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時光中,誰的背影漸漸清瘦。你在我筆尖輕懸,我在你生命中淪陷。
迄今為止,我都不清楚有沒有必要要把這個故事寫下來,也不清楚為什么就寫下來了,這個故事畢竟讓我心之荒蕪。也不知是哪一天,也許是喝了一杯你最愛的咖啡,然后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了筆,鋪平了紙,筆尖觸到潔白的紙張發出悅耳的沙沙聲。當然,我無從得知你是否會看到這個故事,也無法估計你看到后的后果與反映。是寂靜無聲的淚滴落下?還是輕蔑的嘲笑我的幼稚?
不可否認,我是幼稚的。你笑過我,也甜美的笑著說過你喜歡我的幼稚。我曾想過要改變過自己,也努力去改過。可是都失敗了,只因你那一年說過喜歡,所以至今我一直停留在那一年。等著你回頭看我一眼。
在寂靜的夜里,你是否會不經意間想起我呢。我最愛的人。
1
今年我二十歲,處在一個極其尷尬的年紀,沒錢沒愛情。還好平平淡淡的。十歲以前,我的世界里只有姐姐。十歲以后,我只多了兩個朋友。
簡簡單單,平淡如水。我有一個毛病,記不住名字,現在基本上能叫上名字的人不超過十個,其中包括父母、爺爺奶奶、姐姐、兩個很好的朋友,和初戀女友。
事實上,我只談過一次戀愛,在高中的時候。我覺得不能算作是早戀。并且,我認為早戀是人的一生當中最純凈的愛情。
初戀,或悲或喜,總給你留下美好的記憶。值得一輩子去懷念。
當然,我也為我初戀寫了無數的文字用來紀念,可是都隨著我的愛情煙消云散而被我丟在風中,不復存在。
這天上午,我從圖書館出來迎面碰到一位美女跟我打招呼,我下意識的回應。哦,天哪。我竟然又想不起她的名字,只好叫一聲學姐好。回去的路上我只有低頭走路,可惜的是我并沒有因此而撿到錢包。
圖書館門口貼著一則告示:由于學校規劃,圖書館拆遷。望同學們予以諒解。臨時圖書室暫定于教學樓512教室。
這就意味著圖書館起碼這個學期是不能搞好了,以后512只能借書而再也不能有座位讓同學們安靜的看書或學習了,以學校的辦事效率我是不打算在我畢業之前能看到一所漂亮的嶄新的圖書館了。這確實讓灑家很是憤怒。
還有最讓我苦惱的一點就是我以后要去哪里去寫東西。雖然是大一,但這半年來我已經習慣在圖書館寫東西,現在很難再找到一個讓我安靜的環境了。我很焦慮。這樣也就意味著我的稿子會進行的很慢,很有可能會出現拖稿的情況,也就會極有可能拿不到稿費,也就非常有可能不能維持我的現有生活。也就是說,學校拆圖書館會導致我吃不上飯。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衰到家了么?還是拆食堂比較好。
其實我們學校的食堂較附近的大學而言還是很不錯的,味道不錯,花樣不少,而且不貴。
中午我要了一份番茄蛋蓋飯找一個無人的座位。我比較喜歡一個人,比如說,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去上課、一個人去看電影等。或許說我習慣一個人。都習慣了三年了。
在我埋頭吃飯的時候,有人敲我的桌子。
“同學,請問邊上有人嗎?”
