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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曲調  文/夏蘭荇德全

第一章    改變她,都靠曉婧了

  雖然這次江曉婧沒有從龐菲的口中打聽到關于凌雪兒的其他消息,但是經過一番思考,聰明的她已經想到了如何去面對這個冷漠墮落的凌雪兒了。

  這天放學,江曉婧悄悄地把江曉倩拉到了一邊,她提議今天晚上再去看一下凌雪兒,江曉倩聽后顯得有些猶豫,她怔怔地望著江曉婧,沉默地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江曉婧這時又想起了上一次和妹妹一起初次看望凌雪兒的情景,凌雪兒的冷漠確實讓她們難以接近她的內心世界,但是有時候解決事情并不是只有一種路線,一個辦法來解決的,既然這個不行,可以去試一下其他的辦法,她自然也因為想到了新的辦法而胸有成竹。

  于是,她見妹妹這個樣子,向著她拍了拍胸脯,以保證地語氣對她說道:“放心吧,這次去我自有辦法。”

  江曉倩黯淡地目光與江曉婧那自信的目芒對視了,她看了江曉婧一會兒,終于她的眼睛里閃動起了波光,然后堅定地向她點了點頭。

  像上次一樣,她們仍是在那個時候去的,藝術樓沉浸在一片黃昏的霞光之中,每當在這個時刻,來這里的人都會非常的少,打眼看去,幾乎看不到人影,所以這時候的這里也可以算得上學校一塊神秘的地域,再加上前些日子兩個女生對藝術樓的添油加醋的亂編,又有越來越多的人不愿意來這里閑逛了。

  還是像上次一樣,姐妹倆來到了那陰暗的閣樓門口,還是那扇木門,就是這扇木門,成為了一個苦命少女與外界隔絕的屏障,也可以說是她用來逃避現實世界的擋箭牌。

  江曉倩站在那里,半天沒有說話,而是眼睛直直地盯著那扇木門,一動不動的,生怕有什么可怕的東西會突然從那扇木門里跳出來似的。

  江曉婧急不可待,徑直地走上前去,“砰”“砰”地就是敲了兩下門,并伴隨著喊道:“雪兒姐姐,你在里面嗎?!”

  而里面和第一次去的那樣,沒有任何的回應,空間里只有一種濃重地死寂。

  “凌雪兒!你在里面吧?!”江曉婧有些急了,便上前伸手去推那扇木門,結果手剛一碰到那木門,木門便吱啦一聲被輕易地推開了。

  倆人先后輕輕地進了房間,房間里還是像上周那個樣子,只不過屋子里布滿的灰塵顯得更多了。

  江曉婧用手在臉邊扇了扇,便開始環顧四周的情況,她沒有發現凌雪兒,再加上這里也比較的陰暗,她便來回地走動起來。

  當她來到了那架古舊的黑色鋼琴旁,突然發現在那架鋼琴上放著一本破舊的琴譜,翻開看來,上面竟寫了三個字:蔣曉濤。

  “妹妹,快過來!”江曉婧喊道。

  江曉倩趕忙來到了江曉婧旁邊,看見了琴譜上的那三個字,便是一驚,說道:“那是……”

  “什么?”江曉婧聽著妹妹那結結巴巴沒有說出來的話語,又把琴譜向后翻了一頁。

  這時,映入到她們眼簾的是一首曲子的名稱:降E大調夜曲。

  江曉婧感覺這首曲子的名字非常熟悉,突然想起了上次回家時在自己的鋼琴旁的那首曲子。

  “這個……”江曉倩怔怔地望著那琴譜,“的確是蔣曉濤的筆跡。”

  這時,背后突然傳來了輕微的咳嗽聲。

  倆人回頭一看,站在她們面前的是凌雪兒。

  凌雪兒這次臉上的表情不是像上次那樣有些可怖的冷笑,而是一種見到陌生人那樣的冷漠,她那張歪曲的嘴是緊抿著的。

  “你又來了。”凌雪兒望著她們不久后就開了口。

  “恩。”江曉婧應了一聲,然后便鎮定地開口道:“凌雪兒,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好好談一談。”

