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墨汁,一杯茶,一疊稿紙,一支筆,斷斷續續,追憶著思緒,思緒過往的斷片便形成了人生。
你料定的人生是恍恍惚惚,在罅隙里生存,在饕雪中行走;你料定的青春時生命的巔峰;你料定的路途荒唐中帶著希望,失敗中覬覦著成功;你料定的死亡是人生的落幕,但你更愿意理解為是去遠方的旅行。
在一片生墓死墳的世界里尋找旖旎氤氳的日子,渴望著水秀山青,云紅雨麗,這樣從未地老天荒的生命與生活。
每一天都有生者誕生,每一天都有死者離去,每一晚都有莫名的哭嚎,每一個清晨太陽依舊照常升起。
原來意料之外的,才是真正的人生。
初生牛犢,無所畏懼;一往無前,視死如歸。一雙澄澈到能照見一切的眼睛,然后便是一陣哭嚎,這哭嚎似乎如約而至,撕心裂肺又給人以憂擾,但更多的,是不安的期許。
就這樣,帶著這哭嚎,追逐著時間,成熟在推進,那雙眼睛愈來愈混濁,直至一切都習以為常。一切都得心應手。。
于是,總想追尋時代的潮流,人際制造了最新的潮流,意圖掩蓋,失落后的悲傷,當停下的腳步變成了瑣碎的落幕,潮流的制造儀式也變得一無是處,我們拒絕這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落幕,我們要的很多,但留下的卻很少。
腳下的路,是一片專家與權威的世界,我們的前方,是一片死水一樣的和諧,我們在泥沼中伴著死亡的威脅發出了濟世救人的呼聲,這呼聲確在一堆滯后呆盲的目光中消逝,于是,我們開始等待,只為了承認的一天,只為了人微孟浪中真切的探索可以打破繩墨的圍墻,對,這就是我們的路,清晰而艱難的路,充滿血、淚和痕。
你愿意在隨波逐流的人生中,永遠地被生活追趕著向前沖嗎?記住,你倘若立志買菜,別人出再高的價錢讓你去做飯,你也不能去!
生存于捉襟見肘之中,歲月如水一往無前的傾瀉,有人感慨其飛逝的速度,恍如夢境,歷歷在目;有人卻度日如年,翹首期盼,每一個人的夢在其本人心中都值得尊敬,但其主體卻經常搖擺,在徘徊,因為堅持意味著要放棄當下的艷牡,去寄尋遠方的淸菊,搖擺在艷牡與淸菊之間,徘徊與炫彩和悠逸之中,有人在奔忙中隔絕了那份悠逸,抓緊炫彩的光耀,有人在篤行的路上,一直在艱難中堅守,從未放棄,生存于舉世譽之與舉世非之之間,我們看到的,應一直都是遠方的淸菊,應一直都是。
時間在走,我們只能被動的跟著,在柴米油鹽的置煉中詭異的自我安慰著。所有的經歷都會成為你談資的注腳,所有你的注腳都會融入你更精彩的故事中。
總是毫無預感,一些事情似乎定會如約而至。或在發呆是沉陷,或在夢境里重生。手足無措地應付,總會得到一個從未滿意過的結局。
于是,攤開紙筆,抒發半杯水的感慨。把窗戶打開,把窗簾拉下,遮蔽著**,給外界喧囂以寧靜;把廁所里的骯臟清除,把床上散亂的衣襪收起,給自己以靜潔,還世界一個骯臟。
習慣著**過后的寧靜,習慣了對安靜的抱怨,柜上的鐘表,走著;地上的碎紙,散著;桌上的舊書,堆著,身上一直在隱隱作痛,表明我還存在,天花板散發著陳舊的光芒,于是,我思索著,生命的起點,你帶來了未知,當你走到生命的終點的時候,你帶走了什么?
