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洗過的天空,露出最純潔的藍色。一輪驕陽冉冉升起,向幾千米下冬去春來的大地散發(fā)著最溫暖的光芒。就在這樣的早晨,一群又一群的上班族,踩著精致的皮鞋,拿著醇香的咖啡,提著昂貴的皮包,用最自信的姿態(tài)走向在晨曦中熠熠生輝的寫字樓——沈顏就是其中一個。
“沈總早!”沈顏走出電梯,迎來今天第一個問候。
“早!”沈顏點點頭,快速走向辦公室。
一進公司,沈顏就開啟了工作狂的模式。晨曦映著沈顏美麗的側(cè)臉,引得公司不少男同事的側(cè)目。
“沈總,各部門經(jīng)理已經(jīng)在會議室等著了。”一位身著套裝的女人走進來——她的助理,小葉。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沈顏站起身,拿起文件向會議室走去。
會議開始于九點多,結(jié)束于十一點多。小葉緊跟在剛出會議室的沈顏身后,認真地念著她手中文件夾的內(nèi)容——今天下午三點要和黃總會談、今天晚上七點參加本市的慈善晚會、明天上午要去123會場考察、明天下午要召開作家會議??????
“沈總,慈善會那邊問您,捐獻什么?”
“就???就把《歲月無聲》的手稿捐了吧。”沈顏停頓了一下。
“沈總??????”小葉不解地看著她的背影。
手機在木質(zhì)桌上震動,沈顏頭也沒抬,摸索著手機,點了一下屏幕,放在耳邊。
“喂,你好!”沈顏禮貌地說,手握著鋼筆不斷在紙上摩擦。
“我說,你接電話能看一下號碼嗎?”電話那邊傳來不滿的女音。
“哦,對不起,雷大小姐。”沈顏輕聲道歉,“什么事啊?”
“好吧,我大人有大量。就罰你陪我吃午飯吧!”
“真是‘大人有大量’啊!”沈顏嘲笑著。
“你到底來不來?反正我會在你們公司樓下等你,你自己看著辦吧!”雷雨最喜歡威脅了。
“好吧,我配合一下吧。就賞臉給你吃個午飯吧。”沈顏笑著說,“就這樣吧,我還有工作沒做。掛了哦?”
“好了我知道了,就你最忙了。拜拜,掛了。”雷雨很聽話地掛了手機。
雷雨是沈顏的第一號閨蜜,當然,也是唯一號。雷雨不僅是微幸的大小姐,也是百變魔方的首席代言人,而且還有光亮太子爺做男朋友。這些身份光鮮華麗,卻與她們倆的友誼無關(guān)。她們相識六年,不長不段的時間,見證了她們最純潔、最美好的時光。
十二點的鐘準時在辦公樓的中心響起。沈顏隨人群漂流到一樓大廳,走出大廳時,沈顏回頭看著這棟自己工作了六年的辦公樓。自己每天帶著同樣的微笑,說著同樣的話,見到同樣的人,過著同樣的生活......沈顏自問自答:“我為什么沒有勇氣去找他?為什么沒有勇氣去開始新的生活?或許是自己很害怕,害怕過去。沒有勇氣,一直躲避。用一切忙碌來掩飾自己的疼痛。”
遠處的雷雨看見了發(fā)呆的沈顏,沖過去拍打她的肩膀。
“干什么啊?大作家。”
“你嚇死我了!”沈顏被雷雨嚇醒了。
“對不起啊!誰叫你傻傻的站在這啊。我還以為你怎么著呢?”
