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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千年  文/一行

第一章    離奇的夢

  “李偉,起床啦!陪我去逛街!”

  “嗯……我不想去…”這個叫李偉的男生躲在被窩里,懶洋洋地說。

  “不去不行!老娘已經(jīng)在你宿舍樓下了!”

  “等等,馬上就下來!”李偉像是打了雞血,一個鯉魚打挺,順手一翻,就下了宿舍的鐵架床。若真是自己的女朋友在樓下,他可舍不得讓她多等。

  李偉的女朋友叫方怡。老實說來,方怡并沒有什么出眾的地方,但卻因為李偉而變得很特殊。為什么呢?因為李偉很白,不正常的白,他是位白化病患者。

  所以李偉才這么寶貝這個已經(jīng)談了二年多的女友,并且都和方怡商量好了,等半年后,自己研究生畢業(yè),他們就結婚!

  “叮叮?!?/p>

  李偉的手機又響了,顯然是方怡在樓下打過來催了。

  “呵呵,真是個急性子的姑娘!”李偉嘟囔了一句,戴上棒球帽,墨鏡,一路小跑出了宿舍。

  “慢死了!叫人家等這么久!”

方怡見李偉出來了,不禁埋怨起來,但卻仍舊一手挽住了李偉,隨即便笑開了。

  “下次再讓我等這么久,我就專挑白天讓你陪我逛街!”

  “別!別!我這不是下來了么!咱們還是晚上逛吧,夜市多熱鬧!”

  方怡哪里不知道李偉,她是故意說這話逗他!白化病人都怕光,白天才不愿意出門。

  “今天怎么睡這么久?昨晚又在實驗室通宵了?”

  “嗯!沒辦法呀!誰叫我是學生物的呢?實驗小鼠要按時喂食的啊!”

  “不說了,咱們先去吃晚飯,然后逛街!”

  “遵命!”

  “方怡,我跟你說哦!我剛睡覺做了個夢,你猜是什么?”李偉一邊嚼著面條,一邊略帶興奮地說。

  “不會又是那個實驗出成果了,你能恢復正常了那個夢吧!”方怡想都沒想,顯然這種游戲他們玩的夠多了。

  “又被你猜中了,真沒意思!”

  “誰叫你總做這一個夢!”

  方怡知道,李偉從心里還是很在意自己現(xiàn)在這幅樣貌的。雖然自己一直在給他暗示和鼓勵,表示自己不介意,但她知道,這份與生俱來的特殊所產(chǎn)生的心里芥蒂,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李偉自己也很無奈,從小父母就告訴他,自己的特殊是上天賜予的禮物,讓他與眾不同,但他分明能感受到父母嚴重的欺騙與哀憐。從小他就在別人的非議和嘲笑中度過,使得他更加討厭人群和陽光。

  他又想起了父母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那段話。

  “偉偉,你的特殊注定了你命運的非比尋常,沒有人能夠駕馭,除了你自己!你能改變你的樣子,或許你的命運會因此改變……”

  李偉因此立志要治好自己的病,他走上了生物這條道路。

  “在想什么呢?趕緊吃,我都吃完了!”方怡打斷了李偉的心思,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

  “是!”李偉呼啦呼啦的吃將起來。

  方怡望著李偉這幅傻樣,也跟著笑了。

  杭州的三月并不太冷,傍晚的斜陽拉長長的影子,漫步在公園小道,說不出的舒適閑散。這種夕陽灑下的橘黃橘黃的光,李偉并不討厭,也所幸有了這種溫柔的陽光,讓他覺得世事總無絕對,總有一種形式、一種狀態(tài)適合自己的生存。但身邊這個小女人,真的就是適合自己的女人嗎?李偉在擔心。

  雖然方怡并不介意自己,但是他的父母呢?過不久就要去方怡家拜見方怡的爸媽了,李偉心中真的沒有多少把握。想著想著,不禁嘆出了聲。

  “平白無故嘆什么氣?。俊狈解鶄戎X袋,靠在李偉的肩上。

  “沒什么……”

  “不說算了!”方怡一邊表現(xiàn)的很大度,一邊狠狠的在李偉胳膊上掐了一下。

  “嗷嗷!我說我說!真是服了你!”

