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中國南海,曾母暗沙。
天氣很糟,海風將海水推向礁石激起水花。風聲,雨聲夾雜在一起。
曾母暗沙是一座小島,位于中國南海的最南邊。作為南海與印度洋的分割點,小島上的衛島隊員正冒著風雨在夜里巡邏。
隊長看看被雨水打濕的香煙,搖搖頭,把香煙放回胸口。
“鬼天氣!”隊長叫罵一聲,抬頭發現烏云還在聚集,遠處,一個小龍卷正在形成。隊長把雨衣帽壓了,開始往回走。
“隊員們,今天不要巡島了,回去吧!”隊長向在一旁休息的隊員們揮手。
“隊長!老王不見了。”
隊長停下腳步,“什么時候的事?”
“剛才清點人數的時候發現的。”風雨愈發的大了,隊長已經聽不清隊員的報告了。
“先回宿營地。”隊員們紛紛起身往回走,隊長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扭頭走進雨中很快消失不見。
隊長來到海邊,雨水打在身上啪啪作響,他摸了摸懷里的**只,盯著前方。
雨中的一切都很朦朧,一個人的輪廓隱隱約約出現在隊長的視線中。
那是一副行尸走肉,臉上的肌肉收縮在一塊,嘴唇上翻,牙齦充血泛著紅光,眼睛是黑洞的,雙臂垂在身體兩旁。隊長知道那不是因為無力,相反,胳膊上暴起青筋說明他全身的肌肉都處于緊繃狀態。被抓實了,不掉塊肉絕對解決不了問題。“尸體”嘴里發出陣陣低吼,緩緩地走向隊長。
宿營地的上空傳來幾聲**響,轟鳴后,聲音消失在風雨里。
昏暗的燈光把那人的臉映的蒼白,電腦熒幕飛快的切換,那人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找不到。”起身拿起桌邊的手**對著屏幕接連扣動扳機,**口噴出火舌照出男人的全貌。那是個美國人,金色的頭發,鼻梁高的離譜,白種人皮膚讓其看上去更加妖孽。
“史萊斯上校,現在怎么辦?無功而返?”距離那個美國人兩米的地方,一個人端坐在沙發上。
“必須要找到,那隊長還沒回來”
“我覺得他什么也不知道。”
“情況還沒糟到那種程度,”將**口移到嘴邊,吹了吹也縈繞在**口外的硝煙,“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無比精確地洞穿喪尸的小腦,小腦是人體的平衡調節中樞,小腦被破壞,喪尸一頭倒在礁石上。
“老王……”雨中,隊長還保持著開**的姿勢,看著倒在礁石上的尸體,自言自語,“你就是好奇心太重了。”
把**收回**套,在雨中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快接近宿營地時,忽然聞到一陣血腥味,濃郁得像戰場上的殺戮。隊長緊了緊衣服,摸出衣服里的配**。
“歡迎隊長歸來!”帳篷里傳來嘻虐的聲音。
“找我有事?”隊長一邊說一邊走進帳篷。這個帳篷是軍用的,外面一層防雨布,里面用鋼板搭接,雖然風大雨大,帳篷里還是異常平靜。
隊長閉上眼睛,等到眼睛適應了黑暗才重新睜開,但卻發現帳篷里只有兩個活人,一個是剛才說話的人,另一個正坐在沙發上。
“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嗎?”坐在沙發上的人說。
隊長略微看了一下周圍,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悶悶地難受。
“看起來你有點傷心啊,隊長!”坐在沙發上的人站起身,從腰間抽出一把軍刃,“我可是很小心地讓他們死的完整點。”
帳篷里一片慘狀,士兵的尸體到處都是。天空忽然閃過驚雷,雷光映照隊長冰冷的臉。
“混蛋!”隊長憤怒地低喝。
兀的一聲**響,**擊中鋼板的聲音在雷聲中顯得很不協調。
“姆!”開**的人大喊。
那人將軍刃外翻,換到左手上橫向切出。刀刃上泛著寒光,那是俄國產的獵刀,刀刃呈鋸齒狀,鋸齒外翻,這樣的刀很難切進人體,但一旦切入,再拿出來就會造成致命傷。
那人揮刀的速度很快,黑暗中迫近的物體也的確被擊中并且切入,皺了皺眉,他切入的不是人體,他知道。
腳步一錯,人就滑向一邊,順勢抽出軍刃。
鴨絨飛舞。
“沙發!”那人抖了抖刀上的鴨絨,扭頭看向一邊的黑暗,眼睛微瞇。
又是一道雷光將黑暗撕破,雷聲在高空翻滾,隊長面露凝重。
“不打招呼就開**。”持刀的人對開**的人說,“沒禮貌!”說完便向隊長走去。
“不是應該報下姓名一下嗎?”
