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浮萍：自卑心

十年的時光，我不知道為什么凌薇會變成這樣子，這是不是就是人們所說的造化弄人啊。她不停的問我過得怎么樣。我該如何回答呢，幾乎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只是在某個瞬間覺得，我們不再青春。

　　“都不是跟你說了，過得很好啦。”我違心的說

　　凌薇很嚴肅的看著我，“你從高中的時候就不會撒謊。現在就更不會了。”

　　凌薇的言語總是讓人不知道怎么去回答，還好她了解我，忙說道，“怎么樣，你……跟，那個珍姐和余珍怎么樣了。”

　　她倒是問的很不情愿，其實我心里知道，珍姐和余珍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兩個人，而相對于余珍和珍姐來說，更是如此。

　　后來余珍這件事和我吵架，時光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深秋……

　　“有沒有見到過凌薇啊，她和珍姐，我們應該讓她們見一面，把該說的都說清楚。畢竟曾經都是一個學校的。”說這句話的人是我，是在一個晚自習的時候。

　　“我不會讓她和珍姐見面的。”余珍果斷的說，“她傷害珍姐傷害的還不夠深嗎？蔣悅，希望你不要再這樣說了。真的，有些事，不是說能坐下來談談就能回頭的，就像你和凌薇，你能回到你們以前的關系嗎？”

　　余珍炮語連珠的說了很多，她不想讓我再提起關于凌薇的任何事情，她憎惡凌薇甚至比珍姐都深。

　　之后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珍姐，本來是想給珍姐道歉的。可是珍姐卻搖搖頭，“余珍小，你就別當真了。有些事她只會莽撞處理，就我和凌薇之間的關系，就看緣分吧，畢竟當初我打了人家，她心里肯定也對我有芥蒂了。”

　　“會慢慢習慣的吧？”我有些不自信的問

　　“看緣分吧。”

　　就這樣，這件事就當是被封存了，我，余珍，珍姐都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

　　還記得凌薇從青海回來的時候，因為學習越來越緊張了，凌薇回來的那天我沒有去車站接她，本來是理所應當的有些歉意，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了，此時此刻，我只想遠離凌薇，是害怕我會把持不住自己的嘴，告訴她她媽媽出軌的事情，還是害怕她看到我和珍姐在一起她會不舒服，我不知道是為了誰？

　　幸好那天放學是一個人，在學校門口我遇見了凌薇。

　　她剛從青海回來，臉蛋上泛著紅撲撲的顏色。她穿著一件印有奇怪花紋的上杉，后來我才知道那是青海藏區特有的衣服。

　　“很漂亮啊。”我一見到她忙上前打招呼

　　“一看你就學習緊張了，都沒來接我。”凌薇有點興奮，“看在你學習緊張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這么快就原諒我了？”我沖著她眨眨眼睛，有些不相信

　　“怎么，現在連我也不相信了。蔣悅，你行啊你。”凌薇輕輕推了我一下，“怎么樣，高考準備的怎么樣了。”

　　“說什么呢，這不是還有很多天嘛。”我嘟著嘴，“你是不是咒我呢？”

　　“切，什么很多天啊，日子過的很快的。”凌薇句句有理的說，“你看看我跟東子，是吧，從認識到現在，時間才幾個月。”

　　是啊，才幾個月，凌薇就改變了自己的人生，珍姐的人生也因為凌薇的改變而改變著，而我，也因為這次改變而改變……

　　“說說你吧，這次和東子去青海，怎么樣啊。”我和凌薇走著，在一家小店門口的木椅上坐下。

　　“真心不錯！”凌薇傲然的說，“東子家的條件還是很不錯的，第一次去那么遙遠的地方，第一次看那么美麗的風景。你知道嗎，蔣悅，大草原，還有很多羊。藏族的帳篷，奶茶……真的，我有些喜歡上那個地方了。”

　　“那你怎么沒多待幾天啊。”我問

　　凌薇有些失落，“是東子，吵著要回來，說適應不了那面的高原氣候。我就想不通了，他是在那里出生的，怎么會適應不了那里的氣候呢。”

　　“大城市過的習慣了。就安逸了，自然適應不了那里了。”就這樣，本來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凌薇聽著卻有些不習慣了。

　　凌薇看著我，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說出來了：“蔣悅，你現在說話，怎么好像都帶著刺啊，你怎么了？”

　　“沒有啊。”我急忙解釋著，“我一直就是這樣啊。”

　　“你變了，蔣悅……”凌薇淡然的說，眼神中略過一絲的不屑

　　“你也變了。”我心頭不知為何升起一股莫名火，“每個人都會變的。”

　　凌薇剛才的興奮勁一下就沒有了，她往后退了一步，“蔣悅，咱別這樣，我不想吵架。”

　　“我想嗎？”我反駁道，“你以為我想，是嗎？”

　　“哼！”凌薇冷笑著，“看來，你受傷不淺啊，也難怪了，跟著珍姐余珍那樣的貨色。哎，對了，有一句話是咋說來著，哦，對，近墨者黑。”

　　“凌薇，你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很簡單啊，還什么意思。”凌薇有些傲慢，這是我不喜歡的，“當初我跟你是好姐妹的時候，你呢，也是很敵對她們啊；現在呢，我和東子私奔被你們所有人都當做笑柄，你現在跟珍姐余珍關系好了，是不是看著我這樣，現在心里很爽啊。”

　　“你想多了，我沒有那么想。”我不知道用什么話來解釋，但是在這個時候，越是解釋，事情就越描越黑。

　　“呵呵，我算什么。現在，我在你蔣悅的眼里算什么……”

　　“凌薇，我對你沒有敵意，是你自己太敏感了。”

　　“再見！”凌薇沒有回答我的話，也沒有再爭執下去，她轉身離開……

　　是不是我變了，還是凌薇變了。

　　深秋就是這樣悲傷，就連黃葉也爭相落下，我細數著悲傷，嘴角微微上揚。

　　我釋然了。

　　秋天，風是多了一些，帶來一陣陣的寒意，令人瑟骨。夏天那種清純的裝束已經擋不住這世道的嚴寒，風吹過，小腿一陣發麻，我抱著書，站在17路車站下，起首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