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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路可逃  文/宋丹萍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男人獨自走在這條江南煙雨的小道里,路燈萎靡不振的亮著。忽然男人聽到背后響起微弱的腳步聲,為了證明不是錯覺,他快走了幾步,誰知腳步聲也急促起來。男人有些害怕了,小巷兩邊的屋子里三三兩兩的亮著些燈,那是在等待晚歸的人。

  走到一扇窗下的時候,隱隱約約覺得燈光不對,抬頭一看,巨大的驚恐頓時漫過眼眶,窗戶上竟然浮動著一顆人頭!忽然背后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男人慢慢轉過頭去,一個眼窩深陷,干枯丑陋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

  陳石滿意的看著電腦,頭依靠著座椅往后仰去,伸了個懶腰。今天的更新任務又完成了,最近連載的這部恐怖小說讓他名利雙收,已經有好幾個出版商找過他了,他都一一拒絕。然后找了個舊的出租屋,對外宣稱,要好好創作。

  其實,他的心里揣著另一件事。

  可真巧了,現在窗外也在下著雨,他下意識的望了一眼窗外,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魂飛魄散。窗戶上赫然貼著一個人頭!

  驚恐瞬間席卷了他的大腦,陳石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大腦空白了幾秒鐘。回過神來,人頭還在猙獰的跟他對視,陳石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他小心翼翼的走近窗戶,推開窗,屋外一片呼風夾雨的黑暗,什么都沒有,好像他看到的只是幻象而已。

  可是感覺那么真實。

  陳石吁了口氣,剛要走回座位,突然電腦吱吱呀呀的重啟了,慢慢拼湊成了一個人的頭像,血淋淋的張開大口!

  正是窗戶上的那個鬼臉!就像是有感應一樣,電腦自動打開到他剛剛關掉的網頁,屏幕顯示著,“一顆眼窩深陷,干枯丑陋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忽然那張臉對他笑了,一字一句吐出:我在下面等你!”

  電腦“啪”的一聲又恢復了它原來的模樣。黑色的泛著光的屏幕,在暗夜里和陳石沉默的對立。

  陳石驚出一身冷汗,恐怖蔓延每個細胞。

  這毛骨悚然的感覺太可怕了。

  像醒悟過來一樣,他趕緊給摯友唐鏡打電話,短暫的“嘟嘟”聲過后,唐鏡陰森的聲音傳過來,“喂”

  陳石沒有注意這些,語氣慌亂的說道:“你在哪呢?我這里好像鬧鬼啊!”

  “我不是說了嗎,我在下面等你啊。快來吧,我一個人在這里好寂寞……”

  “哐當”陳石的手機掉在地上。

  陳石瘋了一樣連滾帶爬的跑到房東門前,“嘭嘭嘭”的瘋狂敲門。

  過了好久房東才開門,陳石扶著門框喘著氣說道:“你們這里鬧鬼!你們這里鬧鬼啊!……”巨大的恐懼使陳石不斷的重復著這句話,根本沒注意到眼前的房東。

  “鬼是我這個樣子嗎?”

  耳邊緩緩傳來這樣陰森的一句話,陳石猛的一激靈,抬起頭一看,才發現眼前的人,哪里是什么房東,分明就是鬼!血順著頭發往下滴,粘稠的血腥味充斥整個鼻子,她緩緩的抬起頭,眼眶開始咧開,分明就是那張鬼臉!而且,這張臉陳石似曾相識!

  陳石和唐鏡都是最近才崛起的靈異恐怖小說寫手,有了名氣以后,應酬也開始多了起來。一個星期前,他們又一次喝到凌晨兩點多。在這深夜,又下著雨,他們覺得碰到交警的幾率太小了,兩個人的住所離得也近,就謝絕了所有要送他們回家的好意,歪歪扭扭的上了路。

  唐鏡一邊和陳石高歌“單身情歌”,一邊歪歪扭扭的開著車。突然迎面來了一個騎自行車的人,想剎車已經來不及了,車子直愣愣的撞了上去。這下兩個人酒都醒了,呆呆的望著對方看了半天,才慢慢推開門走下去。

  車前果然橫著一個人,一個年輕的女人,鮮血已經流了一地。

  陳石想上前看看這個女人是否還活著,唐鏡一把拉住他,一字一句的吐出,“我們快走!”

