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校門口的超市買了瓶水后,一個人漫步回到了學校。
我并不著急回到宿舍,所以一個人在學校里閑逛了起來。走過花園、走過主教樓、走過第四工業中心、走過廣場、再走過食堂,最后駐足在操場邊上。
看著操場上大二的學長們激情四射地打著籃球,我想,很快我也會存在于這個學校,融入到這個學校,唯一等待的只是讓時間流逝,證明這一切會的真實存在。
我抬頭看著操場邊上高高的路燈,光線很是刺眼,不能直視太久。燈的周圍飛滿了飛蛾,它們繞著燈罩飛行著,朝著燈罩碰撞著。如果古人所說的飛蛾撲火是自取滅亡的話,那么如今的飛蛾撞燈我想也是一樣。飛蛾從古至今一直尋找著光和熱,從未改變,只是我們換了一種照明取暖的方式而已。所以真正有決心有毅力的是飛蛾,而一直言不由衷的我們卻總是嘲笑它們。
我繼續向前走,通過籃球場旁的門走進操場。
操場是夏天剛剛修建好的,草坪在燈光的照耀下,看上去雖然不是很綠,但卻很堅挺,踩在上面軟軟的,很是舒服,但同時也讓人很不忍心去踩踏。
我一直在操場的跑道上漫不經心地走著,大約走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回的宿舍。在那半個小時里,我還是想起很多,原來的同學,發生在我與他們之間的故事雖已成為了往事,但也還算記得清楚,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他們,想起跟他們的故事。
走進學生公寓樓,轉身走到位于盡頭的135宿舍。門上的窗子被別人用一張紙給擋住了,但透過燈光我知道里面有人。我沒有敲門讓里面的人過來開門,拿出鑰匙自己開的門。
門被推開的一瞬間,他們下意識的集體轉過身來。我嘴角擠出一絲笑容,同時拔出鑰匙關上了宿舍門。
拉個凳子坐在他們旁邊,幾個人坐著在斗地主,讓我一塊加入,我說:“好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我一般不抽煙,所以當他們遞過來煙給我時都被我婉拒了,“一直不抽,見諒。”
其中一個笑笑,“難得啊,像你這樣的不抽煙的學生真的不多唉,我高中同學中就沒有。”后來我知道,這個跟我略帶調侃說話的人叫紀樂。瘦小的身子讓人看著總覺得像是挨餓的饑民,同時也讓我覺得他很像我高中同學和尚,在跟紀樂說話的時候,我總能在他身上看到和尚的影子,言談舉止處處見之。
在之后的一年里我跟紀樂朝夕相處,但卻跟和尚再鮮有聯系。在大一的暑假跟寒假里,和尚兩次都沒有回來,他在韶關讀書,放假后就去深圳打工。我不知道為什么,所有人在放假后都急切回家,但他卻一直一切地找工作。我很想他,雖有電話偶爾聯系,但我還是愿意去見見他,一起坐坐。就跟高中時一樣,找個串攤一坐坐一晚上。高談論擴也好,閑聊扯淡也行,只要一起坐坐就已經很好,就已經很讓人值得追憶回味了。但沒有,我沒有見到他,一直都沒有。雖然我知道他有他的意愿,他有他的追求,我沒有怪過他,我只是很想他,很想他。
紀樂洗好牌后放在中間的凳子上,然后另外兩個人開始拿牌。一個叫沈慶,一個叫章冉。在那天晚上,我并沒有完全記住他們的名字,但卻記住了他們的面孔,我們一直說著略帶鄉音的普通話,一邊玩牌一邊閑聊。每個人都很是熱情,我絲毫不覺得有任何陌生之感,只是覺得很親切,我很喜歡同時也很享受這份感覺,我知道,這就叫緣分,一段等著我們八個人一起為它名狀的緣分。
最后一個進宿舍的舍友特別奇特,黑瘦的身體抱著個籃球一肘子撞開了虛掩的宿舍門,滿頭大汗,傻傻笑著。第一眼看到他,我覺得他就像是個愛打籃球的小孩子一樣,因為至少我看到他抱著籃球時臉上的笑容是極其真切、極其天真的。
后來,他成了我們的社長,至于原因是什么,過程又是怎么推選的,我已經忘了,但我記得他的名字——肖凡。
十點多時,我們停止了玩牌,在一張紙上我們集體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跟QQ號,以及電話號碼,我們各自把它們記錄下來。這是我們宿舍八個人緣分的開始,也是我們在石化學院這所學校新生活的開始,我銘記著它,就像刻在心里一般清晰可見。
我看著從筆記本里撕下來的紙上,整齊的寫著我們的名字,放在桌上,我知道一切其實才剛剛開始。
肖凡、紀樂、沈慶、章冉、陸華、朱平、孫如、左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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