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小說】.【彼岸都市情愛幻覺】系列(四)之
《邂逅甘菊》
【One.】
我是杭州男人。今年二十八歲,英俊,未婚。我的職業是某雜志社美編。
每一次在微信里碰到陌生女人嬌聲嬌氣糾纏不清的提問,我一般都這樣說明我的情況。我目前的頭像是一個從嘴里冒出煙氣,帶灰色高帽的歐洲男人。
我這樣的介紹也許聽來像一段征婚告白。隔著手機屏幕另一端的陌生人,也許會在暗自竊笑。
無論如何,在微信介紹上說自己英俊等字眼,難免讓人覺得有自戀等傾向,因為其容易程度不亞于從一個唱歌能手里隨便哼出幾句歌詞來。
但一般來說,我不喜歡過于矯作與華而不實的東西,以及與多數杭州男人的不同,我,看人看本質,做事順原則,就是如此。
有不少朋友說,依據我的外形,著裝以及面相來看,適合我的女孩應該是那種有濃密的長卷發以及化著精致妝容,著裝優雅的女孩。我相信世界上,至少是在杭州,不管是與我公室的同事,還是曾經在大學的多媒體教室上做過同桌的女孩,更或者是在湖濱路邊的商場上,狂購物的陌生女郎。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總不能在對的時間碰到合適的人,說句實話,對于太過精致與矯作奔放的女子,讓我甚覺審美疲勞。
或許是因為我是個職業美編。
也有朋友問我。琦,到底是她們吸引不了你,還是你的狀態已不能夠愛別人?我通常微笑沉默,或者點燃一根煙。這個問題其實并無多大意義。物質商業圈包裹下的時代,女孩子被同質化的趨向也大體一樣。
而且,我們已不再是少年。少年的情愛,眼淚和甜蜜,疼痛和諾言,失望與心動,翻來覆去,也像柔軟的手指與黑巧克力,撫搓著潔白理想,柔順著鮮紅舌尖。無聲無息,在上面留下多道印痕。
再說,要討論這個問題,起碼也先讓我等到這樣一個人,然后再去分辨。
除了上班,我的上網時間不會太長,微信賬號雖然一直掛著,但是多半不怎么聊天。大部分時間在做的事情是睡覺,閱讀,以及構圖設計。
最近在閱讀的一本小說。《一個陌生女子的來信》,作者茨威格。那個女人,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飽蘸一世癡情,寫下一封長信,凄婉動人,向一位著名作家袒露自己的絕望愛慕之情。這其中的愛,估計只能在小說中呈現。
在家里的陽臺養了一缸熱帶魚,還有羅勒和山茶。對精油芳香學一直喜好與研究。比如我所養的這株羅勒。一種矮小,幼嫩的唇形科香草植物。據說在基督教的儀式中,國王涂抹羅勒精油來凈身心靈,增加其精氣神。
有點意思。
溫暖而辛辣的特質。古埃及人曾用來防止尸體腐敗,印度人認為可保護靈魂。在意式,法式的希臘料理,以及在泰國菜的烹調經常被使用。一度我因為這個,,喜歡上吃泰國菜。
有點怪異。
不再去嗨吧喝酒,已很久沒有和只見過一面的漂亮無差女孩**。偶爾,我去離家不遠的隱蔽咖啡館看電影,一個禮拜一次的專場通宵電影放映,加意大利苦咖,不加糖。凌晨回家。
偶爾深夜,在家里打開電腦,做構圖設計,做完,然后再全部刪掉。Bond的現代電子提琴曲在黑暗房間里狂泛濫。那時候的我穿棉布亞麻套頭衫和厚絨布褲子,光腳。干凈樸素。只是很少有人看到我這一面。
【Two.】
然后12月的某一天,我遇到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叫甘菊。
