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們都要好好的

0.

高中畢業后的一年里，我總是去找你，可是一直沒有你的消息。

然而那年，我也走上了社會，從此是一個十足的社會人士。

沒有了學校的庇護，我對任何事情都變得謹慎起來。我怕，就像當初怕失去你一樣，可是任何事情并不是謹慎就可以做的天衣無縫，也不是做了之后便會覺得很安然。這就像后來失去你一樣，我還是一樣得活著，不是嗎？

你也知道我的家庭，父親喜歡酗酒，母親喜歡打麻將。破產之后，母親改嫁。父親喝酒過多，導致血管爆裂而死亡。然后不久，疼愛我的奶奶又相繼去世。

那些從未預想過的厄運往我一個人的身上砸來，我猝不及防。悲痛欲絕了很久，憤憤的認為蒼天不公平。

之后我便沒有再去學校，后來成了無業游民，加之經濟的拮據，我變得窘迫不堪。

在那頹廢的年月里，唯獨那些有你的記憶讓我感到些許快樂和滿足。我不再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或許要看破一切，才能不會悲傷。而一切對我來說已是淡淡然了。

我只想把我們的故事寫下來，不管痛苦與否，在故事里我們都是主角，沒了彼此，這個故事就得告一段落。但是唯一不變的是我們都還在走，也許有一天，故事早已換了主角。

1.

2006年夏天，我來到縣城讀高中。曾經帶著一顆學習的雄心來學校，在心里立過不知多少次誓言“功名不收，終不還家。”現在想想總覺得當時的自己是那么的可笑。也許真是年輕氣盛吧。

在遇見你之前，我的生活，學習一切井井有條，遇見你以后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亂。不過我要謝謝你，在后來的生活里帶給我無盡的快樂。

開學一個月后，你從市里轉下來，然后就在我們班。

從第一眼看到你，便被你的美貌所吸引。我從來不相信一見鐘情，如果是你不美，也許我不會喜歡你。這些都是事實，我周圍的人也如我一般。

剛來的那個星期，很多男生都去和你搭訕。特別是班里的一個富二代，膽特大，直接跪下來對你說“做我女朋友吧。”

當時的我不知是看不慣他，還是嫉妒，狠狠地就把自己心愛的鋼筆折斷了。等我反應過來，才后悔莫及啊。始終那只筆也陪我三年了啊。

我旁邊的幾個女生貌似比我還生氣，有兩個直跺腳，另外一個直勾勾的看著你的背影說“附中轉下來的了不起啊，得過奧數一等獎了不起。我的高富帥都在她面前下跪了。”

這時候我才稍微意識到，原來美也是一種罪啊。

喜歡終歸是喜歡，卻不能據為己有。我喜歡你，但你并不屬于我。我本以為我們雖然相隔切近，但大抵是沒有交集的。可是這一切卻脫離了正常軌道。

我喜歡寫文章，喜歡看小說，而你也與我一樣，或比我更癡迷。然而我們有一個共同喜歡的人——郭敬明。

當我翻閱那本《夢里花落知多少》時，卻不曾注意你已經停在我旁邊。

“你也喜歡這樣的小說啊，真是看不出來啊，大男生看的不都是那些玄幻或武俠嗎？”這是你同我說的第一句話，因為是第一句，所以現在記得很清楚。

我并沒有注意是你，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書說“我什么書都喜歡看的，不過更喜歡看這樣的言情小說。”

“你喜歡郭敬明嗎？”你問我。

“喜歡，他的文章很美，卻又有些傷感。不過我就喜歡那種傷感。”我回答你。

這時候，我關上書，然后側過臉。驚了一下“是你？”

“是我啊，有什么問題嗎？”你一臉的疑問。

我暗暗的想“真是酷斃了，她竟然主動和我搭話。”我故意裝得很鎮定的說“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諾瀾，上體育課了。”那個富二代走到你身邊把手搭在你的肩上，故意摟一下。你甩開他的手“我不知道嗎？”

你走之后，富二代胸有成竹的對我說“她是我的，別妄想了。”

2.

