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慶祝明遠和奕和在大賽里獲得了大獎。”
十個青年男女圍成一圈坐在草地上,舉著手中的酒瓶,興奮地觸碰到一起,發出連續幾聲清脆的聲響,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過于興奮,那紅色都爬到了大家的臉上。
“現在說一聲恭喜還不晚吧,明遠,奕和?”
“當然不晚,謝啦,阿浩。”鐘明遠豪爽地答到,又大口地喝了一口酒,也難掩心情的激動。
“明遠和奕和好厲害,拿到了全國的大獎。啊,我也想拿獎啊,為什么我連個優秀獎都沒有,奕和,明遠,你們倆一定要教我,哼,明年的大獎就是我的了,肯定是我的。”陳原那張娃娃臉又羨慕又悲憤,各種表情同時出現在臉上,說出孩子氣的話,樂了那一群坐在那的人,明遠用胳膊把他腦袋夾在腋下,另一只手使勁地揉著他的頭發。
“明遠才是厲害,拿了一等獎。”談到獲獎,沈奕和提不起多大的心情,雖然帶著笑容,但眼里的失望騙不了人,“不過輸給明遠,也算是心服口服了。”
“我只是幸運而已,哈哈哈哈,幸運女神在那天終于良心發現要降臨到我的身上,哈哈哈。”
“奕和也是厲害啊,你拿了二等獎呢,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拿獎的。”
“對啊,粟萍說得對,奕和不要謙虛了,再這樣我們這些沒有得獎的人可怎么辦啊。”歐曉陽拍拍他的肩說。
“鐘明遠,把你得意忘形的笑收回去,實在看不下去了。”南溪靜雖然也替他們高興,但忍不住鄙視那個在傻笑的人。
“哎呀呀,我是太高興了嘛,根本停不下來,哈哈哈,抱歉抱歉啊,哈哈哈。”
“你這個傻小子。”大家見到他這樣高興,也哈哈大笑起來。
“東西烤好了,可以吃了。”司勤勤提醒著他們。
“蘇杭真是賢惠啊,都幫我們把吃的東西弄好了,以后要野營的話都叫上你,這樣吃的都有保證了,蘇杭,蘇杭。”
“明遠你這家伙真是的。”白蘇杭一邊給他們弄烤好的東西,一邊給他一個白眼。
眾人搖搖頭,明遠腦回路又亂了。
“辛苦了,敏旭。”
“沒事啦。”敏旭瞇起的眼彎彎的。
“再次慶祝明遠和奕和。”
“大家盡興地吃吧,就讓我們今天放縱一回。”
“好,大家干杯。”
“干杯。”
“小原,你不要搶我的東西。”
“小原,你又欺負你勤勤姐。”
“粟萍姐,我冤枉啊。”
“奕和,干杯。”
“蘇杭,再給我烤個雞翅,要烤香一些。”
“溪靜,你這女人太厲害了吧。”
“臭明遠,你找死啊。”
“好可怕,溪靜,沒人敢娶你了。”
“閉嘴,你們,氣死我了。”
“啊,救命啊,別沖動。”
他們興奮的心情,像點燃了的木柴,那火苗久久不能停息。年輕人精力也是旺盛,吵吵鬧鬧到凌晨才停下來,還好選擇了到野外露營,如果在家里,那門可能在今晚就被鄰居敲破了。今天是興奮的日子鐘明遠和沈奕和兩人在全國的模型大賽中都取得了大獎,剛得知消息的兩人,立刻就與朋友分享了這令人喜悅的消息,大家也決定到野外露營慶祝慶祝。
鬧騰完了,大家也都醉了,就那樣躺在草地上,用木柴生的火只剩下了冒著微微的熱氣的黑炭,河面上的白霧無聲無息地向他們圍繞過來。
還未清醒,就感覺四肢濕漉漉的,很涼很涼,昨晚鬧得太厲害了,意識還未完全清醒,就只覺得頭疼,粟萍揉揉自己的頭,有些懊悔,早知道回帳篷睡了,現在覺得全身涼得很。慢慢睜開眼睛,只見白茫茫的一片,眼前什么也看不清。霧嗎?這霧也太濃了,五米外的東西就完全看不清了。那么濃的霧,怎么看起來有點怪怪的,還是先把他們都叫醒來吧,不然著涼了,雖然也有點晚了。
大家醒后,都被這霧給震驚到了,霧已經遮蓋了他們的視線,除了白色,就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
“奇怪,天氣預報上沒說有霧啊。”陳原一直頂著手機上的天氣預報說。
