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在這一刻為你守恒,當記憶在這一刻為你存載,一切只因……
真相的背后又有哪些偽裝?溫柔的背后又有哪些面具,有你揭曉……
當命運的浪花掀起,你又是否愿意為他抵擋風雨的無情?
——《一波未平一波起》導語
(一)
海浪可能會退去,但風雨卻會持續著。
“陸子昂!下課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聽見這魔鬼般的死亡節奏,哎!這雷人的一天看來注定是不平凡了。早死晚死都得死,或輕如鵝毛,或重如泰山,反正大風大浪的打擊過后,撥得云開見月明之前,這又算得了什么呢?
戰戰兢兢的步伐成功的為之前的妄言付出了重大的代價。
“你看看你!上課遲到我也就不說了!怎么連書包都忘帶啦呢?”
記憶之中,自己明明是帶著的呀!從車站到學校,哦!對呀,公交?陌生人?難道自己忘在車上或者是落在陌生人手上了?哎,怎么解釋呢?
“我的書包被別人帶走了!”
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語使得整個辦公室都嘩笑一片,只有嚴老師屏住了呼吸,那背后熊熊燃燒的怒火以及那可笑的解釋,讓這個教學三十余年的老教師感受到了不悅,在自己的面前,說下了這么一個可笑的謊言,不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嗎?
(二)
“怎么回事,辦公室這么熱鬧,也讓我聽聽!”
一位飄逸著長發,緩緩走來的女子說道,那與生俱來的溫柔,與那清澈迷人的雙瞳,還有那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是她?陌生人!
“是你?”
“是你?”
果然,那素雅綠色上衣搭配白色短裙襯托出嬌嫩的皮膚,展現出獨具匠心的魅力,只有她會這樣。不知為何,亦有一面之緣的兩人,總感覺似曾相識。
或許在她身上,子昂才能感受到一絲弱弱的親情,沒有任何物質能夠改變,就像薄荷花一樣,純潔無暇。
可以說如果人生是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杯具,但相信這個男孩也會為自己泡上一杯最美的薄荷茶,雖然不知道下一秒是什么。但至少明白現在自己可以干什么。
“老師,這就是我所說的陌生人!”
嚴老師正默默品著茶,聽到這個“謊言”差點把眼睛掉下去,只見嘴角不經意間的上浮,但幾秒過后恢復了平靜。子昂低下了頭,不知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會有多么坎坷,也不知海浪逝去前的波濤洶涌,但至少他相信她。
“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嚴老師回到了以往的態度,一本正經老生常談苦口婆心的慢慢批評教育著子昂,時不時杞人憂天的拍拍桌子,讓這辦公室肅生寧靜,老師們放下手頭上的工作,盯著這個男孩子。他不好意思的瞥了一下“陌生人”,卻看到了吃驚的一幕:
那輕絲小外套里面若隱若現的工作證,那兩個大字清清楚楚烙在子昂的心中,她的職位,她的品性,以及公交車上的幫助,怎么也想不到一個柔弱的女子竟然是——
(三)
校長
看著男孩那吃驚的模樣,這個女子,不,校長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微微浮起的嘴角的笑容讓子昂一下子似懂非懂,那悄然被風吹起的長發,飄逸,柔美。
“陸子昂是吧!來我辦公室一趟!”
明明是一句毫無感情色彩的話語在她的嘴邊便如同浪水滋潤著心田。
記得走了好長時間,真的好長好長,就像在沒有時針的地盤邊永遠不停的走著,不止不休,毫無終點。也許以前的校長室冰冷無味,去的次數很多很多,可是多得是緊張,少的是平淡,每一次戰戰兢兢的來,哭哭鬧鬧的走。
可是現在,卻是那么向往這個地方,或許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我們只是碰到了對的人罷人們說幸福與快樂是相等的用詞,可是難道“幸福”與悲傷不也是物是人非的近義詞嗎?
那空蕩蕩的辦公室,校長去樓下泡咖啡,而自己在這里等待著。也許自己這時候比苦咖啡還要能散發濃郁的氣息,苦澀卻又未知。看著桌角,那默默擺放著一本書——末梢,五年前母親也送了自己一本,記得也是放在桌角,那粗糙的紙面抹不掉時光的流逝,凹凸不平的折角去不了的歲月蹉跎,翻開書的第一頁,那句話又一次震懾我的心懷:
其實世界很大,卻不知有著多少人被水杯所捆住著。水涼了還可以喝。心涼了連說快樂都顯得落寞。
“嘭”
著迷的子昂不經意間手臂碰撞了一下魚缸,那被海草包圍,被綠葉覆蓋,被城市頂端藍天白云給渲染的七彩觀賞魚一下從舒適愜意的“迷你海洋”掉到了冰冷無情的玻璃地面上,那沒有水的一分一秒,似度日如年。它們掙扎著,只見魚尾微微顫動著;悲哀著,那閃亮無暇的雙眼以緊緊合上;其實這時,魚缸外的子昂真可謂一把辛酸汗呀!
(四)
看著略有瑕疵卻無傷大雅的魚缸與那垂死掙扎而并無大礙的小魚,以及身旁一瓶滿滿的礦泉水,他突然想到了辦法。
把那疑似水源的液體倒入缸內,再用雙手把“活蹦亂跳”的魚兒放入水中,看著他們自由的游行著,子昂也不禁會心一笑。看著水底的泥沙與貝殼,看著水面的大魚身旁伴著幾條小魚,他們雖然在一個小小的“家”中,可卻是那么幸福和諧。
想著想著,在寂靜無涯的水面突然掀起了一團白沫,接著一條小魚飄逸的沉到了水底,它從此默默沉睡了。
男孩懵了,怎么回事?
