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圣?埃里絮佩里
是他幫忙給我們記錄了小王子的故事
是他啟迪我寫下這部童話
在我心中,《小王子》永遠是我心中的《圣經》
獻給那些思考哲學的人
讓我們懂得思考生命的意義
和存在的真諦
在每個人身邊都有這么一群孩子
他們對事事充滿好奇,凡事問個究竟
有時,會大人們手足無措;
有時,又讓人捧腹大笑。
曾經的小孩如今已成大人。
不知道,
他們依舊記得,
那些日子的小愿望和小美好。
沒有人愿相信這些話
所以我把它寫成童話
一本寫給自己的童話
1
當第一次聽到小皇子這個名字時,我正躺在山坡上看星星,太陽剛剛下山。那時我也剛剛成為一個大人,一個不懂事的大人。夜晚的星空很美,但我早已失去了數星星的興趣。
突然,耳邊響起了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我微微皺了下眉頭,害怕錯過第一顆迷路的星星。
“你是不是也喜歡看星星?”
我很不耐煩地轉過身去,因為大人很怕被打擾,只見一個小男孩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星空下是他瘦弱的身影,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我。。
“是啊!”我答道,看著風吹著他額前的碎發。
“你是不是不開心?”他接著問,一點也不怕我這個大人,或許是因為剛我剃了胡子。
我說:“有點。”,至于為什么,我也不清楚,因為作為大人,總會有不開心的事。
“當一個人不開心的時候,就會找個角落看星星。”
我吃驚地問:“為什么?”,暫且把心事拋到了一邊。
他神氣地沖著我大聲喊道:“因為,當你抬頭望著天的時候,你就看不到自己孤單的影子啊!”他的語氣中好像透露著一種驚訝,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瞪著我,仿佛在說:“作為大人,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你喜歡看星星嗎?”我好奇地問,繼續抬頭望著天。
“喜歡,我沒事做的時候就喜歡抬頭望著這美麗的星空,星星都是我的朋友。每天晚上都會有幾個調皮的星星悄悄地溜出來陪我說話。”小皇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驕傲的笑容,希望我能看他一眼,和他一起分享他最美好的快樂,不過這份喜悅就像流星一樣短暫,很快地變成了一種失落,“不過,我好久沒有和星星說話了。”
“你來自哪里?”我看見他直直的目光中充滿了幸福。
他傷心地低下了頭,盯著腳下的草坪,我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期待,希望我重新望著天上的星星。
過了兩顆流星相隔的時間,那個小人終于開口說道:“我來自一個很遠的地方,那是一個金色的星球,離星星很近,我常常一個人坐在我家的窗前看星星,我最喜歡月亮姐姐旁邊的那顆星星,因為它總能得到月亮姐姐的呵護,那是一個調皮的星星,老喜歡偷偷地溜出去玩。”
“那他一定感受不到孤獨,因為天上有很多的星星。”我笑著鼓勵他,“你看他們笑得多開心啊!”我仿佛覺得夜空像一面巨大的鏡子,能照出我內心的孤獨,地球照著這面鏡子,便可以看到那顆獨特的金色星球,星星之間的區別只有科學家才能分辨得那么清楚,可是在小孩子的眼中它們都是帶著光輝的寶石。
“星星之所以閃爍,是因為它們的靈魂在發光。”
我不得不承認我當時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問著他,只是為了轉移他淡淡的悲傷,“你能不能告訴你的星球是怎么樣的?”
他很真誠地看著我,因為那是他心里最深的秘密,“那你答應我,不能告訴其他人,尤其是不能告訴你的爸爸媽媽,我就告訴你。”
“沒問題!我答應你。”我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拉鉤!”