“是嗎,我看看我的手機。”
“啊”司勤勤掏出手機時驚呼了一聲。
“怎么了。”
“你們看看手機,有信號嗎?我的手機沒有一點信號。”
聽到這句話,大家紛紛把手機拿出來,歐曉陽還嘗試打了個電話,皺起了眉,搖搖頭,大家臉色都變了。
“都沒有信號嗎?”司勤勤問。
“電話也打不出去。”
“昨天信號還是滿格呢,昨天我還上網來著。”溪靜說。
“是啊,昨天我接電話還很順利呢,這手機怎么回事?”明遠擺弄著他的手機,換著方向尋求信號。
“真郁悶啊,醒來就被大霧包圍了,手機還沒有信號,真是見鬼的早上。”慕容浩不滿道。
“那我們是要收拾東西出山嗎?”車敏旭問。
蘇杭認真的看了周圍的情況,想了想說:
“昨天我們是走山路進來的,森林情況復雜,如果現在走出去的話,很容易迷路,我們應該等霧散了再走。”
“嗯,蘇杭說得有道理,我們等霧散了再走,”奕和又看看時間,“現在是早上七點多,再過幾個小時,太陽出來了,霧估計就會散了。”
“那我們在原地等著吧,昨天還剩有東西吧,我們做些早餐吃,醒來被這么一折騰都快餓扁了,粟萍,我們兩個去生火。”明遠打著哈欠說。
“嗯,好。”
“大家別當心,就當是冒險了,去收拾收拾東西,我去幫忙,吃完我們就當再玩會,霧散了我們就走。”奕和安慰他們說。
“嗯?”陳原的那一聲拉得特別的長,“只是霧嗎?嚇壞了我的小心臟了,收拾東西去,要把東西檢查好,不能落下東西,收拾完我的收拾明遠哥的,不過也真奇怪,破天氣預報,真不準。”嘟囔著走回帳篷。
“我也來幫忙吧。”溪靜也走到粟萍身邊,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雖然有點驚嚇,但還是要吃東西的。
除了蘇杭留在了原地,一直觀察著這霧和周圍環境,皺著眉想著什么,其他人都準備收拾東西,司勤勤本來就膽小,對這未知的霧不是一般的害怕,看著朋友們的身影逐漸被白霧掩埋,變得模糊,急忙跑過去緊緊跟在身后。
明遠拿出自己的手機看看,還是沒有信號,又把手機放回袋里。
已經過了預想的時間,由于不安,這些人之間沒有了昨天的歡鬧和輕松,只是沉悶的坐著。霧沒有散去的趨勢,反而在增多,越是這種氣氛人就越容易胡思亂想,已經呆了大半天了,不安和不耐煩有心而發。
奕和頻繁地看表,蘇杭還在打看周圍環境,司勤勤挨著粟萍坐,粟萍在安慰她,阿浩和曉陽快要坐不住了,總有一些動靜,明遠拿著手機在收尋信號,其他人坐著大眼瞪小眼的。
“這樣坐著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說說笑話吧。”粟萍見這樣沉悶的氣氛,便說,希望能讓大家開心一些,忘記霧的事。
“哪還有心情說笑話啊,都快兩點了,霧沒有散開反而更濃了,我們走也走不了,看也看不清,就像被困在了山里一樣,哪還笑得出來啊。”陳原有氣無力地說。
“也是啦,是我沒有考慮到。”十分歉疚地向大家道歉。
“我怎么覺得這霧很奇怪,突然之間起霧,而且信號也斷了,已經是下午了,霧卻沒有散去的跡象,令人有些懷疑。”車敏旭一臉的疑惑加一臉的擔憂,他的這些話敲響了一些人腦中的警鐘。”
“不會是昨天太鬧了惹了山神,他生氣了用霧把我們困住報復吧。”
玩笑似的說出這些話,曉陽都想鄙視自己的智商。
“粟萍姐。”司勤勤拽住她的衣角,害怕得向她靠近一些。
“曉陽,別說這種話。”
“我不是開玩笑嘛,也用不著那么兇吧。”自知理虧,說話也沒什么底氣,但還是在為自己辯解。
“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才能走啊,我看還不如現在就走,找到我們進山里的那條道,沿著路道走出去就行了。”
“再等等吧,冒失走去,不僅容易迷路,也容易遇到危險。”蘇杭勸說。
“再等再等,要等到什么時候啊,你憑什么讓我們一直在這等,是要我們在這等死嗎?”
