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太陽深埋與地平線里,遠處的天空微微泛著紅光,大地仍是灰白一片。
男孩睜開自己的眼睛,霧蒙蒙的天空四周盡是雪茫茫的。他此刻正在別人的背上,不,確切的說是在一個竹籃的椅子中。
男孩伸手懶懶伸了個腰,感覺被照顧的很好。
“涵涵......旺!旺!”
男孩轉過頭一陣不可思議,一個毛茸茸的小狼竟然出現在他的身邊。而且,它現在被像被塞粽子似得被塞進了竹籃中,僅露出個頭在外面,咋一看去就像一只毛毛蟲。
“小黑?”
“旺旺....涵涵...”
男孩依舊皺著眉頭,這是他的戰獸,可他卻記不起之前發生了什么。
戰獸,作為這個世界上普遍存在被馴養的妖獸。無論是何種妖獸,只要你能捕獲他們的幼崽并將其養大或是用你的誠意感動它,那么你將得到它畢生的追隨與忠誠!更何況小黑還具有著雪狼王的血脈,那是一種上古時期便存在的妖獸。
雖然身上那黑漆漆的斑點預示著分歧,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質疑它的能力,因為有狼王的血脈,至少!
男孩覺得自己確實這樣的安慰過自己......
“旺旺!涵涵....”一旁的小黑喝叫兩聲向他展示著狼王的風范....
姬佑皺著眉頭想了想
“你這狗叫是和誰學的.....”
男孩沒有思考小黑為何會忽然出現,因為在他看來興許是那位守護他們叔叔找到的吧。想到這,男孩的腦袋又是一陣撕痛,關于那位叔叔那個武者,實在是一個讓人非常痛苦的事。乃至他的母親,他的家族,甚至是他的過去。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虛無縹緲的讓人無從查起。
現在的男孩就像是一個失憶的人,當然也并非完全的不記得,只是他不愿意回憶讓他非常痛苦的事。
雪還在不停的下著,一把別再身上的傘阻隔了皚皚白雪,這個狹小空間里有了些溫馨的暖氣。
只是隨即這種感覺也淡然了。
身下的人并不是他的母親。
鵝毛般的雪花還在不斷的傾灑著,男孩沉靜的目光不時閃過一絲漣漪。她到底去了哪里?
迷蒙中,男孩再次想起了母親叮囑過的話語。
“母親大人,我們女臣式的祖先是東方的遺族嗎”
“不孩子,我說過我們不再姓女臣的。”
“那我們到底姓什么呢?”男孩非常好奇,語氣進而委婉。
女子笑著用食指按住了后者的小嘴
“你只知道你的名字叫
姬佑”
身體輕輕動了動,姬佑注意到,那人頭戴一盞大大的三角形竹帽,一身泛白的袈裟襯托出清世脫俗的氣質。
他絲毫不記得眼前這個人,思索著難道是母親在他睡去之后將自己交給了眼前的這個人?
“你醒了嗎?”
正想著,身下的人和聲的問道。
姬佑“嗯”的一聲,他想了起來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過去與他有過過節的悟戒大師。
姬佑很討厭他。
太陽逐漸升高,昏暗且灰白的天空退出了這片天空,可久違的陽光并沒有為此刻的他帶來多少溫暖。
姬佑哈著熱氣雙手不住的摩擦著,他有些厭惡的看著這個將自己從母親那帶出來的出戒和尚。
“冷嗎?”大師和藹的問
“不冷。”姬佑撅著嘴
一陣寒風吹過,姬佑瑟瑟發抖。
“餓嗎?”悟戒大師再次轉身問
“不用你管。”
悟戒大師未作強求,只得轉向一邊。
姬佑忽然站到他的面前。
“你早就知道那件事情了對吧!”姬佑忽然叫喊道
大師和善的瞄了他一眼。
“孩子,我不知道你要說的。”
“那為何你曾告訴我關于命運的事情呢!為何那晚和你交談后母親神色如此的落寞呢!如果不是你說的話,她又怎會從此一蹶不振呢!”
姬佑尖叫著發泄自己連日來的頹廢。法師卻是帶著驚奇的目光看著他。
“阿呀,神奇的孩童,小姬佑。就像我第一次看見你時說的一樣,你真是塊讓人愛不釋手的美玉,看看你剛剛說的。
落寞?你知道什么是落寞嗎?”
姬佑一個愣神,這才發現他的話有些突兀了,因為他還不滿十歲。
可能是過多的遺傳他母親的緣故,小姬佑此刻無論是臉型還是膚色,甚至是那雙大大的眼睛以及那齊腰的秀發,都讓他無論這么看都很“另類”。
大師來到他的身旁,看著他那如同小姑娘般的表情。大師微微一笑,他彎腰自雪地拾取一些雪并將它們揉成球的形狀
“姬佑,預知并不只是預言者的專權。我們其實都能夠看到未來的,而區別就是。與預言者所夠看到的未來相比,我們所看到的未來只是想象出來的,就比方是你”
大師指著姬佑,似乎是想讓他明白什么。
姬佑有些疑惑,大師隨即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了句什么
“根據一些線索,推測即將發生的事情,也可以說是推測。”
“那這也算是預知未來嗎??”姬佑追問道
大師面不改色,他將手中的雪球先是轉動了一下,并在姬佑的注視下將雪球扔向他。
姬佑疑惑的接下了這個雪球。
“大師.....”
