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課程也不多了,大部分時間只是復習,這些課對張小辰來說那都是小菜。張小辰開始晚上騎著輛自行車,在那條反Z字形型胡同附近轉悠。
這輛車子是他專門找同學劉勝軍借的,特別找師傅修了一番,車子特別好騎,剎車靈敏,他要的條件都具備了。
每天晚上八點下了第一節自習課一直到九點半,張小辰就像一只下山的猛虎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鎖著愁眉,看似若無其事地在路上轉悠,內心的仇恨壓得他的心都快要爆炸了。但這次他看樣子十分沉穩,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許多,跟剛入伍時穿上軍裝的時候不一樣,其實那時候它還是個剛剛泛紅的青蘋果。而如今都二十好幾了,經歷了這了么多,也歷練了這么久,特別是這次事,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叫責任。姬越明明喜歡自己,但因為周瑞芳,始終沒有表白,只是受了委屈才說出了口。接觸了這么久,他今天才覺得太沒把姬越當回事兒,自己只管學習、掙錢,把她的位置放得太不起眼了。如果多那么一點點關心,或許也不一定會是今天這個樣子。自己一定要把罪犯給揪出來。
他就這么腦子里想著,腳下慢慢蹬著車子。就這樣,一天,兩天,不停地尋找那罪惡的目標。
天氣已經很熱了,有時還悶悶的,沒有一絲風,好像專門和他作對,回去時一身臭汗,洗個涼水澡,也不錯,自我安慰唄。有時來一陣雨,躲不及時會沖得像個落湯雞,可也奇怪了,竟然沒有感冒過,難道是,不應該是周身激烈循環的熱血將每一絲冰雨都化成了蒸汽,在空中消散了。
堅持,再堅持,不信它不露面。
第十一天,張小辰的一招讓罪犯露出了端倪——要想抓壞人,自己得是壞人或裝壞人。
吃過晚飯,張小辰剃了個光頭,買了包香煙,下身穿了一件牛仔褲,上身穿了一件印著張學友頭像的T恤,上面寫著“餓狼的傳說”的字樣,戴著墨鏡出現在“旋轉”迪廳。然后,他要了瓶啤酒,拿著份報紙邊喝邊看著,裝作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誰舞蹈跳得不錯還打聲呼哨,引起人們的注意。
此招果然湊效,就像電影或電視劇里演的一樣。
“兄弟,想入伙嗎,看你像一個人獨來獨往?”迎面過來一個人,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啤酒,自己喝了起來。
這人是個瘦高個,腳上穿一雙歐版的黑皮鞋,身上穿一件喇叭褲、一件粉紅色短袖,很時尚,此人留著絡腮胡,從面相看還不算惡。
張小辰上下打量了一番,就站了起來,不等他喝完,一把把酒瓶從他手里奪了回來,還和這家伙比量了一下個頭,這人有一米八左右,比自己稍微高了一點。
正在這時候,一下子圍過來四五個人。張小辰一看不對勁,扭頭就往外跑,自己的家伙式都在車筐里呢。再說,要在舞廳里動手,豈不是給樂隊給李大哥他們找難堪嗎,誰還會在這消遣啊。
轉眼間他就跑出來,騎上自行車沿著胡同往東跑。
張小辰一邊跑聽見后邊追過來的那些人說,跑不了他,小車在前邊等著呢。
難道就是那輛桑塔納轎車?看看車號再說吧。
果然,前面停著一輛桑塔納轎車。張小辰睜大眼睛,仔細地看著車牌子,是它,就是它——陜Axxxx3,已經不容再考慮了。
張小辰順手拿起車筐里準備好的那把一尺多長的工兵鍬,照著擋風玻璃就是幾鏟。熱后騎上車子往回返,等追趕他的那幾個人近了,他左手一個手握緊車把,右手超著迎面的那個高個就是一鏟,一下子消掉了一塊頭皮,嚇得那家伙捂著頭就往車那跑。后面的兩個誰也不敢接招,愣在了那里。
隱約中張小辰聽到那幾個家伙崔哥、崔哥地稱呼一個人,還說著開車壓死自己的話。張小辰腳下加力,趕緊往西跑。
快到路口時,樂隊的李大哥對著張小辰喊:“兄弟,果然是你呀,快跑吧,我已經報警了,他們一會就到。對了,這幫家伙有槍!”
