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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還在吹  文/九度不寒

  漫長的暑假時光都在揮霍和消磨中消失殆盡。盛夏的盡頭,是靜謐的夜和漫天的星。聒躁的蟬聲早已結束??樟艏艣鲈谌碎g。

  總是在此時想起那段充斥著不安分和謾罵的時光,想起那陣子的考試與老師,想起我愛過的女孩和愛我的女孩,想起一起在大人眼中充滿責罵的目光中與哥們逃課外出。那段時光,離我,匆匆漸行漸遠。

  在那個夏季將要離我們遠去的夜晚,天上的繁星似乎才是我們永恒的陪伴。遙想他們從幾萬億年前就在宇宙中形成。但,終也逃不了與臨星離得越來越遠的事實。

  此起彼伏的知了聲宣告了這個夏天的到來,老師們成天掛在嘴邊的責怪聲也在這個燥熱的夏天越來越讓人感覺厭煩。不知多少年以前的電風扇吱吱呀呀聲成了悶熱的教室里最大的噪音來源。

  教導主任成天在廣播里對我們說這座古老的不能在古老的學校即將迎來他的第二春,但,從我們剛跨入這個學校的大門起那天便充滿歡喜的等待,直到三年后的今天也沒盼來施工隊來學校翻新的消息。

  無奈的事不止如此,所以我們都期盼著在七月份于這個學校來一次徹底的告別。于是每天,在兩點一線之間來往的我,在成天寫卷子,背考題之余,又多了一項活動,撕日歷。

  日歷當然是那種一天一張的種類。要是按照一月一張的規格來撕,口袋中的錢包早就見了底。掛在床頭的日歷在宿舍里引起了極大的好評。大家都說,只有這樣才能知道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還有多遠。于是,一夜間,我們每個人的床頭都有了一個日歷。每天撕一張。

  不同的是,眼睛床頭的日歷卻從沒見他撕過。眼睛給我們的解釋是,他已經把最后一科考試的那天的后面的日子都撕掉了,然后把剩余的訂在了一起。等到考完倒數第二科時,一起撕掉,只剩下考最后一科。因為這樣會讓他感覺時間飛逝,特別的爽。

  在離考試還剩兩個月的時候,我們所有的日子就只剩下做卷子與做卷子了,擠滿整個書包與書箱的試卷令我們無比的瘋狂。恨不得拿個打火機一把火將之化為灰燼。但終究

  在離考試還剩兩個月的時候,我們所有的日子就只剩下做卷子與做卷子了,擠滿整個書包與書箱的試卷令我們無比的瘋狂。恨不得拿個打火機一把火將之化為灰燼。但終究沒敢實施這個大膽的舉動。以后的日子更是煩悶無比,以至于廁所使我們唯一享受的地方。

  趕上大課間或者是走了個狗屎運沒被老師拖堂的下課十分鐘,男女生都一窩蜂的涌向廁所。在哪里不顧刺鼻的味道,侃天侃地,或是占一個坑玩手機。

  后來更加瘋狂的是,一到下課時間,幾個教室的人都涌向相冊所,無奈一層樓只有一處可以供大家方便的地方。小小的一間廁所容不下一層樓四個教室,上百人的流量。盡管如此,那里依然是絡繹不絕,川流不息,以至于幾間教室經常出現人去教室空的壯觀景象。

  最終,老師們限制人員出入金額控制外出時間的這一舉措有效地控制了萬街空巷奔廁所的現象,扼殺了發生踩死人事故的發生。

  因為是住宿舍的緣故,上學的日子我不用回家。學校的規定是,晚上十一點入睡,早上幾點起是沒人管的。當然,要是你晚上十一點睡覺,一小時候起是不可以的。

  后來,我愛上了跑步。尤其是在夏天的早上五六點鐘的時候。起床穿衣洗漱,然后到學校操場上開始撒丫子跑。那種風吹在臉上,穿過衣服撫摸肌膚的感覺更是令我激動不已,我幻想著,風把我引以為豪的劉海吹起時帥氣的樣子。經常自我陶醉,但可惜的是,很少有人會在這個時候為了我而到操場上觀摩。

  大約跑了半個小時后,我便累得半死不活的回到了宿舍。不過,那種激動的感覺還沒消停。所以,每當我哼著小曲,一步三跳,晃晃悠悠的回到宿舍是,總會把還在夢中統治世界的幾個兄弟給吵醒。每到這時,他們便會一邊說著夢話,一邊前不接后的罵罵咧咧的對我說話:媽的,你小子以后再出去跑步老子非把你給閹了。

  再后來,每天早上操場上也有了一些人。有跑步的,看書的,出來買早點的,沒事發病的。

  自此,我更加無可救藥的愛上了跑步。因為在漫長的跑道上出了我的腳印之外又多出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女生。在我還沒搞清她姓甚名誰時,我就對她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情。

  她她有一頭飄逸的長發,風吹起的時候,更是令我魂牽夢繞。為了展現我雄性的魅力,我更加賣力地跑,超越每一個在我前面的人。然而,當我累了的時候,他們又超過了我。

  由于她的出現,更是令我感到了身體內無限的活力。從以往的半個小時一下子拉長到了一個小時,知道她跑累了為止。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我恨不得讓太陽早點下班,讓月亮早點升起,再下去,太陽再上來,讓剛才重新來過。

  后來的后來,搞清楚人家是大我一屆的學姐。她將面臨中考的命運,而我則面臨去往九年級還是去職專的岔路口。

  再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日子照樣的過。在離最后的中考還是有一個月的時候。胖子決定了逃學一天。

  原因是那天晚上熄燈后,胖子打開了他那個小破收音機。本來想裝裝胸懷大事者的風范,便調到了新聞臺。聽了一會卡扎菲如何讓在政府軍和北約的攻打下不停的反抗著,便難壓抑心中的怒火。大罵世上竟還有比無情的班主任更無情的人,便下定決心要向卡扎菲一樣與老師反抗。也就是逃課一天

  其實,我們都知道,說老師無情是假,想出去玩才是真。

  接著胖子問我們誰和他一起去完成這偉大的任務。

  其實,我們都知道,共同去玩是假,想找個共同背黑鍋人的才是真。

  于是,我們都把這個高尚而又光榮的艱巨的任務交到了胖子一個人身上。

  無奈胖子白有一百六的體重,充滿肥肉的雙肩也無法承受我們這么多人的厚望。關上收音機,和衣睡了。

  最后一科考試的時候,我滿腦空白。我想,當我填筆寫完這張試卷后,與班里的同學分手的日子就到了。但最終,大腦里還是有了背了這么多天考題的印象。因為我知道,大家都不是戀人,分手也不會想不開的。更何況,我也不想與那么多男同學搞同性戀。

  后來考完的時候,班里的人都沒有走。

  一大家子的人一起在操場上抱頭痛哭,不知是因為喜極而泣還是苦盡甘來的激動。

  當眼淚停止的時候,有人提議唱老狼的《同桌的你》。但我想唱《和平分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句歌詞,再一想,氛圍也不對。

  眼睛床頭的日歷終是沒舍得撕,他說留著高三用。

  我們一宿舍的人終舍不得把斥巨資買來的卷子和輔導書燒了,后來賣了。五個人賣了五十三塊錢,分不開。

  再后來,我們都醉了。酒精的麻醉讓我們忘記這個社會的規則,或是讓我們快到了極樂世界。

  出了門,一股小風吹到臉上。心中一片奔騰。

  走在路上,夕陽照著被壓迫的影子。越拉越長。

  遠處,還只有校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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