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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情香  文/魏超

第一章    回眸一笑百媚生

  海浪擱淺的時光,風雨吹打的回憶,飛沙掀起的謊言。

  世間最美的風景莫過于和孩子看著晨霧錯落有致的彌漫著天空,

  沉浸著花香,悄悄的看著細雨纏綿,霏霏雨聲索繞人心。

  記憶的滄桑,回憶的無力,回首的疼痛。

  記得五年前,一場大火,一朵美麗的“薄荷”從而凋謝。

  記憶的花海,時光的匆匆,早已物是人非。

  “子昂!記著,以后沈阿姨才是你的母親”

  父親的冷淡,繼母的刁難,還有那親生母親的歸來。

  一所青藤花園圍繞著五年前死亡的血色,

  一抹薄荷清香纏綿著記憶的傷痕。

  青春成長路上的涅槃,

  冷漠男孩心里的旭光,

  寒心父親時光的答案,

  棄子母親最后的救贖。

  這個夏天注定不平凡。

  ——序言(上)

  當記憶變成回首時的痛苦,親情變成寂寞時的潮水,慢慢引向痛苦的邊緣。

  當偶遇變成嚴冬中一縷旭光,當巧合變成時光最后一道枷鎖。

  謊言和真相只在一時的抉擇,命運又會偏袒何方?

  ——《回眸一笑百媚生》導語

  (一)

  早晨

  陽光從悠悠薄荷花前吹過,那淡淡的夾雜著傷感的嫩葉彌漫著清香拂過窗前。男孩貪婪的呼吸著清甜馨香,那滲透心靈的不悅似被安撫,淳淳的,甜甜的氣息讓人心曠神怡。

  不知為何,熟悉的用拇指緩緩撫摸葉莖,那粗細有律縱橫交叉的條紋無處不展現著驚人的生命力,但是靜靜地觀賞著卻默默被清香帶進了另一個夢……

  新鮮的樹藤圍繞著花園,那爭奇斗艷的百花渲染著母子倆的心扉,記得小不點兒男孩悄悄的走過正在古亭下慢慢剝豆的媽媽,偷偷躡手躡腳的來到百花叢。

  在姹紫嫣紅的一簇花海當中緩緩開放的綠色花朵甚引人注意,奪其眼球。那淡淡的纏繞人心的幽香相信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懷。

  當你靜悄悄的走到母親面前,向她炫耀自己的收獲時,那一瞥一笑是多么記憶深刻呀。摸摸你小腦瓜,那舉手投足間充滿了溺愛,當你把自己采得的第一朵薄荷送給母親時,那發自肺腑的微笑是無法隱藏的。

  (二)

  在你默默走出花園,繼續尋覓薄荷時,不知為何,是眼睛的模糊還是歲月的記憶,從看見在那百花園內突然變成了一片火海,那含苞欲放的玫瑰成了蛇蝎美人,那鮮血般稚嫩的紅唇與那婀娜多姿的艷裙體姿蓋不過的風采。

  懷著好奇你踏上了鵝卵石小溪,大步前行可是看到的一幕卻讓你瘋狂……

  一朵清純嬌小的薄荷花悄然落地,你的心砰砰直跳。

  只見大火中飄落的花朵,那是自己的心血。

  你閉著眼睛上前走去,當想最后見上一面的時候,腳底不知踩起了什么東西,急于哭泣的自己不僅拾起。那是一把打火機,本來或許沒有什么,可是那所剩無幾的柴油以及完好無損的包裝,以及那遺留下來淡淡的油漆味——父親

  每日在哭泣與害怕中度過的子昂實在不不想醒來,自夢里至少還有那泡沫般的瞬間。

  “小豬!小豬!起床了!”

