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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的微光  文/蘺念

第一章    邂逅生命的微光

當我開始沿著回憶的軌跡追尋去時,我突然發現生命是如此得的驚奇,它像一張剪不斷的網把所有人和事匯聚到你的身旁。在這過程中我始終記得這句話的話:只要堅持地相信所有美好的信念,我們一定會看到幸福的微光。

我不記得這是第幾個夏天了,但是身邊依然有著我熟悉的一切,這樣的生活讓我感到十分溫暖。然而原本我卻并不屬于這個時代,只是因為一場祭天儀式我在另一個自己的幫助下到達了這里。現在回想起這所有的經歷都如同窗欞邊透過的陽光一般一縷縷地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那時的我還只有13歲,穿著黛藍色的旗袍在梨花樹下靜靜地坐著,看著這“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的殘落美景發起了呆。俶爾,有一個朦朧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身后,我轉身看她時她卻略帶沙啞地說:“你以后會被你的皇阿瑪送去蒙古,我知道你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子,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命運就此被下定義,那倒不如讓我幫你一個忙可好?”我望著她悲傷的眼神仿佛是在為我的命運而感到不公,但是我又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知道我未來的事,迷惑而又好奇地問道:“那姑娘想要幫我什么忙?”她沒有回答我,漸漸地消失在繽紛的落花之中,午后的陽光如同她慘白的身影化成細碎的泡沫拂過我的長袖。

“姐姐,你怎么還在這里?祭天儀式就要開始了,你再不去額娘就要著急了。”敦恪淘氣地拉著我的衣角。而我還在思忖剛剛那位女子的言外之意,不緊不慢地跟著敦恪走向祭天的地點。“溫恪,怎么這么晚才來啊,你可不像敦恪那么貪玩的啊?”“胤祥哥哥,你說誰貪玩啊?”敦恪呶著嘴朝胤祥做了個鬼臉。“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怎么能鬧呢,都坐下來等待儀式開始吧。”還是額娘的一句話最管用,我們都安靜地坐下了。

因為帶著很多的疑惑,所以我根本沒法專心看祭天儀式,時不時地端起桌前的香茗卻又放下,毫無品嘗之意。額娘似乎看出了我的無常,讓我和胤祥哥哥換了位置坐在她的身旁,她溫婉而輕聲地問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在一杯茶上做文章?”我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亦不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于是略帶謹慎地問她:“皇阿瑪是不是打算把我嫁到蒙古,額娘?”她忽然放下原本手中舉到一半的茶杯反問我“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我似乎沒有告訴過你。”我微微笑著回答:“是我猜的罷了。”她這才松了口氣,囑咐我不要想太多,轉過身又和德妃娘娘聊了起來。

然而她轉身的那一霎我的淚水已從側臉滑下,為什么我命運要被其它人安排,我不想去蒙古,我有我的的想法,可是這又能怎么辦?王命不可違,剛何況他是我的皇阿瑪,這該叫我如何是好?我忽然聽到一陣凄慘的哭聲,但是環視周圍似乎沒有人有和我一樣的表情,我實在無法繼續坐在這里,拜托敦恪幫我告訴額娘我身體不適便離開了。

在這回宮的路上,凄慘的哭聲愈來愈清晰,我無法停住腳步去尋找它的來源,正如我無法看著自己命運被他人安排一般。那是一個十分偏僻的小隅,四周除了嫩綠的雜草和星星點點的野花便什么都沒有,我從來不知道深宮之中竟然還有此地。那朦朧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然而這一次我看到她的雙眼和我一樣溢滿淚水,那凄慘的哭聲便是來自她,但是她令我感到萬分的熟悉。“為什么你會知道我的未來,現在你可以回答我了嗎?”我充滿希望地看著她,“其實我是于平行空間的你,在那里我知道你的未來,也知道你不想屈服于任人擺布的命運,所以我是來幫助你的。你想離開這里嗎?”我遲疑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可以把你帶到一個新的時代,在那里命運由你自己掌控,但是在這生活的過程中你會體會到前所未有的艱辛與困苦,當然如果你后悔了是沒有辦法回來的。你可愿意?”“如果我現在還沒辦法回答該怎么辦?”“那就好好想想,在祭天儀式結束前回到這里找我,我不會一直存在的。”