霎時,一股香味迎面而來,在水面此起彼伏,那淡淡的味道是什么?靠近缸前,什么?香水?原來那瓶小東西居然不是水源?哦,一失足因千古恨。
“在干嗎呢?怎么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校長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了。子昂只好藏起雙手,用瘦弱的身軀遮掩著地下的“慘案”作為如假包換的“兇手”,他尷尬的笑著,腳尖輕輕踢著魚缸,生怕被就地正法。
“好香的味道!”
敏銳的鼻子察覺到了香水的氣息,然而看著這個男孩,似懂非懂的異樣的笑了一下!
“好吧!對不起,是我不小心踢翻了魚缸,也是我不小心導入了香水,隨便你處罰吧!
子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一口氣吐出了全部作案過程,然后默不作聲的低下了頭,似乎已經做好了受罰的準備。
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一場大手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沒事兒!只是可惜這瓶香水,這是我一個很重要的人送我的。但不要緊。以前我還喂他們喝過摩卡呢!對了,我姓陳,以后就別陌生人陌生人的叫了。你與它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去幫我換一盆水吧!”
(五)
隨著那緩緩離去的腳步,她一個人在窗前,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與這孩子有緣分,或許他現在也這么大了吧!如果不是……
眼角淚珠不禁流下,為了他更好的成長自己去了美國,說是深造不如說是反思,最后想了很多,終于三年前回國了。可是當自己回來時,那孩子身旁已經有了一個媽媽。我哭泣著,或許為了他,自己才離開誰知道……
“陳校長,你怎么了!”
子昂回來了,可是卻看到那以往總是樂觀的“陌生人”哭了,不管是在車站上,還是學校里,或是辦公室前,她總是那么沒有煩惱,以至于看起了好像一個大姐姐。可是現在哭泣的時候,眼角歲月的滄桑流下的魚尾紋是那么清晰,嬌小的身姿這時是那么脆弱,不過這時候的她,其實更像一個需要安全的小女人。
“沒事,只是進了幾粒沙子!你把窗戶關了吧,風怪大的!”
人生至少要有一次沖動,為了一個人而迷失自我。為了五年前的薄荷花,為了歲月中的火海,應該自己可以奮不顧身的迷失前進的海岸,只因是你。可終究你在這頭,她在那頭,然而世間的遙遠就是你所劃開,無怨無悔。
刺眼的下課鈴,饒人的烈日,崎嶇的小路,而在這里,子昂是那般安靜,似可以聽到內心的聲音。走著走著,月來了,花謝了,這里的黎夜靜悄悄。
“怎么回來的這么晚呀?飯都吃過了?拿去睡吧!”
擺著一副壞臉色,彎著一雙吊梢眉,染著一手指甲油,帶著一個小“弟弟”,翹著一對二郎腿,在那擺弄著自己的一對丹鳳三角眼。
在電視機頂旁時鐘微微轉動著,湊擺成直角狀。
(六)
小腹微叫,抗議的身體驅使著肚子,好似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焰,讓人吃不消,微微側身,卻欲罷不能,只見烈火蔓延到了全身,漸漸地睡意昏沉。
而在這個家,在這座城市,又無時無刻不展現著獨特的氣息,看似華美卻又早已渾濁。
“子昂?你身上一股什么味兒呀?從哪來的?”
從工場剛剛回來的汗流滿面的父親一臉疑惑的問著,那股香味似乎記憶猶新,記得十年前……
風清月朗,花好月圓的草地上躺著兩個人,女的那孕味十足的大肚中還未誕生的子昂跳躍著,在肚中翻滾著。已有八個月大的孩子忍不住寂寞想要出來看看這個世界。
“小家伙,你看看,別的媽媽都在休息了,就我嫁給了這個窮小子,沒吃沒住的陪著他,都快生了還沒日沒夜的工作著,你說我圖什么呀寶貝?”
略有醋意的說著,她心里明白自己有了他就有了全世界。
或許這兩個人現在正是最幸福的人。
似有醉意的黃昏,低下了嬌羞的臉。而在地下正有著一對年輕人,他們含情脈脈隱約看到只見他拿出一個瓶子,輕輕的噴在女子的身旁。
“哇!好香呀這是什么?”
記得曾經發過牢騷,別的女人都噴著香水,坐著豪車,而自己卻住著彈丸之地,騎著自行車。男的信誓旦旦的說總有一天我會滿足你的。他采集著園里的花汁,有嬌艷香嫩的牡丹,含苞欲放的康乃馨,含情脈脈的玫瑰,更有獨一無二的薄荷花,他把汁液噴在女子的身上,相信這是世界最美的香水。
(八)
十年了,又一次聞到了這股香味。或許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但那股傻勁現在想想自己都會笑。但回頭一想?怎么會出現在子昂的身上?莫非她回來了……
“你最近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還有你這香水從哪來的?”
一改往日風格,皺起眉頭大聲斥罵道。
“我……我,就是平平常常的上學,平平常常的回來呀!’
子昂輕松的回答道。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到底那瓶香水對于父親而言有何意義?
當自己回去睡覺,家中卻引發著一場史無前例的爭吵。
“陸刃甲,你是不是還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
“母親’拍著桌子,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還沒等父親反應過來,便從王熙鳳化為了林黛玉,那嘩嘩直流的淚水與杞人憂天的氣勢,實在讓人震驚。
“我辛辛苦苦把兩個孩子拉扯大,而你卻心口不一,不知道是誰每天給他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
這一天注定不安定,可是他們知道嗎?爭吵的同時,房內的哭泣遠不至此。
——一波未平一波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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