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斯總覺得那個老人來墓園的次數愈發頻繁了。而且從他開始工作到現在的幾十年間,老人的樣子似乎沒怎么變過,身體也一如既往的健朗。
老人大概起碼一百多歲了吧,或往上個幾十年?戴維斯搖搖頭。和時間戰斗嘛?老人在長壽也不會比尼可勒梅活更久,現在到哪里再去找復活石呢?
“先生!您的帽子!”
一個深棕色頭發的小女孩沖那個老人喊道。
老人頓了頓,回過身來,鼻梁上架著一副圓圓的眼鏡。他深深的皺紋里似乎透出重重悵然與痛苦,還有思索——他那翠綠的眼眸轉向面前的小女孩。
“謝謝你,我的孩子。”
老人其實知道帽子掉了,只是不想去撿。那頂尖尖的巫師帽恰好歪落在一座墓碑上,俏皮的樣子實在很符合這墓碑主人生前的性格。
老人瞟過帽子一眼,對孩子笑著說:“就讓它在那里吧。這是這墓碑的主人在向我要這頂帽子呢,這樣歪戴著也確實是他的風格。”
“潘妮?乖孩子,你在干什么呢?噢,您好,先生。”一位穿黃袍子的女巫匆匆趕來,面容可親。
“媽媽,快看,這是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的墓碑!哦,他們是對角巷那家笑話商店最早的老板啊!這位老先生好像認識他們呢。”
這一年終于快要結束了,可是本該洋溢著圣誕節節日氣息的倫敦街卻頭開始騷動不安起來。不僅是倫敦,逐漸地,魔法部、霍格莫德、大大小小的巫師村莊;整個英國,整個歐洲,整個世界……都開始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這其中的緣由,不過是小小一張報紙。報紙中的頭版少見地印著占據了整整一版的一篇文章,署名是伯恩基斯特——一位著名的撰稿人士,專門從事各種新聞的編輯。據說他的曾祖輩中有個名叫麗塔基斯特的同樣身為靠筆頭吃飯的女人,一度十分聞名,但名聲似乎不怎么好,也不怎么受歡迎。相比之下,她的后代顯然要更出色一些。
“THEBOYWHOLIVED”
“我與哈利波特先生相識時候,他已經是一百五十歲的高齡了……驚異于他的長壽……出于發自內心的敬意,我堅持每年叨擾他老人家一回……”
“前幾天我才剛剛踏上今年的拜訪之路。到達之后,他一如往年地熱情迎我進去,可是這次沒有擁抱。我的感覺告訴我好像哪里出了些問題。喝過暖身子的茶水之后,我表露了心中的疑慮。
波特先生開始沒有應話。過了很長的時間,他才抬起頭,目光透過鏡片,拋出一個令我怎么也無法想到的問題:你想知道關于我和伏地魔的預言是什么嗎?就是福吉下臺前,魔法部神秘事務司那個預言球……
作為一個新聞人士,能知道這樣的秘辛,該是多么大的幸福啊!可我也知道,波特先生是把我當朋友的,我必須擔待得起他對我的信任。我對他說,千萬不要告訴我,我害怕自己忍不住公之于眾。他卻搖搖頭,說沒什么,當年的事情說出來就說出來吧。
我進門后第二次感到不安,總覺得波特先生情緒似乎有些問題。
他說完之后,我那顆砰砰跳動的心感到了些許失落。預言的內容在現在看來無疑是即成的事實,我太激動以至于忘記了這個預言現在已然完全不重要。那為什么波特先生要告訴我這個呢?我隱隱發現,預言之中有些許話語……
波特先生看著我,緩緩地重復了一遍預言中的一句話:
Eithermustdieatthehandoftheother,forneithercanlivewhiletheothersurvives.
我頓時感到有一陣寒流像一道閃電,從頭頂穿過心臟直劈到腳跟,胸口仿佛凍結了一般,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啊!這句預言的重點居然不是后半部分,而是前半部分啊!二人之中,唯一可以死亡的辦法就是被對方殺死——換句話說,誰殺死了對方,誰就永遠無法死去!