祭天儀式一般會舉行幾個時辰,所以我還能思考一會兒。敦恪看到我回來感到十分驚訝“姐姐,你怎么又回來了?”“我沒事了,妹妹姐姐問你一個問題?”她可愛地笑著點頭。“如果有一天姐姐離開你,卻是為了擺脫命運的束縛,你會原諒姐姐嗎?”“當然啦,姐姐從小就這樣的女子,你喜歡做一個自己決定命運的女子,這些我們都是知道的。我不希望姐姐放棄自己的想法,因為我也覺得只有靠自己走下去的命運才能夠被叫做生活。”我忍不住心中的感動,擁抱著敦恪囑咐說:“你要好好照顧額娘,還有不能和胤祥哥哥鬧哦。”她再次點點頭,我卻感到肩上的衣袖略微有些濕了,她應該和我一樣感受到了離別的滋味。

……

離別往往是一種新的遇見,我快步跑向那偏僻的小隅,看到那個自己對我拈花一笑。“我考慮好了,我想要去你說的那個時代。”“你敢保證你不會后悔嗎?”她慢慢向我走近問道。“我不敢,但是如果我不去的話我一定會后悔!”“好,現在閉上的雙眼,我會拉著你的手到你走向那個時代。到了那里就一切都看你的造化了。切忌不能告訴別人這個秘密,只有找到你真正喜歡的人時才能告訴他,不然你會失去最美好的事物。”我的內心交織著喜悅與離別的愁苦,它們化作一陣輕輕的風令我快步的追上那個自己。

我憧憬著那個可以讓我用自己的腳步追逐地時代,就連著緊促的呼吸都讓我感到十分美好。

“記住我說的話,你即將到達的時代是和你的時代截然不同的,在那里一切都需要靠自己來完成,而我將代替你過完你的時代。”當我睜開雙眼時她再次像泡沫一般逐漸消失,周圍是一陣馥郁的芳香。看著這大片的碧綠色草地和星羅棋布的紫羅蘭,我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愉快感,就如同剛剛在風中開始冒險的蒲公英,單純而美好。我好像感受到自由在召喚我,跟著感覺在這花海中慢慢行走,但是最后我才發現在過于艷麗的地方會找不到出口,就像我現在一般,有一種即將在這里沉沒的負重感。

遠方有似乎有什么正在向我靠近,我不敢前進也不想后退在這里停住了腳步。一張爽朗而燦爛的笑臉出現在我的眼前,原來是個陌生的男孩子,他看起來和我一樣大卻充滿稚氣。“你好,你怎么在這里?不,我是說你也是來花海游覽的嗎?”我一下子羞紅了臉,扭扭捏捏地回答他:“算是吧,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走出去,可否勞駕?”“你說話真幽默,‘可否勞駕?’,而且你身上的衣服好奇怪,不過很漂亮呢。”他暗暗笑了,我卻一臉無辜而又疑惑地望著他。他意識到后停止笑容說:“當然可以。”可是暮色四合,道路漸漸模糊起來,一朵朵花逐漸在黑色的幕布中消失。因為夜盲癥的原因,我很怕在黑暗中行走,然而為了自由,為了屬于自己的命運,我決定堅強地走下去。男孩看到前方有星星點點的微光,興奮地拉起我的手奔跑去,我不知道是否該松開我的手,因為他是第一個牽起我的手的人。我可以感受到他手掌的溫暖,讓我足夠勇敢地面對這黯然的黑夜。“這是螢火蟲,可以化作希望的微光帶我們走出去。”我驚異地看著這一切:他溫柔敏捷地撲捉著一只只螢火蟲后將外套脫下,小心翼翼地把它們包裹起來,然后打上結。因為外套是輕薄淡色的,所以它們在里面發出了微光。我似乎邂逅到了生命的微光,而他正是這微光給我帶來了希望。我們靠著這光和男孩的記憶找到了出口,他的家人在這出口等待著他呢,其實他和我一樣迷路了。他臨走前和我道了別并且鄭重說:“只要堅持地相信所有美好的信念,我們一定會看到幸福的微光。”然后把那袋螢火蟲遞給了我,我雖然覺得這經歷很快樂卻也在為自己的處境而焦慮。