隊長說。
“呀,忘了。”手拿軍刃的人拍了下頭,“不好意思,自我介紹一下,羅伯特-帝姆。”
“史萊斯-喬恩”
“李清宇。”隊長說。
“那——”帝姆把折刀藏在身后,腰微微拱起,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因為光線太暗,李清宇看不到他確切的表情,“開打?”
強勁的爆發力,軍刃在地上劃出亮麗的火光,帝姆笑著,像個瘋子般肆意的笑著。殺意,筆直的毫無修飾地沖向李清宇。
帳篷的角落里,又是一聲**響。
李清宇感覺到身前的殺氣忽然消失了,已經抬起準備迎擊的右手,對方卻收手了。
“我還有事問他,稍安勿躁,好嗎?姆?”
帝姆臉色無比的冷,之前的瘋狂頓時無影無蹤。帝姆無聲,只是盯著自己的小腿上,在那里,有一處**傷。鮮紅的血液從傷口里緩緩地往外冒。李清宇愣了幾秒鐘,開始從心里暗自推測他們的關系。
“剛才你已經陷入癲狂狀態了,除了攻擊你,我想不到阻止你的辦法。”喬恩似乎是在解釋。
帝姆沒有反應,似乎正在感受那陣陣的疼痛。
三個人忽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下不為例。”帝姆先說話,喬恩聽了之后反而松了口氣。李清宇還沒反應過來,面前忽然涌動一股凜咧的殺氣,毫無征兆。
金屬落地的悶響,在雷聲中顯得非常刺耳,喬恩注視著手里只剩下半截的手**,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好。耳邊傳來帝姆冷冷的聲音,“我最討厭別人用**指著我,再有下次,殺了你!”
喬恩扔掉手里的廢鐵,從腰后抽出另一把**,說:“入口在哪?”聲音平靜如水,剛才的事似乎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
“我勸你別進去,里面現在亂的很……好像,進入活躍期了…貿然行動…”
“回答問題!”
李清宇思考了兩秒后,果斷打開了配**的保險,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帝姆逐漸放大的嗜血笑容,刀鋒直奔面門。
下意識揮動手里的佩**,**座發力,將軍刃磕開了十厘米后向后飛退,短暫的碰撞之后兩人分開,站定。
“處理的很冷靜,對我的攻擊。”帝姆說,“但是,這種程度還不夠!”
帝姆將軍刃搭在地上,小腿猛然發力,前沖,軍刃在地上劃出一條溝壑,濺起的灰塵沿著帝姆前進的路線飛揚。帝姆笑著,放肆的笑著,如同從地獄歸來的惡魔,嘴角洋溢著殺戮的快感,眼神充滿了狂熱。
這個人,很危險!