后來經常和你在一起，但并不是我們就是男女朋友了。只是我們都喜歡看雜志，看小說，偶爾寫寫文章。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當然，富二代也經常和我們在一起。時間久了，我們也就成了好朋友。但唯一一點我是可以肯定，富二代與我交朋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他很多時候讓我在尷尬的場面下不了臺。

你叫諾瀾，你在我們班做自我介紹時，我就已經記住這兩個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字眼。至于富二代，他也是這個縣城響當當的人物，原名叫做劉希，不過我喜歡叫他富二代。但后來也得改改口了，因為我們是朋友了。

我其實很討厭劉希，討厭他的自以為是，討厭他總是以自我為中心。他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感受，認識這樣一個人我感覺自己很失敗，這根本不是我。然而為了你，我便和他近距離相處。

某一個星期天，在電玩城遇見了你和劉希，而且誰的臉上都掛著微笑。那一刻，在不遠處的我感覺有些難過，我想，如果沒有我，你們會更快樂。

我快要轉身的時候，被你叫住了。

“路錦陽，你在這兒干什么？”你問我。

我像戲劇的變臉一樣，頃刻便把笑容完美的變到臉上。然后裝作很驚奇的回答“哎！是你們啊！真是好巧啊。”

“呵呵，要不要一起玩啊。”你說。

我在想這算是邀請嗎？此際，劉希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是啊，既然來了，就玩玩嘛。”

靠，他竟然很用力的捏我的肩膀。我本來不想留下來的，但是他的行為讓我留了下來。我爽快的說“好啊。”他眼里滿是失望。

那一天，你很快樂，連笑都可以那么肆無忌憚。劉希一樣用憤怒的眼神看我。可我呢？一直覺得無所謂，只要看著你開心，我便心安了。

晚上的時候，劉希再次向你表白。那只可以一分為二并且還刻著“白頭偕老”的吊墜，迎著霓虹燈光在盒子里顯得異常耀眼。

一半白頭，一半偕老。我猜，你一定被他打動了。我看著你們的身影，靜默在夜色里。我有些羨慕卻也有些難過。

初秋了，風也變得柔情起來，它緩緩劃過你臉，鬢角的長發迎風飄搖。我記住了你的容顏，黑夜里異常清晰。

“對不起，劉希。我不能接受你的表白，我當你是最好最好的異性朋友，沒想過拿你當男朋友。”你最終還是拒絕了他。

我想那一刻我應該很高興才對，至少我有機會追你了啊。可是看著劉希失望的表情卻覺得他很可憐。對他卻有了同情心。

隨后，一切都陷入安靜之中，沒有誰再說話，我們三個在馬路上走著，任由時光匆匆離去。

你突然拉了我的手，我驚愕的看著你。你看出了我的疑惑。但你只是笑笑，對我開心的笑。那個時候，身體像觸電一般軟弱無力。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被女生牽手，我感到了極大的滿足。可是我目視走在我們前面的劉希，感覺他的背影好凄涼，好傷感。他還沉陷在剛剛失敗的表白中。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彼時的我真是小人，人家舊傷未愈，我怎么能再給他添新傷呢？我放開你的手。

你看著我，眼里有數不盡的失望與難過。漸漸的你落淚了。這真是難以置信。但我無法安撫你，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回家的路，與以往截然不同，路邊的花凋零得只剩枝干罷了。然而也多了兩個一同傷心的人。

3.

高一第一個學期結束了。我們三個的關系愈來愈淡了。自那晚以后，我們很少說話。劉希和你還稍微好一點，我和你一個月里說話不超過三句。當時有一句話憋在我心里，讓我很難受，很難受。其實并不是我不喜歡你，只是還沒有到時候，有一天你會知道，路錦陽是愛著諾瀾的。只是當時劉希并未真正快樂，我一直不好說我喜歡你。

現在想想卻有些后怕，若是后來你知道我喜歡你，但是你卻喜歡別人了，那我們該怎么辦？那么不就沒有我們的故事了嗎？可是，老天還是眷顧我們。

你和劉希是縣城里的娃，而我，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放假了，我便要歸家，要回鄉下。