  熟悉的鬧鐘聲催起了男孩的腳步,打破了時光的碎片,當身體微微顫抖準備起來的時候,不經意間手腳的撞動把那桌前唯一一張合照給打碎了。

  瞧瞧那時的自己在母親的懷抱中熟睡,那緩緩合上的大眼睛是那般明亮動人,而且清澈純凈。可是時光不饒人,還記得三年前的那個夏天……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天上的眼睛眨呀眨,”電視無數次播放著這首歌,十歲的陸子昂帶著懷念與回憶聽著聽著,淚水無數次滴落下來,抽泣的身子苦苦等待著一個懷抱。

  “孩子,你媽媽來了!”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時過五年還是那么熟悉。一股溫暖涌上心頭,想著自己日日夜夜左顧右盼的母親如今將回到自己的身邊,不再被別人稱之為野孩子,他喜悅,他興奮。

  (三)

  “媽”

  當自己快速的跑下樓梯,熱情地一把撲上去的時候,命運的捉弄卻讓人喘不過氣來。那年輕貌美的滿目慈祥的阿姨。為什么要……看著她與父親挽著的十指相扣的手,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媽”

  門外面一個小小的男孩親切的叫著這個自己好多年沒用的詞語,看著所謂的媽媽與他那母子情深場面,自己強忍著不讓淚水出現,拼命的甩頭往上走,不愿意再在這看懂些什么。

  飯桌上這個阿姨坐著以前母親的位子,五年來這冰冷的位子灰暗的空席如今終于有人把它填補,可是媽媽已經不再是媽媽,父親也早已不再是那時的父親。

  時光會慢慢沉淀,可是歲月中的那些人那些事卻一直歷歷在目。如果說記憶會化作碎片,那我相信子昂的內心充滿的只會是青春的疼痛,而唯有記憶中的那朵薄荷花才會真正給他安慰與清香。

  當還想再回憶些什么的時候,不知為何自己的小耳朵感覺到了疼痛,呀!怎么回事?

  “起——床——了”

  “母親”又在那發起了脾氣,那拖長的回音,足以看出心中總有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沸騰著,她怒不可言的哄叫著,額角的青筋隨之而現,翻著白眼,恨得直發癢,然而手一揮,怒哄著:

  “陸刃甲!看看你的寶貝兒子,長大了我就管不住了,有本事讓他到自己母親那去呀!我含辛茹苦的幫你養了五六年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她的淚水慢慢流瀉下來,前一秒還是潑辣張狂的王熙鳳,后一秒又不知為何好似變臉般的吟詩葬花哭哭啼啼。在子昂家中這樣的事情每天都發生著,然而時間久了也就司空見慣了。

  (四)

  空空是也的桌角不知為何總夾雜著一本“末梢”子昂很喜歡這本書,記得十歲那年,母親將它送給自己說了一句“孩子,想媽媽的時候看看,或許就不再那么牽掛了!但是今天西風的吹拂,不知為何書中的一頁竟飄落而至,或許人慢慢長大,書也慢慢變老了。

  “盡管夕陽西下,淚水空流盡,可明天終究不會應你而變,就算只是一縷陽光,在歲月的記憶中也不可磨滅。壞的,好的,人生一樣重要”

  子昂小心翼翼的拾起,那脫落的章回原來并非書上所屬,是母親默默一人獨自抄寫的。相信她與自己一樣也是在傷心難過時暗自流瀉下的一時感受。

  往事隨風,逝不可再。記憶永遠是刻苦銘心的,然而現實卻又總是殘酷的.人生多的是淚水,少的是不理不睬。

  但作為一個純向日葵族,眼淚,誤會,陷害一切的一切都抵擋不住他們追求陽光的恒心。

  公交車,顧名思義是一項全面性發展的運動,包含種種領域,瑜珈、柔道、平衡木等,是子昂每一天的必備運動,而對于這個他自有一套;

  “來!讓一讓,讓一讓!我手上提的可是仙人掌哦!”

