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暖暖的鼻尖（九）

　　1

　　“你以為你能拯救地球嗎？你以為地球想讓你拯救么！他們在害怕！是的，人類害怕你的天賦！聽到了嗎？他們在害怕！……”

　　“可即使死亡，即使死亡……我又怎能什么也不做呢？”

　　“你會死的。”

　　“是啊。……”

　　記憶。時間。整個世界都在宣于楚的腦海回蕩著。她不清楚這記憶來自什么地方，但這記憶是如此真實，是如此清晰。可在記憶的世界，她不知道她在跟誰說話。她想知道為什么每每回憶起時，她都有種想哭的感覺。

　　此時此刻，地球猶如一個高爾夫球被巨大的鋼鐵飛船輕易掌控著。遮天的外星艦隊轟擊著城市，摩天大廈在它們致命的武器下也粉碎了。

　　人類恍若稻草被幾個穿著機械鎧甲的外星人迅速收割著。地震般的顫抖，讓這座城市化為了瓦礫。沙塵暴一瞬涌進了市中心，很多人逃離城市，商場被搶，城市的食物都被人們帶著逃出了城市。

　　而只有宣于楚還在城市徘徊著，她仍在尋找阮繪笙。

　　與此同時，阮繪笙也在城市的另一邊尋找著她。

　　2

　　一束陽光穿透鮮嫩的枝葉照在阮繪笙的嘴角。他正在吸允著綠葉上的露水。幾乎城市的所有商場都被搶了，或者被外星艦隊轟成了粉末，根本找不到可飲用的水。僅僅才一個星期的時間，人類就迎來了末日。

　　而且，他還要十分謹慎，城市的街道上到處都是鬼魅般的外星人在游蕩。人類軍隊的武器對他們來說是原始武器，軍隊根本阻擋不了他們。

　　夜晚，天空上巨大的光束像只大眼睛掃視著城市。阮繪笙感覺自己不是在地球上，而是闖入了外星，因為這座城市的荒蕪程度，已經再也見不到活著的人了。他祈愿宣于楚還活著，他也堅信她還活著。

　　街道上的金屬聲響打破了深夜的寧靜。風咻咻的在碎裂的大廈上空盤旋，幾只烏鴉落在撞進商場的電車上嘶啞的鳴叫。這無疑讓阮繪笙更加緊張起來。他不敢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生怕外星人察覺，他只能摸索著躲過外星人的巡邏。

　　突然，他怔住了。他發現在小巷的出口，一名身著沉重盔甲的外星人停下了腳步。他動彈不得，想確定那外星人是否發現了他。

　　外星人緩緩地轉過來，一雙猩紅的眼睛在頭盔內閃閃發亮。

　　跑！阮繪笙告訴自己，可就是抬不起腳。他嚇呆了。他的心跳聲甚至都掩蓋了他的呼吸聲。

　　剎那間，那名外星人猛蹲起跳，彈射上天空，再之后沉重的落在阮繪笙跟前。他那覆著金屬護甲的手抓著阮繪笙的喉嚨，把少年提離了地。

　　阮繪笙亂蹬著，雙手拼命掰著外星人的手。他快要窒息了。冷風在小巷刮著，幾片落葉在外星人周圍打旋兒。阮繪笙發現無論自己怎么使勁，都掰不開敵人的手。

　　之后，阮繪笙被扔了出去，狠狠的撞到墻上去。他感覺骨架噼里啪啦的響著，耳邊也在嗡嗡的響。他墜在地上，雙手牢牢抓著石板縫隙，“嗚”的一聲吐出一口鮮紅的血。他感覺胸膛極為火熱，仿佛吞噬了一個太陽。不僅如此，他看到自己的手臂開始浮現金色紋痕，耀芒如巖漿的亮度。

　　此刻，阮繪笙的頸部青筋暴起。他呼出的氣都在半空燃燒起來。見此，對立在不遠處的外星人好奇的走了過來。

　　“啊！”突然，阮繪笙仰天大叫起來。

　　他的叫聲回蕩在城市的街道上，引起了敵人的注意。而同時，一個穿著厚重盔甲的外星人被阮繪笙撕碎了。……

　　3

　　在街道上飛奔的宣于楚忽然聽到了來自城市另一邊的聲響。那是一個人在叫！她望向那個方位，她看見了火焰。

　　然而，叫聲發生的同時，在地球的某一處，一個國家淪陷了。明明尚能抵抗外星艦隊的那個國家卻在頃刻間打不出火藥來，外星人自然就抓住這個機會把人類的抵抗軍隊全滅了。

　　城市的上空。

　　宣于楚看到一個背生火焰雙翼的人騰上天空，掠進了云層，之后，萬籟俱寂。然后，大約一分鐘的時間，城市開始晃動。她再次抬頭，發現天空上一艘巨艦被炸成了絢麗的煙花。

　　4

　　“多棒的煙花啊。”一個聲音在她背后響起。

　　她回頭看去，卻是黑袍者。

　　“怎能忘記這一天呢？力量開始涌現，人類有了希望，他們的救世主出現了。”黑袍者望著天空，說道。“看呢，那是希望！……”

　　“他是誰？”宣于楚不含語氣的問。

　　“阮繪笙。”黑袍者說完，就一團霧炸開不見了。

　　聽到黑袍者的話，宣于楚奔向了城市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