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了,我有很多伙伴。”香伶說,“他們都會陪我玩,他們也很有趣。”
青遠欲言又止,安靜地打量著香伶,身體完全不受控制。體內某種激素像被震耳欲聾的戰鼓敲得振奮人心。香伶說,“你回去吧?”她說得猶豫,又重復了一遍,“你還是回去吧,就現在。”
“怎么了?”青遠問。對方沒看他,他被打了霜,央央地放下了酒杯,穿上衣服,離去。等嘭的一聲關門,香伶拿起手機給橘子發了條簡訊:我特別想見你。
橘子很快就恢復:明早要和季慷去美國,一個月才回來。香伶放下了手機,突然放聲地大哭起來。門鈴響起,響得很急,她不耐放地走過去,滿眼婆娑地看見青遠。
青遠想張嘴說話,迎來了香伶的嘴唇。兩人的舌頭纏繞著,青遠捧著香伶的臉,香伶抓著他。青遠一步一步地向香伶抵了過來。香伶狠狠地咬破了他的唇,兩人的嘴粘上了血。她甩給了他一巴掌,喊道,“滾。”
她推開青遠。嘭地一聲,門再次關上。
青遠發誓,絕對不會再靠近那個瘋女人。他發誓。嘴上的痛感跳躍,無不宣示著分明強烈的快意。他清洗了傷口,紙簍里扔了一堆帶血的紙巾,然后徹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青遠跟律所主任請了病假,繼續躺在床上,一想到香伶,身體就背叛他,比任何東西都誠實得很,像萬只小螞蟻爬在心頭,心癢難耐,真是磨人的女人,又說不清這是不是愛。他渾渾噩噩地離開床,去洗浴間泡澡。期間來了條簡訊,他并不在意,出來后見是香伶。她悄悄拿了他的號碼,信息上寫著:實在抱歉。
青遠回復香伶:要不中午一起吃飯?
香伶回:隨意啊。
青遠很不喜歡這樣的答復。中午兩人在中餐廳簡單地吃了一頓,談話停留在社會交際的層面,未涉及昨晚撩人又氣人的一幕。那么明顯的傷口,她真會無視。青遠送香伶回家后,便前往律所。選擇工作,能少想些不切實際。青遠依舊禁不住多想,她到底想怎么樣?
所以晚上回去之后,香伶又來敲開了他的門,他悶悶不樂地說,“有什么事嗎?”
香伶說,“我可以進去坐一會嗎?”
“還要咬破我的上嘴唇?”青遠問。香伶沒有說話,青遠欠身讓她進去。
青遠拿了威士忌出來。香伶說今晚不喝酒,能不能借他肩膀靠一會。青遠答應了。香伶**了他的衣服,還有自己的,叮囑他不要動。她靜靜地靠著青遠厚實的臂膀,不稍一會,竟然睡著了。這個男人的的體溫和氣息令她說不出的安心,她絕對騙不了自己。青遠他抱起了香伶,平穩地放在床上,獨自穿上了衣服,離開了房子。他覺得自己是多半年前深夜悄然離開的橘子。
他奔跑了于夜色中,一圈又一圈,直到耗盡體力。
清晨5點,香伶起來發現人不在旁邊,到了客廳,曲著身子靠在睡在沙發上的青遠身邊。她著實又在這樣的場景下睡著了。她再睜開眼時,已經是中午,而人被青遠又再次搬回了床上。
下午3點,青遠回到了家,開門沒見著香伶,陡升的失望,仔細一聽洗浴間有水流聲。他走到了洗浴間,門沒有關,“你是不是過來折磨我?”
他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香伶。
香伶翹起了嘴角,用浴巾擦干了軀體,一言不發。
他又往前走了兩三步,直勾勾地看著香伶的雙眼,“你是不是過來折磨我。”
“是你過來折磨我。”香伶說。
青遠附身吻了下去,雙手緊緊地拴住她的小蠻腰,從律所回來的路上,他就想著把這磨人的女人弄到床上,弄得她跪地求饒。
青遠緊靠著香伶。他們依偎著,如果不是饑餓,很快他們開始新的一輪。他們啟動了人生新的劇目,無休止的半年歡愉。從悶熱的夏季到來年新年,只要有縫隙,他們就共同引導著對方進入極樂世界。
他撫摸著她的脊椎骨,咬著她的耳朵。青遠摩挲橘子腰身上的刺青,“*代表什么?”
