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暖暖的鼻尖（十六）

　　1

　　地球之外的一艘涅墨亞族的指揮級艦船上。

　　宴會廳。阮繪笙坐在蓋著白布的桌邊，望著穹頂上璀璨的枝型吊燈。在他的周圍是一雙雙猩紅的眼睛。這兒只有他一個地球人而已。身為船長的蜜雅一身紅色禮裙，高貴端莊的站在宴會最醒目的地方。她舉起香檳杯向他示意。

　　宴會廳的門打開了，一名涅墨亞士兵走了進來。他徑直的來到蜜雅跟前，對她說了些什么，然后就走到一邊，仍然站著。

　　蜜雅拿起桌上的銀叉敲敲香檳，說道：“各位，請繼續享受宴會。而我必須去工作了。”

　　全場安靜之后，很快又進入了宴會的氣氛。

　　“阮繪笙，”蜜雅來到阮繪笙面前，“你要找的人，她叫宣于楚是嗎？”她妖嬈的嘴角一翹。

　　阮繪笙立刻站了起來。“你找到她了嗎？”

　　“是的。”蜜雅說。“她仍然在她所在的城市。”

　　2

　　地球。城市。

　　起初，宣于楚一邊掃視著建筑物一邊走在街上。接著，她發現頭頂上的天空開始浮現出玫瑰色。再之后，一種讓人昏厥的刺耳聲響從各個方向傳來，使她左手邊的商店櫥窗玻璃突然粉碎。而她也半跪在地，一只手按在前額上。

　　恍惚間，在她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她看到了一雙火焰羽翼。那雙燃燒的翅膀飄在一座完全由書籍砌成的城堡。她看到天空飄落著一頁頁枯黃的紙。

　　“你該睡去了。”白袍者的聲音。

　　“你要醒來。”黑袍者的聲音。

　　兩者的聲音，一個高傲，一個沉著。

　　與此同時。在一艘指揮級艦船上。蜜雅正在等待著阮繪笙的答案。

　　蜜雅對他說：“阮繪笙，既然我已經幫你找到了她。那么現在，你也應該幫涅墨亞族一個忙不是嗎？”她的聲音處在一種恰到好處的語調上，聽不出情緒，也無法忽視。

　　“先告訴我，你們要我幫什么忙？”阮繪笙說。

　　“哼。”蜜雅又是妖嬈的一笑，說道。“你不需要做什么。你只需要留在這艘艦船上，等到我準許你離開時，你才能離開這艘船。”

　　“抱歉，我的家在地球。”

　　“如果你喜歡，你可以把這艘船當你的家，阮繪笙。”蜜雅微微瞇了瞇玫瑰紅的眼睛。她的這個舉動，對于了解她的人來說是一種警告。

　　“如果我堅持要回地球去呢？”阮繪笙說。

　　此時，地球的一座城市。宣于楚依舊被那使人昏厥的聲音包圍著，她感覺到她似乎被一艘飛船的流星級武器鎖定了。

　　“那么，宣于楚就會死。”蜜雅對阮繪笙說。“是要回地球的自由呢，還是要保護你愛的人呢？”

　　“如果你們敢傷害她，”阮繪笙正視著蜜雅的眼睛，說道。“我會發誓毀滅涅墨亞族。”

　　“這取決于你的決定，阮繪笙。”

　　“好，我會待在這艘船上。”

　　“很好。”蜜雅拿起香檳杯，一只手的長指甲敲打著她辦公室的鍍銀辦公桌。她用鮮紅的唇抿了一口香檳。“很好。……”

　　3

　　使人暈厥的聲音很快退去了。街道上，一陣風旋起枯葉。一地的玻璃碎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宣于楚挺直身子，拍拍裙擺上的玻璃碎片，抬頭看看天空，發現天空的玫瑰色也隨著聲音離開了。

　　她突然回頭看去。她看到只有黑袍者站在那么靜靜地打量過來。

　　“另外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呢？”她說。

　　黑袍者沒有回答她。一團霧炸開，他不見了。

　　4

　　宣于楚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她有預感，這一定跟阮繪笙有關。因為在她快要暈睡過去的時候，她看到了一雙火焰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