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封印紀之四方守衛

　　“我知道，你就是為了千璽來的！”妍姊說，雖然我講了很多遍，我也是剛剛才從她口中聽說誰是千璽，但是她就像什么都沒聽到一樣，將這句話重復了很多遍。

　　妍姊說：“既然你已經來到這里了，出去便不可能了，你是人，壽命短，也許一會兒就死在這里！”

　　“那我還有沒有活下去的方法？”我問，隨口一說，像是很不經意的攀談。

　　“你怎么不害怕？你不怕死！也不怕這無盡的虛無！你就連一開始見到我也不曾怕過！你真是個奇怪的人！”妍姊連連感嘆著，她語氣中越來越確信了我的身份，我想她大概是開始相信，我與她所守望的那個謎一樣的妖靈的關系。

　　“我害怕！我什么都怕！我只是個普通的人，沒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說的都是實話。

　　“三千年前我所見的人可沒這般勇敢，我說你奇怪你就奇怪！哪有人會為了別人的夙愿甘心走進深獄里來，你為了紫夜海？他與你又是什么關系？”妍姊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急躁。

　　“你又為什么走進深獄，為了幫赤金羽守衛千璽？”我說，大概與這里有關的一切全是執念，這點她應該比我明了。

　　“我問紫夜海！”她抓起我的衣服，布撕裂的聲音聽起來也并不煩躁，我難得的平靜起來，妍姊愈煩躁我愈平靜，我現在覺得我奇怪了，為什么現在我卻絲毫不再為死生之事擔心了呢？

　　“紫夜海？”說起我與他之間的關系，“我和他沒有關系，他是個騙子，在最初的時候騙了我，可是現在！”

　　現在他沒有騙我嗎？他怎么不告訴我他尋找的只是一個從神域里墜落的女神，他就為了一個女人！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想我是在苦笑，但是難得心中沒有苦澀的味道。

　　“我想想也覺得可笑，我是為了紫夜海這個騙子和瑾、雷丘一起來到這個鬼地方的，我還一直擔心著他，我擔心他在我們未離開之前，就魂飛披散，他若是夙愿未嘗就死了，該有……”

　　該有多難過！

　　“你竟這么在乎他？”

　　妍姊又掉了兩滴淚在我的手背上，我擔心一會她要是全部融為眼淚消失了該怎么辦？

　　“我在乎他？”這種說法我頭次聽說，驚詫不已。這時候妍姊伏在我的胸膛上，我們兩個都同時聽到我的心臟跳動著。

　　“你知道，我是多想等到赤金羽，他帶我離開這里，重新去看一看世間的繁華，去見曾經在乎的人，我想姐姐，我不想再在這里面，你知道什么比死還痛苦嗎？是活著，卻像死了一樣，我聽不到人類的心跳聲，看不見顏色，嗅不到花香，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響……”

　　她說得每個字都能讓我感受到她的痛苦，活著卻像死了一樣？我不從來都是這個樣子的嘛？

　　“我帶你離開這里！你知道怎么離開嗎？”我想趕緊找到瑾。

　　“我告訴過你這里還有另外四個守衛，你要先去找到他們。鬼，他的名字叫青鹿；仙，他的名字叫宗熹；魔，蕩滌；神，比葉。”

　　“我去哪兒找他們？”

　　“就在這里找，就這樣找，他們也許就在附近，也許在很遠的地方，說不定你的同伴已經找到他們了！”

　　“這樣找下去？”我煩躁極了，可是又無能為力，消失的恐懼感重新回到了心中。

　　“你像剛剛那樣平靜，恐懼留到見到他們也不晚！”

　　“可是萬一我死了，都沒等到他們……”我不敢想下去。

　　“也不一定，既然你們破了五行進來，就說明時機到了，你不是一上來就遇到了我，而且幸好遇到了我！”

　　她說的有些道理，但是險些被她吃了的時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妍姊，找到了他們，我們一起離開這里！”我說。

　　她沒有回我的話，我們又陷入了漆黑的寧靜之中。

　　我說服著自己要鎮靜，畢竟想任何事情都毫無用處。我的血液被蒼央封印了，那我還能做些什么，用血液里的毒去對抗，最后四肢恐怕要被吃干凈才能離開這里。

　　“妍姊，你怎么了？”我感到她又突然抱住了我，在深獄里的這番沉淪，可能是我此生抱女人最多的時候了吧！

　　“你說什么？啊！”

　　她的發出了尖銳的叫聲，我猜情況恐怕不妙了。妍姊抓住我的手松開，我感覺他們在我的胸前打斗著，而且像猛獸一樣，是純粹的牙齒與利爪的交鋒，突然出現的那個不明者曾經用牙齒劃過我的脖子，在妍姊的阻攔之下我才免于被咬斷喉嚨。

　　這里的守衛果然與妍姊說的一樣，一上來就像品嘗鮮血的滋味。

　　“他是誰？”我問。黑暗之中我只能看見兩雙很亮的眼睛，其中一對是妍姊的。

　　“聞著這身臭氣！就知道他是青鹿！”妍姊說，他們似乎停了下來。

　　“你的肉我可不吃！太騷氣！”是一個變態的男聲，果然是空虛饑渴的惡鬼，我雖然嚇了一跳，也并不像遇到妍姊那樣奇怪了。

　　“人！”那雙綠瑩瑩的眼睛盯著我，像是第一次收到一個寶貴的禮物。

　　“我是葉騎，你應該知道赤金羽！”我說。

　　“赤金羽？”說話的聲音從嗓子里擠出來，青鹿綠色的眼睛盯死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張開口準備吞下我了，他恨赤金羽。

　　我聽到他將自己手指上的之間在手掌中捏碎了，舌頭卷著唾液在口中翻滾，這雙綠眼睛透露的信息明白無誤，他要吃了我，連骨頭都不剩。

　　“等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