阿浩失去了耐心,心里焦急,沖動地把蘇杭當作了出氣筒,這一吼,把大家都愣住了,蘇杭也沒想到他的勸說會讓他發火,頓時變得尷尬。
奕和見狀就把阿浩拉住了,示意他別沖動。看見大家的反應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火了,不應該把心中的煩悶沖蘇杭發火,尷尬的地向蘇杭道歉。
“大家先別著急,這霧太濃了,根本分不清方向,看來今晚我們還要留在這里,大家盡量不要單獨活動,這里的環境我們都不熟悉,難保會遇上什么危險,蘇杭,食物還剩多少?”明遠問。
“還可以支撐一天,本來打算在這玩兩天的,所以吃的東西還有。”
“嗯,那好。我們商討一些方案吧,制定一個方案這樣利于我們找到出路,也把食物進行合理的分配,還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與外界取得聯系。”
“制定方案?不是等到明早霧散了就可以了嗎?”溪靜不解地看著明遠。
明遠表情嚴肅,鄭重地說:“我覺得這霧來得很蹊蹺,來得那么奇怪,想必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什么?”大家都不敢相信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不是這樣那就更好不過了,但做一些準備總是沒有錯的。大家別緊張,一切都會有辦法的。明天我們就走,不管霧散沒有散。”
周圍的環境是如此的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卻沉沉地壓在他們的心上,讓他們緩不過勁來。相比環境的靜,煩躁,恐懼,疑惑侵蝕他們的內心,大家的臉都帶著愁緒,悶悶不樂的。
他們十個人都是因為相同的興趣而結交的朋友,認識多年,彼此之間的感情也超過了一般的朋友,感情的先后也不取決于認識的先后,他們之間的感情都差不多,但不意外也有更深厚一些的。蘇杭和明遠兩人性格最搭配,一個大大咧咧,一個細心溫柔,蘇杭也時常充當明遠的參謀;陳原和奕和又是從小一起長大,不過那小孩對誰都親;司勤勤膽小,總是依賴粟萍這個大姐,卻害怕性格火爆的溪靜;車敏旭是剛加入他們的,雖然是外國人,與大家相處很是融洽,大家對他也多照顧一些;曉陽和阿浩兩人是暴脾氣,難免有些磕碰,還彼此做了鐵哥們。他們就憑著對模型的熱愛,一直以來互相給予友誼的芬芳,也組成了那一個小集體,生活了多個年月,之間的感情,也許已經上升為更高的情感了。
然而,這突如其來的大霧擾亂了他們的心情,也不知到前面的路給他們帶來的是什么,心情是復雜的。
周圍的白茫茫的一片和不斷地奔走,時間對他們來說沒有了任何概念,也不知到過了幾天,只知走累了歇,歇夠了走,卻沒能走到盡頭,饑餓和恐懼襲卷了他們,一步一步的移動也在一步一步地消磨他們的希望,帶入了絕望。食物吃得真是沒剩多少了,他們不敢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光,只能餓著肚子往前走,這讓他們有點力不從心,一股悲傷和煩躁的情緒從他們中間散開。
陳原落在隊伍后面了,奕和看見了走過去攙扶著他前進,“不行了。”陳原邁不動步子了,雙手撐在腿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我真的走不動了,我們歇歇吧。”
