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春夜已深,我的耳邊傳來誦經的聲音。這些不著文字的聲音到底給我傳來怎樣的訊息呢?
微博,需要的不是寫作本身,只要有網絡,有手機,有興趣,都可以隨意而寫。這即刻交流,這碎片的線索,顯然更適宜獵奇的敏感的動物,不需要太多的咀嚼,也不需要十分的較真——高興、分享、傾述、發(fā)泄,圖一時之快之后便煙消云散。
我不落伍,自然有微博,但是我很少去溜達,但是這并不妨礙我這樣紀錄我的碎片;這些筆記寫在手機的數字空間,少了人間喧囂的熱鬧,但,卻多了獨處的清凈。翻開手機,閱讀這些碎片,像翻開了記憶的黑洞,像欣賞另外一個自我,那個自我竟然那樣的絕頂聰明,也糟糕透頂。有時候,那些電文式樣的零碎的詞句,像間諜傳送的密碼,唯有自我可以心領神會,有時候,那些即興的句子讀起來像一首愜意的小詩。
這里,我不需去復制粘貼上傳這些零碎,這一地雞毛一樣毫無意義的飄浮的詞句,這一些待萌芽的怯生生的種子般的語言,這深奧得完全一派胡言的夢囈的片段。我只想說,其實,這就是當代閱讀與寫作的現(xiàn)實,這過度時期必須經歷的某種記憶文字應發(fā)的讀寫方式。其實,人類的文字表現(xiàn)形式本來就經歷過三種基本的言語保存和傳播的狀態(tài)。比如口口相授的口頭文學模式,而去這種模式因為人類文化的嬰兒期便都擁有。其次才有了比較便捷的文字記載,這種文字記載最終成為一種叫做書籍的東西,而所有的書籍都是某種見證,也是存儲的記憶方式,而這種方式更便于傳播、教育,而這種基于口頭語言之上的傳媒的革命,讓先知神授成為笑話。當代,基于數字電訊時代,書籍顯然已經落伍,而且基于數字的文字本身不再屬于某個集團、某個階級的專利,所有與之共享的不是知識的先后,而是傳遞的速度,傳道的深度,傳訊的影響力。
權威被核爆般,粉絲滾雪球般,愚昧或者開悟星星般。……說來說去,還是回到原點,我們?yōu)槭裁磳懽鳎慷覟槭裁磳懽鞅旧肀葹槭裁撮喿x更需要去探索。這個哲學般的命題,不是擺放在文化人的面前,而且擺放在每一個自由者的面前。
我思故我在!是一種觀點。我在故我說,更是一種現(xiàn)實。
傾聽和是心靈閱讀的一種方式,我們缺少靜下來的心情,我們憑什么去傾聽你的思想、分享你的故事、感嘆你的情懷?
記憶的大腦在迅速整理我們的經歷的世界。比如我,在整理這些零散的片段中,我們仿佛回憶起了某些諄諄的教誨?我們好像再一次溫習了抒情的詩歌?我們似乎更在意了我們不能忘卻的某些刻骨銘心?我們更有許多的話語謙遜得羞澀得無地自容忐忑不安得不曾出聲但是,我們卻明明白白寫在心底的那些文字。這些理由似乎足夠了,我們有寫的理由,而且我們有反聲的權力,于是我們就這樣開始了我們的記錄,這文字本身其實就是一種對某種不能忘卻的記憶的一種忘卻吧!
