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昨天晚上是我睡的最不舒服的一次，因為我一口氣做了21個夢，把我累壞了。夢里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讓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好像隨便拿出一個，都足夠被編成一個還算有趣兒的小故事。既然這樣，我就把它們全部講出來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少口水和筆墨。
如果你和我一樣，是個無所事事的家伙，那么建議你浪費一杯咖啡或是一盞茶的時間，來聽我嘮叨嘮叨這21個神奇的夢。可如果你很忙，或者足夠聰明。就請無視我吧。
1．摸象盲人
那是個極其偏僻的地方，我很奇怪那只象究竟是如何跑去那里的，按常理，它不該出現在那個平原山村。但是，它真真切切的出現了，我也沒法兒解釋。
摸象的盲人并不是一個，而是三個，他們裹著厚重的棉襖，不緊不慢，緊閉雙眸在大象身上摸索。如果你仔細看他們的表情與動作，你甚至會覺得他們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喂，我摸到墻壁了。”一個盲人大喊。
“我摸到立柱，還有，還有繩索。”
“嗯？繩索？”一個盲人大聲說道，“我猜想那個繩索吊死過一個巫師。”
“啊哈……我這里有個大扇子。”
本來我擔心他們會不相信對方的話，導致面紅耳赤地爭吵甚至是打起來。但是我想多了，他們很和平地相互交流，誰也不去懷疑彼此。
摸象的那幾個先生，唯一的資本就是好奇，探索著自己所不知道的。我看著他們在即將睡著的世界上用思想竊竊私語，用手指觸動狂歡。
突然，我打了個寒戰——若是他們得了三天的光明，怕是會被現實蝕瞎雙眼吧。
2．幸福郵差
他們說下雨天就是城市悲傷的日子，我不相信。
“你相信么？”我問那個穿著綠色雨衣推著綠色自行車的郵遞員。
“也許信，也許不信。”他的回答真是讓我驚愕，“還沒有誰向我問過這樣的問題呢。”
我陪著他把各式各樣的信件塞進各式各樣的信箱。當最后一封信成功送到時，他對我說：“嘿，我是個特別優秀的郵差！我送信向來不出差錯。”
“那你只是優秀的郵差，卻不是幸福的郵差？”
“嗯，因為我還沒有收到過自己的一封信，屬于我的一封信。”我看著他眼角溢出了一點點悲傷，于是找出文藝女孩送給我的筆記本，撕下空白的一頁，寫下短短的一行字：愿你是個幸福的郵差。
“請幫我把他寄給一個優秀的郵差好么？他送信從不出差錯。”我把那張紙鄭重地遞給他。
他驚訝的望著我，然后不好意思地接了過去，“雖然你這封信沒有信封，也沒有郵票，但我依舊能把它安全送到，因為我是個既優秀又幸福的郵差。”
3．地圖女孩
我在那座城市迷失了方向，不過還好，我遇到了賣地圖的女孩。
“嗨，我需要一份最新的城區地圖。”
她看著我咯咯直笑，“你去哪兒，我可以給你指路。”
“我哪兒都去，所以要張地圖。”
“哪里都去還要什么地圖呢？隨便走就可以了。”
“呃…這城市太亂了，我需要地圖指路，不然，我會無路可走的。”我想了半天，猶猶豫豫地說。
“唉。”地圖姑娘嘆口氣，“你知道城市和生活的關系么？”
“不知，難道城市發達，生活美好？”
“不！城市雖然街巷交織，樓房棋布，看似亂的不成樣子，卻和生活一樣，永遠不會無路可走。所以，你錯了！”她說著，塞給我一份地圖。
我怔怔的望著地圖半天，抬眼時，發現賣地圖的女孩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4．速騎手
我有幸乘他的車，就在那條無人的公路上，那絕對是我坐過最刺激的車，馬達轟鳴，路邊的田野和樹木一閃就距離我千里之遙。
“抱緊我，我要加速了。”他說完，狠狠地一擰油門，馬達轟鳴聲又高了八度。我緊緊地抱住他，在頭盔里艱難地大口喘氣。
等到停下來，我頭暈暈地站在地上問他：“你騎這么快，是要追尋什么嗎？”