也許一訣別，我們有可能不再見面了呢？這是我所害怕的，當時總有那么一種終要看你離開的感覺。

走的那天，劉希對我說“錦陽，我看得出你喜歡諾瀾，諾瀾也喜歡你，可是我也喜歡她，你知道的，我從未對一個女生那樣用心過。我希望你忘記她。”

“忘記？是要我失憶還是讓我永遠都看不到她？”我問他。人本來就是這么自私，只要他人威脅到了我的利益，我便會奮不顧身的反抗，哪怕頭破血流。

“你轉學吧，兄弟，為了我，幫個忙吧！”劉希帶著祈求的口氣說。

我轉過身來，看不到你，我知道，你也許不肯原諒我不接受你。但是我卻哽咽于劉希接下來的話了。

他說，錦陽。你配不上諾瀾的，你家那么窮，你給不了她幸福。你難道不知道嗎？喜歡一個人要能給她幸福。但是你連基本的快樂都不能給她，以后何來幸福？

這并不是他口無遮攔，他所說的句句屬實，我家確實很窮，窮光蛋。可是他越說我不能給你幸福，我就越要喜歡你，越要努力追你，我要證明，我能給你幸福。

“我們公平競爭。”我甩給劉希最后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客車發動后，卻看到你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向客車跑來，客車越來越快，你卻越來越遠。我看到你摔倒在地上，頭發凌亂著，也許也哭了，只是我看不到而已。我當時覺得很心疼，但這些都是你所不知道的。這多像一場生死離別，我似往地獄而去，你卻哭斷肝腸。但這真是為了我嗎？

路程遙遠，終歸還是回到了家。

家。在我記憶里幾乎沒有值得回憶的畫面，那樣的蕭條不堪。父親喝酒，母親打麻將，一切東西一如既往。

你并不知道，活在那樣的家庭里，有時生不如死。可是人還不是得活下去？

在家的那些天里，我滿腦子都是你，我決定了，回去見你的第一面我一定說“諾瀾，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也許沒有劉希那樣熟悉和順暢，可是我會努力做到最好。

貌似今年母親鴻運當頭，喜運不斷，過年那些天里，她贏了五千多塊錢。我有預感，今年開學我的錢一定比往年要多。當然，奶奶也為我感到高興，她說“小錦陽，你可以有多一些錢了，奶奶的養老金也快要完了，不過得謝謝你媽媽啊。”

很久以來，都是奶奶給我零用錢。你能想過一個只能靠養老金來維持生活的學生背負著怎樣的使命嗎？諾瀾。

那一刻我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錢的重要性，有了它我可以做很多事，沒有它，我什么都做不了。可能就像劉希說的一樣，連快樂我也許都不能給你，何況幸福呢？

4.

又是一年春好季，得上學了。

到教室的第一天，劉希來告訴我說你轉學了。這讓我覺得很失望。我追問他，你怎么會轉學，轉去哪個學校了。

對于我的提問，他不做回答。但是眼神卻滿是無奈。

不多久，你出現了。還是那樣美若天仙，讓人垂涎三尺。

我欣慰的笑了笑，所有的悲傷，絕望都隨風而去。

我走到你的面前，但你躲避著我的眼光。盡管如此，我還是鼓起勇氣說“諾瀾，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所有的東西頃刻間被凍結，旁邊的很多人的臉上都露出驚訝而夸張的表情。但這一切不足以抵御你的一句話。

你說“你拿什么來喜歡我？”

這句話像利劍一樣穿過我的心臟，我仿佛聽到心臟滴血的聲音。

淡淡的微笑還沒掛在嘴角，你卻擁了上來。“開玩笑的啦，離開你就沒有人陪我看雜志，寫文章了。我記得那些和你一起的日子，怎么可以忘掉？”你說著說著摟的更緊了。

“這么說你是答應咯。”我說。

“你說呢？”你說完。全班歡呼起來，也許是為我高興，也許不是。旁邊的劉希轉頭就走了。我看著他走出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劉希在騙我，他不想我看到你，他希望我離你遠遠的。但他所做的一切，我都不怪他。

