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間凜冽的寒風可著勁地刮著,本就荒蕪的北方,早已經(jīng)沒了鳥語花香,碩果累累的秋季已經(jīng)被厚厚的冬雪蓋得嚴嚴實實,樹木也只剩下枝枝丫丫,更顯得蒼涼與空洞——冬天徹頭徹尾地來了。
剛剛參加完冬訓的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有些貓冬的感覺。
此時,一般是理論訓練課。天太冷了,聽完課,大家就趕緊各自組團奔向可以取暖的地兒,盡管這里的取暖條件已經(jīng)不錯了,但還是難敵這寒冷的氣候。個個都抱著膀,似乎完全沒有了軍人那種臨風傲骨,像小老頭似的貓進矮矮的石頭房。
確實,這座石頭房里很有人氣,是張小辰他們要好的幾個戰(zhàn)友的好去處。這里用的燃煤的土爐被張小辰燒得旺旺的,爐子上還經(jīng)常架著個水壺,使得屋子里暖而不燥。
聊得正歡的時候,營部的管理員老馬一挑門簾進來了。
老馬是全師官兵學習的模范,立過二等功,后來直接提的干,所以弟兄們都很尊敬他。
一看老同志來了,大家趕緊讓座。
老馬接過張小辰遞過來的椅子,挨著他坐了下來。
簡單聊了一會兒,老馬對張小辰說:“有對象了嗎?”
小辰愣了一下說:“沒有,管理員給介紹一個!”
這時,衛(wèi)生所所長張會章說:“他早有對象了,不信你讓他拿出相冊來,里面漂亮的女孩一大推。”
張小辰趕緊接過所長的話:“老兄,你別聽他咧咧,他是著急讓你給他介紹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管理員開著玩笑:“別急呀所長,這個不適合你,人家要找個老家在山東、河南或河北的,你是東北人,達不到人家的要求。不過,你的事我記下了。”
聽完管理員的話,大家哈哈大笑起來,盡管都是善意的,搞得張所長還是有些磨不開。
臨走時,管理員對張小辰說,晚上到我家去,我給你仔細說說。
星期天吃過早飯,馬管理員和他愛人郭翠香帶著張小辰坐上從部隊大門口經(jīng)過的一趟公交車出發(fā)了。
管理員給張小辰介紹的女孩在北京一個郊縣的一家飯店打工,這家飯店是部隊的三產(chǎn)。女孩的姐夫和管理員是一趟車皮拉過來的同鄉(xiāng)戰(zhàn)友,彼此比較了解,在一次聚會時,才說出了介紹對象的事兒。
管理員接下任務(wù),心里思忖著,慢慢地就發(fā)現(xiàn)了張小辰,覺得這小伙子合適。
由于管理員熟悉路,很快就到了。
給他們開門的是一個小男孩,六七歲的樣子。緊接著,從屋里走出一男一女,無疑,這就是管理員的老鄉(xiāng)和他愛人了。
這是間普普通通的部隊家屬院其中的一套,說是一套,倒不如說是一大間。
這間房子房門朝南,一進門左邊算是間廚房,右邊幾乎平行的是間衛(wèi)生間。
再往里走,又是一道門,算是臥室吧。
推開門,右邊的電視柜上一臺不新不舊的電視正放著高林生的《舍不得你的人是我》,聲音開著正適中,不妨礙人說話。正在對著房門開著一扇窗,雖說不在陽面,但還是可以透進一些光。挨著窗戶順著東西方向擺放著一張雙人床,緊靠床頭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左側(cè)是個大衣柜。
進了房間,老馬介紹說:“這就是要給你介紹的對象的姐姐吳愛霞、姐夫宋尚武,這是張小辰!”
看見孩子,老馬說:“這是他們的孩子叫洋洋!”
小洋洋禮貌地喊了聲“叔叔好”拿起一把玩具槍主動站在窗戶下的一張窄窄的單人床前,仿佛告訴客人這里就是他的領(lǐng)地了。
吳愛霞示意張小辰挨著她坐下,并接過遞過來的一杯水。
由于來前兒管理員已經(jīng)基本介紹過情況,所以大家都沒有過早涉及這個話題,聊得也就很隨意了。
聊了一陣子,宋尚武的意思是要出去吃午飯,被張小辰攔住了,說還是在家里吃吧。
看小辰很執(zhí)著,大家也都沒再客氣。
吳愛霞開始忙著做飯,管理員的愛人郭翠香就拉著張小辰和她們一塊兒做,她的意思是想讓大姐和張小辰多聊一會兒。
說實在的,張小辰還不會怎么做飯,只能干些摘摘洗洗的活,有兩個女人呢,做飯的事兒也用不著他。
吳愛霞張羅了六個熱菜,有從冰箱了取出已經(jīng)準備好的四個涼菜,六七個人夠吃了。
大家洗了手,準備吃飯。張小辰說不等會兒了?