“快？一點都不，我怕你嚇到，就用了平時一半的速度。”他得意洋洋地說著。
我還在驚訝中，他又說：“我騎快車是要追逐偉大的幻想和平庸的幸福。我在塵世里飛翔，把時間壓縮或拉長。你知道生命有幾分真偽可以估量？啊哈，我就是王……”
他還說了什么，但我沒聽到，因為他還沒說完就絕塵而去，速度快得把整個荒野都漂白了……
良久，我耳邊還響著“突突”的馬達聲。
5．失蹤的人
失蹤的人擅長隱匿，那次，我親眼看見他把自己的身子折成一片樹葉，藏在花園的落葉堆里。然后一陣風吹過來，他就和那堆混到一起，分不清了。
有一天，他忽然跳出來對我說：“我跟著你一起旅行很久了，有時候還弄出點聲音，但你就是找不到我，哈哈。”
說完，他又不見了，像是電視中的神仙。
我知道他會以某個形態藏在某個角落里注視著我，說不定，在我寫下這幾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偷笑了。
6．寫詩的老人
這老人是個真正的詩人，他為每一個事物感嘆，為每一個事物吟詠。
我在他家中借宿，他一邊擦拭他古樸的手杖一邊對我說：“詩歌嘛，只是種形式，是種可以承載時間和空間的形式。”
深更半夜，老鼠跑出來啃咬家具，攪擾的我無法睡眠，我赤著腳在地板上跑來跑去，想捉住那只討厭的老鼠。但是老詩人卻說：“你讓它啃嘛，它在啃字里行間的遺忘，在啃春去秋來的遺失……”
我聽他說著，看著他眼角的皺紋，鬢上的白發，看著他依舊興致勃勃的擦拭手杖，并且吟唱著什么，聲音迷幻，每個音階都出人意料的飄渺。像是撞破了時間，割裂了空間，真是神奇……
不久后我昏沉沉地睡過去了，模模糊糊中我看見老詩人正對著鏡子慢慢慢慢擦拭他臉上的老人斑。
7．哭泣舞女
舞女告訴我說，從出場到退場，燈光下的舞臺一直陰森不堪。夜晚的每個分秒滴答都是在針尖上舞蹈，都像是在冥臺上招搖。
我無法理解她的意思，“你在表演時是那么光彩奪目呢……”
“唉，你怎么會懂呢？”她摸著我的頭，把我當小孩兒。
“我有什么不懂？”我有些不滿意，氣沖沖地質問她。
但是舞女好像沒聽到我的質問，她眼神迷離，喃喃自語道：“在這里，有那么多眼睛，充滿欲望布滿血絲，連空氣都被刺激的燥熱。挑逗的舌，讓樂曲疼在深夜，這獨一無二的疼痛，在原始面前那么無所謂的渺小。”
“你又怎么會懂呢？”她又大聲地重復了一遍，嗓音充滿無奈與羨慕。
我不理她了，拍拍手離開了舞廳。
后來，在另一個城市，我偶然瞥見了報刊亭里的一份報紙，在報紙上，我再次遇到她，她癱坐在報紙里面，衣衫不整的拿著刀，滿臉淚痕。
我忽然懂得了她曾經認為我不懂的東西了：桌上躺著的金錢，詮釋著現實這個真理。閃著口水的夜空，毫無征兆的爆裂，僵死在軀體上的男人，憋死上一季的慌張。但忠貞只屬于那把滴血的匕首。我知道，哭泣的舞女除了羞恥外，沒了一切……
8．單車男孩
單車男孩是個帥氣的騎行者，他和那個速騎手是一類人，在每一條路上前行，追求速度和距離。
我遇到他時，他正機械化地蹬著單車緩慢前進，迎面而來的風不停地向他抽著響亮的耳光，但他依然放肆地尖叫，興奮無比。
“你這樣有什么用呢？”我迎著風大聲問他。
“我追逐偉大的幻想和平庸的幸福！”他同樣迎著風大聲的回答我，而且回答的和當初那個速騎手一樣。
“你認識速騎手？”我問。
“當然，我在和他比試速度呢。”
“那你輸定了，真的。”我有點替他遺憾。
單車男孩聽了我的話，笑起來：“不會的，我們要得不是意義上的輸贏，而是意義上的輸贏，哈哈哈，你懂嗎？”
我在瞬間認識到，單車男孩和速騎手都是柔和的氛圍中最鋒利的芒，一輩子躍躍欲試，試圖憑借微薄之力去穿透或刺痛自己那卑微而浩大的命運。
9．有恐高癥的鳥
不知怎么地，我就飛在空中了，盡管驚訝，卻還是愜意無比。
我試了各種飛翔的姿勢，最后改成了空中漫步，我甩著胳膊哼著曲子往前走，一只鳥就從天上掉下來，砸到我的頭上。不過還好，我厚厚的棉帽子救了它，它緩了緩就在我頭頂嘰嘰喳喳叫起來。
“抱歉先生，我有點恐高……”
我把它拿在手里，我的天，一只會說話的鳥。
“先生，您覺得鳥會說話很奇怪嗎？可是我覺得，比起鳥會說話來，恐高則是更奇怪和羞恥了……”
