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個人出生時,都是一塊長滿了刺的石頭。
翻開被自己摩挲而紙頁逐漸變黃的本子,任它繁復的思緒卻寫不下一個字。這樣的狀況已經很久了。仿佛自己失去了那種名為寫作的能力。
日漸干枯的手,再也撐不起傾頹的思維,能寫下的東西,不過是自以為是的故弄虛玄,惹得許多人無情地譏笑。迅速膨脹的氣球,一下子被扎破,到最后,什么也不剩,除了皮囊。
我沒有江淹年輕時那樣稀世的才華,卻斷的比他干凈得多。
我甚至快忘了該怎么拿起筆寫下一個字了。
這種頹廢的悲觀氣息就像是修羅道一般,將我狠狠地吞噬,讓我再也找不到存在的意義和價值。盡管還有她,此時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在可恥地提醒我自己,我的狂妄自大以及江郎才盡。這樣自以為是的說法。
我總是會想起,一年前,冰和我說:“小炎,你看你多好,有才華,有成績,什么都有??墒俏遥裁炊紱]有,只有你了?!?/p>
此時的我,是不是也只有她了呢?還是說,連她也會棄我而去,把我一個人留在自己為自己編織的黑色的網之中。我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恐懼。
她愛著的我,愿意依靠的我,應該是那個鮮衣怒馬、文采風流的文字少年,而不是現在這個用手握著筆都會緊張地打哆嗦的胡子拉碴的男人。盡管她依舊在自己身邊,可是她的眼神已經不像最初那樣純澈了。也許,自己該為自己好好打算謀劃一下了。
傍晚,我拉著冰來到了噴泉公園,這個承載了我們愛情的地方。我握著她的手,感覺著那份溫暖,心出奇的平靜,那些因為寫不出東西而造就的焦慮瞬間灰飛煙滅。
我定定地看著她,想起了三年前,我在這里向她表白的場景。
那時候,她也穿著這樣的純白色的長裙,舉手投足間都展現了女神的氣質。她就站在噴泉前面,歪著腦袋,看著自己淺淺地笑,等待自己說些什么。
那時候,我只覺得喉嚨干澀,心中懷著千言萬語,卻怎么也說不出來,都被卡在咽喉處,看著她微笑的模樣,更是心猿意馬,不知所以然了。最后,還是花了很大力氣才說了這樣一句話:“冰,我喜歡你,跟我在一起吧。”簡單干脆,絲毫沒有多余。
那時候,冰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我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遲疑了很久,終于默默地點了點頭,人卻下意識地離我遠了一些。最好的朋友變為戀人,很多東西就都不一樣了。
現在,我依然覺得喉嚨干澀,看著穿著白色長裙的她,木訥地說不出什么,即使是最簡單的表白也無能為力。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說了一句:“冰,我愛你,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
現在,她依舊愣了一下,習慣了這樣生活的她沒有料到我會問那樣的問題。她還是敷衍地點了點頭,眼里嫌惡的神色卻愈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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