“死吧!”軍刃卷起煙塵,在空中劃過弧線,夾雜著碎裂的地板。李清宇側身閃躲,便迎上了帝姆回抽的刀柄。
此時的李清宇把手里的**當作一把刀來使用,擋住刀柄之后,便于帝姆扭打在一起。
左,右,上,下,格擋,進攻。煙塵中只能看到兩人不斷變化的動作,一直不停的揮舞雙手,金屬的碰撞聲連綿起伏,每一次的進攻,每一次的防守,都是生于死的交鋒。碰撞,分開,在碰撞,在分開,交手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再快些!再快些!”軍刃上下翻飛,金屬因為高頻率的多次碰撞變得火熱,每次撞擊都會碰出飛散的火星,整個基地里都回蕩著金屬撞擊聲和帝姆瘋狂的喊叫。
像一團火里,丟進去一串鞭炮。
李清宇的**管終于到了極限,在一次劇烈的交手中,被如同鷹鉤般的軍刃切入,由于軍刃的特殊構造,一時沒能掙脫出來。
“抓住你了!”帝姆的臉突然出現在李清宇十厘米的面前,表情平淡。用腳猛地踹中李清宇的小腹,一陣吃痛,身體向后倒飛出去,**管沿著軍刃快速滑落,火星映出帝姆的臉,如同狂魔一般,只是之前的瘋狂消失不見,只有濃濃的享受殺戮的快意。
“真是個可怕的人……”李清宇最后帶著這樣的想法,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道驚雷劃破天際。青色的雷光映出海浪的洶涌。
營地外的雨還在下,似乎已經不能算作雨了,像是拇指大小的水柱筆直的打在滿是積水的地面上。海浪也更加的狂暴,在島岸上激起巨大的水花,發出震耳的水聲。
營地內,喬恩的**口還冒著絲絲青煙,李清宇的胸口已被鮮血染紅,在帝姆限制住他的時候,**穿過了他的心臟。喬恩是專業的殺手,這樣的機會,他不會錯過。
帝姆扔掉手里的軍刃,點燃手里的煙,放在嘴邊抽了起來。
那是李清宇的煙。
李清宇忽然笑起來,可笑又牽動了傷口,咳出幾口血。
“告訴我入口在哪?”喬恩說,“沒準我會尊重你的遺言,完成你的遺愿。”
隊長干笑,盡管有血液不斷地從他的嘴里往外流,“不要進去,那股力量人類無法駕馭……”
“我們要的,只是結果。”
“那你們……絕對會……自食惡果!”這幾個字用盡李清宇最后的力量。隨著李清宇的斷氣周圍再次安靜下來,只有帝姆抽煙吐氣的聲音。
良久,帝姆甩開只剩下過濾嘴的香煙,看向外面開始轉小的雨,問道:“怎么辦?”
“在島上找找吧,入口是藏不起來的。”
“嗯。”帝姆答應一聲拍拍屁股上的土,看向倒在地上的李清宇和周圍死相難看的士兵,抓抓腦袋想了想,“這里怎么辦?”
喬恩已經走到門口,伸手感受了一下外面的雨,皺了皺眉頭,聽到帝姆的聲音頭也沒回,“毀掉。”
轟然巨響中,帳篷化作一顆火球,碎裂的金屬片飛濺的到處都是,煙霧翻滾著升上天空,碎石被炸上天又摔落下來,大火在雨里熊熊的燒。
北京。
耳機里傳來信號終止的“滴滴”聲,黑暗里的人露出嘲諷般的微笑。
“現在,游戲開始!”
第一章轉學生
上海,麥和高中正門口。
剛剛入冬的夜晚,與白天相比的溫差相當不少,加上一直沒停的風,路上的行人走的很快,為了快點回家。在一旁等最后一班公交的人,也把衣服一緊再緊,雙腿不停的走動,希望可以暖和一點。
崠月像個棉球在門口傻站著,呆呆的看著最后一班公交離開站臺。
掏出手機按亮屏幕,略帶疲色的手機熒光讓崠月狠狠抽了個冷顫。伸出不太靈活的手指,在屏幕上找了半天才按著班長的號碼撥過去。
“誰啊!”
一聲大喝,崠月年事已高的手機一陣“嗡嗡”作響。崠月下意識的把手機拿離耳邊。確定那邊沒了動作,才重新去聽電話。
“班長,是我,崠月,不是說好有初中同學聚會的么?你們怎么還沒到?”
