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凌晨三點,我在醫院。
我全身是血地站在急救室的門前,死死地盯著手術室的門。這個點的醫院特別的詭異,肌膚都可以感受到醫治無效而死去的游蕩鬼魂。我看到有人在笑,有人在哭,笑與哭里都是百味雜陳,他們好似在邀請那個男人加入他們的隊列里。我似乎體會到了手術床上的瀕臨死亡。死亡,第一次跳進我的意識里。我隔著一扇門,不敢在動一步。
看到那一男人被車撞飛的那一刻,我承認我是想哭了。我如此的討厭她,恨過他。我的一半生命是他給的,可是我差點死掉的那一半生命也是他造就的。我到底該感謝他,還是要憎恨他。我在轉來3班的時候,從未真正地見過他一面。
我生活的十八年里,撞見或者偷看我母親拿著那張唯一剩下的結婚照片掉淚,嘴里罵了一通又是心疼。我問我母親,我父親怎么了。我母親的第一句是,那個男人沒了。那個男人自此就成了我對他的稱呼。我再也不會詢問我母親關于那個男人的任何事。
他是多么的不負責任。當我無意間看到了那個男人和我母親的信件,我那一刻簡直就要找他來個當面對證。為何你當年拋棄我們母子,你可知曉我出生時差點就死了,如果不是我母親憋屈得暗自罵你時,我還不知道這么慘的事。我母親為你保留著那么畸形的習慣,而你幸福地再成立一個家,還生了這么如此聰明的兒子。
我對那個男人的恨停留在意識的層面,在我看到那個男人后,我恨透了。也許我不幸福,才覺著別人的幸福是多可惡。是我嫉妒那個男人,嫉妒他的逍遙自在,春風得意。我到最后恨得是,我的母親對我的愛勝過了那個棄她而去的男人。我多可恥!
他有什么好!
有那么一瞬,我邪惡地想要他就這么死在病床上,再也不要睜開眼了。我想我錯了。我怕我母親傷心。也許我母親就是一個很傻的女人,那個人就是他的支柱。我母親是我的支柱。我不允許我的支住倒下,所以我需要保護她的支柱。
我掉著淚!什么樣的不公,在我母親的衡量下都公平了。
有個滿手鮮血的醫生出來了。他比我整整高了一個多半的頭,他的眉毛很濃,眼睛里布滿了血絲,炯炯有神地看著我。他的體格健壯,差不多能頂一半邊的門。我看的出來,里面的情況不容樂觀。他的鼻梁跟美國的品種是一樣的,他的絡腮胡是昨天才刮的。
醫生簡如炎支在門上的手指頭敲了敲,說到,“你是他什么人?”
我說,我跟他什么都不是,我家路邊一個被撞的陌生人。
我如實告訴你,他就要死了,我們醫生盡了我們最大的努力,剩下就靠它自己了。簡如煙低下聲音,我看你是個好孩子,如果你不想惹上什么問題,我勸你還是快點離開。
為什么?