  “如果她沒死呢,我們把她放在這里,路上車輛這么少,流血都能給流死的。”陳石不情愿的爭辯道。

  “現在碰瓷兒的這么多,這天氣這么晚騎著自行車,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再說看她這樣子,咱們把她送到醫院,估計得傾家蕩產了,你有那么多錢嗎?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說著唐鏡就開始往回走。

  陳石看著倒在血液中的女人,剛好撞到她的目光,兩個目光交匯在一起,陳石猛然打了個寒戰,趕緊轉身追上唐鏡。

  還好天空下著雨,不用兩人去沖洗店把車輪上的血沖干。

  一路無話。

  到家后兩人找了干凈的衣服換上,都心有余悸的看著對方。

  “今晚的事誰也不要提起,否則我們就徹底完了!”唐鏡首先打破僵局,一臉嚴肅的告誡陳石。

  陳石忙點頭,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一旦暴露,兩個人將一無所有。

  接下來的幾天,陳石時刻關注著新聞,每天都下樓買新聞早報,看早間新聞。可是奇怪的是,并沒有任何關于車禍的消息。陳石把這一發現告訴唐鏡,唐鏡一開始也很納悶,慢慢的就覺得可能他們并沒有把那個年輕女人撞的很嚴重,也許只是擦破了一點皮,流了點血,暫時昏倒了,沒多久,雨水把她給淋醒了,她看也找不到肇事者,又不知道車牌號碼,無奈只好回家了。

  陳石腦海里頓時出現了那個女人身下淌著的血,那么多,怎么可能只是擦破皮?還有那個人的眼光……。陳石趕緊把自己的疑問告訴唐鏡,唐鏡想了半天也解釋不出來。面對陳石不停地詢問,不耐煩的說道,“人家不找咱們的事兒,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吃飽了撐的!”說著唐鏡走回房間睡覺去了,陳石越想越覺得不安。

  時鐘走向凌晨。

  坐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陳石感覺有些頭疼。走回臥室,看到唐鏡已經呼呼睡著了,在床頭燈溫暖的照耀下,唐鏡的面容顯得安靜好看。陳石不禁把手放在他的臉上,輕輕觸摸起來。

  他們兩個人還能這樣多久呢?

  過了一會兒,陳石轉身從桌上拿過一個瓶子,倒出一粒白色的藥。自從發生了這件事以后,他就整夜睡不好覺,每次還要把唐鏡鬧起來,唐鏡不勝其煩,給他買了瓶安眠藥。

  陳石服過藥后,攬著唐鏡,閉上了眼睛。

  他做了一個噩夢。夢里那個女人一直在追著他,他驚恐的想要呼救,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無論他藏到哪里,那個女人的目光都能鎖定他,就像是一把利劍,慢慢逼近他……

  “啊!”陳石猛的坐起來,眼睛里充滿了恐懼,額頭上密密麻麻的虛汗。

  “怎么了,大驚小怪的,才凌晨三點,還讓不讓我睡了。”說話間唐鏡也坐了起來。

  “我做噩夢了,夢到那個被撞的女人了,在夢里她一直跟著我,這是不是陰魂不散啊!”陳石急促的說道。

  “你有完沒完!整天這個樣子,還讓不讓人休息!”唐鏡抱著枕頭頭也不回的走出臥室。“嘭”,巨大的關門聲震的陳石的心都在抖。

  第二天,陳石拉著行李箱站在唐鏡的面前,“我出去住了,不煩你了。但你要記得,我是不會和你飛開的,否則你知道后果。”說完,陳石頭也不回的開門而去,沒有感受到背后那道毒辣的目光。

  陳石拉著行李,站在川流不息的道路旁,不知道往哪里去。忽然他眼角瞥見了不遠處的電線桿上貼了一張小廣告,上面用紅色打印著幾個大字,“房屋出租”。陳石看到這個房子離唐鏡的屋子并不遠,回頭看了看,唐鏡并沒有出來找自己,忽然心里就很難過,頓了頓,按廣告上的地址找去。