香伶說,“不管正面反面,或者橫著豎著,任憑你來弄我。”她說的是實話。
青遠翻正了香伶,“除了我,以后不許有別人。”
“除非你不累。”香伶說的還是實話。
他愛她。她感覺到他與別人的不一樣。他要她,他關心她,尊重她,呵護她。她要的只是他的身下之物和美貌俊容。這是極度的反差,無論是瘋狂式、紳士式、放蕩式、溫柔式、都是永恒不等式。
新年伊始,青遠拿著戒指和玫瑰向香伶求婚,得到的是香伶和另一個男人的畫面。兩個大男人為了一個刺著*的女人大打出手。香伶沒想到青遠認真到這步田地,如果不是青遠要向她求婚,或許那無休止的歡愉還能繼續半年,多幾個半年,更是整個下半輩子,之后她可能就答應嫁給他。青遠太著急了。香伶想,她有愛過青遠還是玩過他?可能吧,鬧劇散場后,她哭到沒有眼淚,一年內沒再碰別的男人。
青遠搬離了南柵路。在呼蘭街的小區,買下了新房,那本是他準備和香伶的愛巢。他想給橘子打個電話,問候一下新年好也行,但這小小的愿望是無法實現。新年鐘聲播報,青遠在屋里爛醉如泥。直至再見橘子,他沒對別的女人動過心。他迷失在女人禁止之地,卻找尋不到他所要的。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許只是香伶,可跟香伶已沒有關系。青遠不是不愿見她,是不愿見她和別的男人廝混。
在望念河邊,青遠問橘子,“要不搬回來和我一起住吧?”
“季慷那邊挺好。”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橘子點頭。
青遠笑了笑,“抱歉,我不是有意?”
橘子說,“青遠,我是說。”
“我不明白,為什么你們一個個選擇離開我,我到底錯在哪?”他咆哮道。青遠邀請橘子去自己家觀賞一下。橘子坐上了他的車,前往青遠的家。家里的裝潢一流新潮,寬敞的房子道不明的孤單。青遠遞給了橘子一杯威士忌,“我看中了這邊的大陽臺,你看,這么一眼望過去能看見城市最宏偉的貫振橋。”
他領著橘子到了陽臺。他看著橘子,放下了酒杯,湊了過去,吻了一下橘子的臉頰。
橘子回頭看著他。青遠說得很心酸,“香伶。”他還說,“能讓我再吻你一下嗎?”這是醉話,一整晚的酒令他分不清眼前的人。
橘子沒有反應。青遠再次輕輕吻住了橘子的嘴唇,吻到后來流出了眼淚。他看見了橘子的眼淚。青遠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橘子想起來,剛認識那會,青遠常常跟他說對不起。他捧著青遠的臉,擦拭掉他眼角的淚,輕輕地吻了他一下,“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我那時不應該離開你。”青遠伏在了橘子的肩膀上。
橘子想,為什么每次先醉的人是你。橘子扶著青遠到了床上,蓋好了被子。月光撒落屋里,照在青遠的臉上。橘子看著月光下的那張臉,平和沉靜,沒有一絲痛苦。橘子嘴角微笑,眼淚決堤而下。
第二天午后,橘子開車前往南柵路。到了香伶的家,猛敲打著門。門還沒開完全,橘子問,“你是不是把青遠睡了?”
香伶目瞪口呆,“你找他了?”
“我問你是不是睡了青遠?”橘子痛苦不堪。
“睡了。”香伶說完往屋里走。
“該死的。”
“你到底怎么了?”香伶說。她們懵坐在沙發上。
香伶說,“都兩年前的事了,那時你和季慷去了美國,又去了英國,在國外玩了大半圈。”
“你喜歡不喜歡他?”橘子問。
“你喜歡他?”香伶說。
“真是該死,”橘子說,“你別開玩笑,你找誰可以,干嘛要惹他。”
“他是男人,我是女人,這怎么了。”香伶不服氣,“人那么帥,家伙那么。”
橘子扇了香伶一巴掌,“真賤。”
香伶怨怨地盯著他,哀求著,“他要是喜歡你,早就和你在一起了。”
“他不會愛我。”橘子哭喪著臉,“你想讓我重復多少遍。你到底愛不愛他。”
“他最近還好嗎?”
兩人抱頭痛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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