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泉水自指尖流過,猶如曾經年少的眼淚,執著,清澈。自窗欄伸出手,感受著雨滴打在指尖的感動,怎不思量流年的記憶,秋雨飄飛,是誰穿著白色的長裙蹲在白樺樹下,抱著畫著單車的帆布鞋,眼淚依稀朦朧了往日的影像,抬起頭感受著秋雨的冷靜,試圖掩飾眼角的淚水,塵封相思。
背著最終的愿望,我站在白塔山的最頂端,天藍的發慌。人散了,畫干了,往昔的影子埋葬在了絲路永遠不變的沙漠古塔。飄飛的畫卷,淚水于夢調和的色調,愛過的柔和,恨過的飛白被重新調和的綠色掩蓋忘卻。
你用手擦拭著列車厚重冰冷的窗戶,一遍又一遍,淚水如同這一年的雨,下了整個秋天,遠去的列車,穿過秋天特有的白霧,帶走了我的思念,埋了我執著的愛,我的情。本是花一樣的季節,卻便嘗盡了悲歡離合,青澀的筆跡在泛黃的信紙上留下了歲月成熟的腳步。太多的美麗和悲傷我不能用手中的鉛筆描繪出那些曾經傷感的過往,唯有借助纏綿敏感的文字來訴說祭奠那些年我們騎著單車,背著畫板走過的青蔥歲月。
正文:
作畫,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粗略簡潔的線條依然能勾畫出美麗感人的作品,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初中那會對這種說法我崇拜的五體投地,以至于我臨摹的作品一般都是梵高的畫作,上了高中美術成了我高考的科目,畫畫從業余愛好直接轉正,進入更加專業的訓練,因為這將會是我三年后進入大學校園的依仗。
在父親托了好多關系的情況下,我很榮幸的進入了師范大學美術學院參加為期三年的美術訓練,而我的畫作一直延續著梵高的風格,大手筆,粗線條。
開學的時候為了能引起老師的關注,我特意挑選了兩張自認為不錯的畫,拿給我老師看,老教授看完后,說,看不出來你還有一顆仔細嚴謹的心。弄的我頭上直冒黑線,耿耿于懷了好幾天,合著我就一鴕鳥。
我們住的是學院研究生的宿舍,還沒有正式上課,閑的無聊,這塊初來還不熟,我沒有地方可去,我便我在宿舍畫畫,正畫得忘我,嘭!門就開了,嚇得我手一哆嗦,一筆白色就搞在上面了,我這血壓就蹭地竄了上去,我郁悶的的看著來人,直勾勾的看,來人也直勾勾的看著我,就像兩斗雞,看得我心里直發毛,來者長得白白凈凈的,一米七幾的個,挺舒服一人。我說,
“你新來的?”說完我就郁悶了,聽這話合著我就不是新來的。
他放下箱子依然站那沒動,直勾勾的說,“嗯”然后就開始收拾東西,鋪床什么的。我低頭看著我的畫發呆,剛還激情飛揚,現在就跟一腌黃瓜。
看著我的畫,我心疼的不行,坐在小馬扎上我用哀怨的雙眼看著那哥們走來走去,上床下床,隔會還回頭腕爾一笑,用詢問的眼神看我,見我沒反應就繼續飄去了,我的頭感覺就比三西瓜還大,總感覺內急。
從衛生間回來,手機還在響,挺執的,要知道我在里邊待了差不多有十分鐘,拿起手機一看號我就有一種想哭的沖動,這年頭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縫。打電話的是王嵐,她說,她在樓底下,叫我快點下來。說實在的,我真心不想下去,可琢磨了半天硬是沒找到一合適的理由,沒辦法我硬著頭皮就匆匆的下了樓。
對于王嵐我總是有種罪惡感,浩玄說他們分手是因為王嵐喜歡別人,和他在一起也是為了演戲給哪一個人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特難受,像喝了一瓶醋一樣。倒不是因為他們的分手,他們的結局我在開始的時候就知道,因為我明白她說的那個人是誰。
認識王嵐是在一次校慶上,當時我的節目是唱歌,一曲“兒行千里母擔憂”本來就是傷感的調,愣是讓我唱出了高潮,結束后還聽說把一女老師給唱哭了,當時我就高興地不行不行的,再怎么著也創了一記錄吧。
我嬉皮笑臉的和幾個哥們握手,王嵐拿了一束花上了臺笑的跟手里的花似地說,“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說完將花放我手里,一扭一扭的下了臺,我半天硬是沒回過神來。后來的事就順風順水,她對我挺好,真的挺好,王嵐的追求者從來都是按隊來算的,里面不乏高富帥,可她就是不看一眼,以至于那些兄弟見了我就齜牙咧嘴,恨不得暴揍我一頓,更有甚者直接找到我說是要決斗,估計是電視看多了,結果被我和張興反揍了一頓,打完還不解氣,張興這丫就是一狗脾氣,見好不收硬是要和哪哥們談判談判,說是討盒黑蘭州抽抽,結果沒談三分鐘就看見八輛摩托車像野豬一樣呼呼地沖過來了,剛還神氣十足了,喊了一聲跑就像一火箭沖了出去,我剛要罵這廝不仗義了,就發現再不跑可真就得進醫院了,于是我就死命的猛跑,活像古惑仔里小弟在逃命的鏡頭,也不知拐了幾個小區才停下來,神經一直處于逃命的狀態,停下后就眼冒星星。