“唉,我能怎么著啊?”沈顏側(cè)過頭,雷雨沒有看到沈顏眼角的淚水,“我爭不贏時間。”
“怎么呢?干嘛入戲這么深啊?”雷雨以為沈顏還沉浸在自己寫的小說里。
“啊!吃飯吧。”沈顏越過雷雨率先離開。
“好啊,去余記吧!”吃貨的雷雨聽見吃什么事都忘了。
古典的木門,優(yōu)雅的環(huán)境,美味的佳肴。這是余記的特點。
“看我多愛你,每吃都和你吃餃子。”雷雨說完就塞了一個豬肉餡的餃子在自己的嘴里。
“恩,謝謝啊,雷大小姐。”沈顏又塞了一個牛肉餡的餃子到雷雨的嘴里。雷雨叉起一個餃子塞到沈顏的嘴里。
“你看你每次都喂我吃這么多,每次回去,少陵都在說我吃多了,快長成豬了。你看這腰!”雷雨比劃著自己的腰。
“你怕什么啊,有方少陵,還怕沒人要你啊。”沈顏笑著喝了一口飲料。
“當然不是啊。我是怕沒人要你啊。”雷雨沒有看沈顏,“哦,不對,還有莫藍,他一定......。”雷雨停住了,小心地看著對面的沈顏。想叉餃子的手懸在了半空,一臉的嚴肅。“對,對不起啊。我不該提他的。”雷雨小心地給沈顏道歉。“沒事。”沈顏揮揮手。雷雨看見了沈顏眼中的落寞、憂傷。
“阿顏,你???你還在想他嗎?”雷雨看著對面的沈顏。
“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在想。你會相信嗎?”沈顏也盯著對面的雷雨。
“怎么可能?你怎么會沒有想他?”雷雨質(zhì)疑地說,“如果你沒有想他,你這幾年就不是單身了。堂堂南北的總經(jīng)理,國內(nèi)首席作家,這樣的身份下,你不會告訴我沒人追你吧?”
“我是很忙,沒時間找啊。”沈顏看著碗里的餃子。
“別找借口了,不就喜歡嗎?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雷雨喝了一口飲料,“你可以騙我,但你騙不了你自己。很多事不是你躲避它,它就不在了。”
“就算又能怎樣?一樣回不去了。”沈顏看著窗外,春天的陽光真的很溫暖。
真的很溫暖。
真的。
午后的陽光落在辦公室的地毯上,撒了一地的黃金。沈顏坐在椅子上,看著蔚藍的天空。一絲又一絲白云漂游在藍色幕布上。
“顏顏,你看!”一個少年用細長的手指指著飄著白云的天空。
“看什么啊?”一個少女不解的看著少年。
“天空啊!”
“有什么啊?”
“天空是什么顏色?”
“藍色。”
“我叫什么啊?”
“莫藍。”
“顏顏,你喜歡嗎?”少年轉(zhuǎn)過頭,看著少女。
“喜歡。”少女的笑很純潔,很溫暖。
“那好,我以后就是你的天空了。好嗎?”少年看著少女。
“好啊!而且還是最美的天空。”少女依偎在少年的懷中。
“我是蔚藍的天空,你是白白的云。我們要像它們一樣永遠在一起。好嗎?”
“好,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莫藍你還記得嗎?
呵,你現(xiàn)在是莫藍還是古軒然?
一輛又一輛高級轎車停在本市中心,路虎、寶馬、蘭博基尼......一個又一個倩影出現(xiàn)在鮮艷的紅地毯上,微幸千金雷雨、四季唯美首席攝影師黃雪、南北總經(jīng)理沈顏......一個有一個高大的帥氣的身影,百變魔方白爾、光亮太子爺方少陵、穗城國際太子爺陳宇凡.....。
每年一屆的慈善晚會是本市最重視的事情,市委、本市的家族大企、各界精英人才都會參加。各界人士會捐贈自己的物品來進行拍賣,所拍賣的錢都將捐給本市周邊的貧困地區(qū)。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男主持人身著高級西裝,袖口處的紐扣還在鎂光燈下熠熠生輝。女主持人一襲紅色的魚尾裙包裹著精致的身材,凹凸有型。
“一年的慈善晚會在此時此刻就要開始了,在此,請允許我代表貧困地區(qū)的人民向在坐的各位道一聲謝謝,謝謝你們的善行。”男主持人生動地說。
“是啊,歲月是把無形的刀,雕刻著,或輝煌、或平庸的人生。不管我們來自何方,都在這個世界上棲息,愛別人,也是愛自己。請允許我在此宣布,2016年慈善晚會正式開始!”女主持人自信的氣場無人可擋。
“第一件慈善物品是——
紅日地產(chǎn)李總捐獻的鋼筆一支。一次舉牌十萬。開始!”