  這是一所破落的院子,墻上露出斑駁的碎片,推開大門還吱吱呀呀的響,院子里倒也種了些花花草草,但總也遮不住凄涼。如果是一般人,絕對轉頭走了,可是陳石卻覺得這正符合他創作小說的氛圍,內心隱隱有些興奮。

  就在他陷入遐想的時候,沒注意到其中一間小屋已經被悄然推開,一個人默默走了出來。“要租房子嗎?”沙啞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另一個空靈的世界,陳石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發現是一個低著頭的女人。

  這個人低著頭,長發散下來,陳石始終沒有看到她的臉。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陳石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很想要逃離的感覺,但又覺得這里房租便宜,離唐鏡的住所又近,再說自己又不是常住,過不了多久,唐鏡肯定會來找自己的。

  陳石覺得很劃算,就打定主意問了相關事項,非常滿意后就住了下來。他故意沒有告訴唐鏡自己的地址。

  前幾天過的倒是有些不安,可能是對陌生環境的恐懼吧,慢慢陳石就適應了這里,還能出去走走。沒讓他想到的是,就在他忍不住想給唐鏡打個電話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接聽才發現是唐鏡“我看到她了!她渾身是血,正向我走來,我換了手機號,什么都換了,可是她還是找來了,她來報仇了!”

  電話忽然掛斷,陳石渾身像掉進了冰窟一樣,牙齒都在打顫,他趕緊撥回去,那邊傳來一個熟悉又機械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掛了電話,陳石恐慌起來,不停地撥打著電話,結果一直是關機。就在他坐不住要出去找唐鏡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打開門,唐鏡一臉蒼白濕漉漉的站在門外,陳石趕緊把他扶進屋里,泡了一杯熱茶給他。唐鏡目光呆滯,嘴唇不斷哆嗦,陳石又找了毛巾給他擦。他一把握住陳石的手,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我看到她了,她來找我索命了,是我把她撞死的…….”

  陳石輕撫著他的頭,細聲安慰道,“是你看錯了。來,先喝點熱水。”在陳石的不斷安慰下。唐鏡慢慢恢復了正常,平靜下來,開始打量著這個屋子,問道,“在這里還習慣吧?”

  “你不說我還要問你呢,一直沒聯系我,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陳石急切的問道。

  “你以為走了,什么都不跟我說,我就不知道嗎。無論你走到哪里,我都會找到你的。”聽著唐鏡說出這么真摯的一番話,陳石不禁感動的濕了眼眶,自己原來還以為他已經厭倦了這種不能見光的生活,以為他已經放棄,原來……

  唐鏡攬過他,兩人頭挨著頭,誰都沒有說話。

  這么久以來,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唐鏡對他的態度一直讓他很傷心,加上兩個人這樣特殊的身份,巨大的壓力像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來氣,午夜夢回都會被驚醒。

  “這輩子我只恨自己不是個女人。”陳石看著唐鏡說道。

  “傻瓜,是不是女人又怎樣,只要我們相愛就好了。”唐鏡深情的說道。

  飯后,唐鏡堅持要走,陳石為他找了一把傘,說自己忙完這一段再回去。唐鏡快步走進雨中,走時還一直叮囑陳石好好照顧自己,陳石站在窗前目送他漸漸消失在雨幕中,然后就坐在了電腦前,果然在下雨天,他的靈感源源不斷。

  接下來就發生了剛開始的那一幕,陳石跌跌撞撞的跑下樓,敲開房東的門后,看到的那張似曾相識的臉竟然是那個被壓在車輪下的女人!

  “啊~~~!”陳石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恐懼,大聲叫了出來。他不斷后退,而那個女人卻步步緊逼,而且還拖著長長的血跡!十指慢慢張開,“他已經下地獄了,現在輪到你了,呵呵呵……”

  誰?誰下地獄了?唐鏡嗎?陳石想起今天唐鏡來找自己時的模樣,原來那不是他的幻覺,他看到的都是真的,這是我們的報應嗎?

