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為了正義的法律,干杯吧朋友們?!迸e起酒杯的是刺著一頭大虎的手臂,手臂的主人全身都是這種野獸,還有法文華麗字母一一雖然他不懂法文,連英文也只會哈嘍。但這是一個充滿地位的人,至少在他舉起那只刺著老虎的手時,不到三秒后房間里的人都舉起了自己的酒杯,然后一飲而盡,一滴不剩。
在某種劃分的界限來說,這名威嚴的中年男人的打扮是很正統(tǒng)的裝飾:舌頭上的銀環(huán),純金的假牙,嘴唇的銀釘,還有另一條手臂上刺下的青龍,相對他的身份來說,這才是最正規(guī)的打扮。
除此之外,周圍陪酒的女郎,還有或多或少的刺青,橫七豎八的破酒瓶,污言穢語的低級笑話配上一首聽不到唱些什么的酒吧搖滾樂,這些都很凸出這些男人的邋遢,對,邋遢,故意裝出來或與生俱來的邋遢。
不過這并不是重點,算上幾只油膩的咸豬手按在女郎不應該按的部位,這也不是重點,如果再算上被焦急地扔在一旁的女性內(nèi)衣和裙罩,這些骯臟得自然的環(huán)境總隱約地說明了一個身份:
黑幫。
而且規(guī)模不小。
“看來你買下的這間吧子,這些妞倒是不錯?!毕惹暗淖簖堄一⒌哪腥苏f罷就把那一口油膩的嘴巴湊到了身旁的女郎的臉龐上。
旁邊一名框著眼鏡片的男人,習慣性地推了一下眼鏡,客套地說:“給大哥接風洗塵不能寒酸?!?/p>
黑幫大哥爽朗一笑,“就你最懂事了,小赤佬。”
眼鏡男尷尬地笑了幾聲,這也是他入道時的外號。
黑幫大哥又灌下整瓶酒,眼睛有點迷糊了,說:“上次,那個讓我們上的妞,你可是沒爽到啊小赤佬,那個皮膚,白呢嫩呢?!薄皩ρ?,我們幾個忒爽了,那個妞傻到去報警,哈哈,你不知道,大哥也就是蹲個一年半載就出來了……”眼鏡男咳嗽了幾聲,應聲的小弟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
“來,給大哥洗塵。”另外一人馬上出來打了圓場。
……
讓我們把視線都轉(zhuǎn)到這間套箱的隔間,里面的燈光并沒有之前那么燈紅酒綠,卻是一片沉寂的紅光。
一名小侍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他才大膽了走了進去,喧囂的樂聲闖了進來變得唐突了許多,小侍敲了幾眼,才看到里面端坐的青年一一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讓人無法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只是他端坐的姿勢跟房間里闖入的喧鬧搖滾樂格格不入,空氣也在他的周圍顯得尷尬起來。
“先生?先生?”小侍呼喚了幾聲一一他并沒有回應,青年的穿著品位讓人覺得怪異,黑色風衣,黑色運動服(連著兜帽),黑色的運動鞋,一切的服色都是如此黑色,他兜帽下是一塊沉郁的陰影,就算多么近的距離也看不清那片模糊不清的陰影里的臉,只不過唯一裸露出來的雙手有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指甲也是這種白色,和他的服色變成一種詭異的黑白默契,卻沒有多少排斥感。
小侍以為這位客人睡著的時候,青年突然說道:“我在聽?!敝行月曇?,太容易聯(lián)想起那些高高在上的歌手。
小侍說出了自己到來的原因,“您的時間不多,還剩下十幾分鐘?!?/p>
青年聽罷從口袋抓出一把鈔票扔在桌上,周圍的環(huán)境很出奇的整齊干凈,沒有酒瓶,沒有嘔吐物,甚至沒有瓜子皮,青年來此的目的令人琢磨不一,不過對于小侍來說,錢才是目的,雖然這個客人是他見過最怪的。他整起那把鈔票時,才發(fā)現(xiàn)全是美鈔,全是五百面額,他馬上換上一副笑臉,“客人,需要飲料么?您都坐在這里五六個小時了,應該也餓了……我們有很多特殊服務。”顯然,小侍口中的“餓”的意思另有含義。
“我只有一個要求,出去。”青年的中性音,細細一聞才能發(fā)覺其中暗含的冷漠,冰一樣的溫度。
“好,好?!毙∈痰玫搅吮阋瞬辉儋u乖,這也是他的職業(yè)嗅覺,該問的不該問的,他分得很清。
青年的耳朵并不是停在那些搖滾樂里,也不是若有若無的女性的喘氣聲中一一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這方面的性趣,而是他背后隔間里的污言穢語,青年一直等到隔間里的人有散場的意思,他才起身繞過桌子,抽出了一瓶啤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但并不是給自己喝,他灑在了地上。
冷漠如冰的中性音里帶著一種得逞而諷刺的笑意:
“為了正義的法律,干杯吧朋友?!?/p>
我只是,做著,最后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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