  “其實也沒什么……過不久就要去你家了么!你有跟你爸媽提起我么?”李偉說的很結巴。

  “當然提起過了!我說我有個帥氣的男朋友!成績好,能力強,而且為人老實,超級超級心疼我……”

  “你有提到我是白化病么?。俊崩顐]理會方怡的眉飛色舞,一下戳破重點。

  “沒….沒事啦!我問過我爸媽對他們女婿的要求,他們說人好就行,外貌什么都是次要的!”方怡故意提高了分貝,她怕露出了自己的心虛。

  李偉沒接話,他當然明白方怡的心思。也知道方怡根本就沒在他爸媽面前提過自己的真實情況。若是她爸媽知道自己是這幅摸樣,恐怕早就逼方怡和自己分手了,哪里還用見!李偉將方怡摟的更緊了,仿佛就要失去她一般。人總在要失去時,才想起患得患失。

  “李偉,你放心好了。我會讓我爸媽接受你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李偉望著眼前的這個女孩,感受著她口氣中從未有過的堅定。這個女人,他注定一輩子要對她好。

  “我也會加倍努力!我一定會改變自己的,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委屈!”

  “那我們逛夜市去吧!我買東西你拎包!”

  “成交!”

  兩人像孩子般擊了擊掌,手牽手緩緩走去。杭州的路邊總種滿梧桐,晚風輕拂,巴掌大的梧桐葉三三兩兩結伴而落,像極了撒在新人頭上的花屑。

  李偉對著宿舍門后的鏡子,又整了整衣領。他已經(jīng)整了十多分鐘了。

  他怎么看這么覺得別扭,并不是新買的西服襯衣不合身,而是他怕照鏡子,他怕直視自己那張慘白的臉。十七世紀的西方人,將白化病人當做吸血鬼,李偉望著鏡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覺得像??ò椎哪槹椎脑幃?,見不到一絲兒血色,倒是能看見淡綠色的血管。

  “要是在以前的西方,我再長一對可愛的小虎牙,估計真得被人當吸血鬼殺了!嘴里還要塞塊磚頭,免得我再咬人!”李偉自嘲的想著,苦笑了一下。

  “喲!苦瓜臉終于笑了呀!怎么樣,我?guī)湍阗I的這套行頭還過得去吧!”方怡一直坐在李偉的身后,隨意翻著些雜志。

  “你說穿成這樣你媽會喜歡嗎?要不,我再戴頂帽子?”

  “別戴帽子了!戴了你頭發(fā)不就白染了??!”

  方怡這倒是說的很在理。李偉為了盡量給方怡爸媽留下好印象,還特意染了發(fā)。不過他自然與別人不同,他是把滿頭雪白、微微泛黃的頭發(fā)染成黑色。在平時,李偉覺得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反正自己會戴帽子。但現(xiàn)在,自然要正式一點。況且,穿著西裝戴帽子倒更顯得滑稽可笑!

  但是墨鏡還是要戴的。李偉的眉毛、睫毛可沒染色。

  “好了好了!你已經(jīng)夠帥啦!在磨嘰就趕不上車啦!”方怡看了看時間,沖還在鏡子前面搔首弄姿的李偉咆哮。

  “那我們馬上出發(fā)!”

  李偉拎起前些日子給方怡爸媽買的禮物,有方媽媽的絲綢圍巾,有方爸爸的西湖龍井,還有一些保健品。這些自然是在方怡的會意下買的,以便投其爸媽之所好。李偉拎著包,就像拎著沉甸甸的希望。

  “這次應該可以的!應該不會讓方爸方媽嫌棄的!”李偉想。他已經(jīng)在方怡的指導下做了最充足的準備,狀態(tài)也已經(jīng)調整到最佳,“嗯!我可以的!”