  “說吧。”凌雪兒一改上次的冷漠,顯得很直接。

  “我知道你遭遇到那種種的不幸而變得這樣,對此我深深地感到同情。”江曉婧心平氣和地說道。

  凌雪兒朝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這個。

  但江曉婧還像原先那樣繼續說道:“還有,你要知道,人的一生并不是一帆風順的,在生活的過程中,難免會遇到種種的困難和挫折,我們要做的并不是一味地去逃避,而是要勇敢地去面對,因為……”

  “你不要跟我講些大道理,我不聽,也不想聽。”凌雪兒立刻用冷漠打斷了江曉婧的話,但這時,江曉婧卻發現凌雪兒臉上的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雖然看起來不是很突出,但還是被她那敏銳的大眼睛給捕捉到了。

  是的,江曉婧剛才說的話,仔細想想,哪個人不會心里起一些小波瀾,特別是這種已經墮落的人,他們雖然看起來很墮落,但心里難免也有一絲小小的光亮。

  江曉婧看到凌雪兒臉上已經沾上了細小的汗珠,她的呼吸頻率,好像也比以前快了些。

  這樣就可以將計就計,繼續自己的計劃,于是,她又接著說道:“其實我只是想讓你重新找回自我,這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如果你連這個都做不到的話,我會看不起你,想想你曾經也是一名音樂才子,現在卻論落到被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瞧不起,你還能對得起你過去的努力嗎?對,我忘記了,你現在根本不是以前的凌雪兒,還音樂才子呢,我看你就是一個生命中的傀儡!一個沒有用的窩囊廢!一個永遠都不敢見陽光的膽小鬼!”江曉婧越說越激動,待說到最后,都差點大口喘起氣來了。

  江曉倩也為姐姐捏了一把冷汗,凌雪兒本身就夠悲慘的了,沒想到姐姐卻嘲諷她,恥笑她,不知結果會如何呢?

  凌雪兒的身體在顫抖著,這時,她的身體稍微彎了下來,又抱起了頭。

  “凌雪兒,你果真是一個廢物啊,哼。”江曉婧毫不留情地繼續向她施壓。

  “夠了!夠了!”凌雪兒被江曉婧弄得抱著頭大聲地喊了起來。

  江曉婧暗自高興起來,她的辦法看來很有成效,于是,她趕忙來到了凌雪兒的面前,把凌雪兒摟入到了懷中,安慰道:“好了,好了,雪兒姐姐別傷心了,曉婧剛才說得話有點過激,其實曉婧只是想讓雪兒姐姐重新振作起來,這樣曉婧就放心了。”

  她特意把說話的語氣變得很溫柔,像一個母親在安慰著一個受委屈的孩子。

  許久,凌雪兒抬起了頭,她的目光變得溫和了起來,她對江曉倩道:“曉倩,你真有個好姐姐。”

  江曉倩笑了笑,沒有說話。

  “對了,雪兒姐姐,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在你遭遇到不幸之后,你為什么還要一直待在海音中學里呢?”江曉婧不解地問道。

  凌雪兒抬起了頭,她的目光又從溫和中變得黯淡了下來,良久,她才說道:“其實,我是在等一個人。”

  “誰?是蔣曉濤嗎?”江曉婧追問道。

  “不,不是他,我只是在等一個能幫我完成心愿的人。”凌雪兒說著,她的目光移向了江曉婧。

  “完成心愿的人,你……”

  “我無法參加最后的市級鋼琴比賽了,所以,你……”凌雪兒說到這里,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江曉婧。

  江曉婧很驚訝,她大體已經明白凌雪兒的意思了,但對于她這么一個音樂才子,沒能上臺表現自己是人生中最大的遺憾。

  “雪兒姐姐,你是要我幫你上臺演出?”江曉婧說完后便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是的,你真聰明,曉婧。”凌雪兒稱贊道。

  “那為什么……”

  沒等江曉婧把話說完,凌雪兒便抱住了江曉婧,在她的耳邊說道:“你不用多說了,我已經決定收你為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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