“十萬!”一個紅色的牌立在人群中。
“二十萬!”緊接著的。
“三十萬!”
“六十萬!”最后,這支鋼筆以六十萬的慈善價成交。
“第二件慈善物品是——微幸千金雷雨小姐的一對珍珠耳環(huán)。一次舉牌十萬。開始!”
“十萬!”方少陵高舉著手中的牌子。
“二十萬!”沈顏舉著手中的牌子。
“三十萬!”方少陵的聲音。
“一百萬!”一個頗有霸氣的聲音,但絕不是方少陵。
眾人錯愕,會場靜了幾秒鐘,“一百萬一次...一百萬兩次...一百萬三次...成交!”
最后,這對珍珠耳環(huán)以一百萬的慈善價成交。
“是誰啊?這么不知死活!明知道方少是雷小姐的男朋友,還這么高調(diào)的買下雷小姐的耳環(huán)。”
“這下方少可有情敵了,來勢還不小。”
“聽說,那個人是個海歸誒!”
“雷小姐真是不凡啊,這么多人追啊!”
......
眾人議論紛紛。
“雷小姐,這怎么一回事啊?解釋一下唄!”沈顏側(cè)問身邊的雷雨。
“什么啊?我都不知道。哪路神仙敲錯門了吧?”雷雨無奈地撓了撓腦后的頭發(fā)。
“喂,你說方少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啊?是生氣啊?還是生氣啊?”沈顏調(diào)皮地戳雷雨的手臂。
“你就在這幸災(zāi)樂禍吧!損友!”雷雨瞪了沈顏一眼。
“其實我不損,就今天有點損了啦。別生氣嘛!”沈顏撒嬌地往雷雨身上蹭。
“放心吧,我不生氣,我總會還回來的。相信我!”雷雨笑了一下。
“接下來拍賣的當紅作家,南北公司總經(jīng)理沈顏的親筆手稿——《歲月無聲》。一次舉牌十萬,開始!”主持人拿著沈顏的手稿。
“十萬!”一位娛樂明星出手。
“二十萬!”緊接著的。
“五十萬!”不用說這聲音絕對熟悉——方少陵。
眾人錯愕......
“八十萬”愛書集團總裁陳宇凡出牌了,不枉他們這些年來的友情。
“一百萬!”那個頗有霸氣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
“一百二十萬!”方少陵緊接著。
“一百五十萬!”霸氣的聲音充滿怒氣。
“兩百萬!”陳宇凡不甘示弱。
“兩百五十萬!”霸氣的聲音繼續(xù)著霸氣。
“兩百六十萬!”陳宇凡不退讓。
“三百萬!”霸氣的聲音透露著讓人顫抖的怒氣。
“三百二十萬!”陳宇凡不畏懼。
“三百五十萬!”沈顏自己舉牌了。
“沈小姐,你這是?”主持人驚訝疑惑地說。
“這是慈善晚會,我自己買自己的物品,捐錢做慈善,有問題嗎?”沈顏一席話擊得主持人措手不及。
“好,沒問題。”主持人微笑著說,“那還有比三百五十萬更高的價格嗎?”
會場瞬間安靜。
“三百五十萬一次!”
......
“三百五十萬兩次!”
......