“好,拉鉤!”他沖我微微一笑,一根細小的手指彎在我的手上,我倆的小拇指,像是一對大小不一的吊鉤。
我和他一起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不知為何,我和他竟然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他微笑著告訴我,“你笑的樣子根本不像一個大人,因為只有小孩子的笑容里才會有知足的味道。”
就這樣,我和小皇子成為了朋友,作為朋友,我替他保守了這個秘密。小皇子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里,直到我現在還能夠把它寫出來。每天晚上,小皇子和我都會悄悄地躺在后山的草坪上一起看星星,偶爾跟我說一些他的故事。
2
原來,小皇子來自一個金色的星球,一個跟地球一般大小的星球,小皇子說這是天星一號,只有內心平靜的人才可以看得清楚。在天星一號上,只有三種人,大人、小孩和老人,那里的小孩都有著漫長的童年。除了小皇子,他們也都期待能夠快快長大。
但是,大人的世界是忙碌的,如果沒事,他們也會想盡辦法找點事做,就好像他們總希望自己有所憂慮一樣,這樣他們才會覺得自己像個大人。他們只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夠,卻不知道自己忙碌的原因。小孩子也有自己的憂慮,小皇子憂慮的是他沒有憂慮。雖然,大人們早已忘記了太陽公公每天早晨的第一個微笑,卻還是搖頭晃腦地對小孩子說要珍惜時間。
不說了,我已經看到一個面龐安靜的小人兒睡在一顆金色的星球上。來,讓我們走進一點!瞧!瞇著眼的星星們正透過他家的窗戶,靜靜地看著他,看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睡得多安穩。噓,小點聲,別吵醒他!
小皇子早上起得很早,因為太陽公公說,他最喜歡早起的小朋友。小皇子認為他是一個懂事的小朋友,看到太陽公公就會向他問好。他非常喜歡太陽公公,太陽公公也愛著他。
早晨,太陽公公會路過這扇窗戶照著他的被窩,叫他起床。這時,小皇子會故意把頭躲進被子里,心里默數三下,“3,2,1——”。然后,突然掀開被子,沖著太陽大喊一聲“嚇——”。這時,太陽公公會裝作嚇了一跳,然后陪小皇子一同大笑出來。如果某個清晨,你發現金色的陽光突然在空中跳起舞來,別害怕,那準是太陽公公和小皇子在玩游戲呢!這個時候,你應該毫無顧忌地笑出聲來,因為你知道,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也有一顆像你一樣孤獨的心,正仰著頭看著頭頂的天空,他的微笑就是你的全部,你會為他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然后收獲一份微不足道的滿足。
不過,當父母的看到了,該會生氣地說:“小心你的眼睛!”
夜晚,月亮姐姐通過這扇窗戶給他唱搖籃曲,講故事,有時,她來得很晚,但她還是會靜靜地走過窗前,悄悄地聽著他口中的夢話。有了月光,他就不用怕黑了。
看,他真的睡著了,安靜地睡在自己的小房間里。讓我們走近點,走到他的身邊去!
現在,我們終于可以看清楚他的臉了,一個像湖水一樣安靜的面龐。還有蓋在身上的,一床藍色的小被子,上面印著戴睡帽的月亮姐姐和聽她講故事的星星們。爸爸的厚大衣被他不小心踢到了一旁,大衣領口的毛很粗,像爸爸的胡須,臉碰到上面就會好癢,小孩子都很怕癢。每次爸爸親他,他都會飛快地躲進媽媽的懷里,瞇起一只小眼看著懷里以外的爸爸。
很多時候,都只有小皇子一個人在家,對他而言,家有時像一個寂寞的王國。不過,他可以一個人玩捉迷藏,有一次,他在一個紙箱子里躲了一個下午。最后,他反省道:“我不應該孤獨,因為我比孤獨還孤獨。”
3
小王子的生活是孤獨的,因為他說的就是憂傷本身。白天,他會一個人守著電視,小皇子喜歡看電視,看有意思的電視,有意思的電視不會只是讓你傻傻地笑,因為快樂是看得見的,憂傷是摸不著的。而到了晚上,他常常跪在窗臺前,默默地聽著院子里花開的聲音,那聲音里帶有一絲甜甜的香味,小孩子都喜歡又香又甜的東西。