男孩走了,而我卻還在這里,沒有人等待著我,這是需要我自己走下午的時代不是嗎?既然都已經從花海迷宮中走了出來,還有什么好難過的,溫恪,你要堅強,我默默的鼓勵自己。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準備繼續向前走,身后卻傳來了一陣呼喚聲“半夏,半夏……”現在倒確實是半夏了,怪不得這么熱,還是接著走下去吧。急促的腳步聲愈來愈清晰,一只手搭住我的肩膀,“半夏,你怎么這么晚了還不回家?”我轉過驚訝想,原來這個人在叫我半夏。一張可愛的臉龐映入眼前,她喘著氣拉住我的衣袖。“今天我們來這花海畫油畫,你說你去游覽一番,怎么我等的太陽都下山了你還不回來?”我一臉疑惑沒有回答他。“你手上怎么拿著男生的襯衫,里面還裝著螢火蟲?是不是偷偷和誰去私會了?”“你胡說!”在我以前的時代“私會”這個詞是極為貶義的,所以我的反應有些極端了。“你別生氣啊,我再跟你開玩笑嘛,我知道你從來不是這樣的女孩。”我抬起手臂讓那袋螢火蟲靠近她的臉龐,這才發現她和敦恪有幾分相似。“那跟我走吧。”她拉起我的手準備帶我離開,我沒有拒絕,因為她讓我覺得很溫暖,就像那個男孩一樣。

“對了,請問你是誰?”“你怎么了,怎么這樣問我?”“有什么問題嗎?”她停下腳步,我們兩四目相視,“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籬落啊,你不會腦袋裝傻了吧?”“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這時我的內心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以后你就要以周半夏的身份生活在這個時代,所以放心地跟著這個女孩走吧。我們以后恐怕無法再彼此相見或言語了,但是有這樣一個‘我’存在,我真的很快樂。”謝謝你,我在心中向她由衷地感謝。“那籬落,我們走吧。”她撓了撓頭,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是繼續走了下去。

籬落牽著我的手,我感受到了我們的友誼肯定曾經十分深刻。這一路上我看到了許多我不曾見過的奇觀麗景,比如說可以像馬車一樣行駛的汽車,可以像青銅一樣梳妝的鏡子……但是所有人都用格外一樣的眼光看著我。在這里一路上燈火闌珊,我們不再需要靠那袋螢火蟲尋找到道路。“半夏,你這一身旗袍明明來的時候沒有穿啊,而且它看起來好漂亮呢,我怎么從來沒有見到過?”我尷尬地笑了笑“額,這是我今天買的,對,今天買的,剛剛換上的罷了。”“怪不得你上午說要一個人去逛街,還讓我足足等到2個小時。”她居然信了我的話,真是像孩子一樣單純。

“你們家的燈還亮著,家人應該都在等你,快進去吧。”籬落揮了揮手離開了,她應該也很著急自己的父母吧。我感到很慶幸,在這時代還可以有父母依靠,但我有點害怕走打開這門。因為我知道自己本不是半夏,我是否可以在這個時代用“半夏”的身份走下去呢?正當我滿是困惑時,那扇大門竟然打開了,我很惶恐卻讓自己顯得很鎮靜。

“半夏,你回來了,怎么不進來?”……

本章作者隨筆:

        生活,很多人都認為它是早已注定好的;而我卻認為只要我們有一個真誠、善良、勇敢的心就可以改變它。無論這過程有多艱辛困難,時間都會給予它最華麗的霓裳來裝點你的生活。所以用心去追逐理想,那樣你還可以遇見一個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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