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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面如霜  文/笑以苛

  18歲的愛情,28的感情

  18歲的時候,我想在美麗的普羅旺斯許下一個帶有薰衣草芳香的心愿,我想在埃菲爾鐵塔前拋下一枚厚厚的硬幣,我想去充滿夢幻的維羅納感受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橋段,我還想去綏遠頂風作案烽火連天的爛漫,我想寫一首很長很長的詩,寄給海明威。我想在激流島和顧城一起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男耕女織,好不快活。

  18歲的時候,有雪的日子,我想去北邊以北,踩著厚厚的白雪,圍著大紅色絢麗的圍脖,穿著面包一樣的棉襖,凝結的空氣里的,都是那少年的歌唱,美麗的白樺林,一只受了傷的雪豹,舔舐著傷口,那少年脫掉自己的襯衣,將鮮血止住,小心包扎。我感動得淚流滿面,以身相許……

  18歲的時候,蘇州河有著奇幻的魔力,那里住著魚一樣勇敢的女子,馬達,多么酷的文藝男青年。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會像馬達那樣找我嗎?”

  “會呀。”

  “會一直找嗎?”

  “會呀。”

  “會一直找到死嗎?”

  “會呀。”

  18歲,眼前流過的是那個桀驁的籃球男孩,天藍色的隊服,散發著檸檬的汗味,操場里拼命得廝殺,只為那扎著馬尾的田螺姑娘。摩天輪是夜晚最好的道具,好吧,我們要許明天,我們要許未來,不,不,我們要許一輩子。不,不,生生世世。是要愚公移山麼?那樣不好麼?不,我不要做搬運工,我想學陶先生的溫文儒雅,“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來得都是謙謙君子,“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18歲,暗戀的那個少年,一直是沉默得,沉默得像一團迷霧,總是在有風的日子里嗅到他緊張得憂郁。那個少年像四葉草般得倔強,靦腆而勇敢。聽,校園廣播里不正是他清朗的聲音,謎一樣得魔幻。塵土飛揚的馬路,連路邊的雪松都是淡淡的憂傷,和解不開的謎團。

  18歲?

  18歲。

  真好。——

  18歲的愛情,想想真好。

  如今,——我——28了。

  我依然背離宿命,想尋求當初的那個少年。可是車子!房子!票子!**!包養!小三!富二代!家世!工作!

  我喘不過氣來,我難過得只有在深夜低吟淺唱:地圖上一條十厘米的線段,把你我分隔在世界兩端。當我在凌晨三點輾轉,你才剛剛開始狂歡。我們抽著一個牌子的煙,卻守著記憶的兩面。你的一面叫遺忘,我的一面叫思念。怕為你的沉默傷感,我消失在被你遺忘之前。因為希望比絕望危險,等待比離開艱難。你走后我一直在改變,有時連自己都無從判斷。我到底是越來越堅強,還是越來越悲觀。曾經不止一次夢到上帝,他對我說你缺乏安全感。醒來后一遍遍翻老子莊子,希望總有一天能做到自然而然。只有在空空蕩蕩的電影院,去看一部沒人記得的老片。和女主角一起哭上半天,在眼淚中解凍被冷藏的時間。在散場前不停告訴自己,所有的如果都很難兌現。所有的分離都在所難免,就這樣吧消失在被遺忘之前。

  28歲,沒了愛情。

  合適的時間,找個合適的人,忘記了詩歌的浪漫,陌生了音符的跳躍。

  28歲的我,——很——好。

  蘇州河,流啊流,我是水底快樂的魚。蘇州河,流啊流,岸上繁華是前世的光。蘇州河,流啊流,一會兒春風一會兒冬。蘇州河,流啊流,無風無浪,靜靜地流。

  因為你們,我的青春不寒冷

  ——致閨蜜

  一直不愛吃果凍,可是今天我明白了果凍的意思。原來果凍可以讓人幸福。閨蜜拿了一盒馬來西亞的布丁草莓味的果凍,吸允著其中的醇香,有你們真好。

  于是,我也情不自禁打開在超市買的天鵝堡小麥啤酒,幾個女孩居然喝上了。來自德國小麥最原始的發酵香味。一群女孩子好像進入了金燦燦的小麥地,清風徐來,有著絲滑般溫柔的撫摸。

  真——幸福。

  有人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一個人走出去,幾乎可以代表她閨蜜的整個精神風貌和形象。我想,是這樣的。在這個冷漠的時代,我們經常會覺得入骨得孤獨,這種孤獨像是撕咬的烈蟲,會在身體里蔓延,將整個人侵蝕掉,我們害怕,害怕這種致命的襲擊。在男女之間的交往,成為利益和欲望的媒介的時候,我們更加孤獨得要命。有時候還會帶著傷口,在空曠的房子里悶聲哭泣。我們是獨生子女的一代,我們沒有兄弟姐妹,我們害怕父母擔心,于是我們孤獨而寒冷。

  可是,有那么一群姐妹不知道是上帝的恩賜,還是佛祖的眷顧。她們來了,步履輕盈,笑容甘甜,坦誠相待,偶爾矛盾,你難過我也難過,你高興我也高興,你沒錢我肝膽相助,你有錢咱們互相happy。沒有太多的計較,沒有過多的恩怨。好像我就應該讓我親愛的閨蜜快樂起來。誰敢欺負她,我跟誰畫地為牢,同時還要以血還血。