我曾經是個小孩,所以我當然知道小孩的主要任務就是玩,然后,吃得飽飽的,睡得香香的。當然,還要小心不要給大人們惹麻煩。大人面對麻煩總是缺少足夠的耐心,幸好,老人和小孩子是一邊的,他們是老了的小孩。太陽公公就是一位老人,他每天都微笑地看著小皇子起床,玩耍。
每天早上,他都會和花兒們打聲招呼,有時只有一句簡單的“你好!”。隨后,很仔細地檢查著她們腳下的土地,因為每一顆流星隕落便有一片花瓣掉落,所以,流星是花兒的眼淚。他會很細心地拾起每一片花瓣,把它們捧在手里,獻上自己最美好的祝愿,悄悄地把她們埋在一個無人打擾的角落。
不過,在家里,爸爸可舍不得讓小皇子碰他種的花,只允許小皇子給她們澆水,哪怕就是這樣,他心里也很滿足。在爸爸的監視下,小皇子只好默默地望著她們。可小皇子知道,那些花需要他,只有觸一觸它們的花瓣才知道它們心情好不好。而且,每盆花都不一樣,只有花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
爺爺家也種了許多花,可只要天氣一變,種在外面的花就會雕謝許多,這讓小皇子很傷心,因為花就是他的全部,除了花,他一無所有。在他眼里,花生來就是讓人疼的,她們應該長在小孩子的夢里,而不是長在濕冷的土里。每次,這些花兒總會笑著安慰他,“沒關系,過些日子我們又會開出更大更美麗的花。”不過,這些安慰的話,反而會讓他哭得更傷心。
他相信花,他知道人們不愿懷疑自己的眼睛,花的完美會讓人不愿相信,但長得好看幷不是一種過錯,因為她們是花,花生來就應該好看。
他喜歡去爺爺家,因為爺爺會讓他碰他種的花。爺爺甚至會抱起小皇子去夠高高的梧桐花,這時,小皇子會用指尖去觸碰那粉紫的花瓣,仿佛觸碰到她們緊閉的心。花太美也太柔弱,小皇子不忍心去打擾它們,只好遠遠地守在一旁,輕輕地和她們說說話,生怕聲音大了會嚇著她們兒。不過,這對他來說,卻是一種天大的恩賜。
有時,他會讓自己的臉頰貼近它們的花瓣,很近很近,近到可以聽到它們均勻的呼吸。這時,他會靜靜地等著,無論多久,直到讓風推進了這微小的距離,雖然,這只有短暫的一瞬,但他內心卻無比得激動。那時,他會高興地像個孩子,哦,對了,他確實就是個孩子。
雖然我現在是個大人,但我還是能夠感受到月光里的那份清涼,月光下的一切總是覆著一層薄紗,需要你用心靈去發現這層薄紗下的孤寂。
小皇子說,月下的花是最美的,因為沒有陽光的裝飾,可有的人活了一輩子也無法懂得月光下的美麗。花其實不需要太多的裝飾,因為真正欣賞花的人根本忘卻了這份美麗。
于是,他告訴了我他和一朵花的故事,那是一朵還未開放的花,它總是喜歡托著頭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想努力地看清上面的陰影。這是一朵遲遲不肯綻放的花,因為它少了一片花瓣,所以也少了一份快樂。
“原來這就是月亮,太美了!”她由衷地贊嘆道。
“她為什么害怕開花?”我不明白地問道。
“她只是有點與眾不同。”小皇子曾經這樣想過這朵花不開的原因,“一百朵花中才會有一朵這樣與眾不同的花。一百,是一個很大的數字。”
花兒從不嫉妒別人的花瓣,因為她們知道有人會欣賞她們的美麗。她們會為了這個信念,一直等下去,如果這個人沒有出現,它們就永不開放。所以,有很多花還未開就謝了.她們等的,也許是只蜜蜂,是只蝴蝶,或者只是一個小孩。
百花爭艶只是大人們的說辭,花的善良只有微笑才能媲美,它的憂傷只有歌聲才能表達,這是小孩子之間的秘密,大人們可不知道。他們相信小孩子聽不懂他們話,只喜歡吱吱呀呀,這就像是他們編給自己的童話。
“你很美!”他對那朵花說。
“可是。”花害羞地答道,把臉偏向一邊,“可是,我少了一片花瓣。”
“但是沒有人會在意的,真正在意你的人是不會在意你有多少花瓣,因為他的快樂是與你的笑容聯系在一起的。如果他能看一眼你的笑容,他就會感到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那個人。”
我擔心地問:“小皇子,你不怕黑嗎,一個人在外面?”