陳原年紀小,體力與他們這些人比不上,再加上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這個小孩也快撐不下去了,看著原本活潑的他變得如此的沒精神,都十分心疼他。
“明遠,歇一會吧,大家都走不動了。”
“好吧,那我們歇歇,大家都歇歇吧,誰實在是餓了就吃點東西吧,還能忍的就忍忍吧。我們歇一會就走,不能耽擱太長時間,我們的食物不容許我們在這個鬼地方了。阿浩,拿點東西給小原。”
“沒事,不用,我不是很餓,只是累了,我歇會就好了,阿浩哥,東西給幾位姐姐吃吧,勤勤姐也一天沒有吃過東西路”
“我不餓,不用給我的。”勤勤搖搖頭說。
“真是受夠了,莫名其妙地被困在這,出也出不去,都快餓死了,什么鬼地方。”曉陽憤憤地踢飛腳邊的東西。
“真的是難以忍受這種怎么走都走不到盡頭。”溪靜有氣無力地抱怨著。
其他人沒有說話,阿浩無力地嘆了口氣。
大家有怨氣、憤怒是可以理解的,這幾天,十個青年男女都受到了折磨,由于在山林里,需要一步一步地走和穿過樹林,有時還需要自己開辟道路,腳磨破了,身上也被各種植物刮傷,更重要的是,他們依舊被困著,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就像沒有一點希望一樣。還在興奮中遭受這樣的打擊,他們還沒強大到不受到一絲影響。
蘇杭看著大家灰頭土臉,疲累不堪的樣子,很是擔心,特別是體質弱的司勤勤和小原,他們雖然沒有說什么,但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力不從心,負面情緒也逐漸表現在臉上,怕時間拖得越久,他們就越消極,到時候,是真的危險了。
大家都坐了下來,敏旭雖然和大家同步,但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一塊不平整的石頭摔了下來,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敏旭,怎么了?有心事嗎?是不是在擔心出不去,敏旭,放心,我們一定能走出這大霧的。”勤勤擔心地看著他。
“是因為累了,還是餓了?有什么事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蘇杭看著他也覺得他不對勁。
“我沒事。”對其他笑了笑,示意大家不用擔心他,“我在想一件事,這幾天我們被困在這霧里,讓我想起了我在我的國家看到的一部小說,里面就有類似我們這樣的情景,所以我一直在想我們會不會遇到了那樣的情況。”
“小說,什么意思?”都十分疑惑地看著他,希望他能解釋清楚。
敏旭還是想了想,看著大家都期望他能說清楚,畢竟是關于這個霧的,也給大家帶來一些希望,大家那緊張的氣氛讓他下定決心說出來,也許根本起不了作用,也可能小說也只是小說與現實根本不一樣。
“我初中時在書店里看到一本小說,是關于一群人被困在一場大霧里的故事,那霧也很大,書上的描寫與我們處在的環境沒有太大的差別,他們也是認為會走出去的,但那場大霧困住了他們十幾天。”
“也是被霧困住?他們最后沒有走出去?”陳原問。
“也不是沒有走出去。”
“那就是走出去了。”阿浩眼里流出了希望。
“也沒有。”
聽著敏旭的回答,都糊涂了。
“到底是怎樣的結局?你快急死我們了。”阿浩到底是耐不住性子。
