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孩兒好像這才發現屋里還有外人似的,沖著冷靜一笑:“別多心,冷小姐!”,又對各自的男孩兒一呶嘴巴,二個年輕人立時消失在門外面。
瑞星急眼了,手拎二個大提籃網兜,頸脖子上還吊著一個大花色方便袋子呢。
他瞅瞅姐姐,又看看冷靜:“我,我還是留下或者出去?”
“如果愿意,你就留下吧。”瑞雪還沒回話,冷靜出乎意外的發話:“在外等也行!”,這不等于是說了等于沒說嗎?
瑞雪看看進退兩難的弟弟:“出去吧,我們四姐妹聊聊,你留下不方便的。”,全副武裝的瑞星,就朝三女孩兒笑笑,出去了。
門一關上,夢娜和蓮藕就掩面抽泣了起來。
同室四年,風花雪月。
四姐妹雖然吵吵鬧鬧,可從沒紅過臉。跨出這扇門,從此天涯海角,各自東西,相聚何時?瑞雪和冷靜也撲了上去,四姐妹摟抱在一起,快快樂樂的哭成一團……
哭罷,夢娜期期艾艾的從兜里換出一張紙條兒。
“四年啦,好這容易盼到畢業。可沒想到畢業就是失業,你們看看。”
瑞雪接過瞅瞅,不由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
這張匆忙從筆記本上撕下的半張紙上,嚴嚴謹謹的與著:“我承諾,盡我力量,讓夢娜畢業時能留校任教。如不成,天打五雷隆,我為此內疚余生。秋侗,20××年×月×日”
蓮藕接過,一字一句讀罷,臉色煞白,左右晃晃。
爾后哈哈哈大笑。
“啊哈,夢娜,蓮藕,有沒有瑞雪才女?全做了中文系教授的玩物。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哈哈哈!”
一邊笑,一邊也從掏出張一模一樣的半張紙,紙條兒上的內容也一模一樣:“看啊,多好呵,寫得多好。我為什么當初就懷疑,而居然相信了呢?我,我真蠢啊。”
瑞雪痛苦不堪的搖著頭,如火攻心。
自已兜里也放著這紙條兒,當初也是懷疑又懷疑,可為什么居然就相信了呢?
不!這不是老謀深算的騙術,也不是最低級無能的欺騙,更不是卑鄙無聊的玩笑;而是赤裸裸的睜大了眼睛,自已向騙子投懷送抱……
冷靜最后接過看看,不屑的用鼻音哼哼:“那個騙子,油嘴滑舌,牛頭馬面,我從來就沒相信過他。只是,你們,你們?”
她驚愕的瞧瞧三女孩兒:“你們?你們不都是很聰明能干么?”
夢娜跳了起來,披頭散發的大喊:“夠了!你有一個有錢有勢的老爸,當然說得起硬話。可我們,我們,我有什么?
我的學費是我老爸在外打工,是我老媽五更早起賣菜,是我涎著臉皮,看盡白眼,找眾多親戚們借來的。你怎知道別人的艱辛?”
蓮藕則蜷曲在床板上,扯著自已頭發。
“媽媽!媽媽!三萬塊錢全喂了狗,我怎么辦啊?怎么見你啊?”
淚花涌上自已的眼簾,瑞雪閉閉眼,酸楚地想起老爸把自已平生最喜歡的幾副畫賤賣,湊起的六萬塊現金,交到自已手中時,那看似無動于衷的微笑。
瑞雪直想猛搧自已耳光,歇斯底里大發作。
身子一軟,她無力地跌坐在光禿禿的床板上。
冷靜驚呆了:“怎么,這么說,你們三個都上了當?天啊,瑞大才,你可是我們寐室公認的大才女哦,不可能吧?”
瑞雪忍著揪心的疼痛,仰起頭,凄婉一笑。
“當然不可能!夢娜蓮藕,聽我說。”
她站起來,捋捋自已鬢發:“現在,最緊要的,是找到工作!剛才冷主席不是答應,他一出差回來,就辦這事兒?冷靜,我們同室四年,我想,你好歹不會從中阻撓吧?”
冷靜急眼了:“誰?我?我還巴不得大家又走在一起好玩兒呢,怎么可能啊?”
“那好,就請你把這事兒抓緊。”
瑞雪逼上一步:“至于秋侗,不急,走著瞧!”,夢娜蓮藕抬起頭,滿臉驚愕:“就這樣算啦?”
“欠帳還錢,欠心,那該還什么?”
瑞雪慘笑笑:“現在告了他,大不了免職,重一點關進牢籠,再重一點,吃一顆子彈,是便宜他了。”
三女孩兒似懂非懂的都點頭:“好,瑞雪,聽你的。”
瑞雪搖頭:“別幼稚啦!畢業失業,以后怎樣誰也摸不透,姐妹們好自為之吧!”
“夢娜,夢娜!”有人在外面敲門:“夢娜在嗎?”,三姐妹氣得臉青面黑,齊齊跳將起來,摩拳擦掌。
瑞雪腦子轉得快,朝大家舉舉手指頭,拿起臉盆,倒光三只熱水瓶,示意夢娜開門。
門剛一打開,那廝就熱情的嚷嚷著,晃蕩進來。
“夢娜,怎么沒去招聘會現場啊?我一直擔心你呢。出了什么事兒啊,一個人關在寐室?”
嘩啦啦!瑞雪劈頭蓋臉的就潑過去。滾燙的開水,淋得西裝筆挺的秋教授慘叫聲聲,惶惶如落水狗連蹦帶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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