我定了定神，開始安慰它：“作為一只鳥，還是有恐高癥的鳥，我覺得你沒必要羞恥。起碼，呃，起碼你的小腿兒比其他同類都強健，不是嗎？”
“是的，你說得沒錯，但是天生的與眾不同讓我勢必成為一只孤獨的鳥。”
“那怎么辦呢？”
“為了證明自己，我要努力，我要飛得最高！”
“可是你知道嗎，當你真的飛到最高時，你就會發現你變得更孤獨。”
鳥兒沒理我，撲棱了幾下翅膀，晃晃悠悠地飛遠了。
10．吃月亮的人
我在深夜遇見他，他正對著月亮拼命張大嘴巴。你可以猜到，像我這樣好奇心極重的人，自然不會無視這樣有趣的事情，在觀看許久后，我鼓足勇氣詢問他在做什么。
“吃藥呢…”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依舊張大嘴巴含含糊糊地回答我。
“啊？吃藥？”我莫名其妙，“那你的藥苦嗎？”
“不苦，吃多了就會習慣。還有，這不是我的藥，是他們病了，我在替他們吃藥。”
我本來在琢磨他說的話，卻不小心看到了天上的月亮，我驚恐地發現月亮上出現一個黑暗的豁口。
“呀！你…你是…”我驚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閉上嘴巴，慢慢轉過臉，視線在我臉上停留一小會兒后，輕嘆口氣，“嗖”的一聲躥出好遠，不見了。
11．巫婆和她的藥水
沿著那條發污的小河走，就看到巫婆的小房子。那房子真是太破舊了，遠處看就像一個簡陋的雞棚。
巫婆坐在小板凳上，她對著面前一個咕嚕咕嚕冒氣泡的鐵鍋自言自語。我走近了才聽出她是在念著奇怪的咒語。
我問：“你在干什么呢？”
她抬起頭來瞪著干癟的小眼睛盯著我，然后嘎嘎地笑起來：“我的藥水還差一味材料就能造出來了。你來得正好，幫個忙，你來做我的藥水材料吧。”
說完她就伸出雞爪子般的黑手臂，眼看她的手就要夠到我的鼻尖兒，我趕緊往后跳了一大步。結果，這一跳，卻把她造藥水的鐵鍋碰翻了。
巫婆心疼得不行，沖著我哇哇怪叫。突然，打翻在地的藥水滋滋地冒出煙，巫婆看到了又開心地笑起來。
“你這是什么藥水？”我好奇地問。
她小心翼翼地看我一眼，然后對著我揮了一掌，接著我面前發生了爆炸，一大團白煙冒出來。等到煙霧散盡，房子，巫婆，鐵鍋，什么東西都不見了……
我沿著河退回去，看到了一個大胡子男人正坐在天邊抽煙。我走上前和他說起剛剛看見的事情，結果他聽完發出咯咯地笑聲。等等，這聲音怎么那么熟悉？
我瞪大眼睛，看著大胡子慢慢變成了巫婆的樣子。她對我說這是她藥水的功勞，能讓她隨心所欲變成任何人的樣子，這樣，她就可以去城中生活，再也不用一個人呆在深山老林了。
12．煙花小子
煙花小子是郵差的小兒子，他每天都要放很多煙花才行，不然就會又哭又鬧。
今天他又拿出大堆煙花在路邊燃放著，我路過時他正點燃一個禮花炮。那個禮花炮八成是個劣質品，居然拐著彎兒就炸了。它一下子把我帶上了天空，我被帶到了路燈上，這可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我說，小子，快把你爸爸叫來把我救下去。
結果他拍拍手，說放完煙花該睡覺了，然后就剩下一個人孤零零坐在路燈上。
我先是抬起頭數星星，等到星星消失不見，路燈也熄滅后，又欣賞了一個別樣的日出。但是我一點都不高興，我要等著獲救以后，狠狠揍那個煙花小子一頓。
13．留下悲傷的燈塔
那個神奇的燈塔在夏天的另一邊，很多人都想去。據說，很多傷心的人都去那里釋放壓抑，最后，又都滿載快樂與幸福而歸。我當然也想去，但是我還沒有到達。畢竟，夏天的另一邊，實在是太遠太遠了。
我跟調酒師說起這個燈塔的故事，他一邊甩著手里的酒瓶，一邊嬉笑著對我搖頭，他不信有那么個地方。
“真的存在喲，也許有個什么幾又分之幾的站臺，或者什么會飛的毯子被子的玩意兒能帶我去。”
“那你可得有一場好等。”調酒師說，“我估計你要等一輩子了，哈哈”
我可不會一直傻等著，我要做的是慢慢尋找，等到順利到達的時候，再仔仔細細地把燈塔記錄在筆記本中。
14．跑酷男孩
跑酷的男孩長得并不酷，但他一跑起來就酷到不行。無論他從哪一條街道跑過，都會引起無數女生的尖叫……