回到家王嵐就打電話,一打就半小時,虛寒問暖的,激動地我險些暈過去。放學我打籃球,他就站在邊上等,天黑了都得等,王嵐在我們學校可是一牛人,校花帶主席,在哪都是格格公主輩的,可在我面前那我就是一皇帝。每次看到她等我,我就特別的自豪,按張興得話,我就該拉出去凌遲算了,留著害人。有時我故意在那些為了王嵐尋死覓活的哥們面前吹著口哨走來走去,不過人家就當我不存在,我就納悶了怎么就沒反應了,這事郁悶了好久才知道,原來是上一架給打的。
我總是這樣在幸福離我越近的時候我就會停下腳步,默默的站在一邊看,直到看不見她的時候我才會披上衣服含著眼淚默默地走開。
郭敬明說“我說話的時候我就不敢看天,我看天的時候就不敢說話”,我總是對我說,我不會放棄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總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生活,我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蒼蠅,看著前途光明就是找不到出去的的方法。
和王嵐分手我到現在還沒有明白到底是為了什么,那天放學后,不知怎么回事感覺特壓抑,我對王嵐說,王嵐我們分手吧,我想我不適合你,
她合上手里的單詞手冊,很平靜的看著我說,你是不是很早就想和我說這句話了,是因為他們說的那些話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可以辭掉一切,就想和你在一起走走。我說不是的,我就是覺得我們不合適”她說,東子,你給我一個理由,一個讓我知道為什么的理由?!蔽也恢币曋难劬φf“很多事是沒有理由的,就是我覺得我們不合適”她說“好!我同意,你回答我,我怎么對你了?我說,沒有,你很好,她說我配不上你嗎?我說是我配不上你。她說我嫌棄了嗎?我說沒有。她說,那好,這些話你記住了,說完跑掉了,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我總感覺她的背影在秋風中顯的落寞有點悲涼。從此我們從最熟悉的變為陌路,在共同的空間里演著彼此不相干的戲。
我下了樓順手將手里捏的一個棒球帽扣在了頭上雙手插在兜里走了過去,不是說我???,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手放哪好,插在兜里至少可以覺得不那么猥瑣。
王嵐看著我說“你熱嗎?今天好像不適合戴帽子,你說你要戴就戴一太陽帽還說得過去,你說你這造型,有點不倫不類”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外星人一樣,并且還咬緊著牙關,心里似乎在說,小樣這會不知所措了吧,當初不是很牛嗎,甩我甩的那么義無反顧。
“今年流行這個,再者說我這不是有嗎,你不是去北京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我說的很風輕云淡,這樣我會顯的不是那么的尷尬
說這話的時候我頭就悶得慌,雙手濕漉漉的,搞不清楚怎么就拿一帽子下來了今天可是33度。
王嵐很優雅的把額前的頭發剝開“行了,帽子脫掉吧,別撐了哈,死要面子活受罪好像不適合你,今天找你可別多想,至少我還知道好馬不吃回頭草。再者說你也太邋遢了現在,不符合我的擇偶標準,今天主要是我太無聊了,想起還有你這么一號人,作為你對本小姐感情的賠償,陪我去買些衣服”
她看了我一眼,見我張口欲言,又像打機槍一樣說,“別考慮就這樣了,也不虧,別人想陪還沒這福分,你就偷著樂吧。”說完轉頭就走。
我徹底被說悶了,這是哪跟哪呀,不過她言之也有理,這天確實不適合戴帽子,我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心說,也好也好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欠你的了,這也是你說的。
我和王嵐走在每一所大學都有的林蔭小道上,她在左邊我在右邊,誰都沒說話,這樣的情景讓人很容易傷感,同樣的林蔭小道,同樣的人,我們先是看著別人走,走了一對又走來了一雙,然后我們自己走,在別人同樣羨慕的眼神里,走著走著就散了。
王嵐突然轉身了滿眼都是淚水,就站在那看著我,特委屈,(確實特委屈)地一句話都不說,我看著心里就難受,我這人就是看不慣別人哭,一哭我就腦子就短路,我慌忙翻口袋,翻了半天總算找到了一張紙巾遞了上去,她看都沒看就抓住我的胳膊把臉往上蹭。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