我找她說話,首先是因為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她寫的一篇小說。她描寫一個有憂郁情節的俊美男人和其女人的杭州往事。
男主人公和我有相同的名字,琦。
其次是因為她的名字,甘菊。在芳香學領域中,有類菊科植物,約30公分高,中心黃色,白色花瓣,毛茸茸的葉片。原產英國,栽種于德國、法國和摩洛哥。我極為喜歡的花種之一。
還有人叫這樣的名字。勾起我的好奇。
她的文章寫得不錯。個人覺得她有很好的想象力。唯一欠缺與不足的是,我是一個有類似真實經歷的讀者。
不知道愛算什么。而我,又算什么,我們都寂寞。
她用Eason的歌做結尾。
在微信上,我們相遇,像在墨綠海洋深處的魚群,水底空曠尋找方向,因彼此有熟悉的味道氣息而觸碰。她的頭像,不是平時所見的太多的帶著美瞳的無差大頭照。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頭發邊有一朵雛菊的寫生女子。
大部分時候,我們用的是文字,不用語音。從深夜到凌晨。我告訴她,看完她的文字,我覺得大氣層里依然塵土蔓延,即便以為有些過去的事已經把它們妥置在回憶當中,然,在不經意的某些時候,依然破綻百出。
她說,我的故事編排會不會像是撕掉了你以為已經即將康復愈合的傷疤。冷不丁里面還是流出了血。我笑。她也笑。隔著觸屏式的手機屏幕。
我問她。甘菊,是你的真名?
對的呢。我姓楊,名甘菊。
這回我徹底在深夜溫暖的房間里噗嗤發笑。楊甘菊。洋甘菊。竟然還有女孩子的名字和這株我偏愛的花類重名。
有好多點意思。
楊甘菊?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個和花類同音的名字。
我當然知道嘛。它們的莖多半直立,上部多分枝。葉二至三回羽狀全裂,裂片細條形,頂端具尖頭。有金燦的花蕊,純白細小的花瓣。
我愣住幾秒鐘,的確有些意思。問她,你還挺有研究。
必須的。要知道我用的爽膚水還有負離子器里的熏香水蒸氣,目前都是它。哈。當香薰水蒸氣蔓延過耳垂時,音樂里再放出Ke$ha的《TikTok》,那樣的節奏狀態讓我心里有大量的安全感。
Ke$ha?這個人的名字里怎么會有貨幣的符號?我笑。大體能猜到應該是個國外的流行女歌手,對于我本身對流行樂并沒有太大興趣的人來說,此時卻有點想更進一步了解的欲望。
因為她需要錢咯。沒有紅之前她一直只靠著唱合聲和當服務生打零工,她自己改了名字,沒想到格局就慢慢發生了變化。你知不知道,她的歌迷親切地叫她“錢妞”。
她說地很帶勁。
這么直接啊。那么你也是她的歌迷咯?不知道為什么,一向在這個時間點有點孤僻幽靜的我,此時進入到另一種狀態。
那不是的。我只是需要大量的安全感。她的音質節奏,能讓我有暫時得到大量安全感的可能。
這么深奧。我笑。她也笑。
反正說了你也不懂,嘿嘿。
第一次聊天,我占據她五個半小時時間。從深夜到凌晨。她讓我覺得好奇。也許她更像梵高筆下的那盆雛菊,有一種獨特的氣息。隔著一張屏幕網。她離我很遠,又很近。
【Three.】
在一個逼仄陰冷的下午,我一個人游蕩在西湖邊的湖濱路上。
名品街兩邊的名品旗艦店鋪滿奢侈品。坐在星巴克里的小白領正津津樂道他們各自的房子、孩子、工資以及各種靠近社會前沿的資訊……
沉浸在中產階級的虛擬愿望里。我忘記是在哪本書里看到過這樣的結論。
的確如此。
身邊的人,生活模式大體千篇一律,不斷的交際應酬,不變的娛樂忽悠;每年買固定的國外牌子的衣物箱包,泛濫追求奢侈品,以當代各種夸張女星的露乳八卦新聞,肥皂劇商業大片以及各種百怪的休閑享受填充精神生活。
