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林秋月的雙眼,仿佛看到了前世與今生。
林秋月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干嘛這樣子看我啊,不認識了啊?”秋月小聲的說。
我強裝鎮定,說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一個我最好朋友的故事。”
林秋月瞪著大眼睛不太明白我所說的話。
“怎么兩年沒見,你說話倒是越來越讓人費解了啊。”秋月嘟著嘴說。
我笑了笑,說:“你的眼睛很好看。”
林秋月的臉色微紅,這時劉續剛好走了過來。
“老板,”我叫道,“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我指了指秋月。
“你好,劉續。”劉續伸出手說。
林秋月呆滯了下伸出手回應道:“老板好,我叫林秋月。”
劉續笑了笑:“以后就跟著小葉吧,他會帶你的。”說完還對著我使了個眼神。
劉續說完就離開公司了。
“他就是大老板啊?”林秋月驚訝的說。
“怎么?”我說,“不像嗎?”
“太帥氣了吧!而且好年輕哦!”
“咳咳,我也不賴啊。”我嘀咕著。
“你啊,差太多了。”她扭頭朝著辦公位置走去。
我愣了片刻,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鼻子。
就這樣林秋月的工作有了著落,在我和劉續的公司肯定不會像之前那樣受到欺負,待遇方面也絕對不差,這是我和劉續的共同理念,讓我們的員工都能過上好生活。
“你們的公司氛圍好和諧啊,”秋月坐在電腦前說,“你是怎么找到這么好的公司的,老板人還這么好。”
我靠在秋月的辦公桌旁,說:“這是個看臉的時代。”
“切,不想說算了。”
“謝謝你。”秋月小聲的說。
看著低著頭的林秋月,我撫摸了下她的長發。
她的身體顫抖了下,我能感受得到。
“別怕,也別道謝,我一直都記得你,不曾忘記。”
如果一個人成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對于這個人來說是不公平的,是痛苦的。
我一度把林秋月當成了陳靜。陳靜,你又在哪里呢?我看著同樣陰沉的天空問,就像劉續的好友林子陽一般,陳靜當年也選擇了出國,離開就失去了聯系。
像她的名字那樣,陳靜是一個文靜到極致的女孩,喜歡讀聶魯達的詩歌,喜歡川端康成的小說,那對于她而言是一種至美。我猶記得,她在圖書館走廊抱著一本書認真讀的樣子,我看她的時候,她也看向我,我喜歡她的靜,她讓那個稚嫩浮躁的我變得沉穩多思,她確實改變了我許多,直到她離開的時候,也是看著我離開。
老實說,是我看著她離開的。我記得有個人說過,離開的人,在他選擇的時候,就已經不可能回來了。
我問過劉續關于林子陽,關于趙晴雪,關于他們的故事。
劉續顯得有些蒼老,那不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單純是內心種種的映射。
那是一個安靜的傍晚。我跟劉續談完公務相約到白鷺公園散步。
“后面的故事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劉續淡淡的說。
“你沒有跟趙晴雪表明心意嗎?”我問。
劉續搖了搖頭,他看向遠處喂白鷺的人群說道:“那些往事,以后再慢慢告訴你吧。”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叫韋晴的女孩吧?”
我轉身看向劉續點了點頭。
“這個女生是阿龍的筆友。”他淡淡說道。
時光的碎片回到了過去。
“劉續,王阿龍同學的信,幫他拿回去吧。”吳筱靜拿著一個信封遞給劉續。
劉續接過信,上面的寄信人名叫韋晴。
“阿龍你的信。”劉續把信扔給了王阿龍。
王阿龍看到信后念叨著:“哎呀,這個小女生,我有點受不了了。”
劉續有些疑惑,便多了句嘴問道:“怎么了?”
“唉,小女生的煩惱唄。”阿龍嘆著氣說,“咦,我說劉續啊,不然這個筆友就給你了怎么樣,快要畢業了,到時我可沒什么時間管她了。”
“一個讀初中的小女孩,怎么樣?”王阿龍給劉續解釋道。
“于是你就接管了這個小女孩是吧。”我看著劉續。
劉續說:“是啊,阿龍那小子不負責任,我看小孩子確實挺可憐的,就接替了阿龍的筆友身份,把名字改成了我自己的,小女生也信了。”
“那一年我們都大四了,我也沒花什么心思在她身上,她那一年才剛要初一,很小的孩子。”劉續的語氣有些感慨。
“那現在已經高中二年級了吧。”
劉續點頭:“是啊,改變就是從初中三年級開始的。那一年她寄了四封信給我,四個季節分別寫了一封,大多都是訴說學習痛苦之類的事。那一年正是我畢業三年的時間。”
“我竭盡全力的鼓舞著韋晴,讓她不要放棄讀書,讓她好好學習將來走出那個山窩窩,到世界看一看。”
“就是這樣才改變了你自己是嗎?”我問。
“鼓勵別人努力生活,就是鼓勵自己不斷向前,我每一次拿起筆寫下那些話語的時候,也相當于寫給了頹廢的自我。”劉續說,“現在想來確實還要感謝王阿龍那小子,不是他,估計我也遇不到你了。”
我跟劉續相視一笑。
“她現在怎么樣?”
“現在成績很穩定了,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為成績煩惱的小孩子了,她給自己定下了考濱大的目標。我相信她有這個實力。”
聽到這句話我就顯得有些自慚形穢。
劉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別想多了,大學什么的都是浮云啊,哈哈。”
看著他真誠的笑,加之一陣涼風吹過,卻如同他說的那般,大學并不是唯一的,不是命運的節點,因為所有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腦海里浮現出了韋晴的身影。肯定也是一個刻苦的女孩子吧,世界上這類人群,是值得尊敬的,不管他身在何處,貧窮亦或是富裕。
“聽起來是不是挺假的?”劉續說。
我仰望著嫣紅的天空說:“并不會吧,只要發生了就是真切,只要未發生都有可能是虛假。”
“你看起來更像個哲學家,”他笑著說,“子陽在的話肯定也會說這句話,他很討厭哲學家,不過他喜歡他的朋友具有哲思。”
“他是個很矛盾的人啊,他回來了嗎?”我問。
劉續搖了搖頭,眼里游離著憂愁。
“也許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座城市了。”
“還在國外?”
劉續沒有說話,我也沒有多問,這依舊是我們彼此的默契。而我的人生似乎就被定格在公司與劉續的故事兩者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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