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跟你開玩笑的

第五章 跟你開玩笑的

“得急性闌尾炎的人不一定身體都不好。多虧那個男孩送來得及時。我們已經給你的侄女打了鎮痛針，再過一個小時就可以上麻醉做手術。”是那個胖子醫生的聲音。幾人說著話，一個護士小姐手托針具走了進來。接著又有五人走了進來，李曉馨和胡貴昌走在三名醫生前面。

李曉馨快步走到手推床前握住李夢媛的手關切的問：“夢媛，還痛嗎？”

李夢媛搖了搖頭：“不怎么痛了。李老師，謝謝您來看我。”

李曉馨愛憐的摸了摸李夢媛的頭：“傻孩子，自己的學生病了，老師哪有不來看的道理？夢媛，下次病了一定要先告訴老師，不要硬撐著，這樣會耽誤病情的。知道嗎？”

李夢媛點了點頭：“知道了。這次疼痛完全沒有一點先兆，吃著飯突然就疼起來了。”

李桂昌握住鵬飛的手感激的說：“鵬飛，謝謝你。多虧你及時把夢媛送來，要不然夢媛就危險了。”

鵬飛：“不用謝，李老師，只不過是同學之間相互幫忙而已，這是我應該做的。”

師生之間說著話，護士小姐給李夢媛輸上了液。

一個小時后，手術開始。

李桂昌來的時候就要求院長派最好的醫生給李夢媛手術，院長答應了李桂昌的請求，派了兩名最好的外科醫生和最熟練的護士給李夢媛手術。

李夢媛在手術室里手術，鵬飛和兩個老師坐在手術室門外焦急的等候。

天已經黑了好一陣，只不過這里全都亮著燈鵬飛沒有感覺到罷了，李桂昌和李曉馨就是打著摩托車燈趕過來的。本來上晚自習的時候鵬飛答應幫李建偉完成化學作業的，這事只能告吹。

李曉馨從手提袋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胡貴昌：“李校長，喝水。”

李桂昌搖了搖頭：“我不渴。”用手指了指鵬飛：“鵬飛可能渴了。”

李曉馨把礦泉水遞給鵬飛：“鵬飛，喝口水吧。”

鵬飛背著李夢媛跑了十多里路，又忙這忙那的跑了一陣，確實感到很渴，接過礦泉水擰開瓶蓋就往嘴里猛灌。一口氣喝干瓶里的水。抹了抹嘴，向李曉馨道謝：“謝謝李老師。”

李曉馨又遞過一瓶：“喝吧，還有呢。”

鵬飛把空瓶子扔進身旁的垃圾桶，擺了擺手：“不用了，已經喝夠了。”

李曉馨把礦泉水復又放回手提袋：“渴了你就過來拿。”

鵬飛點了點頭：“好的。”

手術很成功，四十分鐘后護士推著李夢媛從手術室走了出來，三人趕緊湊上去察看。只見李夢媛躺在手推床上緊閉著雙眼，她還處在昏迷中。

安排李夢媛在病房里睡下，胡貴昌和鵬飛騎著摩托車返回學校，李曉馨則留在醫院里照顧李夢媛。

摩托穿過喧囂的街道，呼嘯著向縣一中而去。初冬的夜已是寒氣襲人，鵬飛坐在后面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李桂昌感覺到身后的鵬飛在微微顫抖，問：“很冷是嗎？”

鵬飛：“是的。”

李桂昌關切的說：“回到學校就別再加班了，趕緊回宿舍熱乎乎的睡上一覺。”

鵬飛“嗯”了一聲。

回到學校，宿舍里的燈已經全部熄了，只有幾個教室的燈還亮著，——那肯定是勤奮的同學還在加班。

鵬飛和李副校長在學校的操場左側分手，各自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第二天上早自習的時候，李建偉湊到鵬飛的桌旁悄聲問：“組座，你昨天答應幫我完成化學作業的，怎么不見了人影？我還跟別人說你是不是帶著李夢媛私奔了？”

鵬飛用手指在李建偉的頭上敲了一下：“別胡說。昨晚是夢媛病了，我送她去醫院，所以沒來上晚自習。”

李建偉“哦”了一聲，似乎是自言自語：“想不到發展得這么快，已經上醫院了。”

鵬飛愈發惱怒，低聲罵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什么事都往歪處想。李老師說得沒錯，你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流&&&氓’！”．李建偉向鵬飛認錯：“組座，我錯了，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鵬飛嚴肅的說：“這種玩笑也是能輕易開的嗎？”

“您老千萬別生氣，我再也不跟你開這種玩笑了。”李建偉嬉皮笑臉的求饒，稍頓，又湊到鵬飛面前低聲問道：“李夢媛得的是什么病？怎么我們都不知道？就你一個人知道？”

“怎么是我一個人知道呢？”鵬飛又沉下了臉：“是李老師通知我的，說是闌尾炎。”