物質精益求精,精神蒼白貧瘠。不懂,也不想去懂另一種更為真實的生活模式。努力工作,用薪水貸款,買好房子住,買好車開。以此為目標踽踽前行。似乎沒有再多一點的內心所好,也不想其他的事。
人與人之間始終隔離,感情充滿設防。
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有些陰仄的下午,尤其讓人無法透氣。
拐角走進巷子里的一家音像店。在當代幾乎沒有任何盈利的CD店,開了很多年,還一直沒倒。后來知道,CD店老板是一家傳媒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個人很喜歡音樂,年輕的時候還組過樂隊。年少時的夢一直都在。即便置身千篇一律的商業社會下,還是有細微的差別與意義所在。CD的質量一律原裝進口。
看到一張放在角落的CD。一張三年前的單曲CD。封面的女孩有一頭金色卷曲的長發,灰色眼影。雙手呈平行狀伸展在眼前。雖然包裝有些斑斕,然而這個女孩的眼神是坦蕩赤裸裸的,毫無矯作。左上方一排暗金色的字體。
Ke$ha。TikTok。
我記得她說過,她需要有大量的安全感。那張CD,我放進機器后,爆發出節奏韻律鮮明的高亢曲風。在這個陰仄的下午,聽來的確讓人能拂去心中的陰仄不適。
我對她說,你喜歡看電影嗎?
喜歡。尤其是心理片或者恐怖片。她跳出一個搞怪符號。
那么,周六出來吧,帶你去看看有沒有好的電影。她沒有立刻回我。
想和一個能夠相處的人度過一段溫暖的周末。我不知道她是否理解我話里的意思。我想她會理解,這個叫甘菊的女子。這個以聽快節奏流行旋律來增添安全感的陌生女孩。她讓我的內心有些微疼痛。
約會的地點還沒有確定。我想帶她去湖濱路一帶。如果她想去Mulinaccio或者普羅旺斯我都覺得Ok。已經很久沒有和女孩子約會。
之前風花雪月式的曖昧對我來說,就像西湖斑斕表層下的湖水,在里面游了一個來回,覺得累,且厭倦。
但是她給我的感覺應該會和別的女孩子有不同,直覺。也許她會提出去花園餐廳或者滿記。最后我們決定的地點是南山路上的一家面包房。
那個面包房叫普利歐。她說,她有時候在美院上完寫生課后,去那里買新鮮的全麥面包。
【Four.】
周六的黃昏下起了雨。依然有陰仄刺骨的寒意。杭州的天氣一向乖戾,住了快三十年,一直都這樣,捉摸不透。
天氣預報說,會有一場雨夾雪轉中雪降臨杭州。出門之前,我在耳垂與發根處噴了一點切維濃的香水作為修飾。不決定開車去。
坐了近大半小時公車到達南山路。想起那首《TikTok》,在陰仄的雨天,帶來安全感。對甘菊,我對她不作過多的期待與想象。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很舒暢,好像是很早前就已經是認識的朋友,雖然我除了知道她叫甘菊外,其他一無所知。
普利歐就在中國美院的正對面。闊別好多年的母校。畢業后,就幾乎沒有再進去過。走進面包房的時候,雨下得更大了。干凈泛著明黃燈光的店堂里,彌漫著各式奶茶和麥子的芳香氣味。還有到處都點綴著櫻桃草莓,巧克力慕斯的蛋糕,還有樣式各種的蓬松柔軟的面包。
我想,她是一個熱愛生命的人。
落座15分鐘后,我看到一個背著畫架,頭發被些微淋濕的女孩急匆匆走進面包店。
甘菊,我叫她。
她轉過頭。不好意思,我遲到了。琦。
她對我微笑,沒有過多的解釋。她給我的感覺比想象中的甘菊更為清艷。安靜舒展柔和的鵝蛋臉,深厚雙眼皮大眼,沒有眼妝。眼神清澈難以測定。
那一刻,我相信她所說的,要聽著Ke$ha的歌來增加很多的安全感。她有很濃密微卷到鎖骨處的頭發。深栗色。清瘦的骨骼,然而卻沒有像很多女孩子,喜歡用黑絲或者絨料的裙子來裝飾。