一個很好聽的聲音。我抬頭一看還是一個長相很清秀的女生。
“沒人。”
“那我可以坐這里嗎?”她說。
“當然。”我回答。
她坐下后我也沒理她,翻開手邊的書,邊看邊吃。
“弗洛伊德。”她說。
我抬頭看她正盯著我手里的書。她接著說:“還是絕版的。”
“挺識貨嘛,看不出來啊。”我說。
“看不起人。”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很少有女生對這種書感興趣的。”
“你也只是說很少嘛,必不代表沒有啊。”
好凌厲的一張嘴。
“可以借我看看嗎?”她問。
我好奇的看著她。她又說:“小氣。”
“我沒說不借給你,只是…”
她搶過話來,“我真的很感興趣,我會很小心的肯定不會給你弄花或者弄壞的。”
她竟然猜中我的擔心。
“我不是小氣啊。”我試圖解釋。
“我知道的,愛書之人。”
“好吧。”
她拿過書來說:“謝了,我吃飽了,拜拜。”
“可是,你還沒怎么吃。”我指著她的飯。
“我減肥。”她說完沖我笑笑轉身離開。
我看著她的背影,身材姣好,一點也不胖。恕我愚鈍,無法理解女人這種奇妙動物的思維。
我吃完飯回宿舍的路上才猛然想起我并沒有留下她的聯系方式。這可糟糕了,學校這么大,茫茫人海我該怎么找,就算是找到新聞聯播大結局也找不到啊,我甚至連她什么系什么專業也不知道。這可是一本絕版書,還不如借我一百塊呢。
下午我翹課出來一個系一個系的打聽,不出所料,并沒有什么收獲。我只知道兩點,一是女的,二,很漂亮。這種人每個班都可以拎出來一大把。
我還記得她中飯吃的是西紅柿面,我決定守株待兔。
可是就在我在食堂吃了一星期,總共二十一頓西紅柿面后我并沒有再次遇到她。別了,我心愛的《夢的解析》。
新星期開始的第一頓早飯我決定吃豆漿油條,如果再吃西紅柿面的話我不確保我不會吐。清早的食堂里人并不多,人們一般不是沉睡在夢鄉里就是通宵仍在奮戰還沒有睡下。我剛買好豆漿油條準備找座位的時候有一個不知是同屆還是學姐的人拍了我一下,說:“弗洛伊德?”
我下意識的回答:“對不起,我不是。”
她頓時就笑了:“我知道你不是。”
“你是在叫我嗎?”
“你覺得呢?”
“應該是,但是你這兩個反問句讓我感到很不爽。”我很認真的說。“有什么事嗎?我好像不認識你。”她看著并不眼熟,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是借我書的那位同學。
“不好意思,我是借你書的那位同學的舍友。”她說。
瞬間我就很激動,“書呢?”
“明天中午人民廣場西門,她會還你書。”說完她就走了。而且不給我叫住她問清楚的機會。這算什么,明天中午?中午這么籠統我哪里知道是幾點。
無論如何我也得把這本書給要回來。
次日中午十一點我吃完午飯坐上公交就去了人民廣場,可氣的是學校門口的這路公交只停在人民廣場的東門。從東門走到西門我大概花了十五分鐘,再加上到人民廣場的公交時間,總共是半個小時,也就是說我現在站在人民廣場西門的這一刻才十一點半,如果我的思維沒有問題的話這個時間還應該是上午。
可是我等到一點四十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出現,期間我渴的嗓子都快冒煙了也不敢去買水,尿急更不敢去上廁所。時間難熬的讓人頭皮發麻。一點五十五她終于出現了。她走過來說:“你趕時間嗎,大老遠就看到你了,探頭探腦的,兩秒鐘看一下表。”她看著我痛苦的扭曲的一張臉問:“你沒事吧。”
我抓耳撓腮,說:“渴死我了,我要去廁所,等我。”然后直奔公共廁所。痛快完后在水吧買了一瓶水接著又痛苦一把,喝完把瓶子扔掉這才回去。
她見我回來表情很詫異的問我:“喝飽了?”