那天以后，我們時時形影不離，但是卻很少和劉希在一起。而他也像變了一個人，日漸成熟起來，可是也變得沉悶了。

也許他是真的喜歡你，落魄的他人比黃花瘦。我看著，都覺得很心疼。其實在這場比賽中，我輸了。我并不堅定自己是不是比他還愛你，是不是可以像他一樣為了你變成另外一個人。

你當然覺得很愧對于他，你和我說過，劉希其實也很好的，只是你不喜歡他這樣的類型。也許你和他本就是幾世的好友，做不成情人的。

我們很快樂的過了一個學期，雖然我們只是一起回家，上學，偶爾牽手，但我還是覺得很滿足。至少那段歲月里，我是笑著過來的。我曾問過你，我說“諾瀾，上一次我回家的時候，你跑著追我坐的那輛車，是舍不得我嗎。”

你嘟了一下嘴，然后吐吐舌頭“才不是呢，我那時以為你不再理我了，所以我想把你的一本小說還給你。那樣以便我們兩不相欠啊。不過后來我們還是和好了啊。”

我笑著摸了摸你嫩滑的臉。

我們有我們的快樂，而劉希不再風流，他也沒有交女朋友，我想他似乎還不想放棄你。但我一直堅信他沒有機會了，因為處于熱戀中的我們，總是以為彼此能陪對方到老。

那個暑假，你執意要去我家看看。我幾番推辭都阻擋不了你一定要去的決心。其實你并不知道，在車上我想了很多。我怕你看到我的家庭，會連思考都不用就和我分手。我一直提心吊膽，怕一切順風順水的如我所想，然后我們就會分道揚鑣。

到家需要經過一條小路，不長。但我走的很慢很慢。但是那時天色已漸晚。你催促我說“錦陽，走快點吧，天快黑了。”

我終于還是忍不住對你說“諾瀾，其實我家很窮，你會因為這樣而跟我提出分手嗎？”

“傻瓜，愛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我不在乎你家多窮。我在乎你。”你說的這些話你應該還記得吧。那時溫暖了我的心。

5.

回到家中，第一幕還是父親酒氣熏天的坐在門口。而家里，奶奶忙個不休。我們走進家，奶奶趕緊喊我們坐下來。

這一刻我覺得很心酸，眼眶里塞滿了液體，但是我不讓它掉下來。

有客人來了，奶奶會給我撐面子，況且還是一個女孩。每天早上報曉的公雞在那天晚上便結束了它的生命。

那晚看你吃得津津有味，我只能笑笑。我并不知道是你裝出來的還是真實的。

你留的并不久，第二天你就回去了。送你走過那一條小路。你說“以后我們一起努力學習吧。”我微笑著點點頭，然后目送你上車，遠走。

我不敢確定你是否還會喜歡我。這一切我不敢想。

六月的天，萬里無云，太陽像烤爐一樣烤著我們，汗如雨下。你離開已經快一個星期了，而我還在留念你離開時的背影。在夏夜里，睡不著時，用心去想想你的容顏。

時間在不斷的往前行駛，我們在慢慢成熟起來。怕有一天，我們都懂事了，便不再相信世間還有真愛了。

回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帶你去許愿池許愿。聽奶奶說過，用真心去許愿會感動上天，愿望也就會實現的。

你傻不啦嘰的說出了你的愿望，你說你要永遠和我在一起。那時我笑你，說你好笨噢。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你總是問我“你的愿望是什么？”而我一直不說。我只說“以后會告訴你的。”

就這樣，你不再問我，我也不說關于那個愿望的事了。

過了不久，劉希告訴我，說過了一個星期就是你的生日了。我得謝謝他好心提醒我。然后他說“你要送她什么禮物？”

我笑笑的就走了。

你是不是也在期待我會送什么給你呢？其實，這也是我在想的問題。

終于，我還是想到了。只不過每天晚上都會被割傷幾刀，然后買創可貼貼上。

你那幾天很神秘，行蹤不定，也不和我走在一起了。我倒也不知道你要做些什么，應該不會和我分手吧。

一個星期轉眼即逝，星期六晚上，你的生日。

在劉希花錢包的露天豪華酒店里，一個個送給你精美的禮物，特別是劉希，送你一只名貴的手表。配著你真是最合適不過了。他們都在期待我送什么。目光全部放在我的身上。我握住那個小小的禮物很久很久，不敢拿出來，我怕拿出來他們會笑我。

