄牙人十四行詩集》,其用意是為掩護作者的身份,又因白朗寧很愛這部詩集,常把他的妻子叫做“我的小葡萄牙人”的緣故。
由方平先生翻譯的《白朗寧夫人抒情十四行詩集》似一座玲瓏寶庫,內藏豐富的奇珍異寶。詩里詩外的神話典故歷史傳說,必須細細咀嚼才能品味。但讀者的第一感受還是詩人美妙動人的傾訴!我折服于白朗寧夫人的天才詩人麗質與崇高神圣的愛情火焰,她把熾烈絢麗的光和熱射進了讀者的心扉,讓讀者心潮涌動,血液奔騰,也情不自禁的要與她掏盡肺腑之言,一訴衷腸一吐為快。
伊麗莎白.巴萊特(Elizabeth Barrett )是十九世紀美國著名女詩人。1806年3月6日出生于一個富裕的資產階級家庭,她從小就顯現了好學的天性與文學才華。8歲寫詩,13歲發表史詩四卷(私印本)非常人所能及,她自修精通了古希臘文,翻譯了埃斯庫羅斯的悲劇《被縛的普羅米修斯》和其他古希臘人的詩篇。她還學會了拉丁文和歐洲好幾個國家的語言。
一個愛好大自然,愛好書本的活潑女孩子,有過快樂的童年,但15歲那年不幸騎馬跌損了脊椎,從此就失去了健康失去了歡樂,20多年的禁固把女詩人折磨在痛苦的淚水里熬煎。
詩歌,只有詩歌能讓她得到一點寄托和安慰。她的生命在悲慘中沉落,死神在時時日漸威脅她,她還要經受一次次意外的打擊:母親去世、愛弟溺死,使她幾乎對生命絕望了。但她畢竟是女詩人,她勇敢地承擔起人生最大的幸酸與悲傷,堅強的活下去。她把悲愴和希望寫進了詩歌里。1832年和1838年先后出版了《被縛的普羅米修斯》英譯本和詩集《天使們》,在倫敦文學雜志上大量發表作品。
一個殘疾病人,在沒有歡樂的日子,在生與死的邊界徘徊(這有點猩猩惜猩猩同病相連之嫌疑)。每當黃昏時聽到郵差的叩門聲,那是她最光亮最興奮的時刻。詩人的兩地情書傳遞使她最美麗的光環。(詩人死后,1898年,這兩位詩人的情書才公開發表,即兩卷本《白朗寧——巴萊特書信集》,在文學史上曾流行過書翰體的言情小說,但這一百多萬字以上來自現實生活的“情書文學”卻極為罕見。十幾年間翻印六次,可見讀者之喜愛程度。愛情使病魔敗退,使死神讓步了。
這部詩集之所以感人,女主人公不僅傾吐了發自內心深處的痛苦掙扎,她以無情的沉默悄然的淚滴回答一聲聲愛情的呼喚。“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愛情的帆船一往無前,沖破了急風險浪,駛進了浩淼江天,在平靜的波光中輕柔蕩漾。愛包容了一切,愛的力量戰勝了死亡,戰勝了病魔,愛情把女詩人從陰影里救出來了。
一對詩人情侶的結合不是愛情的終止,而是向另一個新的高峰攀登。在整整四年中,這一對詩人夫婦沒有離開過意大利,生活中充滿了歡笑,充滿了詩情畫意。巴萊特的臉色紅潤,美麗回歸。
東方的愛情有別于西方,上年紀的人大都干巴、苦澀、封建、教條,又受“氣候”影響,縱然晴和日暖,也只是水清云淡,而且陰沉又比明朗多。煙雨朦朧只能霧里看花,水中望月難免心灰意懶。畢竟年輕人的愛情是五彩繽紛的。也有羨慕《天仙配》的悲與喜,也有感嘆《紅樓夢》的惆悵。《廊橋遺夢》的瑰麗色彩有人想往與模仿,情不自禁的干柴烈火,地老天荒的偷偷摸摸,墮落下去,即男盜女娼,逢場作戲,一夜魚龍,半晌偷歡,各取所需,象狗一樣速配,過后不思量。沒有痛苦,沒有失落,沒有廉恥,沒有懺悔。耳鬢廝磨,長相廝守,夫唱妻隨,形影不離被譏為愚腐,欣賞追求的是沒有開始沒有結束,快餐快飲,一泄了之。感情和道德分道揚鑣,理智和狡詐混為一談,朝秦暮楚的先鋒前衛們被瑩屏炒作成時髦英雄。現代愛情的古裝悲劇時時爭相上演。這是現代愛情的悲哀。超凡脫俗的詩人愛情自然與眾不同,徐志摩的浪漫雖別具一格,白朗寧夫婦的愛情實在叫人蕩氣回腸!
愛情的詩歌鑄造的黃金鏈環.
獻身于民族獨立運動,為婦女利益振臂呼喊,是女詩人純潔高尚的靈魂在異國顯現的一道閃亮的光彩,使女詩人的愛情成為史詩,產生深遠影響的金色盾牌。
巴萊特晚年再次運用她的詩筆,對于美國的蓄奴制進行了譴責——《對一個民族的沮咒》。她還對資本主義的瘡疤——娼妓,狠狠地碰了一下。
女詩人和她的丈夫一起度過了十五年的幸福生活。1861年6月29日,白朗寧夫人永別了羅伯特。(臨終前沒有任何預感,也沒有多大的痛苦,只是覺得“倦”,她是依偎在白朗寧的胸前睡去了……)白朗寧夫人的逝世,使“吉第居”所在的那一個市區的商店都自動停止營業,表示他們的哀思。
佛羅倫斯的人民感謝白朗寧夫人對于意大利民族獨立運動的深厚同情,以市政府的名義,給她生前所住的“吉第居”的墻上安置一方銅鑄的紀念碑,上面用意大利文刻著:
在這兒,E.B.B生活過,寫作過。她把學者的智慧,詩人的性靈,和一顆婦女的心溶合在一起,她用她的詩歌鑄成了黃金的鏈環,把意大利和美國聯結在一起。
懷著感激的佛羅倫斯謹志
1861
掩卷沉思,(自慚囫圇吞棗)這本詩集帶給讀者的精神財富與精神力量無疑是鼓舞人心的。社會在前進,文明在發展。追求美好的愛情生活,古今中外,人皆有之矣!
女詩人淳正的羅曼史,濃烈芳香的愛情,也高雅得不可攀,世人罕見。但也正因為如此而顯現出愛情的珍貴。“叛逆”與“迷失”有多重解讀,但文明的愛情坦蕩無邪。傳承愛情的優良傳統不可缺失:無視于道德的愛情是對文明的踐踏。如是我想:
“一朵潔白的素蓮,從山頭往上挺伸,高出世間的攀折”。這才是愛情的本色。
(禪雨寫于九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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