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這只是一次記錄。
簡介:
主人公:劉大才李瘋子
劉大才的大兒子劉明(老婆:胡花),二兒子劉兵(老婆:李美),兄弟劉大軍(老婆:王大胖),劉大志(老婆:陳人美)
劉大才,牛村人,因為不幸患上了尿毒癥。劉大才有個孫子叫劉萌,因為一次生病成了傻子,在生活里,劉萌是一個多余的“搗蛋鬼”。李瘋子很討厭孫子,劉大才覺得對孫子有愧。
患上尿毒癥的劉大才一點點地看著自己的生命逐漸消失,一步一步地跨向鬼門關,人世的冷漠,醫院的坑爹,家人的幫助,老婆的不離不棄,在走往死亡的這條道路上,走的悲切,走的幸運,也走的無助。
不舍。孤獨。命運的不幸都為之在死亡中伴隨。那么,最為的珍貴的是什么?在最后一刻,他才明白,那就是無尚的陪伴。
河旁的風輕輕地吹,柳梢隨風飄揚。河灘上有幾只被遺棄的船只,一浪一浪襲擊過來,軟軟的拍打在船只的側面,發出沉悶的響聲。那船也稍微的抖動一下,好像是哪個打了一下屁股。
月光很柔和,絲絲縷縷在山間的盤旋,好像銀條兒掛在樹梢上。雪亮的月光和路燈融合在一起,纏綿,悠長,似若歌聲一般。河畔的濱河路上有兩三了行人,拖著慢調子的步伐,從容優雅,還有幾個小孩互相追逐打鬧,嘻嘻哈哈,影子被拉的老長。微微淡淡而來,輕柔的撫摸著李瘋子的臉頰,她躺在濱河路上的椅子上,背對著燈光,一行行淚水不停的流下來,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止不住。她手里提著稀飯和饅頭,端坐著,充滿了委屈。他好想大哭一場,但是自己已經老大不小了,成何體統。如此默默的抽噎也是一種釋放。
關于李瘋子,村里的人都這么叫,很多年了,幾乎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名字。只有幾個年老的人知道她的真實名字,但是也隨著大家的叫法,漸漸的淡忘了她的真實名字。或許在大家的眼里,她真實的名字也沒有現在的名字那么有意義,所賦予的含義也不及名字的價值,后來大家叫她瘋子的時候,她也不反駁,反而覺得越來越自在。
李瘋子小聲細語地抽噎,像是蚊子一般嗡嗡的聲音,空曠的街道上,沒有誰發現,只有清風半許迎面而來,吹干她的眼淚。她站了起身來,抖了抖身子,向縣人民醫院走去,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嘆息:“這是造的什么孽。”
她恨一個人,嘴里經常掛著“死老頭子”這句話。但是每次就只在沒有人的時候嘟噥幾句,不言不語,繼續忙著手里的活。
她推開們,把飯放在白色的桌子上,醫院里面幾乎是白色的天地,從天花板到墻壁,以及鋪蓋床單都是白色。李瘋子給床上的老頭翻了一個身,端起稀飯往老頭子嘴里送,不時的還冒出一句“死老頭子”。
床上躺著的就是她的“死老頭子。”叫劉大才,牛村人。今年剛過六十就得了尿毒癥,悲乎哎哉。當檢查出來的時候,李瘋子嚇的癱坐在地上,如今她還不敢把這個病情告訴老頭子。她經常背著劉大才獨自哭泣,有時候眼睛紅腫了,也故意躲開老頭子的眼神,喂飯的時候,也低著頭。有時候,夢里醒來,真不敢相信劉大才躺在醫院,得了這個該死的絕癥。
公雞打了鳴,天還沒亮,外面霧蒙蒙一片席卷而來。劉大才就收拾著農具準備下田插秧了,這時候李瘋子也已經起來了,簡單的梳了幾下頭發,就跟老頭子下地去了。剛到地里,天就已經兩了,清晨的清爽之氣盤繞著,裊繞著。劉大才一邊干活一邊哼起了調子。
“早上起來農忙哦,
姑娘陪我一起下田哦,
多么快樂的事啊,
多么幸福的生活,
.........”