你滿十八了嗎。我點點頭,簡如炎繼續說道,你完全可以承擔法律上的民事責任。再如果,這個死人的家屬要是把責任怪罪到你身上,你可是難就其責。
我說,你應告訴我的是,準備好后事吧。
簡如炎看著任九九如此的不識趣。這個孩子不簡單,他對眼前這個孩子心生好奇。簡如炎本意是把這個孩子給嚇跑,畢竟從他同事那里得知,這孩子跟里面那個快死的人是陌生人。孩子見義勇為很好,可不想讓‘碰瓷’給毀了他的好心。反正醫院每年接到類似這種情況的數不勝數。
從里邊的護士焦急的走出來,在簡如炎的耳邊快快的說了幾句。簡如炎的臉色大變,也顧不上一旁的任九九,徑直就往手術室回去了。任九九這個時候知道,事情真的嚴重了。
簡如炎本來以為這個男人的命從死神的手里奪了回來。簡如炎看不起死神,他們交手的數多次,勝利的一方都是簡如炎。簡如炎博士畢業后,才上臺操刀一年,就成了醫院的主力。這是五十年都不出現的天才醫師,難不成簡如炎刀下無死人的記錄要被打破了。
簡如炎看著這個男人,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聲譽會不會在這個男人的手中被大大貶值。他關注的是這個男人的生命到底在猶豫什么。簡如炎看了所有的癥狀,該治的地方都完好無缺的醫了。腦子,簡如炎突然想到了。是的,人類的意識是無法通過機械的方式去治療的。這個躺在手術床上的男人在想死,可是還不是完完全全。他還能干嗎?除了袖手旁觀,簡如炎想起了門外的那個男孩,他眼里的萬分擔心是不會錯的。另一個醫生告訴簡如炎,患者所需要的血液,現在血庫告急,如果從最近的醫院用直升飛機運過來,還需要半個小時。對于半個小時,剛從死門線回來的病人,就意味宣告死亡了。
簡如炎聽到這,倏然地拍手叫好。在旁邊的同事投來鄙夷的目光。簡如炎一旁解釋,一旁往外走,放心,你們盡管去運血。我保證這半個小時內,這個男人不會死,而且還會好起來。簡如炎從來不會下這樣的誓,他是一個謹慎大膽的醫生。
簡如炎看到任九九一屁股坐在凳子旁邊。他知道他猜得沒有錯。他坐到任九九的旁邊,自言自語到,我從醫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我的手術還沒有一例是失誤,我年齡才三十,而我刀的可是把死神手中的人給搶回來。現在,血庫告急,也沒有什么現成的人去獻血,這不是我不救他,是上天想要他死。所以你要走要留,隨便你。要是等他親屬過來有什么要責備你的,我給你作證。
簡如炎說完,朝著手術門的相反方向走。
你等等!我叫住了他,用我的血吧。
簡如炎轉過頭來,你又不是他什么人,你的血還不一定有用。你又何必!你已經夠好的。快走吧。
我追到他的跟邊,你不欺負我,手術室的燈還亮著,你不會走的,我的血一定可以的。
簡如炎看著任九九,多聰明的孩子。他的故事,簡如炎多么地想知道。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或許,這一輩的故事都不比這個男孩的動聽。這個男孩和病床上的男人一定有關系。
簡如炎叫任九九去做好輸血的準備。這個男孩的血型和快死的男人血型匹配率極其的高,即使這樣還不能說明他們是父子,只能說可能性很大。簡如炎笑了笑,他的好奇心又一次得到了滿足。不管怎么樣,他已經預示到快死的男人的復活。
我閉上眼,我的血液往我十八前從沒有見過的父親輸送過去。那個男人現在是什么感受,淚珠掉了一地。
簡如炎看到男人的錢包里的身份證,任一。這個名字是多么的熟悉。他第一個映像是他伯父,可是他的伯父如此的富有,就算,他再次仔細地看看這個男人的臉,怎么可能。也不是不可能。當年,商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牽連到了任家,他伯父被陷害死掉,任家就沒落了。他的母親也因此躲到了別的地方,連自己親哥哥的葬禮都沒有出現。簡如炎想起了他伯父的兒子,年齡差不多大個十歲。簡如炎嘴里不斷地念著任一的名字,就越是肯定這個男人就是他表哥。
簡如炎查看了任一的通訊錄,里面有唐泫的電話。
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的母親背著我站在窗邊看著快要升起的朝陽。她什么都沒有說,一個人在抽著煙。我說,媽,什么時候開始抽的。
紅豆一愣,她感覺好久沒有聽到任九九叫自己媽了。每次任九九和自己說話時,都不帶稱呼的。紅豆說,你恨我,恨我讓你去三班嗎?
不恨,
見到你父親了?
是的,我見到那個男人了。我看看她的舉動,你不想去見見他?