“崠月?”電話那頭愣了愣,過了一會,才傳來猛然驚醒的恍然聲,“崠月啊!你怎么才打電話來,地址換了,我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呢。”
那邊的氣氛好像正是高潮,歡呼聲,音樂聲,相互交雜,震耳欲聾。聽著聲音,崠月能想像出人們在昏暗的燈光下交談與玩鬧的畫面。只是,他被獨自撇到一邊,被遺忘了。
把頭仰起,靠在墻上,今天晚上的月亮有些朦朧,也有點慘淡。和班長客套幾句,也就掛了電話。班長自始至終也沒提到地址。
忽然覺得有點冷,衣服感覺擋不住寒風。長嘆口氣,順著墻,滑坐在墻根。覺得這樣會暖和一些。領口拉到盡頭,把嘴巴縮進去,呼出的暖氣順著頸部一直往下滑。到了胸口就冰冷了。
再在外面待一會,就回去吧。崠月心想。
第二天。
還是和往常一樣,最早來到班級。崠月打開教室的門,里面也是空蕩蕩的。深呼一口氣,努力排除心里的不愉快,感受著在皮膚上吹過的涼風,下意識的覺得很舒服。
崠月喜歡和別人一起玩也喜歡看人們玩著鬧著。崠月就屬于那種存在感很低,做人做事永遠都不起眼的人。除了有時候在課堂上順著老師的話答嘴,爆爆無聊的冷笑話來刷存在感外,真的毫無特點。
或許也是有特點的。崠月不知道從他母親還是父親那兒遺傳到一些基因,這些基因在他身體里竟然也成功表達了,這使他的的確確擁有了一項別人沒有的技能。
說是天賦也不為過,崠月喜歡射擊,那種用**打氣球的游戲是他無聊時的最愛。在高中入學軍訓時,在教官剛剛說“第一次握**的話,可以打到靶子就相當不錯了”“打中十環就是天才”之類的話后,崠月就“啪啪啪”抬手三**,二十九環。
全場靜音三十秒。剛說完話的教官張大了嘴巴,眼睛里有著吃驚,不敢相信以及委屈等情感,沒錯,就是委屈。
崠月自身覺得這沒什么,他不覺得做成這樣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喜歡射擊,他喜歡把眼前五顏六色的氣球一個一個打爆。不是為了去感受別人的稱贊而扣動扳機,他只是單純的享受自己在改變一些事物時的存在感。
沒有什么事比自己付出努力卻一事無成更讓人心碎的了。
深深地吐了口心中的濁氣,把身子壓在欄桿上的同時將目光停在校門口,打算稍微發一會呆。
把腦袋放空,他是想這么做的。
李雪輕輕地叫了聲同學,崠月立刻回頭,順著聲音,便看到李雪穿著一身白裙站在班級門口。
之后崠月的目光就離不開了。
沒有華麗的登場,沒有閃亮的燈光和炫彩的腳步。李雪就像是突然出現在崠月背后,額前的發絲飄動,李雪用左手將其別在耳朵后面。白裙讓整個畫面樸素到極致。
崠月看呆了。
過了相當一段時間,李雪才緩緩別過頭去,用細小的聲音弱弱地問崠月七班在哪?她是新來的轉學生,想先到班級里看看。
崠月猛然一驚,手忙腳亂地指向七班所在的位置,紅著臉。直到李雪進入班級他才意識到自己也是七班的。
從心底里冒出一股如同松鼠回到家中般的雀躍。
盯著班級的門口,忽然感到身后涌動的寒意,后腦幾乎是反射般的流出冷汗。僵硬的轉過頭,李靜的殺意幾乎沖擊得崠月連站都站不穩。
“呦!”崠月掙扎著擠出一個笑臉,“早上好!”