原來波特先生并不是長壽,而是……無法死亡。我的心臟如此冰冷,勝過窗外呼嘯的寒風與冰雪……我怔怔地望著波特先生,心中無比凄楚。這些年來……我們大家,誰都低估了他對抗黑魔頭所付出的代價。殺死伏地魔,哈利波特犧牲了自己的死亡。
波特先生面帶溫和安慰的笑容注視著我,說道:其實一直以來,我一直以為預言的意思僅僅是兩者必須有一個殺死對方,并沒有想那么多。可是過了那么多年,身邊的朋友一個個老去逝去,我卻一直活著……鄧布利多說過,死亡是我唯一能再次與我所愛的人在一起的方法……我懷疑這個老家伙早就知道了,卻沒告訴我……一開始明白的時候,我完全無法承受,崩潰了。我去過霍格沃茨的森林尋找被我扔在那里的復活石,沒有找到;我去尋找那面能看到自己所渴望的東西的厄里斯之鏡,也沒有找到。我懷疑這又是鄧布利多搗的鬼,但我沒去找他的肖像質問。我時常把自己的隱身衣取出來看,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得到了死神的隱身衣后無法被死神找到的老三。事實上,我也確實是他的后代——你讀過你曾祖母的書。后來我想通了,不過是一個實體的幽靈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眼角已經濕潤了,趕緊揮了揮魔杖驅走眼前的水霧。”
“……”
“……死亡不是一個很糟糕的犧牲,但犧牲自己的死亡并且永垂不朽,對哈利波特來說卻是最終極的犧牲……殺死黑魔頭,獲得永生,他就將永遠無法透過死亡與他逝去的家人及朋友相聚……”
“哈利波特將會是,永遠的,THEBOYWHOLIVED.”
深夜,霍格沃茨,禁林。
一個小男孩提著散發著黃白色光暈的鐵質燈籠,一步三抖地邁著小步子走向禁林深處。他的校袍胸口處有金紅兩線繡成的格蘭芬多獅,只可惜學院代表的勇氣在他蒼白的小臉上看不到分毫。
沙沙,吱吱。身后傳來落葉被擠壓時的破碎聲和積雪被碾壓時的凝結聲,讓小男孩原本就緊張的神經驟然繃緊到了極限,伸手想發射信號彈,結果由于掌心濕滑一片,信號彈落到了地上。男孩剛想撿起來,混著黑點的雪地上便出現了一個長長的影子。他瞪大了眼睛,發現雙腿發軟,已經不能動彈。
“孩子,你在干什么?”影子的主人說話了,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
小男孩聽著慈祥的聲音,心中極度的恐懼沒有減弱。“……你……你,是不是……最近……”
“犯錯了?被罰了?尋找禁林的闖入者?還是老套路啊……怎么沒人跟著你?不會出危險嘛?雖然蜘蛛被清洗完了,可是狼人還是有啊,這么靠近禁林深處……馬人倒是非常友善的。”老人自顧自地說著,一邊伸手扶起半佝著身子做撿東西狀的孩子,手中的冬青木魔杖輕輕一點。
男孩覺得身上溫暖干燥了許多,心頭的寒意驅退不少。
“羅……羅杰夫和魯瑪斯在另一邊,魯瑪斯說……我最調皮……要……要我一個人走……找到……那個闖到禁林里的人……你為什么……”
“我沒有惡意。”老人注視著孩子,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才柔聲說道,“我只是……無聊了,來走走罷了。”
男孩顯得很迷茫,眼前的老人給人一種親切可信的印象,不知該不該信。自己的任務不就是抓到闖入者嘛?“你叫什么名字?是幾年級的?黑魔法防御術學的怎么樣?”
“丹尼沃特森,一年級。防御術一年級是理論為主,二年級開始練習咒語,三年級學習格斗……”
“恩,新生就這么調皮啊。丹尼?我來教你一個防御性咒語好不好?”
丹尼看著老人清澈的綠色眼眸,下意識地點點頭:“恩。”
“來。魔杖拿好,這樣……這樣揮,對了,真聰明。”
“咒語是什么?”丹尼對老人已經完全沒有了防備之心。
“Expelliarmus.”
這是在新浪上看到的一條微博——恩,怎么說呢,相當于擴寫了,感觸很大當時。光是看中文版顯然沒這個效果,英文原版預言才有這個“另一種結局”的可能性。THEBOYWHOLIVED中文翻譯是“大難不死的男孩”,Expelliarmus是除你武器咒。對于預言的另外一重解釋,我曾為之神傷了許久,總是醞釀著想寫些東西出來,正好賣給你啦。哎,其實比起羅琳的大團圓結局,總覺得這一種比較好……難道我天生就泛著悲劇色彩?別呀,小爺這么一個陽光開朗積極向上的好青年~文藝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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