有什么好見的,你給他輸了血,算是你還他的。你們各自都不欠誰的。
媽,那個男人欠的不是我,而是你。
算了,他已經有一個好的開始。我們又何必去糾纏不清,你得記住,這輩子,媽只有你一個。紅豆說完這段話,感覺好像就是過了千百年。那個算了,怎么能算得清楚。隔著一堵墻,那邊就是自己愛過的男人。久時應當是自己過去的情人,而任一是紅豆的愛人。久時,紅豆不能愛,任一是相愛而不得。久時解脫了,他知道紅豆是放在心里,說不出來的。紅豆呢。人一旦煩的時候,就會選擇某一種著迷,墮落自己。而煙,成了紅豆最好的朋友,不必多說。
紅豆十八歲的時候,別人說她那個胎記太美了,任一說就是那個胎記才美中不足,可是任一喜歡這個胎記;別人說她說的話句句有理,任一說這不見得,有時還是會無理取鬧,可是任一愛得就是她這性格;別人說她行為舉止得體,任一說你們還沒有見過她瘋狂過,任一著迷的也是她發瘋時。
對于愛自己的男人和自己愛的男人。紅豆下定決心,不會再把他們拿出來比較。這不僅是對他們任何一個的殘忍,也是對自己的殘忍。自己就一個人終老吧!
我母親抽完一根煙的時候,我百分之一百確定昨晚我尾隨的女人就是我母親。我考慮要不要問她,昨晚一個人去哪來?為什么不告訴我。可是,要是我這么唐突地問她,她一定不會告訴事實的真相。打不定,我母親已經知道我尾隨她,提前做好了準備。
昨晚,我去見了一個十多年前的老朋友。紅豆為了打消任九九內心的猜疑,她必須自己把這件事提出來。紅豆要是不提,任九九必定會暗中觀察。現在風頭有點緊,紅豆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出馬腳。她為任九九一定要把這件事瞞下去。
哦,什么樣的老朋友值得你三更半夜才出門,搞不懂的,以為你是去約會去。
紅豆一聽。果然,紅豆提出這件事是對的。現在,紅豆要編一個天衣無縫的和謊言,九九,你聽著。媽媽昨天這么晚才出去見這個老朋友,是因為這個朋友才剛從國外回來,就過來看媽媽。媽媽總不能把人家的一番好意拒之門外,所以我才不管多晚也要出去。你看看,不是因為事情來的急,才不通知你一聲。
我將信將疑地看著我母親的眼睛。我相信了,她很少用這么溫柔帶有感情地語氣對我說話。
任九九沒有想到一個人這么晚去一個偏僻地地方會見老朋友。難不成真的簡簡單單地見朋友。紅豆看著任九九一臉的相信。這孩子的性格就跟任一一樣,容易相信她。
簡如炎站在門口,看著男孩旁邊那么有氣質的女人,他不敢不默默承認,他簡如炎被那種美震驚到了。他干咳了幾聲,對病房里人的示意,有人在門口要見拉來。
“想必,你就是這個男孩的母親,”簡如炎對紅豆說,“這個男孩很棒,我很佩服他。他救活的那個病人的家屬在門外,他們想要當面表達他們的謝意!”
“不必了,”紅豆一口回絕,“你就說,我的孩子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他們的心意,我們知道了。”
簡如炎又是吃了一驚,他本來對這個男孩就好奇得很,現在,他好奇得是整個事情里面的人到底有什么聯系。依簡如炎的腦子,這么簡單的邏輯暗含復雜的關系,他怎么看不出來。
“我倒是可以幫你轉達話意,”簡如炎往外走,“他們人在門口,要是非得進來,我是攔不住的。”
紅豆看著這位醫生話里有話,“你慢著,算是我求你了。你就說,我們已經走了!”