  李小璐、秦嵐、熊乃瑾、霍思燕、甘薇等她們的共同特點是愛面部身體修補、愛非主流自拍、愛廉價修片、熱衷時尚、自認潮爆。她們年齡相仿、志趣相投,整日在微薄上抱團,互捧對方臭腳,私下也是聚會多多,情比金堅更義結金蘭。她們自組的“泰迪家族”可謂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娛樂圈,當然還有著名的“七仙女”閨蜜團,她們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七人何以,性格迥異,合在一起,偏偏奇妙得和諧。多年前黃子佼劈腿小S,結果就成為七仙女的公敵,所有人都斷絕了和他的關系,而黃子佼也再也沒有出現在大小S所參與的節目、演出、廣告,被七仙女徹底“**”。

  呵,這就是閨蜜呀。

  我們沒有男人可以啊,我們工作中遇到困難可以啊,我們被奸人削了可以啊,我們感覺到孤獨沒關系的啦,我們沒有錢沒關系得啦,我們受盡委屈沒關系的啦。

  因為有最好的閨蜜會調教我們啊,因為有最好的閨蜜會溫暖我們啊,因為有最好的閨蜜會開導我們啊,因為有最好的閨蜜會溫暖我們啊,因為有最好的閨蜜會安慰我們啊,因為有最好的閨蜜會溫暖我們啊。

  小女子,深夜不太冷。因為有閨蜜啊。

  小女子,房子不太空,因為有閨蜜啊。

  小女子,從此不孤單,因為有閨蜜啊。

  小女子,從此不害怕,因為有閨蜜啊。

  我們相約在一起:打牌啊,喝咖啡啊,游泳啊,旅游啊,看電影啊,唱歌啊,吃美食啊。

  我原以為冬天會久久躲不掉,因為有你們的到來,這個冬天是春天。

  閨蜜散發著怡人的芳香。

  謝謝你們,陪我走過最好的年華。

  謝謝你們,讓我不再寒冷。

  沒有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的閨蜜,我青春——

  從此,天涯是路人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還是冬的冬,還是原來的原來。一切,好像回到了原點,風平浪靜,沒有一絲響動,像極了寒冬臘月的黑龍江冰湖。

  我們在痛斥這個時代的**無度,我們在哭泣干凈的情感去了哪兒?我們在糾結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那是古人編造的笑話麼?我們有著諸多的不滿,我們在屌絲的標簽下用命奮斗,我們信誓旦旦得相信,有錢就有一切,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職場謙謙笑傲,總以為自己晉升到了白富美,于是,我們可以光明正大,趾高氣昂得等待心中的他,從此可以你儂我儂,笑傲江湖;從此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哪怕來世再也不得相見,那么我們就在今生的菩提樹下,寫滿愛的信物。

  上帝,是個誠懇的父親。于是,在愿望的禱告下,你輕輕一揮手,我便知道你在橋的那頭等了很久。

  沒有任何語言,仿佛是前世的恩賜,看著你塵面如霜,我心疼得不知所措:這些年,你都去了哪兒?怎么成了這樣?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麼?親愛的,你年紀輕輕,為何兩鬢斑白?經歷了什么?都經歷了什么?……

  沒有了更多的語言,相互的擁抱,將溫暖在深長的眼淚里訴說著那綿綿的故事,不訴離殤,為何我們相遇得如此晚呢?倘若我們生活在所羅門的國度,會不會有別樣的精彩?

  算了,不說了……

  我們就這樣過吧。之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便也是我的。一曲霓裳羽衣曲,仿佛是三郎與玉環的前世今生,再也不要離別了,再也不要在馬嵬坡下橫刀斷馬了。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晨起的朝露里,有我們安詳而幸福的長歌。那是莘國和秦王朝的最好聯盟,于是,我便不由自主得在秋霧里放浪清歌: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塵世是寫滿意外的情書。突然,你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看著摩天大樓里,現代化的贊歌,我在極盡全力得安慰自己:他出征打仗,那是大丈夫的做派,因為你選擇的是——英雄!

  一天,兩天,三天……

  我用寫滿了情感的血書,讓信鴿捎去熾熱的溫暖。我想:你在戰場里,定會凍壞了雙腳,于是我踩著門簾下的鐵釘,我想用自己的鮮血來融化你冰涼的血液……

  轉眼間,十天過去了,連信鴿也死在了途中。我想學孟姜女的氣蕩山河,我想一滴眼淚換取十里長城的搗毀,親愛的,你還剩生命幾何?哪怕你已經沒有面目來面對這極好的女子。既然同為一世,緣分天定,其他的,還有什么重要的?

  新年將近,火樹銀花,車水馬龍,每個人走過的腳步,我都細踩了一遍,我天真得想到,總有一個會和你的一樣;每個人的背影,我都在用自己憔悴的畫筆,小心翼翼得描摹,害怕出現一點兒差錯。

  可是,連你微薄的呼吸,我也聽不到了……

  只能激將,死馬當作活馬醫。

  “我之前的女朋友回來了……”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剎那間,我的心摔了個粉碎。人們都說前女友是男人的致命傷,盡管她比起你現在深愛的女子差著十萬八千里,可是那是你的痛,我深深得知道解鈴還須系鈴人。親愛的,上帝真壞:給我們開了這么大的玩笑?

  祝你,幸福!

  從此,天涯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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