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清晨,仍在北方的上空彌漫著輕寒,到達陰影的一瞬,倍感凄涼。
是誰,讓我們這樣?
不記得是第幾圈了,只覺得雙腿似乎已到了運動的極限。鄒紓瑜邊跑邊講著開心的小時候,身邊是淚流滿面的我。我忽然覺得自己很自私,因為我知道,心臟不好的鄒紓瑜此時一定比我更累,可我并不想顧及這些,還是自顧自地跑著。
就這樣,我們繞著操場,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終于,鄒紓瑜喘著粗氣輕輕地說:走走吧。我便停下快步,擦干了淚,與鄒紓瑜一起走了起來。
“好點兒了吧?”鄒紓瑜轉(zhuǎn)過臉,她那作為班長的一向嚴肅的小麥色面龐上,露出了若隱若現(xiàn)的溫柔的疲憊。
我只點點頭。
“需要發(fā)泄時,喊不出來,就跑步吧——瀟西,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方法了。有時候,裝裝糊涂,騙騙自己,會比清醒時更好受一點……”
是呵,的確如此,可如今現(xiàn)實張開它的血盆大口向我襲來,我如同驚弓之鳥,一切自我安慰都是枉然。
瀟西微顫著眼皮,蒼白的臉上僵硬著痛苦。我不忍心看著她現(xiàn)在的樣子,便躲出病房,在走廊里哭泣。迎面走來一群年齡與我相仿的孩子,隱隱約約,我認出了其中之一——柏信。瀟西總向我提起這個男孩子。她說他們曾是最要好的朋友,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其實連瀟西也說不清這一切究竟怎么了。
知道與柏信一起來的這群孩子是來看望瀟西的,而他們絕不能看到我,于是我忙躲進了洗手間。
我用涼水洗著淚眼,看著鏡子里自己的樣子,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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