  “嗖”的一聲,車旁推得擠得統統靠成一邊,陸子昂大搖大擺的走上了公交。

  在一望無際的車窗外,你可以知道原來最遠的距離就是你在這頭,我在那頭,放眼藍天,安逸舒適,可是子昂卻被收銀員的獅吼功卻讓他一震:

  “各位剛上車的旅客,請按序買票!”

  那擴聲器的威力使他忍不住捂上耳朵,一陣風波過后。正當海面風平浪靜,子昂才發卻自己也還未投幣買票,于是潛意識的摳摳褲袋,那一貧如洗的袋子真叫一個“干凈”!

  “這位左顧右盼的小朋友,說你呢!沒錯就是這個藍色皮靴白色長褲灰色襯衫的你,最后一排第二個!”

  (五)

  售貨員的話語讓子昂不自覺的把頭低下,那紅彤彤的小臉蛋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喝了酒呢!可是現在通過她的宣傳,整個公交車內誰不知道最后一排第二個的話就out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數眼注視下,他灰溜溜的坐著,蒼天呀!

  給我一把斧頭,我一定用它把自己埋在地下!。

  “孩子!你怎么跑到那去了,快!到媽媽這來!”

  一個陌生的女子向自己揮揮手,一頭霧水,不知所措時,她的擺眉弄眼似乎讓自己明白了些什么,于是順水推舟來到了她的身旁。

  只見那清澈的雙瞳,清秀的長發,不靠化妝一樣美麗,當那烏黑亮麗的頭發飄過自己臉頰,聞到那淡淡的薄荷清香自己不禁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子有了異樣的感覺,如同冬日里的旭光,一下子讓整個身體暖和舒適!

  坐在她的大腿上的子昂觀看著窗外的景色,在西風的吹拂下,朝陽醉了,夏日醉了,而自己在她的溫暖下也漸漸醉了!時間總是不饒人的名詞,而車站下的搖手張望卻是心的動詞。

  陌生人!有緣再見!’

  “保安爺爺,讓我進去吧!看您的樣子,這慈眉善目的長相,一看就是好人啦!”

  校園,那緊閉不動的門衛室與那面無表情的保安,子昂懇求著,那天上大雁“一”字而飛。劃線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射大樓時鐘前。

  “8:59”

  幾個數字讓雙手捧在胸前,心臟砰砰直跳的他繃緊了神色。

  “沒看見已經一節課下去了嗎?你干脆下午再來吧!”

  門保一本正經的對子昂說道,那冒出的青筋與早已不耐煩的臉讓這根“老油條”尷尬著,著急著,他緊張得全身發抖,那微微顫抖的手,早已被汗水包圍。

  (六)

  “爺爺,好爺爺,就讓我進去吧!”

  看著保安耳根子軟了起來,干脆認他當起了“爺爺”這世間哪有不疼孫子的道理呢?

  “孩子,下回再遲到,跟爺爺說!”

  看著滿面慈祥的親人,子昂尷尬的笑了起來,不時做出一副熱淚盈眶的表情。

  走三步,退一步。真的無法想象火山之前暫時的寧靜會有多么可怕,知道開頭而不知道結局的故事是多么令人緊張呀!那大氣不出一聲的節奏,怪不得雁子都早已飛走。

  古人一失足成千古恨,今我一失時成萬年苦。這暴風雨之前的浪水往往是柔軟的,可是過不了幾秒中巖石就將崩塌:

  “姍姍,你來遲了!”

  在嚴老師的調侃下,子昂慢慢找到位子,低下頭坐著。面對同學們的拍懷大笑,老師的冷嘲熱諷,那好似涂過腮紅的臉不知往哪擱再好。

  “哥們兒!這回老師可真的發飆了!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吧!”

  后座的胖哥魯豪悄悄的囑咐著,看老師的架勢,如果說是睡過頭了,或許五百年前早已用過的理由是個外星人也不會信了!

  還能怎么辦,算了沉默是金,盡管說待會老師打電話到家里。

  所謂的母親真的會理睬嗎?

  ——回眸一笑百媚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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