所以,我這樣寫道:“圍棋啊!圍棋!不寫,我痛苦不理解,我反釋然,棋局已盡,棋子散落……心中撥劍,尋覓知音——三峽劉星題記”
這是一則最初的微信吧!當然,我寫這樣的話語的時候,還沒有微博,也沒有微信。那是罷年前的二零零八年我在新浪博客上寫的一則題記,其實,改文章名曰《時間在棋盤上凝固》。現(xiàn)在重讀那些文字,不成熟但卻銳氣,無條理但卻青春,蕩漾在棋坪之上的一顆自由之心,翱翔在詩意中華的棋文化智慧天空之上的一個自我的靈魂,為之翱翔得意的囂張情懷吧。……換句話說,一種不自然狀態(tài)下,我清清楚楚地回答了這個命題——我為什么寫作。
我當時寫道——
他面前的棋盤是一個磁場,一改過去的壓力,一個產生亢奮、失落等情緒的空間,每敲入一枚棋子,就會擾亂星光燦爛的蒼穹。
游戲的圍棋,游戲的不是在運動的黑和白雙方,或者黑和白的沖突;即矛盾的焦點不是在人和物之間,人和事之間,人與人之間,而在于棋手和世界之間的聯(lián)系、思考、以及方式。
欺騙往往會受到自己良心的譴責,可是,圍棋的欺騙所造成的痛苦和愉悅,不論是在我或是對手,都是如此的賞心悅目,換句話說,就是雙雙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奧妙,往往會使自己更上一層境界。這就是圍棋為什么有如此的有魅力。當棋局平衡的時候,像夏日的星空,星空里的星光,光芒四射,充滿生機,充滿活力和想象。當雙方無愧于棋局的時候,棋局活了,棋手的生命也活了。
——這,與其說是寫棋子,寫棋語人生,寫圍棋的覺悟,不若說是在我情不自禁中我感受到了我應該的使命,我的文字應該屬于什么?
但是,對于不喜歡文學或者不擅長棋藝的人來說,這些文字本身卻毫無意義。比味同嚼蠟還要枯燥無比。當時文友,博友,棋友有許多感動:這些感動,同樣讓棋迷三峽劉星感動,而且直到今天同樣感動和震撼,而且這種震撼不應該屬于棋局,也不屬于文字,而是某種情愫經歷八年之后的發(fā)酵。請看。
蝴蝶說——我凝眸注視這幅畫面,卻只看到景色空濛。空濛--是因為:不知道何時,雙眸已經被水霧迷蒙。只有佩服,還是佩服。現(xiàn)在凡事皆稱“文化”,只有圍棋的“棋文化”,才是“大則包天地,細則入毫厘”,博大精深!
星星隨筆說——書寫的是一種文化,一種人生!
喬彥博說——星哥的小說家言象詩那樣美,把棋藝和解決革命的首要問題結合的有如一塊鐵板,說來自然而然,又倍添感動。不夸你了,夸多了,還以為我是追“星”族呢!說實話,好東西不須夸!
冰筑雨巢說——真能寫,寫得太好了,讓人要放聲歌唱!不過俺都不想寫博了,最近有點頹廢,潮起潮落,千載悠悠......晚風……劉星筆下,圍棋呈現(xiàn)一個博大的世界,有棋盤上及內心的戰(zhàn)爭,雙方精彩的斗智斗勇;也有情感上的風花雪月,每一招妙棋之余的欣喜與愜意。
打落紅塵的金梅——棋文化的茶苑,思想家的殿堂,棋壇驕子的精彩演藝,一個極富特色的網絡家園!支持!花香自有蝶飛來,有特色方能征服眼球,一盤棋就是生命的舞臺,只有圍棋的“棋文化”,才是“大則包天地,細則入毫厘”,博大精深!
上面這些點評,我竟然當時都沒有回復,現(xiàn)在讀起來,有種“如初”或者是我遠遠還沒有“認識到”。其實,沒有回復,但我卻對其中的許多文友后來都建立了良好的博友棋藝友情。這種友情每每都見諸于我后來的博文之中,并且成為歷史。
認識世界固然重要,但是,認識自己更重要。所謂知己知彼不僅是因為對立的矛盾之爭,而是必須直面清楚地面對自己。換句話說,我們習慣用文字書寫者,便是用這樣的書寫的方式(文字的,數字的)探索和發(fā)現(xiàn)自己。
最后,回到原點,我什么寫作呢?子曰:“從心所欲”。鬼谷曰:“無所不出,無所不入,無所不可。”
此刻,春夜已深,我的耳邊依然傳來誦經的聲音。
我默默吟誦著大“幾時終一局,萬木老千岑”而僅僅不能平息。這是大唐棋僧詩人齊己的詩歌……這些不立文字的聲音具有穿透時間的力度,像飛逝的時光之箭矢正飛向遙遠……
三峽劉星寫于三峽深處的無量山上。
【附錄】詩歌一首欣賞:唐、齊己《和鄭谷郎中看棋》 個是仙家事,何人合用心。幾時終一局,萬木老千岑。 有路如飛出,無機似陸沈。樵夫可能解,也此廢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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