“三百五十——”
“四百萬!”方少陵起身。
沈顏錯愕。
“四百萬?方少你確定是四百萬嗎?”主持人疑惑地看著佇立在嘉賓席的方少陵。
“是,四百萬!”方少陵肯定地說。同時向旁邊遞了一個挑逗的眼神。
“那好。各位還有比四百萬更高的價格嗎?”主持人點點頭,“四百萬一次,四百萬兩次,四百萬三???”
“五百萬!”一個英俊的背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少陵旁邊。還帶著讓在場的人疑惑的聲音。
“你什么嗎?你買雷雨的耳環(huán),我都沒和你搶。坐下!”方少陵低聲地向站在側(cè)邊的人說。
“什么都可以,就這個不行。”那個人目視前方,仿佛在看著什么。
“哦~,看著你剛回來的份上。我不和你爭。”方少陵坐下了。
陳宇凡看著那個人高大英俊的背影,卻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
他會是誰?
正當陳宇凡思考他是誰的時候,沈顏的親筆手稿被那個人以五百萬的價格買下了。
還附帶聽見主持人的一句話:“謝謝古少為慈善事業(yè)所做的貢獻!”
古少?
說了不會改名字了,為什么又改回來了呀?古軒然。
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呀?莫藍。
沈顏盯著古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可笑,守著一個屢次不辭而別的人,去相信天長地久,不離不棄。
古少?
一而再的傷害她的人,如今又回來了。
走得那么干脆,為什么要買下她的手稿。
陳宇凡盯著古少。他心疼沈顏,心疼她在他不辭而別后撕心裂肺的哭泣,心疼她這六年的等待,心疼她不顧一切的愛他,哪怕最后輸?shù)娜耸撬呐螺數(shù)囊粩⊥康兀矡o怨無悔。
古少?
曾經(jīng)口口聲聲地說有多愛阿顏的人。
曾經(jīng)一聲不吭就離開的人。
曾經(jīng)勞費他們上天五千米,下地五尺找的人。
時過六年,就這樣出現(xiàn)了。
雷雨盯著古少想——他無情,沈顏卻依舊守著他;他無義,少陵卻依舊護著他;他無情無義,自己和他們卻等了他六年。不管是為了沈顏還是少陵。
古少?
曾經(jīng)那么鐵的兄弟,當然現(xiàn)在也是。
曾經(jīng)無話不談的兄弟,當然現(xiàn)在也是。
其實我們都沒變,只是中間隔了六年的光陰。
你就這樣回來,就像你走得那樣,一聲不吭,不帶風沙,只是牽扯了別人的情緒。
深邃的黑夜像白色幕布被黑墨水染色了,一點一點地侵蝕掉白日的光芒。黑夜包裹著一天的幸酸,一段時間的思戀,一輩子的等待。
沈顏支走了司機,自己開著車回去。一輛白色的奧迪,在她的手上,乖巧輕盈。與車擦肩而過的路燈,像一雙雙瞌睡人的眼,朦朧,縹緲。
沈顏把車停在了海邊,這是她的秘密基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喜歡在傷心的時候,或者難過的時候,都會到海邊,聽聽海的聲音,看看蔚藍的海。
或許還有一個人知道。
看藍的像天一樣的海。
“顏顏,你看!好藍的海!”一根修長的手指指著眼前一望無際的的海。在陽光下,波光粼粼。
“是啊,阿藍,就像你一樣藍。”女孩的臉上泛著發(fā)光的笑。
“哪有這么夸人的啊?”男孩不滿地說。
“有啊!我啊!這么夸你是你的專利。”女孩拉著男孩的手臂。
“好吧!是我的專利。你只能這樣夸我哦。不許這樣夸別人”男孩撫摸著女孩柔軟的頭發(fā)。
“好吧,你是我最美的藍天,會照耀我的整個國土。”女孩看著男孩。
“好吧,我是你最美的天空,你是我的最美的色彩。”男孩看著女孩。
......
夕陽把他們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相互依偎的背影卻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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