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春故事

　　青春是一顆耳釘

　　依然喜歡你澄澈的雙眼，因為現在看到你的雙眼，我的內心莫名很痛

　　 ——題記

　　我記得我們初識下起了朦朦朧朧的小雨，路邊草坪里的太陽花開的格外燦爛，模模糊糊的車玻璃被刷了又刷，整個世界被雨所包裹在愛的世界里，像春天的一顆太陽花的種子蓬勃發芽，那天雨不大但天卻晴朗，只記得你回頭看我那漸漸彎起的雙眼。

　　你的名字是簡雪，是高一的季花，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被你左耳的一顆耳釘所吸引了，它是一顆小小的十字架，上面鑲著水鉆。你眼睛很大，雙眼皮，深棕色，非常清澈，你的皮膚白的讓全高一女生羨慕到眼睛出血，你是一個很喜歡笑的丫頭，總是一個笑臉就能夠融化整個世界的塵埃，我也就這樣被你融化，融化在愛的海洋無法自拔。高一剛開學的時候就有好多男生搶著跑著給你送花，在軍訓火辣辣的天氣里為你買水，甚至有很多男生為你打架，他們用最原始的方式去解決爭端，而你總是在這個時候微微皺起眉頭，一語不發。你書桌總是裝滿粉色信箋，粉色飾品，冬天總是會有男生為你打水，夏天總是有人給你買冰水，女生總是在背后平頭論足，你總是淡淡一笑而過。

　　我在高一六班你在四班，我們之間相隔了一個班，記得第一次相識的時候是在樓道里，那個充滿了溫馨記憶的地方，那天，我正在樓道里背書，那個時候成績還不錯，年級一百多，你莫名其妙的沖進我的世界，你跌跌撞撞的跑進樓道，突然緊緊抓住我的手臂，很輕的說:“救救我！”剛剛說完，我聽到了很大的吵鬧聲，夾雜著不同聲音的女聲中罵罵咧咧的口氣，我平靜的說:“沒事”。那些女生依然不依不饒的開始各種罵圍觀的男生也挑釁似的望著我們，我正思量著接下來怎么辦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你大大的眼睛上被一層水霧所掩蓋，于是，我沖了進去……之后，你有點顫抖的跌跌撞撞跑去幫我買藥，我看見你一擺一擺裸露的小腿。血從額上滑落，落到睫毛上，擋住視線，一顆閃亮的耳釘在陽光的反射下直直射進我的眼睛，只朦朦朧朧的看見燦爛的陽光下懷里抱著一堆類似消毒水之類的東西，我突然笑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為一個女生打架。

　　四月的天氣路邊綠化帶都開了許多五彩繽紛的花，你喜歡粉色，一直都沒變。橙黃色的陽光暖暖照耀在你的身上，你頭發在陽光映襯下是棕色的，我小心翼翼握住你的手，我感到握住自己的幸福。你說你喜歡我的幾個簡單的字你斷了又斷，說了好幾遍才完整然后我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包括你的，和我的。

我們一起吃早餐，上早課，你坐在我的身邊，你總是早上起得太早很打瞌睡，只好我幫你抄一頁一頁筆記，我們一起吃午飯，你總是不停給我夾肉夾菜，還說你要減肥我知道是你自己舍不得吃要把好的留給我，所以呢，我總是嚇唬你說:“不趕快吃掉就跟你分手！”我們一起親手放飛了風箏又剪斷了線，在校園里布滿我們足跡，那天，風不停，綠成蔭，陽光耀眼，天湛藍，我問:“為什么喜歡帶這種耳釘？”你說:“怎么啦，不好看嗎？”我說:“不是啊，只是很奇怪。”你的臉上突然浮現一種很幸福的表情，“因為我的祖母送給我的，她說，十字架象征著愛情忠貞，上帝會把可惡的撒旦趕回去，給我帶來幸福與快樂。”我說:“那你祖母還真迷信。”你揚起手過來嬉鬧著要打我。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我總是走在你的左邊，你也笑笑靠在我的肩上，因為我知道，左邊離心臟更近些，右邊離危險更近些。我的喜歡看你的雙眼，我總問你為什么，我總是調皮笑笑說不告訴你，你再三追問我，我終于說，“因為能夠看到你的眼睛里有我，我會很開心呢。”

　　我說：“所以，你的眼睛里當然也有我咯”

　　你很喜歡寵物，于是我租了一間小屋子我們一起住，養了一只小白狗，你總是悉心照料它。我還很吃醋的說：“就顧你家白白了，你家楓楓就要晾著了。”

你嘻嘻哈哈的抬手攬住我，我們相互笑著，鬧著。高三的女生總是很看不慣你，她們討厭你總是能夠吸引許多男生為你打架，經常成群結隊來我們班門口找你，我總是能夠第一時間擋在你面前，你總是要我不要插手，我怎么會呢。周四的放學后，一個你和你要好的女孩叫你去玩，走進了深深的巷子，那個要好的女孩像兔子似得跑了，邊跑邊回頭望你，你正納悶怎么了，那群女生機在巷子里出現了，她們叫來了外校的混混，她們一邊扯你的衣服一邊說：“你長這么漂亮怎么不去賣呢？”我路過小巷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沖進去給了那領頭女生一巴掌，接著我們打了起來，你跑過來為我擋些棍子，我推你，讓你跑，你跑了幾步又回頭看我，又跑回來，慌亂中一個人把你的十字架耳釘拽掉，流了許多血，接著，警車呼嘯著隨后而到。