簡如炎回頭,看到一個女人和一個男孩,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在注視他。他的心一顫,回頭,什么都不說。稍等一會,門外的人走了。紅豆知道簡如炎幫她了。她便叫任九九整理整理就走。
九
我第二天來到學校的時候,學校各種小道消息都傳瘋了。消息的主角自然是我的物理老師。有人說,物理老師是因為家庭爭吵,想不開跑到街上被撞的,有的說,物理老師是因為工作壓力,喝醉酒后被撞。各種物理老師被撞的版本都有,有些更是離譜得都不值去說,讓人哭笑不得。
我估計物理老師一個月未必都還未好。一個月能好,那就叫做奇跡。3班的物理課自是不能被耽擱,整個學校的物理進程也是不能被耽擱。我下午的時候,看到了取代物理老師的老師,他站在講臺上春風得意,走在路上春風得意。我有一種奇怪的想法,他會不會在樓梯時,一不小心就直接摔下去,然后,校里是不是立刻更新有關他的緋聞。可是,沒有這個新老師在物理老師不在的期間,可謂是油光滿面。
他在我們3班上物理課,打破了很多記錄。比如,開始的時候就讓過半的人睡著了,不睡著的那十幾個是乖乖仔,接著是有學生在上他的課的時候,不來了,他們不是去逃課,而是自學。到最后,這個新老師跟學校教務處告狀,說3班什么什么不好的。他每次灰頭土臉地從3班教室走了出后,又是春光滿面。
學校通報批評我們3班的第二天,所有人都來上課了。我看出來他們是有密謀的。劉野過來,悄悄告訴我,待會要是有什么事,別插手。我還沒有問完,劉野就被李豎叫走了。他們一群男的在那里商討。
我回過頭來,看妮子,妮子用一種很擔心的眼光看著我好沒有底。這一刻,劉野和李豎根本就不把我當作好兄弟。現在你們要是攤上什么險,好意思不把叫上嗎!我心里不打一處,看著那群男的在那里熱火朝天地計劃著,我待會要是不出手,我就不叫任九九。
妮子拍了我的肩膀,告訴我,待會聽她的指示。我疑惑地瞥了她一眼,什么,你剛才不是怕得要死。
妮子搖搖頭,小聲地告訴我,劉野告訴她所有的計劃了。
我瞪大眼睛瞧著妮子,乖乖地坐在自己的原位。妮子哪知道劉野他們在策劃什么事,她只知道,任九九要是卷入將這件事,他勢必就得要從這個學校里滾出去了。她要試圖讓任九九相信她的話。而什么話最容易令他信任,就是劉野已經把整件事都悄悄地轉告她了。妮子管不了,任九九發現這是個謊話時,自己該怎么面對這個同桌。
新的代課物理老師走進來的時候,現在門口觀看,所有的學生是否都來齊了。他看到所有人都乖乖地在自己的位子,一臉得意地走進來。班長一看到,他進來的時候,立刻就喊起立,全班都跟著大聲地叫老師好。
我著實摸不著頭腦,劉野和李豎,他們到底是搞哪一出。他們不會變好了?才怪,真要這樣,天都裂成四塊。接著,代課老師看著突然變乖的3班學生,嘴角竟然向兩邊毫不掩飾地翹得老高。他開口的一句話就是,現在的學生,就是應該給點顏色看看,不然,你們就不懂什么叫做尊敬師長。好了,老師,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你們的課,我得好好負責的。代課老師清了清嗓門。
是!我看著全班在劉野的帶頭下,齊刷刷地喊了一聲。這種異常,意外著不出一小會兒就會爆發一場大風暴。
代課老師在黑板上,板書不到三行,劉野就站起來指出錯誤。開始的時候,代課老師還以為自己的錯,后來發現是劉野雞蛋里找骨頭,跟自己過不去,再后來,他自己就真得出了錯。他肚子里憋了一股氣,想想剛開始的甜點,越不是滋味。
劉野說了一句,老師,你的那個公式,用錯了。
代課老師忍不住要火山爆發了,罵了劉野一句,錯錯錯,有本事,你來講啊!