李瘋子一邊聽著,一邊弄著秧苗。
農忙時節,都有早起的習慣,大家都想趁涼快的時候多干點活,到了中午的時候也就好早點回去休息,避暑。
六月天正是農村忙活的時候。鳥兒嘰嘰咋咋的滿山到處都是,翠鳥也喜歡低飛在秧母田捉上幾條小魚。農村把牛趕在一旁,一邊扯秧苗,一邊擺著閑話。或者是收割菜籽,深處在黃燦燦的油菜之中,弓著背,低著腰桿,嘿呀嘿呀地割菜籽。漫山遍野都是勞動人的身影,帶出都是一身長嘆,一聽,便知道有人開始歇氣了。流向秧田里的水在水渠里面呼啦啦地翻滾,爭先恐后的向前奔跑,一路高歌不止。劉大才一邊拖著鋤頭,一邊查看著水情,順著水流的方向看水,在有水外漏的地方稍微修補一下。
劉大才回到水田的時候,坐在田埂上歇息了一會兒,從兜里拿出了自己煙鍋子,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一旁的李瘋子看見了,壓著聲說:“你又耍了,還不來把這半塊田給耕了。”劉大才一邊答應著一邊吧嗒吧嗒的用嘴砸這煙鍋子。一股股煙圈彌漫在空氣之中,劉萌在一旁傻傻的站著,看劉大才瀟灑的吐著煙兒,裊繞著卷入風里。“小家伙,你要吃啊。”劉大才笑笑,對著劉萌說。劉萌傻傻一笑,就跑開了。這時候,太陽已經爬的有竹竿高了,劉大才收好了煙鍋子,嘀咕著:“耕完早點回去吃午飯。”然后就立馬站了起來。他感覺有點兒吃力,于是又做了下來,遠處的李瘋子看見他又坐了下來,罵聲傳來:“喊你快點耕完田回去,你磨嘰了啥子。”然后懷著怒氣去耙田了。
劉大才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喊她,但是又聽不清,又試圖站立起來,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不知道怎么,就感覺頭暈,嘔心,身體發軟。他想,可能是自己坐久了,她就用手搓了一下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突然就倒在了田里。正在耙田的李瘋子看見了,丟下耙,三步并作兩步,迅速如雨燕,在水田浪起一排排浪花,剎那間就把老頭子扶起來。這時候水已經浸濕了劉大才的衣服,體重較重的劉大才躺在了李瘋子的懷里,微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這是怎么了。”李瘋子不知道該咋說,就說:“你倒地了。”然后劉大才就暈過去了,不省人事。李瘋子急壞了,卯足勁把老頭子放在背上,一路飛奔,像是逃命一樣。
風呼呼撲面而來,李瘋子步履輕快如飛。坑坑洼洼的路,一高一低,但是在李瘋子的腳步下,似乎如流水般。她那雙腳比劉大才的腳還大,足足是一個男人的腳,比男人的腳還男人。劉大才平時才穿四十碼的鞋子,而李瘋子就是不同,比老頭子大一號,穿四十一的鞋子。村里人都笑話她是一個男人,她也只是呵呵一笑,完全一個傻子的模樣,似乎也就承認了自己是一個男人。向來如此,不李瘋子不管男人干的活有多累、多臟、多苦,她也不甘示弱,挽袖上陣。
她一邊跑一邊吼著“救命”。像是亡命徒一樣,撕心裂肺的奔跑。
她一路氣喘吁吁,到了家門口,她實在跑不動了。心跳的速度已經讓她說不出話了。而這時候也有幾個人放下田間的活趕了過來。一個中年男人從她背上接過來放在自己的背上,繼續往前走,往鄉鎮的方向。
“他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的,一下就昏倒了。”
劉大軍急切的問。他是劉大才的堂兄弟。他把劉大才放在門檻上,讓李瘋子扶著。于是,自己立馬竄進屋里去,東找西找,終于找到了鑰匙,走到摩托車旁,把車發燃“轟隆隆”幾聲,傳遍山野。
“來,把大哥扶上車。”劉大軍說。
兩個中年婦女架起李大才使勁往車上拖,站在一旁的老太婆也想來幫忙,可能覺得自己力量單薄,在周圍晃了幾下沒敢上前,嘴里不停地嘮叨著:“慢著,莫摔倒了。”軟趴趴的身子終于拖上車了,李瘋子找了一根繩子,把劉大才捆在劉大軍身上,五花大綁,兩個人緊緊地融合在一切。
摩托車發出沉悶的聲音,劉大軍拖著大哥走了,一路慢悠悠的往前奔跑,因為這里還是泥土路,一起一伏,難以把握住平衡。李瘋子就追在摩托車后面,矯健的步伐,強壯的體魄,緊隨其后。換言之,如果讓她參加奧運會,抑或是馬拉松,必定會有獎而歸。
不管她有多大的能耐,李瘋子的身影還是與摩托車漸行漸遠,李瘋子尋覓了一條小路,希望能夠及時趕到醫院。這時候,人們也回到了田間地野繼續干活了。老太婆赤著腳回到秧田繼續扯秧苗。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水面上波光粼粼,泛起一層層的小浪。螞蝗、青蛙、蝌蚪在水田里面四處穿梭,在秧苗之間嬉笑玩耍,偶爾還有一條水蛇躥過水田,也沒有誰會去理會。只有李瘋子的孫子在田埂上看著游動的水蛇,歡呼雀躍,不時還撿起石頭扔過去,在水里濺起一層層浪花,那蛇嚇得立馬梭走了,李瘋子的孫子高興的手足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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