一條淺色細腿舊仔褲,一件墨綠的毛線外衣以及一只明黃色的帆布大包。一雙平底帆布鞋,看過去風格落闊高挑又倔強的女子。像極了梵高筆下的那朵雛菊。某一刻,忍不住想要走進觀察,一探究竟。
她的微笑中有不易察覺,異常隱蔽的傷感氣息。我平靜地看著她,在想,她為什么去寫一個有憂郁情節的男人和他女人的落魄故事。而且,那個男主人和我有同樣的名字。
吃了巧克力慕斯蛋糕,三明治。近一小時后,我們從面包房出來。查看附近幾家電影院的音訊,發現都是一些無聊的商業大片。
我說,我帶你去一家我平時常去的咖啡館。那里會有通宵電影放映。或許會有驚喜。
她眼神跳躍。
【Five】
大約半小時后,我們到達那里。雨已漸止。下起了非常大的雪。館里燈光幽暗,人不是很多。
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她要了一杯意大利苦咖,不加糖。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眼眸有清澈的些許憂傷。
我點了杯曼特寧。這晚放映的是安東尼?明格拉的專場。一部十幾年前的老片子,《英國病人》。既不是心理片也不是恐怖片。有關情愛,倫理,救贖,戰爭。拉爾夫飾演的被全面燒傷,只剩下回憶的男主人公令人動容。
曾經在大學時就看過。我相信她也看過。然而幾度在放映電影的間隙,我轉過頭看她,發現她如此專注,清澈的眼眸仿佛要掉出眼淚。
這樣一個聽著舞曲節奏的音樂來大量增加安全感的女子。
她對于我來說仍是陌生。但是在那一刻,我從沒有感覺有任何一個更為熟悉的朋友,讓我感覺到這般舒坦。
我突然想到之前朋友經常問我的那個有趣問題,是那些女孩吸引不了我,還是我已不能夠愛別人。
162分鐘的電影,結束地特別快。
走出咖啡廳。大雪仍然在繼續。大朵大朵干凈的雪花,飄落在湖墅南路兩邊皂莢樹的枝葉上,在刺骨的寒風中沙沙地搖搖欲墜。我們一直往湖墅北路方向走。
深夜的運河看起來很平靜,雪落在上面隨即融如河水中。某一刻,我們站在運河邊,昏黃的路燈幽幽照射在漸漸積雪的路面上。
馬路對面一家便利店傳出音樂。是一個嗓音深磁偏柔的男音。
甘菊看著天空飄下的大朵白雪。這個夜晚,被傳言是末日的日子,果然下雪了,琦。她說。
這一刻的她,很安靜。隱藏的那層淺淡憂傷,仿佛在大朵雪花的飄落中逐漸暈染。
這個瞬間,我想親吻她。
她看著融入在河水表面轉瞬即化的白雪。突然留下了眼淚。
想你的夜,多希望你能在我身邊。不知道你心里還能否為我改變。
想你的夜,求你讓我再愛你一遍。讓愛再回到原點。
突然想起來,這個深磁偏柔的男歌手的名字,叫關喆,《想你的夜》。幾年前經常聽的一首情歌。
也許是因為音樂,也許是因為這個靜謐的下雪末日夜。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她的名字叫甘菊,她兀自哭了起來。
若在以前,和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孩接吻,對我來說只是技巧上的小問題。然,這一刻,我看著她依然清澈的雙眼,且兀自哭起來的女孩,發現自己如此小心翼翼。
我平靜地看著她。她濃密蓬松的頭發,以及花瓣一樣的嘴唇。此刻看起來,很憂傷,很真實。有多久再沒有碰到讓我覺得舒坦的女子。商圈下的總體過于精致與矯作的女人,何時已讓我覺得至為疲憊。
她看著運河上面的雪水,仍一邊流淚。突然她大聲地喊了起來。叫喊的內容是一個人的名字。一個帶有琦字的男人名字。當然,那不是我的名字。