猶豫良久，在那之間，劉希早已將我要送給你的禮物搶了出來。是一個木娃娃。全場人都笑了，我覺得那是最讓我難堪的一次。我沒有錢，買不起貴重的禮物，只有用心去做一個意義深重的東西。我刻了近一個星期，手被割了二十幾刀。但是那一刻，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我知道我給你丟了一個極大的面子。可是我真的無能為力。

我尷尬的笑了笑，然后摸摸自己的頭，卻不知道說什么。

“路錦陽，就這禮物拿來干嘛？”劉希說完，把它扔掉了。我跑過去撿起來，因為你沒有說過不要。如果你說了不要，我一定看都不看的踩著它。

“勸你還是離開諾瀾吧。”劉希繼續說到。撿起木娃娃的我，表情木然的站著不動。你下不了臺了，對吧諾瀾。我只能說對不起。

你難過的表情告訴我，我們也許到此為止了。我告訴自己，如果分手，這算是一個美好的結局。

你的眼淚奪眶而出，但你一邊走向我。靠近我的時候，你拿起我的左手。帶著哭腔說“錦陽，我不要你送我什么禮物的，我只要你陪著我，你為了我，受了那么多傷。”你心疼的撫摸我受傷的左手，然后緊緊抱住我。

傷口快要結痂了，為了你受這點傷不算什么，我覺得很值得。

那一刻，我覺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抱緊你，向世界宣布，你是我的。

6.

“諾瀾，你不應該再跟他來往了，你跟他分手吧！路錦陽真的什么都給不了你，你看，連你的禮物都買不起的人，以后怎么給你幸福啊。”劉希拉開我的手，面對面的對你說。

你甩開他，說“夠了，劉希，你知道我喜歡路錦陽，我知道你討厭他，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歡我，請讓我好好愛他好嗎？”

你的堅決讓劉希徹底絕望，他抱著你，流著淚說“諾瀾，你要幸福，快樂。”然后，他走了。很多人也跟著離開了，最后只剩你和我。

因為我，讓你與所有人為敵，因為我，讓你的生日里只剩一個人。

“路錦陽，我不后悔喜歡你，知道嗎？從知道你喜歡郭敬明開始，我就決定轟轟烈烈的愛你了。”你說完。深深的吻了我，很久很久。

這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可是它真的出現了，原來初吻如夢幻般美好。

之后，我們開啤酒喝，然后你潑我，我潑你。打打鬧鬧，追追跑跑。用蛋糕抹對方，然后笑得合不攏嘴。

直到夜深人靜，我們才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們牽著手，一步一步走著。

送你到你家門口，我看著你上樓，就回去了。

第二天，你告訴我說“以后我們要保持些距離了，因為我昨天晚上太晚回家，被我爸爸知道了。”

我也只是點點頭以示答應你。

然后，學習就刻不容緩了。

直到高二最后一個學期期末考，你考的很差，被你爸媽狠狠罵了一頓。你打電話給我，讓我陪著你。

那一晚你沒有回家，我亦沒有回家。我們在這個城市里兜兜轉轉，累了就停下來坐著，你依偎在我的懷里，卻不說話。

直到天明，我們才睡眼朦朧的回家。在你家門口，被你父親逮了個正著。

他上前給你一巴掌，然后憤怒的說“夜不歸家，你一個女孩子，出去鬼混什么？”

你的眼淚已經流淌下來了，我也顧不了什么了，就上前說道“叔叔，您別想歪，我們沒做什么。”

“你個混帳，我女兒成績下降的那么快，原來是因為你啊。”你爸爸說完了，伸手快要打我，你攔住他“要打就打我，不關他什么事，是我讓他陪我的。”