  李偉攥緊了方怡的手,向火車站趕去。

  今天并不是特殊的節(jié)假日,火車站人不多。杭州離寧波并不遠,兩個多小時也就到了。兩人彼此靠著,不說話,似乎都睡著了,其實誰也睡不著。

  “走吧,到了……”李偉推了推方怡。

  “等他們走完我們再走……”

  兩人就這么在座位上挨著,直到火車廣播的最后一遍催促。誰也不想下車,誰都明白下車將要面對的是什么。能不能永遠地在一起,就看這次了!李偉甚至想就這么摟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單純地老去,也沒有什么不好。

  方怡其實更加不安,以致于兩人上了出租車,司機問了好幾遍去哪,她才講清楚自己家的地址。這個平時樂觀堅強的小女人終于在最后時刻支持不住,無力偽裝。

  方怡很怕,比李偉更怕,她知道自己爸媽的脾氣。

  “叮叮?!66!?/p>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沉思的兩人都吃了一驚。

  “喂,媽??!哎,我們要到家了……你們餓了先吃吧,不用等我們……”方怡媽媽打來的電話。

  聽得出來方媽媽還是很高興,很期待的。李偉突然覺得好笑,不知道待會見面了,她還是不是依然這么高興。

  “爸媽,我們回來了!”方怡故作輕松地和在客廳等待的父母打招呼。方爸方媽幾乎無視方怡的存在,只是嘴里說著:“快進來吃飯,都餓了吧!”眼睛早就在李偉身上掃了幾遍。

  就這幾遍之后,短短的幾秒鐘,方爸方媽便變了臉色。談不上敵視和冷漠,卻是尷尬,連笑容都變得僵硬。

  李偉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結果。自己所有的準備和希望在進門的幾個剎那都沒被滅的粉碎。

  接下來都是無意義的敷衍與難捱的現(xiàn)實。方媽單獨叫走了方怡,在房間里商量著什么,更像吵了起來。方爸和李偉在客廳只是很平靜的交流。方爸很委婉地表達了對自己女兒未來幸福的擔憂,甚至為以后外孫的健康擔憂!李偉只是默默地聽,默默地接受,他根本沒有反駁的勇氣和理由。

  “砰!”方爸不客氣地關上門,送走了李偉,連讓他和方怡打聲招呼的時間都不給。李偉低頭溜達在陌生的街,午后三點的陽光正烈,仿佛全世界都與他為敵,讓他避無可避,藏無可藏。他順手攔了一輛的士。

  “去汽車站?!?/p>

  李偉剛在車站購票大廳坐下,還沒想好下一步要怎么辦,手機響了,是方怡。

  “你在哪???”電話那頭的方怡幾乎泣不成聲。

  “汽車站,你在哪?我來接你!”

  “你不要動!我馬上來,你再不許拋下我一個人!”

  “我……”

  李偉還沒來得及道歉和說些安慰的話,方怡便掛了電話。電話再次響起的時候,方怡已經(jīng)在大廳門口了。李偉沖過去緊緊抱住方怡,仿佛抱住了就再也不會失去。

  兩人漸漸平息了下來。

  “我們還是找地方散散心吧!最近日子過得太累了!”方怡又成了那個精靈古怪的小女生。

  “嗯,反正我的零分試卷也已經(jīng)拿到,再也不用提心吊膽過日子了,說去哪玩?”

  “我要泡溫泉!我要逛街!”

  兩人商量著,哪里還有半點憂傷的影子。

  方怡最終帶著李偉去了寧海,隸屬于寧波的一座小縣城。寧波她比李偉要熟悉,自然是她做導游。

  溫泉泡過后果真讓人身心放松。現(xiàn)在的他們與昨天嘗盡尷尬、郁郁寡歡的形象完全沾不上邊。趁著心情好,他們又逛了逛前童古鎮(zhèn),權當旅游。

  前童古鎮(zhèn)是個典型的江南小鎮(zhèn),并不大。但對于剛剛收到打擊的兩人來說,看看白墻黑瓦的老房子,走走百年滄桑的青石板巷,感受古鎮(zhèn)特有的安詳與寧靜,在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你看,前面果然有街哎!”方怡像孩子一樣高興。

  “嗯,我們先找好旅館,稍微休息下在出來吧”

  李偉感覺鎮(zhèn)上的人總有意無意的多看他幾眼,讓他很不舒服。

  “小鎮(zhèn)上的人真是少見多怪!”李偉心里安慰著自己,“還是晚上人少些再出去的好。”