張小辰腦子閃了一下,李大哥怎么知道的,但一轉念又想,往哪兒跑?我來是干啥的?想到這,他掉轉車子,快速返回去迎戰那幾個流氓,他們不就是有輛轎車嗎?只有避過超車的優勢,主動權就在自己這了。他把那把工兵鏟別在腰間,車子飛一樣地往前趕。
由于是在胡同內,路不寬,又不平,那輛桑塔納轎車開得也不快。可能是張小辰的威懾力鎮住了這幫家伙,也可能是司機的技術差,倒反而有些猶豫了,車子開得還不如張小辰騎得快。
騎著、騎著,看時機差不多了,張小辰雙手握緊自行車的前后車閘,同時猛吸一口氣,把車子提了起來,順著慣性,正好落到桑塔納轎車上面,車子的前轱轆扎進了前面的擋風玻璃,壓在司機的胸前,桑塔納轎車停了下來。
張小辰站在轎車上,抽出別在身后的工兵鏟照著擋風玻璃劈個不停。
突然“嘭”的一聲巨響,一個冰冷的東西緊貼著張小辰右腿大腿外側飛了出去,同時他感覺有些許的熱體從自己身上快速溢了出來,他趕緊順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是血!
他趕緊讓整個腿彎曲了一下,發現自己筋骨沒問題,只是擦破了點皮。心想,本來是想教訓教訓你們,沒想到你要玩命,好吧,那就來吧。然后他佯裝受傷的樣子,坐在車上一動不動。
車里開槍的家伙見開槍后沒了動靜,將車門開了一條縫,下想了車看個究竟。
與此同時,有人拍了拍張小辰的肩膀,張小辰回頭一看是兩個警察。同時,一個警察將他輕輕從車上拉了下來,另一個則爬到了車頂。
慢慢地,右邊的車門打開了,一個長著四方冬瓜臉,下巴上留著一縷山羊胡的家伙從車子了爬了出來。
張小辰隔著玻璃看著這家伙模糊的輪廓,想著姬越給他的描述,千愁萬恨凝在一起,但自己很理智,絕對不能打死,霎那間,他想從車子后邊竄過去劈了那家伙,但被警察死死地拽著,還說要相信他們的能力。
只一愣神兒的功夫,山羊胡連喊的機會都沒有,被從車上跳下來的警察擊中后腦,當場暈倒在地上。
其他人一看要跑,張小辰再也忍耐不住了,從車后竄出來一聲大吼了:“誰跑我劈了誰!”這幫家伙竟然嚇得一個也不敢動。
這時四個警察從東胡同口闖了進來,喊著不許動,給他們戴上了程亮的手銬。李大哥也帶著十來個人,手里各持家伙式。
一位警察走了過來,對張小辰說:“好樣的,但你必須到公安局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樂隊的李大哥帶著宮隊、姬越來到了公安分局,學院的王副院長和愛人也來了。接待他們的是刑警大隊的副隊長王彪,他說張小辰沒事還在他安排的房間休息呢,只是擦破了點皮。王隊長說,幸好犯罪分子開槍時沒有打著張小辰的要害,也幸好是張小辰分寸把握得好,要不然張小辰也許就不是現在的張小辰了。
一聽張小辰沒事兒,姬越趕緊跑出去買了餅干和豆奶粉,當她回來時,大家正和張小辰聊天呢,張小辰的右腿扎著白色的繃帶。她也沒顧那么多,撲到張小辰身上邊哭邊說著埋怨的話。過了一會兒,大姨把姬越拉過來,在一邊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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