他的那一耳光又重重的落在你的臉上，這時候，劉希卻從你家里沖出來拉住你爸爸說“叔叔，別打諾瀾了。”然后，你爸爸就住了手，息了怒。

我并不明白劉希為什么會在那里，有為什么敢讓你爸爸停住手來不打你。但是那已經不是我想的問題了，我在想你該怎么辦。

那天被看著你被帶走，心里害怕又難過，那樣的擔心前所未有。整天我都心神不寧，晚上也難以入睡。

直到第二天，你來告訴我，你說你爸爸讓我們談戀愛了，但是要把握分寸，畢竟我們還是未成年。聽到那些話的時候，我無比高興，我還夸贊你老爸通情達理呢。

然而一切并非如此，在我要回家的那一天。你爸爸找到我，他對我說“錦陽啊，劉希都給我說了你和諾瀾的事，不過你們還小，談戀愛這檔子事呢不急，所以你還是和諾瀾分手吧。”

“您不是說過讓我們戀愛了嗎？您怎么能出爾反爾呢？”我問他。

他說“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諾瀾威脅我，如果讓你們分手，她就去死，我只有那么一個寶貝女兒，我舍得嗎？你應該體諒一個當父親的吧，日盼夜盼就盼她長大弄出點成就，我可不想讓她以后受苦啊。”

我笑了笑說“叔叔你要相信我，我會等她的，等我們長大，一起努力，一定會有所成就的。我也一定會給她幸福的。”

“聽劉希說你的家境不怎么樣？那你那什么給她幸福？”你父親的話讓我啞口無言，我再說什么都無濟于事了。終于，最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分手是兩個月之后的事了。那天我說出分手兩個字的時候，你就哭了。路邊的花兒無力的拉攏著，樹葉也泛黃了。它們也許在紀念我們逝去的愛情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切都是劉希搞的鬼。我無法釋懷，只能怪罪于他。

7.

你一直問我為什么和你分手，我也一直騙你說我不喜歡你了，因為你變胖了，變得一點都不可愛，不漂亮了。

你父親開始的話我一直沒放在心上，我堅信以后一定能夠給你幸福的，所以執拗的不和你分手。直到真正分手的那天早上，你父親又找到我。

“你不能再騷擾諾瀾了，你根本就配不上她，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你愿意我一步一步逼死她嗎？所以你們的戀情就到此為止吧，不然以后你可能再也看不見她了。”你父親是不是真有那么狠毒？我始終不敢去賭他敢不敢讓你去死，因為我怕我再也看不到你。所以請原諒我對你偽裝的冷漠，分手時的灑脫都是我狠下心做出來的。

當然，一切的一切你并不知道，你只知道你父親已經同意我們談戀愛了，可是我卻和你分手了。

后來。你答應做劉希的女朋友了，而且看到我也不會正眼相看。

那時我也才知道，劉希的父親是你父親的老板，而且他們關系非常好，怪不得劉希能夠阻止你父親，原因是他給自己的老板的兒子一個面子。我也聽說你父親很喜歡劉希。所以你們戀愛他從未阻攔。

原來只有門當戶對的戀情才會得到人的祝福，注定奢侈的愛是落不到我這種卑微的人的身上的。

所以。

再后來。你們轉學了。從那刻開始我便是一個人了。

然后，任由時光侵蝕殘殺。

最終成績一般般的我，考了一個一般的大學，然而因為種種的不幸，我無法在大學呆下去，成了一個到處漂泊的人。

時光一去，三年五載，我們都長大成人了。

直到一個月前，聽說你和劉希在一起很快樂很幸福，而且快要結婚了。

我真是替你們高興，但是總覺得心里酸酸的，卻不知為何。

你曾經不是問我，在許愿池許的愿是什么嗎？我現在告訴你。它是——我叫路錦陽，我喜歡的人叫諾瀾，我希望她以后過得幸福，哪怕最后陪她到老的人不是我，只要她笑著過每一天，我便心滿意足。

奶奶說的沒錯，用心去許愿它就會實現，現在它實現了。

以后陪著你的人固然不是我，但是你很幸福，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縱使我們的故事都各自換了主角，但我也希望以后我們都要好好的，像現在一樣，你幸福，我也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