  “好啦,我們出去玩嘛!現(xiàn)在一點都不累了!”方怡確實在旅館的床上躺了一會。

  李偉站在窗臺邊,望著窗外,感受著這并不刺人的光給他的溫暖?;ǜ褡幽敬皩㈥柟夥值煤芩?,像是未拼成的剪影。

  “好吧……我們逛街去吧”

  李偉拉起方怡,順手壓低了帽檐,出了旅館。

  兩人一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你看,前面有家買衣服,咱們進去看看嘛!”方怡拉著李偉小跑過去。兩人就這么一家店一家店地逛著,時不時說笑嬉鬧一陣。在別人眼中,他們就是一對無憂無慮的小情侶。

  “哎,李偉,快來,這家店有好多好玩的東西!”方怡一如既往的在前面叫著,完全不理會李偉仍略有感傷。

  這是一家古玩店,說是古玩店,其實就是一家精品店,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小鎮(zhèn)上,哪里會有多少真正的古玩古董?

  方怡一下看看黃銅的煙嘴,一下翻翻破舊的連環(huán)畫,還有各種手鏈以及老板口中的藏銀首飾。

  “這種店河坊街不是一抓一大把么!”李偉整了整墨鏡,朝方怡嘟囔了一句。方怡沒理會,仍舊饒有興趣的到處望,是不是和老板攀談幾句。

  “李偉,你快來,你看這塊玉好不好看!”

  “哎呀,原來只是半塊呀,被人摔破了!”方怡似乎很可惜。

  “姑娘真是好眼力!”老板見有生意,自然不肯放過,“這塊玉的玉質極好,雖然缺了一半,但仍算的上上品呢!怎么樣?給你打個折,五百塊拿走!”老板流露出一股很心疼的語氣。

  方怡、李偉哪里會不知道,這就是塊沒人要的破損玉佩罷了,還不知道他是從哪撿來的。老板估計也不懂玉器古董,普普通通一位古鎮(zhèn)村民,借旅游資源開個店謀生而已。

  “你拿出來我瞧瞧?!狈解坪跤行亩憾哼@老板,故意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老板遞給了方怡那半塊玉佩。

  玉當真是很漂亮的!通體溫潤潔白,只是缺口處殘損不齊,還殘留有一些泛黃的泥漬。若是完整的一塊,估計自己真買不起!玉佩不大,也就乒乓球大小。

  李偉也瞇著眼看。茶色墨鏡改變了光的色澤,讓他察覺不出有多白,倒是拿在手中感覺很舒服,和自己有一股融為一體的感覺。玉佩上刻著交叉的線條,并無過多的修飾。

  方怡還沒等李偉看夠,就一把搶了過來,按在了李偉的額頭上。

  “你是包青天!”方怡“噗嗤”就笑出來了。

  哪有這么白的包青天,連額頭上的月牙都是白的!

  “別鬧了,快還給老板,前面還有好多店要逛呢!”李偉聳聳肩,十分無奈。

  “不!老板這塊玉我要了!不過價格嘛……”

  李偉的阻攔在方怡的小性子和老板的誘惑下顯得蒼白無力。但方怡還不至于腦昏到不還價的地步。她可是還價的老手!

  “怎么樣?厲害吧!五百塊的東西被我一百塊就買來了!”方怡揚著頭,很得意。

  “又沒用,買回來干嘛?”李偉嘴上說著,心里卻并不真的反感,一百塊又不多,只要方怡開心就好。

  “我把它放在你額頭的那瞬間,發(fā)現(xiàn)他和你一樣白哎!一時沖動就買了么……”方怡一邊把玩著玉佩,一邊委屈的解釋。

  “我沒有怪你??!再說他哪有我白!”李偉也調侃起來,他可不想剛花錢買的快樂這么快就沒了。

  “哈哈哈,你個傻瓜!”

  兩人又閑閑散散逛了幾家店,便會旅館睡去了。

  這是哪?!

