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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布刪晴

如果你來到S鎮。你會聽說一個小有名氣的女生。大家叫她,藍。

她的店鋪就埋藏在紛繁的市鎮中。周圍包裹著咖啡店,Pub,糖果店,衣帽店……

店子沒有好看的外表,沒有大量的客流,沒有咔嚓的閃光燈。唯一特別的就是店子里的各種透明的玻璃瓶。懸掛的。擺在桌上的。林林總總。

瓶子上貼著不同的字母。大大小小。歪歪扭扭。不同字體。不同顏色。

光線好的時候,屋子里滿是折射出的光斑,不停的閃動。就像,藍獨特的眼睛那樣迷人。

瓶子。字母。陽光。你絕對不會聯想到。推夢。

是的。藍會推算夢境。

你只要安穩的睡上一會,藍就可以從屬于你的瓶子里面,看到你的夢境,然后告知你的未來或者過去。藍需要的報酬不是金錢或者什么。她只要你把夢境交給她,永遠。這樣你就再也沒有夢境。

很多人對自己的前生今世總是充滿了無法解釋的好奇,但是把夢境永遠交出去,卻讓一大部分人停下了走進店子的腳步。盡管這樣,藍的收獲還是很大的,看看店子里的瓶子,就可以證明。這同時也印證了她的推算有多么的精準,毋庸置疑。甚至沒有人敢猜測為什么或者藍這樣做的目的。

說說看藍。小小的個子。長長頭發。耐看的臉龐。棉布衣裙。唯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雙迷人的藍色眼睛。好像可以看透所有人的秘密。始終是一個人打理著整個店鋪。

這些年我每次都只是路過,望上一眼,然后離開。是的。每次。因為每次我都能過收獲到店鋪主人的對視,藍色的迷人的眼神,雖然沒有人相信我的話。大家都說我是個腦子壞掉了的傻小子。

我從來都沒有勇氣走進去,我不想自己的夢境失去。

直到有一天我的路過沒有收獲熟悉的眼神。站在原地猶豫很久后,腳步不任擺布的踏上小臺階,邁過不高的門檻,至少我應該確認藍沒事,心里這樣自我安慰著。眼神卻依舊在不停的尋覓。沒有。裝滿瓶子的小客廳里沒有藍的身影。腳步不覺加快。還有一同的是心跳吧。后來的我是這樣回憶的。

終于,屋子的里面我發現了倒在地上的藍。臉色蒼白。手微微的握起。

被我扶起的藍,費力的睜開的眼睛沒有了往日的神色,那種藍色消散了很多。我承認我是有些害怕的。

“要推夢么”藍似乎在用全身的力氣說出一句話。

“不…不,我就是…”腦子里面無論如何也尋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回答。

“我需要你的夢”

“我不想失去夢境,我不要…”

“擁有你的夢,我就可以活下去”藍有些冰冷的手輕輕抓著我。瞳孔里面的藍色看起來更淡。

我終究還是同意了。獻出我的夢。在那之前,我哭了一場。我終究還是要離開并且忘記你的。對不起。

我靜靜的躺在木質的床上。死死的閉著眼。好像這樣我的夢就不會被帶走。

我的夢開始的時候,是不是就是藍開始推算并收走我的夢的時候。我在嘲笑自己。

我漸漸沉睡下去

……

……

你,舉著一個巨大的棒棒糖,傻傻的沖著我笑。揮手讓我過去。

我看了看旁邊人的各種眼神,撇撇嘴,還是走過去,彈了你的額頭一下“傻不傻啊”

就和這么多年的每個周末一樣,我們還是要待在咖啡店,你抱著電腦寫稿子,我翻著各種文獻資料畫草圖。

我們走遍所有的咖啡店,每一個去過的店子都會放一個藍色的小象在一個別人找不到的角落。你說。這是一種記錄的方式,刻錄時間的方式。

從在一起。我就是你的稿子的試讀者,給你意見你不高興,不給你又說不認真。

你就是我的設計稿的審閱者,雖然你是一丁點都不專業。

你從不寫愛情故事, 你說那樣都是欺騙別人的,賺取別人的眼淚是要折壽的。

我設計的每套房子,你都會把預想圖釘在桌前的木板上。

12年。

幾乎走遍了所有的咖啡店。買下的藍色小象,不計其數。木板上的圖片一個壓一個。

我們約好在火車站,繼續我們的走遍所有角落的小計劃。是個雨天。你撐著傘給我打電話,催促我要更快一些。

沒有辦法的我,還沒有完成設計手稿,一遍應付著你的電話,一遍勾畫著。早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堆放在門口。

又是一個電話

“要檢票了喔”

“我已經檢票了”

“我在站臺等你”

……

然后,我打過去讓你先不要上車的電話就一直是撥不通。

慌了神的我,在趕到車站的時候,沒有進站臺,直接轉向中心醫院。怎么可能會出現這種事情。你怎么可能會跌到鐵軌上。

目擊的一個阿姨告訴我,丫頭就撐著傘在站臺邊打電話,不停的來回張望,應該是雨天比較滑,摔倒的時候剛好來了火車。

我已經不能繼續聽下去。整整病了一年,無法適應失去你的生活。

不過我每天都可以見到你,我們一起,咖啡店,放藍色小象,罵你傻,卻愿意聽你的嘮叨。

這些都是在夢里。每天這些對于我來說就是最幸福的時刻。

我告訴過你。我不會丟下你。不會忘了你。永遠。

很快我的夢就結束了。

清醒過來的我。眼睛濕濕的。看到藍。握著我的瓶子。

上面用藍色的字母,寫了我看不懂的東西。

藍。輕輕的抱住我。

“謝謝你”藍頓了頓。我看到她的眼睛恢復了迷人的幽藍色“謝謝你這么久還一直沒有忘記我”。

本章作者隨筆:

        “我”在夢里回憶的故事是有根據真實事情改寫。有些玄幻,卻真實的有著我的感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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