她不斷地叫著這個名字,風聲將她的聲音一起融入到了河水中,一起奔向盛大的暗夜。
我沒有打擾她。這個叫甘菊的女孩。不知道為什么,雖然我們對彼此一無所知,只是兩個在微信上聊過幾十個小時,看到過她的小說,以及一起看了一場162分鐘的老電影,僅此而已的陌生人。然,她讓我感到疼痛。坦蕩憂傷且真實。
也許是喊得累了。她逐漸停下來。
可以借你的肩膀靠下嗎。琦。
當然可以。
遠處有間斷的煙火聲響起又漸滅。我心存感激,以及內心麻木已久的疼痛。
【Six】
回去的時候雪漸漸小了。馬路上的車已稀疏。我送她上了出租車。
晚上謝謝你。琦。
你令我難忘。希望你這個晚上也是快樂的。
她的臉上還有淚水的隱約痕跡。然而她的雙眼已越發明澈。這個喜歡用聽《TikTok》來增加大量安全感的女孩,讓我小心翼翼。
嗯,她回答我。在關上車門之前,她伸出手指輕輕撫摸我的臉頰,。淡粉偏白的指甲,沒有斑斕的指甲油圖案。手心冰涼且柔軟。
再見,琦。她輕輕地對我說。沒有更多的言語。
車子在路上的積雪里印過清晰的痕跡。駛入末日夜之后的第一個黎明破曉前。
我們沒有再見過面。那個末日之夜過得坦然真實。感覺像是認識了很久的熟悉朋友,又或者是冥冥中我一直愛著的女子,亦或者更多。道不清,說不明。
能夠感知她心中被隱藏的疼痛,卻只要相對無言就能心意相通。
隔一段時間,她繼續在微信圈上轉載了她寫的小說。在入睡前,我依然穿著棉布亞麻套頭衫和厚絨布褲子,光腳,一副很少人看到我這一面裝扮的樣子,真實舒坦地看著她寫的文字。虛幻中又近乎的真實,讓我心里隱隱疼痛。
讓我心里隱隱作痛的美好女子,她的名字和一種花類同音。
在某幾個陰仄灰暗的日子里,我常常把那張原裝進口的CD放在機器里面聽。跟著跳躍動感的節奏,我發現,的確,能增加很多大量的安全感。即便只是一時,卻能發現在高亢激昂中隱藏的柔情。
也許,世間柔情也是如此。人亦永遠無法看清本質的東西。在千篇一律的都市大眾生活下,還是有那些細微的東西存在。它讓你變得小心翼翼,且心存感激。
有空,我開始偶爾回母校,回憶起大學的蓯蓉歲月。也許,在某個暖陽的午后,能遇見那個叫甘菊的女孩。
美院的正對面就是那家面包房。歐式的玻璃門,我沒有再遇見那個穿墨綠色毛線大衣,細腿舊仔褲的高挑清瘦女子。在醇郁柔暖的小麥芬芳中,很多形式各樣的芬芳女子遍布,但都不是她。
我繼續研究我熱愛的芳香學。
在許多隱約的深夜時光,我也依然想念她,這個叫甘菊的特別女孩。想念那場感人的老電影,她對著雪花飄落的運河兀自流淚,大聲喊著名字中帶琦的男子名。以及她柔軟冰涼的手心與沒有修飾的粉嫩偏白的指甲,停留在我臉頰的短暫瞬間。我依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以及她的情感。一無所知。
我知道,她留給我的那些真實瞬間與落闊放松且隱秘憂傷的姿態。它讓我小心翼翼,且心懷感激。所有的可能與不可能,都讓我知道自己的寂寞與真實。
這個叫甘菊的女孩,我想,她亦是如此。
只是,末日過后,我們依舊平淡生活,生活依舊。千篇一律還是活在當下,每個人各自的價值觀不同,人生軌道千差萬別。
在同一個城市的不同的角落,我知道,有一個叫甘菊的女孩。她讓我變得小心翼翼。
且心存感激。
漾子葵
2013-5-29凌晨。
【Five.】
【漾】【都市情愛系列創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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