  一個空蕩蕩的廣場圍滿了人,個個都穿著古代的衣服,看起來像古裝電影里的龍?zhí)住_@些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個地方——廣場中央!那里押著一個人。他灰白干澀的頭發(fā)被風吹得像枯草一樣亂搖,臉像干柴,深深淺淺的溝壑在控訴他所受的罪。這個老人埋著頭,下巴搭在木枷上,嘴角掛著輕蔑的笑。

  “殺!下一個”

  一股陰冷至極的聲音驟然傳來,貫徹整個刑場。有一個雙手被縛在身后的人被趕上了刑場。他跪在那名老者面前,幾乎要貼到地面了,他全身不停地發(fā)抖,更像是在蠕動!他發(fā)出聲嘶力竭的哭喊、咒罵、哀求,可能是個商人,是個農(nóng)民,是個秀才甚至是個官,但此刻他已經(jīng)尿濕了褲子卻渾然不知。他在磕頭,朝面前低頭蔑笑的老者,更是朝老者身后遠遠站著發(fā)號施令的黑袍人!

  “殺。”黑袍人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儈子手便了結了這個人的性命。頭顱堆成的小山又高了一截,地上的鮮紅又濃艷了幾分。

  黑袍人從頭到尾都沒看過都沒看過這名悲慘的哀求者一眼,他只是冷冷的盯著蔑笑的老者,似乎想讓他抬起頭來看看眼前這堆積如山的頭顱和軀體,讓他嘴角那抹蔑笑變成撕心裂肺的哭!他要讓老者屈服!

  黑袍人不溫不火,似乎很有耐心。他理了理黑袍,將自己裹得更緊了些。他往前拉了拉黑袍的帽檐,似乎可以遮住自己。連眼睛,都用黑紗布蒙了起來!他是前朝的巫師,還是邪教的統(tǒng)領?他究竟是誰!

  黑袍人微微抬頭,用眼角余光打量天上的太陽,似乎在估量時間。

  “唰!”李偉一個激靈,猛然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干嘛?大半夜不睡覺……”這么大的動靜自然驚醒了身旁的方怡。

  “我剛剛做了個噩夢……”李偉顯然還沒緩過神來。

  “該不會又是那個實驗出成果了,小白鼠變黑了的夢吧!”方怡拍著李偉的背,像是在哄小孩。

  “不是,這次做的夢更荒誕!”李偉覺得好多了,將剛剛那個奇怪的夢告訴了方怡。

  “哎,估計前幾天去我家弄的你壓力太大,都怪我爸我媽,冥頑不靈,你哪點比人家差了……”方怡說著說著不禁抱怨起自己的爸媽來了。

  “或許真的是自己累了”,李偉想,人總在精神高度緊張壓抑的時候,才會做荒誕不羈的夢。其實李偉并沒有完完全全的將夢都告訴方怡。

  李偉其實認出了夢中的黑袍人,就在他抬頭看天上太陽的剎那,李偉感覺他的眼睛就是在盯著自己!

  更詭異的是,那黑袍下面,隱藏的竟是一張慘白的臉!毫無血色,猶如死尸!李偉對這張臉再熟悉不過了,他分明就是自己!

  李偉越想越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做這樣的夢?他從未見過刑場中央的老者,也從未穿過黑袍,進行這樣的打扮。好在他是學生物的,還不至于用迷信和偽科學來解釋。他知道,這是他大腦太累了,需要休息。李偉不再多想,重新睡去。

  “嘻嘻…….”隱約中,李偉聽到吃吃的笑。隨后仿佛溺水一般,強烈的窒息感讓他覺得快死了一般,

  “呼!”李偉終于掙脫了,他大口大口的吸氣,終于醒了。

  “哈哈,你怎么不睡啦?繼續(xù)睡呀!”方怡趴在李偉身上,不禁笑出了聲?!澳阍俨恍?,我就把你的鼻子揪掉了!”

  原來只是方怡的惡作劇。

  李偉瞇著眼,用手遮著光。

  “真是服了你,我的大小姐!”

  “趕緊起來,吃完午飯就回杭州了呀!你就不怕你的實驗老鼠被人玩死了???”方怡對李偉的抱怨?jié)M不在乎,反而一下戳中李偉的軟肋。他的實驗、他的老鼠,就是他的希望,他的寶貝。

  李偉果真一下來了精神。方怡說的對,要是實驗出了問題,其他的不說,自己的畢業(yè)論文都成了問題。他從研一就開始做這個課題,辛辛苦苦二年多,也算有點成果,現(xiàn)在正是關鍵的時候,可不能出一丁點兒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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