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我曾經無數次想起它。不知為什么，每次都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你也許認為，它很夸張。

　　但它的的確確發生在你身邊。

　　二

　　“喂，肖悄，肖悄！”

　　同桌開翼用力地搖晃她。

　　“嗯？”肖悄睜開朦朧的睡眼，問：

　　“第幾節課了？”

　　“你睡傻啦？”前桌朱夜嘲諷道，“都放學了！”

　　“要你管！”肖悄咬牙回了一句。老師干嘛要男女生交叉坐？她覺得他親愛的前桌沒有任何資格做班草。他的成績那么好，相反，人品怎么就那么惡劣呢？哼，死朱夜，只會裝相罷了。

　　“朱夜，”開翼拍了拍他的肩，“晚上到你家去，有事。”

　　“什么事？”肖悄饒有興味地湊上去。

　　“有你事嗎？”朱夜不滿地斜視她一眼。肖悄吐了吐舌頭。斜后桌貝小薇見了，湊過來在肖悄耳邊耳語了幾句。肖悄“撲哧”一聲笑了，然后微笑著對貝小薇說：

　　“薇，那，我們去辦點正事？”

　　“不了，”貝小薇推辭說，“我還有課，先就這樣吧！”

　　“嗯，拜拜！”

　　“拜拜！”

　　“切！”開翼插了句嘴，“你們那幫女生成天拉幫結伙地在一起，有什么用啊？我們男生才都是好哥們！”

　　肖悄撅起嘴，瞪了同桌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那一陣騷亂，是肖悄到校門口才知道的。

　　肖悄聽見操場亂哄哄的。她回頭一看，一大幫人。沒等瞧清楚，開翼就沖了出來，并強行讓肖悄回過頭去。

　　“咱們班同學打架了。”開翼說，“按秦老師的性格，還在校里的同學都會受到牽扯。看在你是我同桌的份上……快走啊！愣在這干嘛！”

　　“誰和誰打架了？”肖悄平靜地問。

　　“你快走，跟你沒關系！”

　　“我問你誰和誰打架了！”肖悄發怒了，“你們非要看著自己的同伴打個你死我活才高興嗎？”

　　開翼被震住了。

　　“葉……葉鑫和穆木……”

　　肖悄推開開翼，向操場奔去。人群已散，但兩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朱夜站在旁邊，不時插兩句嘴。葉鑫把穆木推開，肖悄趁機站在中間。兩人被分開了。

　　“又是你，肖悄。”穆木不滿地嘟囔著。

　　葉鑫扭頭就走。

　　“葉鑫，葉鑫！”肖悄在后面喊，但都無濟于事。肖悄不想讓兩個家伙跑了，于是也沒追。

　　“朱夜，怎么回事？”

　　“這是我們的事，沒有你干涉的余地！”

　　“朱夜！”肖悄大叫著，“虧你是光榮榜的優等生，虧你是三好學生，虧老師把你當寶捧著！”

　　他們兩個對視了幾秒。稀稀拉拉的學生走過，對兩人指指點點。

　　過了半分鐘，誰也沒說話。

　　“喂，你們三個在干嘛？要關門了！”門衛在喊。

　　“嘁！”肖悄甩手而去。

　　門衛又催了一遍，兩個男生才離開。

　　曙陽中學有“好戲”看了！

　　三

　　“學校取消了咱們班的流動紅旗。”秦老師站在講臺上面無表情地說，“現在除葉鑫外，無一人向我坦白。”

　　全班鴉雀無聲。

　　“葉鑫告訴我，是穆木撲過來，他只是做了防衛，至于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也不清楚。葉鑫是最老實的，我信他。所以，穆木同學，你講幾句？”

　　穆木站起來，語出驚人：“老師，朱夜指使我打架！”

　　“什么？！”朱夜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又看見了秦老師，低了低頭。

　　“你有證據嗎？”他強壓火氣問，“當時開翼也在場，一定與他有關系！”

　　開翼驚呆了。半晌，小聲說：“不是我。”

　　貝小薇十分吃驚。她想不到這三個平時關系最好的人，會把責任推來推去。

　　突然，朱夜說：

　　“老師，當時肖悄也在場。”

　　“對！”穆木附和，“肖悄她還……”

　　開翼踢了肖悄一腳。秦老師突然生氣了：

　　“你們三個，做了錯事還推卸責任，下課去我辦公室！坐！”

　　下課。

　　三個人悶頭去了去了辦公室。貝小薇趕緊坐在開翼的位置上，問肖悄：“怎么回事？”

　　肖悄講了一遍，之后說：“我要幫開翼。”

　　“啊？”貝小薇吃了一驚，“為什么？”

　　“因為，他是清白的。雖然逃避事實不對，但……”

　　“姑奶奶，歇著吧！”貝小薇打斷她，“你知道我上學時，聽見大家說你什么嗎？”

　　肖悄聽后，臉色大變！

　　原來，由于當時只有肖悄一個女生在場，事情的“真相”就傳開了：班草朱夜在和肖悄談戀愛，聽說葉鑫要搶肖悄，由于朱夜是三好學生，所以也沒敢動手。但穆木聽說了。他也喜歡肖悄，但怕打不過朱夜，就把氣撒在了葉鑫身上。

　　“這，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肖悄大喊，“不是這樣的！”

　　“是，我也知道。”貝小薇連忙安慰肖悄，“但有什么用呢？”

　　“難道現在的學生都只相信愛情，不相信友誼了嗎？——再說，他們知道什么是愛情啊！”肖悄哽咽了。

　　“好了，我決定了！”貝小薇突然道，“他們不說，我們來研究一下是怎么回事，還能還你和開翼一個清白！”

　　“那，我的緋聞呢？”肖悄抬起頭。

　　貝小薇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你不是不信嘛！”

　　肖悄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