“嗯,都快喝不進去了。”我點頭答道。
“這個…你的愛好倒是很特別。我不歧視,人人都有特殊愛好嘛。”她很認真的說道。
我馬上醒悟過來,“不是的,我是先去的廁所再去買的水喝,還有,我洗手了。”
“好吧好吧。”
“別不信,我帶你去看啊。”
“這個倒不用。”她尷尬的笑笑。
“好吧好吧。”我說。“對了,我的書呢。可真是苦了我了。”
她在包里翻了一會,突然驚叫道:“哎呀。我忘記帶了。”
我一拍腦門:“求解釋,您這是什么記性。”
她不好意的看著我,“真的對不起啊。”
我瞬時間無語。
“下次好不好。”她看了一下表又驚叫道:“天啊,上班要遲到了,我做兼職呢。公交來了真是對不起,下次給你。”
我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大喊我的電話號碼,喊完我才發現周圍的人群集體圍觀我。神啊,救救我吧。
我這一段時間到底是觸動哪一位瘟神了?如此的眷顧我,讓我很吃不消的。
回到宿舍我很郁悶,把被子蒙在頭上,有一種很強烈的讓人涮了的感覺。宮野在上鋪玩著游戲說:“就當鍛煉身體了。”
“懶得搭理你。”我蒙著頭說。
宮野就是我兩個好朋友之一,從初中到大學,我們很幸運的一直在一起。這貨一米九零,彈得一手好吉他。雖然他長相不丑陋但是我就是不愛跟他走在一起,畢竟我才一米七五。我還有一個朋友叫志保,當然,他也沒有離開過我和宮野。這廝是富二代,上天很不公平又偏偏讓他長得很帥,沒什么大惡,就是愛喝點酒。但是他喝酒很有特點,一失戀就喝,一喝就醉。很奇怪的是他經常失戀,頻率不一般,大概一星期醉倒四次左右。志保喝醉后就經常拽著我說胡話,他每次都說的一句話就是:“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當然,我總是笑而不語。他每次醉還都會問我:“你說你為什么不抽煙呢,不抽煙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怎么就連酒也不喝呢,你讓我很是費解。”這就話他追問了我七年,我并沒有給他答案。可是當他每次問我我又恰巧想說給他聽的時候他早就鼾聲大起了。
這樣躺著我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當我被短信吵醒的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了。我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想看天黑到什么程度了。大街上人漸稀少,幾顆星星稀疏的掛在天上,月亮懶洋洋的,霓虹燈卻很激情。這意味著,燈紅酒綠瘋狂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各種妖孽就要橫行了。
我打開短信,上面寫著:不好意思,弗洛伊德,明天十二點藝術學院門口等我。準時還書。
又搞什么飛機,藝術學院是我們學校對面的一所大學,學校門口交易還挑一個別的學校,真是搞不明白。難道她瞻仰夠了我們學校宏偉的大門口?我們學校的校門口可是頗具特色的,左邊是保健品店,右邊是學府賓館。這種設計真是讓人贊不絕口。
不管怎么說,我現在有了她的手機號,她要是再搞什么花樣也不愁找不到她人。不過還是很頭疼,這廝貌似不喜歡按常理出牌。
第二天我故意遲到十分鐘來到藝術學院門口,她已經在這里了。她拉著一張臉說:“喂,你很沒有禮貌誒,遲到十分鐘。”
沒想到她生氣時候的樣子更加好看,我笑笑說:“好吧,對不起。書還給我吧。”
“你遲到讓我等你,本小姐現在心情不好,書今天不還了,什么時候心情好的時候再給你,我現在要去吃飯,麻煩借過一下。”她很用力的推開我朝著藝術學院里面走了。
我追上去說:“不要玩了,還給我吧,當我求你。”
“我不高興還。”她連看我一眼都不看。
“這完全沒有道理嘛,還我好不好?”
“不好。實話告訴你吧,那本書被我給弄丟了。”她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笑著看著我說。
“你說什么?”我表情很嚴肅。
“真的被我弄丟了,對不起啊。”她很委屈的說,我看得出來有做作的表演成分,可以肯定,她的委屈是裝的。
這讓我很惱火,涮我跟涮孫子似的,還把我的寶貝弄丟了。我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畢竟為一本書而大發雷霆這在大多數人眼中還是不可理喻的。可是我真的很難平靜下內心的波瀾,以至于我的表情很扭曲,估計很難看,有點像便秘。
“對不起嘛。”她聲音很小,拉著我的袖子說。
我用力的甩開她:“算了算了。”畢竟我一個大男的不能跟一個弱女子弄難看。我覺得我還是離開的好,到宿舍里睡一覺醒來后可能心情會好一點。她追上來,輕輕的拽我的袖子,我猛然回過身,失聲大叫:“走開啊。我不想看到你。”然后也不管身后的她就徑直離去,隱隱約約的聽到身后傳來,“我不是故意的。”聲音很委屈,感覺都可以擰出水來。也許我確實有一點過分,但是這真的讓我很氣憤,比丟五百塊錢都憋屈。
男子漢大豆腐,睡一覺忘記算了,反正我的記性一向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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