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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  文/Diviner

第一章     白晝&黑夜

  01

  街上隨處可見的碳酸飲料是每個夏天里獨特的一道風景線。花花綠綠的包裝在夏日陽光的照射下,形成斑駁的光點,閃耀著刺眼的光芒。

  路旁的大樹也多了一絲嬌羞,夾雜著風聲,給這炎熱的夏天添上些許涼意。樹下,類似偶像劇的情節一幕一幕上演著。

  男孩的青澀告白,女孩的嬌羞回應,交織成夏天里最燦爛、最美好的畫卷。

  02

  有的時候,我可以一天不吃不喝就窩在被子里睡覺,也可以因為一堆復雜而困難的任務而連續幾十個小時不睡覺,在別人眼里,我就是一個零件受到嚴重損壞的機器人,沒有生物鐘,也沒有作息規律。

  白天睡覺,晚上工作。

  慢慢地,竟也就習慣了這種生活。

  03

  我想我應該做個了斷了,于是晚上便早早地躺在床上睡覺。在床上閉著眼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又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上的燈,腦子里又開始想著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家樓層低,可以躺在床上透過窗子看到街燈。沒有拉嚴實的窗簾露出一小塊,街燈的光穿過窗,映在墻上,刷得雪白的墻壁上映著各種景物的影子,有時像小樹,有時像小鳥,有時又像一個未長大的嬰孩。

  即使可以幻化成各種形狀,卻也終究不可能成為它們。

  相比沒有生命的幻影,我們人是不是就顯得高級了呢?

  就像天花板上的燈,里面是燈泡,燈泡外面有包裹它的燈罩。燈亮時,房間就亮了,燈熄時,房間就黑了。可燈泡卻只能永遠被燈罩包裹,就像金絲雀被困在籠子里,就像我們永遠走不出世界這個大囚牢一樣。

  白天過了是黑夜,黑夜過了是白天。

  反復循環。循環反復。

  時光慢慢也就蹉跎了,我們慢慢也就老去了。

  04

  在青春的歲月中,我們每天面對的是黑板上一版又一版滿滿的筆記,是一摞摞高難度,打著升學必備名號的試題,是老師們一次又一次反復的念叨,是家長父母們對我們的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我們就這樣不知疲倦、不知黑夜白天,混沌地度過了美好青春。

  那時候,總有這樣那樣的借口來逃避學習和作業;

  那時候,總有鬼馬行空的思維在亂竄;

  那時候,總有一股沖勁兒在胸中徘徊不肯離去;

  那時候,總會在深夜躲在被窩看小說,看到動人之處,還會暗自落淚。

  那時候,我們會因為喝到一杯熱水而開心;

  那時候,我們會因為聽到一句問候而開心;

  那時候,我們會因為見到一個笑容而開心;

  那時候,我們會因為聽到某一首歌而開心;

  那時候,我們會因為生活中一些小事而開心。

  那時候的日子,簡單而美好,耀眼而溫暖。

  05

  如果能像哆啦A夢坐上時光機,穿梭到任何想去的地方,我們又會選擇去哪個年齡段呢?

  是十三歲,十四歲?還是十六歲,十七歲?

  無論是哪個年齡段,都是如白紙一般干凈,純潔。

  明亮的教室里留著我們歡笑過的場景,空曠的操場上留著我們青澀而懵懂的模樣,校園里有一道只屬于我們的明媚的憂傷。

  無數次地夢見自己在教室考試,在操場上奔跑。

 最后醒來,發現什么也沒有。

  漸漸地,我開始懷念,開始不舍,開始害怕,開始思考。這個世界是運動的,也是靜止的,只是我們所選的參照物不同罷了。世上萬物,不會所有都如你所想,當然,我們做的,也就不是所有人都滿意。

  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也許我明天就發大財了,也可能再過幾天,地球就又到世界末日了呢。

  不該我們做的事,即使做了,我們永遠也不會改變其性質。

  在現在這個黑白顛倒的社會世界里,有多少人還能緊握初衷,還能不放棄地繼續往前走?我想,一定是少部分人。很多人認為,他們曾經也像天使般善良,是這世間太多污濁讓他們失去了以往的模樣。慢慢的,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06

  青春的美好,青春的苦澀,就如同一杯咖啡,苦澀中帶著甜蜜。

  總有一些事,我們不愿它發生,卻必須接受;總有些東西,我們不想知道,卻必須了解;總有一些人,我們不能沒有,卻必須學會放手;總有些時間,我們不愿它流逝,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

  長大后的世界就像一面三棱鏡,將人性的冷酷、自私展現在眼前。帶著面具生活的成人,習慣了躲在面具后生活,面具讓他們變得麻木,變得無知。

  霧消散后,太陽就出來了,面具摘下后,又會是什么呢?