“結局是一部分人出去了,一部分人仍舊被困在霧中,不知生死。”敏旭嚴肅地說,看著大家不解的樣子,繼續給他們解釋,“就在他們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有一個人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人給他指路,告訴他醒來就可以透過霧看到回家的路,沿著路走就可以走出濃霧,但是,不能告訴所有的人,而且最多只能帶走你最想帶走三分之一的人,多帶走一個人路就會重新被霧掩蓋,到時候誰都不能走出那濃霧。最后他做出了選擇,把一部分人帶回了家,另一部分人還是被困在那濃霧里。”
這個結局出乎大家的意料,沒想到是那么的奇異,也許是被震驚的,都在沉默。
“這…這是考驗嗎?”粟萍遲疑的問。
“什么考驗會是這樣的,這只是小說,小說是假的,不要太放在欣賞。”曉陽不相信的樣子擺擺手。
“也是,這是小說啦,說說娛樂娛樂,哈哈哈。”敏旭想讓氣氛不那么尷尬,撓撓自己的頭。
大家見敏旭這么說了,也不好讓他太尷尬,也不希望大家相信這不存在的東西,也跟著他笑了幾聲,明遠看著情況,讓大家好好休息,說休息好了繼續趕路,又鼓勵了大家幾句,讓他們放松了心情,不那么緊張,對無知的路不再那么恐懼。
其實,在討論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奕和沒有參與討論,特別是聽到敏旭說到最關鍵部分時,身體僵硬了一會,便一直低著頭,沒看到他的表情。
茫茫的一片,帶給他們的是無限的未知和恐懼,他們的命運是否終結,他們不敢想象。
饑餓和疲憊讓大家沒有嫌棄粗糙的地面,靠著樹,躺在地上,不舒服,但也都熟睡了。但,主動守夜的奕和和粟萍,還有小原不見了,好像在離大部隊挺遠的地方,看不見人,聽見隱約爭吵的聲音,奕和似乎壓低了聲音,也不斷阻止陳原大聲說話。溪靜醒來了,迷迷糊糊的,聽見有聲音,心里驚了一下,害怕的瞪大了眼,把阿浩搖醒了,阿浩很不悅地睜開了眼,本想抱怨幾句,被溪靜捂住了嘴,溪靜拉起不解的阿浩向那個聲音輕輕走去,聽見那內容,是真的讓他們兩人大吃一驚。
“我說了不會跟你走,我們不是伙伴嗎,在困境中把伙伴拋下自己走算什么。”
“小原,小點聲,你想把他們都弄醒嗎?他們醒了誰也走不了了。你以為我想這樣嗎,丟下他們我心里好受嗎?還不是想把你們也帶出去,到時候再叫人來救他們,那樣不是大家都得救了嗎,如果我想自己出去,我早就走了,小原,你想清楚。”
“你把這件事告訴大家,大家一起商量吧。”粟萍勸他說。
“粟萍,那個夢警告我只能是四個人,而且不能告訴多余的人,否則的話,他就不會給我指路。”
“什么鬼話,什么夢你也相信,你別來糊弄我們。”
“小原,粟萍,不管相不相信我,先和我走吧,如果他們知道了,到時候只有大家一起死在這里了。就你們相信明遠,相信他能帶你們走出去,這樣的大霧,又被切斷了所有的聯系,如果能走出去早就出去了,還會困在這嗎?小原,不要在犟了,好不好,命是自己的,不要跟自己過不去。”奕和苦苦的哀求他們。
“我就是相信他。”奕和一說完,小原沖著他大吼,“就是信他,就算跟著明遠被困在這,也總比跟著你丟朋友偷偷地跑掉強。”
“小原。”粟萍拉拉他,示意他不要沖動,“奕和,我和小原一樣,我也相信明遠會帶著我們走出去的,要走你走吧。如果你真的能走出去,你把其他人帶走吧,我要跟著明遠和蘇杭,我相信他們。”說到信任,粟萍談到他們兩人,勾起了嘴角,表達著對著他們最大的信任。
“你們怎么了,他有什么值得你們這樣跟著他,不就是比賽的最大獎嗎,如果不是他運氣好,得了獎,還至于讓你們放棄生的機會嗎?”