這里鵬飛對李建偉撒了個謊，怕說出真話又讓李建偉嚼舌根。

這次李建偉倒真相信了：“也是啊，你是李老師的得意門生，有什么事情她都找你。更何況你跟李夢媛的關系也確實特殊。”

鵬飛怒道：“又來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說著拿起課本就要往李建偉的頭上砸落，李建偉趕緊落荒而逃，溜回了座位。

吃過午飯，鵬飛拗不過李建偉的苦苦哀求，替他補完了昨晚沒有完成的作業。李建偉補交作業回來，給鵬飛扔了一包好吃點餅干，算是報酬。

下午的最后一節課，李曉馨老師把鵬飛叫到辦公室，笑著對他說：“夢媛點名要你去給她補習功課，這節課你就不用上了，趕緊去吧。”

鵬飛：“李老師，您輔導她不是更好嗎？為什么要我去？”

李曉馨微笑著說：“我的強項只是英語，其它幾門知識有些我已經忘了。去吧，晚飯就在醫院吃，那里有專門的伙食堂。”

鵬飛有些無奈，但也只好照老師吩咐的去做。他帶上課本，回宿舍拿上李夢媛和自己的餐具往縣人民醫院趕去。（李夢媛的餐具他已經找回來洗干凈與自己的餐具放在了一起。）

鵬飛到了李夢媛的病房門外，看到病房里有一個中年婦女，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李夢媛見他到來，很是高興：“鵬飛，你終于來了。這是我的媽媽，今天剛從明甸趕過來。”

鵬飛向中年婦女微笑點頭：“阿姨好！”

那中年婦女向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表情冷若冰霜。

李夢媛又向自己的母親介紹：“媽媽，他就是把我送到醫院來的鵬飛，我跟你說起過的那位同學。”

李夢媛的媽媽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意：“謝謝你及時把夢媛送到醫院來。我姓蘇，你叫我蘇阿姨就行。”

鵬飛點了點頭：“好。”

李夢媛向鵬飛招手：“鵬飛，過來坐在這里。”

鵬飛依言走了過去，但他沒有坐在李夢媛的床邊。

李夢媛瞪了鵬飛一眼：“坐在床上呀，杵在那里干什么？”

鵬飛：“不不，我去找張凳子。”

蘇阿姨：“別，我去醫生辦公室借一張椅子給你。你在那里就好。”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李夢媛低聲埋怨：“一對古董。坐在床上又有什么關系？！”

鵬飛：“關鍵是坐在床上無法給你補習功課。我總不能背對著你給你講解習題吧？”

蘇阿姨抬著一張皮轉椅走了進來：“就是嘛，坐在床上多不方便。”說著，把皮轉椅放在李夢媛的床邊。

鵬飛謝過李夢媛的母親，在床頭柜上放好書包，自己坐在椅子上：“夢媛，我就給你講講今天所上的課程吧，你想補習哪一科？”

李夢媛“嗯”了一聲，卻沒說要補習哪一科。很顯然，她沒有在聽鵬飛說什么。

李夢媛的母親在另一張病床上坐下，看著李夢媛說道：“夢媛，你的成績一直都很不錯，落一兩天課其實也沒什么的。”

李夢媛有些生氣：“媽媽，你到底有沒有讀過書？”

她的母親笑道：“傻孩子，堂堂一個教育局長，沒有讀過書是怎么爬上去的？”

李夢媛：“那你讀書的時候是不是今天翹課明天也翹課？”

她的母親只好妥協：“好啦好啦，我說不過你。我只是當心你的身體，只要你肯學習，我們做父母的當然很欣慰啦。”

李夢媛步步緊逼：“那你為什么一再阻止鵬飛給我輔導功課？”

李夢媛的母親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自己的女兒。

見母親不說話，李夢媛繼續說道：“你當上局長是我爸提拔的，我可不想靠父母的庇護過日子，我要靠我自己的努力來實現我自己的理想。”

李夢媛的媽媽不想在鵬飛面前與自己的女兒爭論，輕嘆一聲起身走出了病房。

見母親走了出去，李夢媛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李夢媛剛剛做了手術，還不能自己翻身起床，她向鵬飛求助：“鵬飛，我想坐起來。”

鵬飛起身去扶李夢媛，兩人身體相觸的一剎那，雙方都有了異樣的感覺，這也許就是人體生物電吧？但這感覺稍現即逝，畢竟兩人的身體昨晚就曾接觸過。

鵬飛想把李夢媛的身子扶正，可李夢媛緊緊的拽著鵬飛的手臂不讓他離開，把頭斜倚在鵬飛的胸前低聲說道：“別離開，就讓我倚在你懷里，哪怕只有十分鐘。”

溫軟的身體躺在鵬飛的懷里，李夢媛覺得好幸福，她半閉著眼睛，享受著分秒的快樂。鵬飛的潛意識里也不想離開李夢媛，但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以的。他往后掙了掙：“夢媛，你快坐正身體，讓人看到多不好？尤其是你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