天空有多遠,你的所思就有多遠。我們的所思停頓在了無法回答的問題上,一陣胡思亂想過后,我們摒棄了在安靜的接納中等待的生活,踹開了靜觀內心生活的思維,順從人際,謙卑行事,服從命旨,追悔過去,茫然毫無憧憬可言,轉而變得頹唐,于是開始拼命交往,不斷競爭,追逐所謂精神進取之褒獎只為在下一次積淀籌碼,贏得所謂人生大笑的瞬間,在別人卑微順從的呼喊中彌補曾經的缺失,這是一種輪回,人類內心深處某種信仰的輪回,熙攘來往之間,人群涌動之中,你終于厭倦了千篇一律,就這樣,你離開了。
你開始了新的生活。
出廁所的時候,將燈打開;進廁所的時候,卻將燈關閉。水龍頭的水似乎一直都沒有關閉,肥皂的泡沫總是搓不起,墻上沒了電的時鐘,指針凝固在了某個截點;沒有了生命的魚,停止了生命的活躍。煙霧在一個狹小的房間里彌漫,血在不停的哭泣。
任何人都不能決定生命的起點,但可以選擇如何繼續的生活,任何地方的生活都一個樣,一切都在復雜中重復,卻在簡單中停止。落日矯情的穿過窗戶,落在一個不停絮叨的人的嘴上,我分明看到了那個人,那個人充滿詭異笑容且爽朗的笑聲,我想果斷地猜出這笑聲背后的深意,可是,卻失敗了。我相信,世界宇宙均有一種深意,等待那個敢于猜測的人出現,是的,現在,猜的人很多,猜對的人卻很少。人際之間,往往就是這樣。
那個人時而大笑,時而大哭,時而又沉默不語,他欣賞著自己的行為藝術,他轉過頭看著那矯情的夕陽在家中瓷磚上的投影,盯了一會兒,然后拿起一貫的茶水,點上了一貫的煙,慢慢地,就這樣在復雜的一天中簡單度過,不快不慢。
黑夜確然是個催人嘮叨的時候,尤其是在封閉的房間里,和著那孤寂的月光。墻上貼著的,是曾經做夢的記憶;桌上擺著的,是過往奮搏的汗珠,從不曾想過,失落后的模樣,一直在感受,追逐的快感,煙霧與星輝異常的朦朧,于是看見了莊生蝶夢中的她,一晃而過;白晝卻是令人靜寂的時候,也是在這封閉的房間里,和著初升的太陽。加濕器里不斷吐出霧一般的夢,水總有干涸的時候,當剪刀裁碎過往塵封的照片時,這時的陽光剛好升起,等待整裝待發的你,推門前行的一瞬。
你我在不同的街號的墻角,貼上了不同內容卻又一個主旨的尋人啟事,然后,似乎以同一角度轉身,卻走向了不同的城市。
依稀中,你我似乎在某時歸來的路上遇見過,但這記憶又似乎從未發生過。
也許,有些事情如愿以償之后,是否意味著追尋意義的喪失,我們曾經千辛萬苦想要追尋的生活,倘若某時真的到來,我們是否會變得更加貪婪,不會滿足是人類最大的缺陷,追求速度的滿足更加猖狂,當我們回看起點的時候,我們是走了很遠,但那距離是否是我們真正想要的,在那個時候,似乎變得確也沒那么重要,注重速效滿足的現在,遺忘曾經出發的誓言,這是人類經常干的事,曾經孤燈下筆觸所及的夢想,也許早就成了一紙空談,曾經在飛舞雪花下喊出的話,早已隨風逝去,遙遠而迷離。正當我們拼命滿足的那一瞬間,災難確也在潛移默化中醞釀,人面對親手制造的災難是歇斯底里的笑聲,我想,這笑聲是我聽到的最美的歌聲。
于是,我踏上了歸途。
黃昏的陽光依舊明媚,有時血色迷惘的靜,有時殘映蒼穹的寂,著實令某些歸途人感到悲傷,感到落寞,這飄渺的光是為夜的獻禮嗎?黑的夜,無疑,毫無生計的肅殺一切,也許正因為有那一份獻禮,才會有歸途人等待黎明的曙光!
我用鑰匙卻怎么也打不開房門,走了這么遠,難道卻拿錯了鑰匙,或者索性這就不是我的家了。我夢中的窗戶開了又關,這現實的房門卻……
確實,我們沒必要賦予生活那么多的期待,因為生活總會強加于你一些意料之外的結局……
曾經帶著哭嚎無畏的上路,我微笑的時候,生活是嚴肅的;當我歸來滿臉嚴肅的時候,生活卻微笑了。
所以,我的今天駁斥了我的昨天!
天寒地凍,我又走在了殘冬下的生墓死墳中,行走在其中,凍僵了思想,夢見春天里,迎面走來了,走來了,模模糊糊,我看不清是誰,卻能聽見嘴里一直說,一直說,卻聽不見說什么,走了過去,我便跟了過去,一直走,一直行,街邊的白雪褪去留下了春意,之后走了夏秋,又到了冬天,于是,那個人便瞬間消逝,我不知道我走到了哪里,只知道我的思想被凍住,于是便又夢見了那個人,又是那樣的循環,我疲憊了,干脆,睡吧,一睡解千愁!
那個人會是他,或者是她,或者就是我本人呢?真是夢中蝴蝶,花底人世間!
杯中水,水中茶,茶中人生,品之清純,觀之混濁,生命確然也似這個,你入進去,便是你的人生,與旁些人毫無糾隔。
我,將了一個故事,在記憶斷片里一個人的一生,我告訴你的:生命的誓言,如果一旦能夠獻出,那我們要敬畏生命有什么用?生命的讖言,如果一旦能夠任意,那我們要熱愛生命有什么用?生命的諾言,如果一旦能夠更改,那我們要體味生命有什么用?
故事,講完了,記憶便停止了。
你要做的,我想,你應該清楚了。
這篇文章本有我的手稿留存,只可惜被我一不留神不知寄給哪家雜志社了,從此泥牛入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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