“我知道這很幼稚。可你為何能接下它?”
“那是因為......”
伴隨著姬佑忽然的僵持,大師笑了.
“那是因為你看到了球的軌跡,你看到了它的運行目標,可我很好奇得是,那為什么你要接住它呢??它并沒有打到你的身上啊,因為那將是片刻之后的事情。”
姬佑默默的低垂著頭
“未來嗎,是因為我看到了未來”
大師向前走去,姬佑忽然追了上去。
“可我不是太懂,既然你遇見了這個即將發生的威脅,那為何當時不說出來呢?”
大師似笑非笑著,姬佑雖然怯懦但卻沒有后撤一步。
“那你拿塊雪球仍我試試”
姬佑有些愕然,但還是照做了。
雙手圈出的雪球在半空中以一個漂亮的拋物線砸在了大師的胸口上。
“為什么?”
大師微笑“這得問你的父親,是你父親選擇了這條并不躲閃的路。”
姬佑猛然醒悟。是啊,大師雖然知道可抉擇權還是在自己的父親手中啊。
最終姬佑還是嘆了口氣。
“我什么時候能回家呢?”
大師沒有回答而是背著他向著遠方走去。
“我會回到家的對吧”
“.......”
“大師,你一定要留下來幫幫我們啊。這幾天天色確實如你說的那般十分的不尋常,還望大師能幫幫我們的村莊。”
“既然領主如此挽留貧僧那就不再推托了。”悟戒大師一副盛情難卻的樣子,對面,小村的領主及手下二人恭敬的跪倒在他的面前。
在得到大師的答復后領主喜不自禁的急忙說道“那就有勞大師了,”
姬佑捏著小黑的狗皮,一邊看著還是一副圣人姿態的悟戒大師,嘴里還不忘補充說道“肚子是最為誠實朋友.....”
可憐小黑全然不知道自己被當猴子,反而不停的用舌頭去添姬佑的手臂,癢的姬佑毫無辦法。
夜幕漸漸降臨,姬佑與大師面對面吃著領主供上的齋飯。兩個人分用兩套餐具,乃至小黑都有自己的位置,一根豁大的野豬腿夠他消停的了。
姬佑驀然的吃著自己桌上的那碟菜,絲毫不為大師的注視所動。
“小佑,為何今天如此反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事,可能是因為這里被不詳的事物籠罩的緣故,我不想說話!”
說完,大師委婉一笑。姬佑口中不詳的事物只是他忽悠這個領主用以化齋的手段罷了。
“小佑,有些事情你要想的透徹一點,現如今戰亂使得各地民不聊生,各種妖獸也因此伺機大量繁殖,嚴重的威脅到了當地人的生存。而這個小村又恰好沒有神官之類的驅魔法術師,我能給他們做法法咒已經很難得了。”
姬佑放下碗筷有些好奇
“這么會戰亂呢?”
“這個你無需了解”
“我還小”
“沒錯”大師手持念珠一副淡然之色。
“.......”
這是一個名叫云法的很普通村落,姬佑他們能找到這里純屬悠然,這還要歸功于小黑的幫助,它的嗅覺真的很好。
“那你打算帶我去往哪里?”
“一個需要你的地方?”大師閉目回答道
“是我的家嗎?”姬佑繼續問
“你是說櫻花城嗎”
姬佑一臉急切,因為他有太多東西不記得了。
“好了,別再想那么多了。你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也許,做完他們之后。你就能回到你的家了,一個美好的家”
姬佑雙目散發著熒光
“你是說真的?”
“出家人從不打誑語,你還是早些休息吧。”
大師撥動著手中的念珠,姬佑沉沉的睡去。
半夜時分,突然蘇醒過來的姬佑自被褥中坐了起來,恰逢看到烏云漸漸散去露出里面月亮。他好奇的站起向外走去,全然沒有孩子的那種膽怯。
姬佑站在頂層看著月光。
“父親與母親大人不知現在如何了?還真是想念他們呢。”
姬佑用拇指和食指比劃著半空的月亮,月光優雅暗淡,月面潔白無瑕。
“只是這樣是生活還要多久呢?母親大人?為何我想不起,我們如何分開的呢,我們家我們的家族到底發什么,為何你們都不在了呢,我真的好害怕。”
姬佑得不到自己的答案,唯有通過這樣的方式訴說。就這樣看了好久,好久,乃至時間都過了多久都不知道。
皎潔的月光最終還是被另一片緩緩而來的烏云所籠罩。
失去了月光的供給之后,姬佑回過神來,天空亦如開始時那股陰暗。
姬佑摸黑的往回走,在靠近房間時,他將自己的褲腳墊在腳上使得木質的地板上不會發出太多的聲響,他知道悟戒大師還在房中。
“涵涵......”
聽到熟悉的聲音,姬佑才想起自己忘了他身后還有一個跟屁蟲的,要是讓它叫了可不得了。
“.噓..........”姬佑急忙用食指打在嘴邊制止他。
“旺旺!涵涵.......”
.“......”
姬佑被氣的半死,于是他左手拉開走道一邊的拉門,入目庭院的美景。房門外,一只小黑白相間的小狗被“提”了出來,隨即一松手的掉在外面。
姬佑探出頭環視著庭院的夜景,湖面倒映著深沉的月色,甚至是四周的花瓣也都黯淡了許多。
視線慢慢向下向下,小黑真摯的看著自己
“涵涵”
“啪”手拉門被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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