吳愛霞笑著說說人都在這兒呢,也沒別人了,而后“哦”了一聲,說我妹妹不在這吃,她在酒店吃了再過來。
這時管理員開玩笑說,小辰真有心,以后肯定是個好丈夫,大家哈哈地笑了起來,搞得張小辰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也紅紅的。
張小辰有個習慣,那就是吃完午飯,如果再喝點酒,有休息的習慣。可今天看來不可能了,就這么大的一間屋子,怎么休息呀。看自己快頂不住了,他便拉上小洋洋,說出去玩會兒,小家伙也挺高興。
宋尚武說剩下咱們四個人干聊也沒勁,干脆打麻將算了。
這樣也挺好,各取所需。
小家伙嘴可甜了,叔叔、叔叔地叫著,叫張小辰和他一塊兒踢足球。
家屬院附近有個籃球場,挨著籃球場有一塊兒五百平方米大小的草坪,看來這就是足球場了。張小辰踢足球比起打籃球可差多了,但畢竟是和孩子玩,以前掌握的那點兒技術(shù)夠用了。
一開始,張小辰當守門員,讓小家伙盡情地練射門,后來他就教孩子如何帶球。小家伙聰明,還會說話,說叔叔明天到學校和同學們踢球,他們準輸。
張小辰掏出手絹,邊給孩子擦臉邊說,一定要說是叔叔教的喲,孩子忽閃著大眼睛朝他興奮地點點頭。
見孩子出了不少汗,自己身體也熱乎乎的,全沒了困倦,張小辰就拉著孩子回到家,洗好毛巾給孩子擦去臉蛋上的汗?jié)n和泥巴。
剛給孩子擦完臉,房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女孩。張小辰一下愣住了,是吳愛嵐。吳愛嵐也愣住了。這時洋洋“小姨、小姨”地叫著,還跑過來拉住了她的手。
倆人不約而同“撲哧”一聲都笑了。
吳愛嵐說怎么是你呀,張小辰也笑著說我也沒想到。
小洋洋高興得嚷著,小姨來了、小姨來了。
聽見說話聲,吳愛霞從里面走了出來,為了一句你們認識呀?
吳愛嵐有些害羞,但還是瞅著張小辰說,應(yīng)該快一年了吧,張小辰輕輕地點了點頭。
進了里屋,大家說著、笑著,管理員說這就是緣份,要張小辰好好珍惜,好好把握。
這時,張小辰問吳愛嵐,你考過了嗎?吳愛嵐說全部通過了,過幾天我就到一家律師事務(wù)所實習,說完她問張小辰,今年十月份怎么沒見你過來參加考試呀?只顧考試了,沒給你打電話。張小辰說,十月份部隊野外訓練,沒時間,他環(huán)視了一圈在座的人,說他們應(yīng)該知道,兩位大哥都說是,我們都去了。
看倆人挺能說得來,吳愛霞就對妹妹說,你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我們繼續(xù)打麻將。小洋洋也要鬧著出去,一開始吳愛霞不讓,孩子乞求的樣子看著張小辰,張小辰就說走吧,咱們一塊兒玩去。
和吳愛嵐認識不久,張小辰就把此事告訴了姐姐。姐姐問他,你覺得咋樣,自己的事,還是自己拿主意,別人說的都是建議,說實在的,你已經(jīng)失去兩個好機會了,現(xiàn)在機會又來了,覺得行就努力去把握吧。
聽完姐姐的話,張小辰心里沉沉的。
是啊!姐姐說的沒錯,之前也許是自己根本沒有去考慮男女之事,也許是自己老是讓緣份二字影響著自己的情緒,總覺得只要緣份到了,情感之事就會水到渠成。豈不成想,要想得到甜蜜的愛情也得像其他事情一樣,沒有平白無故的好事等著你,你不努力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難道自己真像塊冰冷又愚鈍的冰凌,都這么大了才剛剛開化?
吳愛嵐所在的律師事務(wù)所,在北京是一家比較大的律師事務(wù)所,資深律師就有五十多名。像吳愛嵐這樣的,屬于資歷淺,年輕有為的那種。當一名律師,是她小時候就有的夢想,如今經(jīng)過幾番辛苦終于如愿以償了。
吳愛嵐剛來的時候還是兩眼一抹黑,她就跟著老同志學,一年之后自己就可以單飛了,雖然接的都是些簡單的案子,可她依然正確面對、積極處理。漸漸地,自己就摸索出了一套縝密的工作方法,慢慢地自己也有了小小的名氣,一些客戶機會主動點明要她處理。
有一天,律師協(xié)會召開例行會議,旁邊坐的一位大姐和自己很能聊得來,她就問大姐如何才能有大的發(fā)展,大姐也挺熱情,也很實在,毫不隱瞞她自己在律師行業(yè)多年的經(jīng)驗。
大姐說,要想成為一個全面的律師,平時僅僅斷一些小案子,解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是不行的,當然大事兒是從小事而做起的,還必須有多方面的涉獵,比如世界各國的法律狀況,比如經(jīng)濟類方面的案子,如果處理好一個這方面的案子,一次機會就會名聲大噪,尤其是改革開放,世界經(jīng)濟融合的今天,這種機會會更多,那就必須曉通各國的法律知識和經(jīng)濟學方面的知識。大姐的話讓她豁然開朗,大姐這是給自己指點了迷津啊!當大姐拿出她的名片時,吳愛嵐更是吃驚,上面赫然顯示著“九洲律師事務(wù)所”,這更讓她佩服地五體投地,“九洲律師事務(wù)所”在北京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事務(wù)所。大姐鼓勵她說,我知道你在你們公司做得不錯,繼續(xù)努力吧,有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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