“不怕,因為有月亮姐姐和星星們在,我就感覺不到夜有多晚。”
4
我不知道小皇子離開自己星球的原因,或許是因為一朵花,他曾經眼睛放光地對我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朵未開的花,雖然我沒有見過我心中的那朵花,但我能感受到那朵花的憂傷,因為我在夢里聞過她的花香,聽過她的哭泣,她的淚水在我手中凝結成了雨滴。”
在一個月圓之夜,城市的熱風讓我無法入睡,我早早地來到了我和小王子見面的地點,但小皇子對熱浪沒有絲毫的感覺,他的心像夜一樣靜,他仰著頭望著頭頂的那輪明月,久久地陷入了沉思,我不知道為什么他那小腦袋有那么多的心事要想。
等熱氣漸漸散去,他告訴我了和一個水仙有關的故事,他似乎有點害羞,遲疑了好久才緩緩開口說道:“其實,我和她只見過一面,后來,我便離開了我的星球。”
茶幾上的水仙花是小皇子的最愛,每當水仙花開時,他都會把鼻子湊上去聞個夠,深深地吸上一口,然后欣慰地守在一旁,像是守著一份久違的幸福。
水仙花只是一種很平常的小花,它們總是主動地讓出自己腳下的土地,然后默默地躲在花盆里,靜靜地聽著其他花兒的竊竊私語。有人覺得她這是故作清高,或是討好人心。無論其他花兒背地里議論什么,水仙子總是微笑地看著她們,沒有半點怨氣。不過,在某個安靜的夜晚,她也會深深地自責,認為是自己做得還不夠好。
小皇子很開心地看著水仙子,聽著她開花的聲音。就這樣,一個人,靜靜地在小凳子上坐上好一段時間。水仙花的歌聲很好聽,像水一樣柔,只要你認真地聽,你就會發現,她們的笑聲其實和歌聲一樣動聽。水仙花姐姐細聲地對他說:“小皇子,你知道嗎?花的笑聲都是從心底發出的,可不是從花瓣上流出的。”
“謝謝你們唱歌給我聽,你們唱得真好聽!”這是他每次給的最高評價,他用手枕著頭漸漸地進入了夢鄉,隨后被一雙巨大的手掌抱到了床上。
他知道,終有一天,水仙花也會雕謝,不再是他的唯一。只不過誰也不愿提及,也不愿相信。假如有那么一天,他只希望自己能親手將她連根抱起,讓自己心愛的花穩穩地在他的手中睡去,讓她冰冷的肌膚帶著自己手心的溫暖,一起沉入湖底。
不過,在小孩子的夢里,所有的花都是不會謝的。
5
雖然我們都很感謝那些發明手機的那個人,但是我卻不這么認為,因為他讓我們不能專心地做一件事情,這是小皇子給我的啟示。
有一天夜晚,小皇子正在專心地看著星星,他見我漫不經心地看著手機,于是問道:“你為什么老是低著頭看著手里的盒子?”
“這不是盒子,是手機。能讓我隨時和朋友保持聯系。”
“可是,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在你身邊,你為什么不聽他傾訴呢?”
我必須要聲明,我當時不是和一般的人在發短信,那是和我十分親近的大人,他們總是擔心我的未來,甚至比我還要關心我的未來。雖然我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了,卻還要經常向他們匯報自己的情況。其實,我幷不知道什么是未來,但我卻和其他大人一樣為了未來浪費了太多的現在,是小皇子讓我知道因為我和他都只活在此刻的星空下。
他很認真地說:“當你看星星的時候,你應該專注,不能錯過它們的每一個微笑。當你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你應該認真,仔細地聽著從他口中蹦出的每一個字。”
他的話使我感到非常羞愧,但我還是無法鼓起勇氣向我周圍的大人推薦我的這個小朋友,因為他們無法相信地球之外還有其他生命,而且小孩和大人之間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障礙,而這道屏障需要大人去主動打破。
“你使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拿著公文包的大人。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走得那么快,只知道低著頭拼命地向前趕,但生活是需要慢慢體味的。一個懂得生活的人應該知道如何欣賞路邊的風景。”
原來,小皇子在來地球之前曾經遇到過一個形色匆匆的大人。
“叔叔,你為什么走得那么快?”他很好奇地問著那個穿西裝的男子。
“哦,因為我要趕著去上班。”
“那上班又是為了什么?”
“為了有一天,我的靈魂能夠得到放松。”
“可是你走那么快,靈魂會跟不上的。”
看到《小王子》便想寫一部致敬,因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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