“不是這個原因,我們信任他,從我們相識開始,信任是從他的為人而產生的,是從心底產生的,不管他是否贏得什么比賽。”粟萍自豪的說。
“要走你快走吧,不然他們醒來,你又說有人阻礙你。”陳原不耐煩地轉過了身,他十分的生氣,不愿再看他,像厭惡什么一樣趕著他走。
“小原,粟萍……”
溪靜和阿浩看到奕和憤怒的眼神,夾雜著不甘與怨恨,
“他是虛偽的人,他沒你們想的那么好,小原,粟萍,跟我走吧,你們不把我當朋友了嗎?”奕和在哀求他們了,他是真的在乎他們,一個是他的伙伴,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
“奕和,沒有不把你當朋友,只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我們不強求你留下來,也不會要求你把路線說出來,害你也不能走出這莫明的霧,我們選擇的和你的不一樣,我們有自己的理由,你也尊重我們吧。你走吧,我希望你是真的能走出去。”
粟萍勸他說,她和陳原都很堅定,不會拋下他們的同伴,會跟他們一起走下去,無論前方是什么,這是他們心中對待朋友的方法。
溪靜要沖出去,阿浩攔著她,最終也沒有攔住。對于溪靜的出現,他們嚇了一跳。
“他們不走你帶我走。”她盯著奕和說,“不是可以走四個人嗎?奕和,帶我出去,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困在這里,最后死在這里。”
“溪靜……”阿浩都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他想不到溪靜會選擇,或者說求奕和,就為了生存,也就是信任了奕和,拋棄了其他人。
“奕和,等等。”蘇杭帶著剩下的人也都過來了,“可不可以把一些人帶出去?”有些請求他的味道。
奕和點點頭。
“你們誰想跟奕和走就走吧,奕和都那樣說了,跟著他能走出這霧林的概率會比我們的大,誰走了我們都不會怪你們的,生命和未來都是自己的,不需要考慮其他人怎么想,你們考慮一下做決定吧。”
曉陽聽完就朝著奕和走了,“我跟著奕和。”
“曉陽……”阿浩看著他,聽了他的選擇突然覺得有些憤怒,理解了為什么陳原聽到奕和拋棄他們如此的生氣了。
“阿浩,你也跟著奕和吧,留在著不知能不能出去,我們年紀還小,不應該葬送在這。”
“我不走,我做不到在危機時刻拋下自己的朋友。”阿浩閉上了眼,淚水從眼角流下。
“還有嗎?沒有我們就出發吧,我祝你們好運。”
奕和帶著其他兩人轉身走去,不敢看其他人,這樣的分別是他們不想要的,是沒辦法的選擇,他們內心也是痛苦的,也是心虛的。
陳原是憤怒的,他沒想到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會只顧著自己的,那樣自私的人。
“沈奕和,從今往后,我不會再有你這樣的朋友。”
“小原,不要這樣。”勤勤勸他,拉著他,要他不要沖動。
陳原也是痛苦的,淚被他逼在眼里,不讓它流出來,雙拳抓得緊緊的,渾身顫抖著。
“奕和,我想最后問你。”從出現就沒有說過話的明遠,扯著嗓子喊著,“你有把我當做朋友嗎?能一起分享快樂,承擔痛苦的朋友嗎?”
“沒有。”兩個字足以敲擊明遠的心,“你只是我的競爭對手,永遠是對手,不會是朋友。”
奕和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也最后告訴你,你參賽前的模型是我弄壞的,就是不想讓你參加比賽,只是沒想到,有那么多的人會為你放棄自己的比賽而幫你,他們對你真好,真讓人嫉妒,我一直在嫉妒你,無論是才能還是人緣。”
“為什么?”明遠仰天大吼,“我一直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
奕和也聽到了他憤怒的質問,不過回答他的只是他們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和前進而離去的背影。
沉默才是最大的傷害!
“啊”
他需要發泄心中的憤怒,也難怪,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把參賽作品弄壞了,還一直對耽誤了朋友的參加比賽而愧疚,如今,真相擺在了他的面前,如此的殘忍,叫他怎么能接受。
其他人也都低下頭,不知如何安慰他,也安慰不了他,都是不能接受的,都是痛苦的。
敏旭深深的愧疚,蘇杭拍拍他,叫他不要想太多,把其他人都叫走了,讓明遠獨自冷靜一會。
醒來時,每一個人都揉揉自己的頭,是那種宿醉的頭疼,陳原最先睜開眼,發現每一個人都躺在原地,都在狂歡的地方,而且好像是狂歡的第二天,那夜之后第一次醒來一樣,沒有霧,大家也沒有分離,就像一場夢一樣,其他人也陸續睜開眼,對眼前震驚,但想想那不知是夢還是真的是經歷過,無言坐了一會,便起來收拾自己的東西,走了,沒人說話。
所有的都變得清晰,清晰得讓他們回不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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