李靜還是遍身的殺氣,眼神讓崠月無法直視,逐漸地低下頭,一個勁的冒汗。
李靜是班里的一把手,也就是班長。此女給崠月的感覺很是糟糕,她身上擁有比女王還女王的氣質,堪比女魔。在她面前,像崠月這樣本身無明顯特長,什么都一般,幾乎沒有存在感的人,氣場的壓制是絕對的,碾壓性的。當然,七班的大家有個女班長感覺也是不錯的,畢竟女班長本身就容易在當今時代讓人信服,況且李靜做事也麻利,長的也好看。可偏偏李靜性格超爛,天生的憤青,往往在一些小事或者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格外的專注,班級成員對其也是有著一種很復雜的無法確切闡明的情感。
同時,李靜還有很多的愛好,比如喜歡爬山攀巖,喜歡打桌球籃球,喜歡去健身房鍛煉,喜歡去跆拳道社練拳,同時也喜歡日本的劍道。沒錯,簡直不像個女生。
對于崠月而言,最忌憚的是其體育特長生,附帶跆拳道黑帶高手的身份。能跑,能耗,關鍵還能打,當初和班里某個男生競選班長之位的時候,就因為價值觀不同,一言不和以致大打出手,場面之震撼,語言之犀利,戰斗之慘烈,把崠月震撼得幾個禮拜都不敢和她說話,甚至連多看一眼也不敢。
不過自從李靜擔任七班的班長后,七班的班風迅速在校領導間廣為流傳,對此,七班班主任視其為心腹,寄于厚望,委以重任,七班的同學更是對李靜更是無半點不服,至于不滿和不爽,有沒有是一回事,敢不敢表達就是另一回事了。
崠月仔細想了想最近也沒干啥壞事,不遲到,不早退,一直以來與魔頭和平相處,現在是什么情況,崠月迷糊。
“剛才的人是新轉過來的學生?”
崠月點頭。
“你們說過話了?”
崠月再次點頭。
“有想法嗎?”
崠月一愣,“啥想法?”
“有想法也給我忍住,剛才的人,叫李雪。”
崠月眨巴眨巴眼,哦了一聲。
“我姐!”李靜又強調一聲,“親姐!”
崠月“哦”的嘴形還沒收回,立刻就撐開了,不等崠月說話,李靜就筆直走開,留下一個警告的眼神,崠月便在風里凌亂。
老雞護崽吧,是老雞護崽吧!李靜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呆萌的護崽的老母雞?
“李雪嗎?”崠月抬頭看著越漂越遠的云,心情忽然大好,長長的舒了口氣后,大步走進了教室。
校門口,人流涌動。凌南穿著紅白色的運動鞋站在教學樓前,藍色的頭發被風吹的陣陣舞動,俊俏的臉龐和黃金比例的身高惹來周圍一些女生的目光和談論。
凌南扭過頭,透著天藍色的發絲看著熱鬧的校門口。眼神淡然。
“今天除了李雪同學還有一位新同學轉學到我們高中。”
“又有……”崠月仔細打量這個人,高個子,藍頭發,面容俊俏,眼神犀利,不過配上面癱的臉倒是可惜,崠月心想。
“大家好,我叫凌南。”轉學生說。
還是沒有變換過表情。
“凌南同學,希望你在今后可以和大家好好相處。”老師點點頭,指著崠月后面的空位子,“你就坐那里吧。”
崠月一驚,他心里自然是不樂意這樣一個大帥哥坐自己后面,因為女生們看到這種等級的帥哥,自然會想要抓住一切機會去靠近,之前坐在他后面的是班里的班花,然后只要下課,他那兒總是圍滿好幾層的人。要是廣大花癡女士為了可以靠近著凌南,而霸占自己的位子,會讓他很困擾的。
崠月硬著頭皮,對凌南露出微笑,心想,如果凌南回復一個笑容的話,崠月也就勉為其難的允許他坐在后面。
可是,凌南無視了。
崠月一僵,正欲哭無淚的時候,背后傳來凌南淡淡的聲音。
“快逃吧。”
崠月感覺自己的心臟漏掉了一拍。猛地轉過身體,看到凌南正在收拾書包,沒有不對的地方。
此時崠月的心理很奇怪,像是嘴里含著沙子,感覺一切正常,但現實是的確有一些不正常的事情正在發生。
聽錯了吧。崠月心想,緩緩地重新轉過頭去。
“快逃吧。”又是一聲悶響,帶著很深的嘆息。
崠月感覺不僅是嘴里有沙子,腦子里都充滿了沙子,沙子在跳躍,刺激著神經陣陣發痛,強烈的不安浮上心頭。
“趁現在還來的及,快點逃走吧,人們!”黑暗里,某個聲音在呼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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