  07

  長大以后我只能奔跑。

  08

  傍晚時分,我出了家門。

  我并不是想模仿古代詩人的閑情雅致,而是因為嘴饞,又想吃一回館子里的面條。

  只是因為懷念了。

  人來人往的街道,

  說話聲,鳴笛聲,

  交織匯聚。

  店里,

  依舊的嘈雜,依舊的香濃,依舊的味道。

  童年的記憶會隨著時間蹉跎而跟著消失嗎?

  時間的蹉跎會讓你忘記許多事,

  時間的蹉跎也會讓你明白許多事。

  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這些或許不是我們應該思考的。但我們卻總是忍不住去想。

  吃完面后,感覺身體被注入了一股暖流,舒服溫暖。我向老板娘付了錢,她找了我錢,向我說下次再來。我說謝謝,她微笑著點頭,表示接受。我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

  有時候,我們的要求真的不多,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句話,或是一個點頭再見。

  09

  我乘上了最后一班19路。

  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這是我的一個習慣,從小就有的習慣。

  坐在這兒,可以看到車上所有人。

  我戴上耳機,靠著窗。耳機里放著TaylorSwift的歌,這是我最喜歡的歌手。

  一路上,窗外的的路燈都亮了,閃爍著,跳躍著,灑下橘黃色的柔光,十分溫暖。

  車子所經之處,看到的景,人也有所不同。

  媽媽牽著孩子,老夫老妻互相攙扶著,商店上的人漸漸多了,但最后都隨著車子的前進不見了。

  到了大橋上,彩色的LED燈一閃一閃,絢爛繽紛。從橋上望去,可以望到山、水、人、屋,那么的和諧。

  第一次覺得家鄉的夜景那么美,以前怎么沒發現呢?

  車到站了,我下車了。

  又開始了一個人的行走。

  不知道是不是物業為了省電而只開了一列路燈,大街上一邊亮,一邊暗,就像白晝和黑夜的分界線,就像太陽和月亮,永遠不可能相見。我走在路燈下,我的影子也走在路燈下。有一瞬間覺得影子很可憐,突然很想蹲下來摸摸它:對不起,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

  好吧,我又開始多愁善感了。

  回到家,我癱在沙發上,不知道干嗎,最后,我選擇洗澡,睡覺。

  洗完澡,覺得整個世界都美好了。我拿了本小說趴在床上細細閱讀起來。其實是為了打發時間。

  小說讀完,已經凌晨一點半了。我起床,坐在書桌前,開始寫信。

  我在給自己寫信,寫給以前,寫給未來,或是寫一些匿名信,沒有地址。寫著寫著,把自己給感動得稀里嘩啦。

  ‘‘To莘,

  十年后的你會是怎樣的?那個階段的你又有什么困惑呢?你有實現自己的理想嗎?你有找到一份好工作嗎?你有交到值得做朋友的人嗎?你有沒有為一段愛情奮不顧身呢,或者你還是一條單身狗?你有哭鼻子嗎?你有旅行過嗎?你有每天大笑嗎?你最近一次加薪是什么時候呢?

天哪,我不敢相信,我居然有這么多問題想問你。

我期望你能變得更好,變得更堅強。你也許會受到挫折,受到別人的冷眼或嘲笑,但這些,都不會成為你前進的絆腳石,你要相信自己,要大膽去做。我相信你在那個時候有能力去做,有經驗去完成。不像現在的我,還不夠從容淡定。

十年后的你會記得現在的我嗎?會記得那些青春歲月里的經歷嗎,會記得父母的懷疑、嘮叨嗎?你一定要記得,要不然我現在的眼淚就白流了。

  每一個人都在不可避免的長大,習慣性成熟,習慣性獨立,習慣性假裝。但其實我們都是孩子,還未長大的孩子,單純地期待,單純的渴望,只要一點小小的溫暖,都會覺得很開心,很幸福。

  那時候的你會像現在的我一樣神經大條嗎?會和我一樣經常弄傷自己嗎?會犯花癡嗎?會想要有人一直陪在身邊嗎?

我有太多的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請你看到這封信時,一定要微笑。

你是未來的我,我是現在的你。我們都會變成真正的大人。

就這樣吧。’’

  10

  ‘‘看昨天的我們走遠了

  在命運廣場的中央等待

  那模糊的肩膀

  越奔跑越渺小

  曾經并肩往前的伙伴

  在舉杯祝福后都走散

  只是那個夜晚

  我深深地都留藏在心坎

  ……’’

  明明是一首勵志的歌,我卻聽得淚流滿面。

  ‘‘長大以后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著淚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

  又笑著奔跑

  一邊失去一邊在尋找

  明天你好聲音多渺小

  卻提醒我

  勇敢是什么

  當我朝著反方向走去

  在樓梯的角落找勇氣

  抖著肩膀哭泣

  問自己在哪里

  ……’’

長大后就要學會戴上面具生活,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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