好啊!劉野開心地笑到,就不知道,老師你肯不肯,讓位!劉野在后兩個字重重地說。
我看著,平時物理前十的幾個家伙都在那里起哄,上啊!老師,你就讓劉野試一試,他要是錯的話,他自己可罩不住自己的紅屁股!他要是沒講錯的話,老師,你的紅屁股大家就都看到了。
全班竟然像出了一口惡氣地爆笑。代課老師知道,話中有話,如果自己不下去,就是人家都給你臺階下,你自己不下,偏要把自己的紅屁股露出來給大家瞧瞧。
代課老師打著哈哈說到,那我們就讓劉野同學給我講講這章。所謂名師出高徒,我這個老師也是風光無限啊!代課老師在最好,拼了命也要扳回一句。
劉野精明得很,膽子也大。老師怎么可以這樣說,我今天第一次才來上老師的課,那高攀得上。
全班識趣地知道劉野的話將住了代課老師的軟肋,也憋不住要笑出聲來。那個代課老師那里得知,劉野早就和這群物理精英溝通好了。他每講到一點,班里面就相互應和,一問一答。劉野講得有聲有色,同學聽得有滋有味,代課老師尷尬得很。劉野準備的還那只這一招,他一想到自己的好哥們李豎受了這么大的委屈,自己的父親出了車禍,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學校憑什么就這么快就找個人頂替,還不為他禁止流言蜚語,況且,物理前十的精英和物理比賽的獎杯,哪一個不是物理老師任一的徒弟?這算得上是他的貢獻了吧。
劉野在黑板上寫了一道物理題,請代課老師解答一下。代課老師一看,就知道劉野這個小鬼在給自己設套,自己不裝進去不行,只有自己裝進去,用把剪刀剪開才是正解。可是,劉野設計的套,不是一般人能夠解開的。劉野可是全校數學的領跑者,也就是說數學老師也要敬他三分,并且他的父親如此只有錢和地位。這要再加上李豎的物理才華,代課老師不栽這上面才怪。
比這個絕的得是,在代課老師說出答案時,旁邊的一個物理全班倒數第二的女生地站起來公布了答案。這答案就是劉野教他背好的,連各種解釋都給了。狀元班的物理倒數第二背這點東西根本就不算什么,主要的是,那個人是物理老師任一的忠實粉絲。
劉野暗喜,代課的老師臉色難看得不行。
劉野覺著這口氣算是幫李豎出了一半,這接下來的一半,哼。
代課老師,突然把手里的書往劉野的身上一砸,你到底想怎樣?我教的是不比那個任一的好,這又怎樣。他現在人半死不活地躺在醫院,管我屁事!
李豎站了起來,你就不該取代他站在那個位置!憑什么你不勞而獲,就能享受那個男人的勝利果實。
劉野看著李豎站起來,心里那股兩肋插刀,貴公子的霸氣,騰地沖上了腦,一把抓住那個黑板檫就唰地砸過來。
誰料砸到了妮子的頭上。誰能想到妮子居然沖過去為代課老師擋了一下。這一砸,力氣的分量可是很明顯的。這疼,一是妮子的皮肉疼,而是劉野的心疼啊。劉野趕忙地跑過去看看妮子怎么樣。
代課老師好像是被嚇傻,他低著頭哭訴起來。我就是一個物理老師,我辛苦了大半年,都比不過任一,我是得意,我能不得意?如果他不受傷,我還混不到個官當。我也有個家庭要養活,不像他,丟了這個工作,還有一個有錢的老婆。他老婆每天都是花枝招展,誰相信他一家只是個教書的。
夠了,我咆哮了一聲,老師,這事情都是我指使的,你想找的話,盡管來找我。班里的人都看著我。
代課老師看了任九九一眼,知道這個是才進來3班的新生。他止住了聲。
第二天,我被學校通報批評,把我逐出這個品學兼優的學校。
青春是一場冒險,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可是青春的路,是不需要考慮的。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瘋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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