我們在警察局里做筆錄，出來后，我把外套披在你身上，你依偎在我身旁，。我把你右耳的耳釘打到了左耳，發誓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隔天，我拿著刀沖到拽掉你耳釘的人家里，我第一次砍了人，家里賠了很多錢，我輟學了，開始打工，開始賣衣服，你常逃課來陪我，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我們一起養的狗狗生了小寶寶，我們一起喜歡情侶手鏈又在店里大甩賣了，我們一起去過的海邊還留著我們在愛情石頭上的刻痕：楓和雪永遠在一起。我們很少去談論未來，也很少決定以后，我相信我們彼此的愛可以換來上帝美好的祝福，我堅信。食堂大媽都說我們天造地和，初中部的學妹甜總笑著侃我們是“梁山伯與祝英臺”。在我繁忙工作而沒時間照顧狗狗時，甜總會和白白一起玩耍，幫我照顧白白，喂食，遛狗。

　　時光就這樣帶著幸福越溜越遠，電線桿上停駐的燕子春去秋來唱著不同循環的歌，蟬從唱響喧囂的歌又唱到鴉雀無聲，我們的幸福永遠會這樣一直隨著時間消磨殆盡。

　　有一天，甜的生日，她叫我去慶祝。我到了之后看到許多朋友，我問甜:“小雪呢？”甜笑笑說:“她今天考試，所以不能來。”生日會上，我們喝了許多酒，甜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哭，我也不知怎么安慰她，朋友把我們送回宿舍，甜攙扶著送我上樓，菲說她喜歡我，她哭著說：“真的好羨慕你們的愛情。為什么我就不能遇到你這樣的男人呢？嗚嗚”甜向我擁抱過來，我無力拒絕……

　　你回到出租屋，看見我和床上的甜，轉身哭著跑了出去，我想去追你，甜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了把刀，說我離開她她就死，看著床上點點落紅，我頭痛的厲害，我已經傷害了你不能再傷害甜了。后來我就在也沒有你的消息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有人說你離開了上海，也有人說你走了。朋友們一直問我：“你和雪到底怎么了，曾經那么要好。”我苦笑著說：“我一直在等她。”我嘗試著去喜歡甜，可我做不到，每當想你的時候就在陽臺默默抽煙，淚，無聲的滑落，拼命的洶酒，發現真的好想你。可是我無論用盡什么方法都找不到你，總是會在半夜里夢到與你的甜蜜，猛地驚醒后想你想到泣不成聲。甜每當這時候看到我在陽臺默默流淚，煙霧繚繞在我的周圍，就會稀里嘩啦的哭。她說：“就當我們什么都沒發生過，你去找她吧，對不起。”

　　甜就這樣消失了。我撫摸著左耳的十字架耳釘，好想你，那種思念像毒癮般折磨著我的心臟，像潮水般一次次向我涌來，我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無奈，我無能為力。

　　不知什么時候，你又回來了，在同學聚會上，你成了強的女朋友，你穿著我最喜歡的白色碎花連衣裙，披散了頭發，越發越可愛了。聚會上，我看著你陌生的眼神，我看著你陌生的微笑，我看著你陌生的話語，你依偎在強的環抱。互相敬酒時，你深深的望了我一眼，那眼神如此陌生，我被那眼神觸動了，黑暗中你決堤的淚水又一次涌來，你掙扎著痛苦的舊的回憶里一次次哭著想要釋懷。我看著你白皙的臉上冰冷的表情，好多話泛濫在心底想要對你說，類似“你過得好嗎”“我很想你”，但我卻傻傻的站著，什么都說不出來。

　　強比我會關心人，他是大學生，有前途，會講很多旅行的經歷，會講很多我不會的笑話，我說很多好聽的甜言蜜語。你和他在一起，一定一定會幸福。想到這兒我的眼淚不聽使喚的流了下來流在妖嬈鮮紅的紅酒中，泛起點點漣漪，我喉嚨動了一下，舉起酒杯對你說:“祝你幸福，一定一定要幸福。”然后，訣別般的就著被淚水所吞噬的紅酒仰頭喝了下去，然后，瘋狂的逃離現場。

　　公路上，不同顏色的車載著不同的人，夜晚的涼風夾雜著夏天暖暖的呼吸，寬闊的馬路上鋪著灰黑色的柏油馬路，我躺著冰涼的公路上，身體貼近冰涼的地皮，我終于感受到無止境的心冷的感覺了，它像冬天里覆蓋了無數次厚厚的大雪，像北極冰封了千年的冰山，像冰冷的刀尖刺進心臟。我就這樣看著你一步一步走遠，我們一點一點遠離對方的心臟，我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回憶的胸口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