  就在陳石一恍惚的功夫,那個女鬼已經湊在了他的臉前。她的眼珠不知道怎么掉了一個,而且剩下的也開始慢慢脫落下來,像死魚眼一樣陰森森的看著自己,嘴巴在他的臉邊磨蹭。陳石終于受不住了,大喊一聲,聲音凄厲絕望,昏了過去。

  第二天,出租屋前停了一輛救護車。

  陳石瘋了。

  唐鏡獨自一個人坐在陳石的屋里,對著空蕩的屋子喊道,“出來吧。”話音剛落,從屋子的另一個房間里就出來了一個青春靚麗的女人。細看之下,她分明就是那個女鬼!

  女人笑嘻嘻的攬著唐鏡的脖子,撒嬌的問道,“怎么樣,我演的還不錯吧,這樣我們就可以毫無顧慮在一起了。”

  這個世界虛虛假假,你永遠不知道前一秒對你信誓旦旦的人,下一秒會不會在你幸福的微笑里把刀子偷偷靠近你的喉嚨。

  唐鏡確實是愛過陳石的,那個細膩的男人。他們在最艱苦的歲月,曾相互扶持,給予對方慰藉和溫暖。然而飽暖思淫欲,就像陳石說的那樣,他這輩子只恨自己不是個女人,隨著兩人在創作領域名氣越來越大,唐鏡開始想要結束這段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愛戀,向陳石提出分手。但另他措手不及的是,陳石竟然在他不在時,割腕自殺了!幸虧發現及時,沒有危及生命。陳石惡狠狠的說,如果唐鏡跟他分手,他就死,變成鬼,日日折磨他,而且還要把兩個人的關系公布,讓唐鏡身敗名裂!

  唐鏡沒想到平時文弱的陳石能說出這么一番話,自己拼了這么多年事業才稍有起色,不能被他這樣毀了。他后悔把陳石送進醫院,他死了多好!唐鏡不再提分手,但開始慢慢冷漠陳石。陳石倒也不在乎,他只要唐鏡在他身邊就好。

  唐鏡開始每天晚歸,在酒吧喝到半夜。就在這時,他認識了方莉。

  方莉是一名護士,長得嫵媚性感,第一次在酒吧看到唐鏡,她就被這個握著酒瓶,渾身充滿了憂郁氣息的男人給迷住了。她主動展開追求,很快把唐鏡給拿下了。但是方莉感覺唐鏡有很多事情瞞著她,比如不讓她去家里,兩人親熱完他總要拿一件一模一樣的襯衣換上……。面對方莉不斷地逼問,唐鏡向她坦白了一切。

  唐鏡哭著向方莉道歉,說自己的苦衷。聽著聽著,方莉的眼中慢慢燃起了怒火,她捧著唐鏡的臉,問道,“你想跟我在一起嗎?”

  唐鏡毫不猶豫的回答:“想!”

  “那我們讓他永遠消失!”唐鏡看著方莉堅決的臉,明白了她說的什么意思。稍猶豫了下,想起陳石對他的威脅,眼里也起了殺機,兩人當下定好了計謀。

  那天晚上,唐鏡故意喝到很晚,假裝喝醉了,又不想讓人送回家,陳石不會開車,只能是他開車,這樣他就能偽裝好是自己酒后無意識的行為,他把握好車子撞向方莉的力度,及時踩好剎車。方莉利用職務之便,弄到了幾袋血漿,他們特意挑了一條路燈昏暗沒有攝像頭的路。

  訂好計劃后,唐鏡給方莉發了短信,讓她先潛伏在那條路旁等候。在靠近那條路時他按了喇叭給她暗號。然后方莉騎著自行車迎面而來,在離車很近的時候快速連人帶車摔倒,唐鏡快速剎車,方靜滾到車輪旁。這些都幾乎發生在幾秒鐘之間,他們之前做過練習,倒下后,方莉快速把隨身帶著的血漿倒在自己身上,加上畫好的妝,雨夜里又不能仔細辨認,再加上陳石的恐懼心理,更是沒有細看。為了增添恐怖效果,方莉模仿電影里的女鬼,眼睛一直盯著陳石。