我夸獎他跑酷厲害，他靦腆地笑，抓著我的胳膊帶著我跑。你無法想象，那有多難受，累是自然的，更累的是路人看我們的眼神……
最后我們站在一座大廈的天臺上，他激動地問我看過成龍的《紅番區》沒有，我說看過的。他很自信地告訴我，將來有一天，他會像龍哥一樣，從這邊的天臺飛躍到街道對面的陽臺。
我估算了一下兩棟樓之間的距離，然后問他有沒有威亞。他搖搖頭，大聲地說：“我不需要威亞，我只需要兩條腿和一顆心。”
我抬起臉，雙眼冒星星地望著他，就像望著一個神明。他可不會知道，我眼神崇拜著他，心里想的卻是：他渾身纏滿繃帶的木乃伊造型一定很酷。
15．一百一十一片云
這次依舊是莫名其妙飛起來的，但是比起上次，我飛得高度更夸張。你看，白云已經被我踩到腳下。
一朵云一朵云被我踩著走過去，我開始無聊地計算起來。邊走邊數邊嘮叨，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兒呢？就在第一百一十一片云的時候，我踩空了，然后驚醒了。
16．古箏少女
她在煙雨中輕撫那把沉香古琴，一個彈指撩撥就讓歲月的年輪盡顯。唉，這樣的優雅，不在浮世，只在古遠的桃花……
我慢慢向她靠過去，問她有沒有嘗試過新鮮的樂器。她看也不看我，依舊安靜地撥弄著她古箏上的二十一根琴弦。我火了，從包里拿出一把木吉他，叮叮咚咚地彈起來。
古箏少女終于說話了，她憤怒地看著我，大聲說：“你真討厭，把我的曲子擾了。”
我學著她的樣子，不回話也不看她，依舊叮叮咚咚地彈著。
古箏少女氣鼓鼓看我半天，突然彎腰在古箏上啪啪啪拍幾下。神了，那古箏居然變成了架子鼓。然后她叮叮當當敲起來，我的曲子也被擾了。
我不好意思地對她笑笑，她也停下鼓槌的揮動。
哦，你一定以為我們成了好朋友吧。不，沒有……我們最后……打了起來……
17．運送黑暗的男人
我遇到他時，他正穿著黑棉襖在地上不停地彈跳。
“你在做什么呢？”我問。
“在往天空運送黑暗。”他一邊跳躍著一邊對我說，“你想啊，當黑暗到了一定的高度，就不再會被人們輕易的觸摸。”
“怎么會呢，我覺得當黑暗達到一定高度，就會籠罩著人們啊！”
“什么？”他一愣，停下來望著我。
在他嘴唇即將動的剎那，我趕緊逃遠了，鬼知道他會不會因為我的辯駁而惱怒，然后無情地把我運送到天上去。
18．吃風少年
吃風少年是我給他取的名字，他本來叫“傻子”的，因為一次猛烈的撞擊，他的腦部神經受傷。
那時候，吃風少年帶著我爬上一個又一個山頭，對著風張大嘴巴，比那個吃月亮的人嘴張的還要大。他告訴我，只要他把風吃光，就不怕風把媽媽吹病了……
19．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很老，他的那件道袍更老，據說在上面爬過的虱子都已經當曾祖奶奶了。
他對我說了好多好聽的話。可是，我是那種好話聽得多了，就會產生懷疑心理的人。
我說，我不敢相信你的話了。
結果他信誓旦旦，我說的都是真的，要是有半句假話，你把我的眼珠兒摳出來當鵪鶉蛋炒著吃！
我咋咋舌，這個誓發的太生猛了，我不得不信。
20．杯子里的人
他坐在杯子的底部，蜷縮著身子。我透過玻璃壁，看著他因折射兒變得扭曲的臉。
你怎么進到杯子里去的？我問他。
然后，他撣了撣灰色外套上的碎陽光，又整理了下灰灰的頭發，再眨一眨他灰灰的眼睛。他笑笑說，我一出生就在這里面，你信么？
我想了半天，對他搖搖頭。
真可惜，每個人都不信我說的話，其實我從來沒騙人。外面吵死了，我把自己裝進了杯子，你看，是不是清凈了許多。
我對他點點頭，喜歡清凈，那不如……我幫你把杯子蓋上蓋子吧。
他坐在杯底拼命搖頭，結果閃到了脖子。
21．第21個夢
前面就是我唯一能記起的20個夢，或者夢見的是人，或者夢見的是事兒，也許真實也是奇幻，但是你別全信，畢竟只是幾個個夢而已。
假如你是個愛較真的人，你一定會問，憑什么說是21個夢，我明明只看了20個夢境和一段廢話而已。其實，你正在看的這個也勉強算是一個。因為，剛剛我所說的，都只是夢話罷了……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