  陳石果然心理防線開始崩潰,夜夜不能寐,唐鏡便騙他吃從方莉那里拿來的安眠藥。兩人不是傻瓜,安眠藥里不敢放毒,只是加了些能讓陳石的幻想更嚴重的東西。他們要慢慢摧毀陳石的防線,造成陳石因為受不住內心煎熬而自殺或者自然死亡的跡象。

  唐鏡對他更加冷漠,他們要逼陳石離開,畢竟陳石如果在他們的住所出事,那么他就是第一嫌疑人。果然陳石受不了他提出要搬走,他本想放陳石一條生路,沒想到陳石臨走前還對他威脅,他不能忍受,陳石,一定要死!

  剛好方莉的表親回老家收莊稼了,租住的幾間老房子托她看著,房子就在離唐鏡他們的房子不遠。唐鏡利用他對陳石的了解,他不會住的離自己很遠,而且陳石是創作恐怖小說的,這樣的房子對他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果不其然,陳石出了門看到方莉特意貼的那個引人注目的廣告,一下子被吸引了。接下來就開始按照唐鏡的計劃開始了。陳石因為賭氣不聯系他,正好可以撇清他的嫌疑。只是有一件事他們沒有料到,那就是陳石不再吃安眠藥了,而且好像從這個事件中慢慢走出來了。

  這怎么可以!陳石不能清醒過來,他必須死!

  唐鏡選擇了下雨這一天,他相信陳石在這樣的天氣里更能想起來那件事。從早上他就開始布置,他在大街上買了一個新卡,給陳石打去,故作慌亂的告訴陳石,他也看到那個女鬼了,他現在無處可逃,換了新的手機號。然后關機,增加陳石的恐怖心理,在陳石快要受不了去找他的時候出現,其實他一直在不遠處的一間屋子里看著陳石。

  在他和陳石說話的時候,方莉在陳石臥室的窗外,把準備好的吸引飛蛾的激素涂成鬼臉的形狀抹在窗戶上。

  夜里因為轉換成暴雨,很多飛蛾果然紛紛飛到窗前,一個自然的鬼臉就應運而生了。當陳石因為驚嚇推開窗查看的時候,那些飛蛾受到開窗的驚嚇,馬上飛離了。等陳石關上窗時,它們又飛了回來。而電腦,唐鏡趁陳石出去的時候已經給設置成遠程監控。

  陳石已無路可逃!

  他帶著恐懼跌跌撞撞跑出來的時候,唐鏡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把準備好的血淋在頭上,加上方莉精心的化妝和表演,陳石的最后防線終于崩潰,大叫一聲暈了過去。兩人趕緊把現場清理干凈。

  陳石醒來后目光呆滯,由方莉出面,聲稱自己來打掃衛生時發現了陳石。很快陳石被送進了精神病院。警察來詢問,唐鏡說陳石因為最近在創作一部恐怖小說,要去尋找一個適合寫作的地點,就從兩人合租的房子搬了出去,去了哪里自己也不知道。陳石并沒有聯系自己,說是要潛心創作。

  幾天后,方莉搬進了唐鏡的家,而唐鏡對外宣布自己有了女朋友,正打算結婚,收獲外界一片祝賀聲。

  夜深了,方莉端著一杯牛奶進了臥室,手放在唐鏡肩膀上,輕輕說道:“休息會兒吧,喝點牛奶,別累壞了”

  唐鏡甜蜜的回應道:“謝謝親愛的”

  忽然,屋內一片漆黑,方莉嚇得尖叫起來,唐鏡趕緊抱著她,安慰道:“沒事沒事,停電了,別怕,我在呢。”

  這時屋內有一點亮光,原來是電腦竟然慢慢打開了,屏幕上大片的紅色慢慢組合成了一張臉!

  而此時的新聞正在報道,“今日有一位精神病院的病人逃出,希望廣大市民看到可疑人士盡快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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